医妃身娇腰软,禁欲王爷不经撩——九筝【完结】
时间:2024-05-11 17:15:56

  既然晋元帝都同意了,沈青黎也不怕他到时又借故发难,陷害萧宴玄。
  她让人去一趟沈家,告诉沈崇,明日再回去,便随景暄去了大理寺。
  天气炎热,为保住崔俭的尸身,景暄用了冰。
  屋内阴森森的。
  外面的光线,影影绰绰,照在崔俭身上,投下巨大的暗影,看着有些狰狞,仿佛随时会诈尸一般。
  沈青黎戴上手套,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确实如景暄所言,看不出死因,虽然被用了刑,但没有致命的外伤。
  “殿下为何不剖尸?”沈青黎不解。
  景暄道:“崔家人不同意。”
  崔家人不想崔俭死了还要遭罪,怕他魂魄难安,其实,也能理解。
  沈青黎查得仔细,终于在小腿的一伤口处,发现古怪之处。
  “殿下,”
  她正要叫景暄过来,外面突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哨声,沈青黎耳中一阵刺痛,连忙捂住耳朵。
  就在这时,已经死透了的崔俭倏然睁眼,漆黑的眼珠子像是蒙上了一层血雾,没有半点眼白,诡异又瘆人。
  谁也没有想到,真的诈尸了!
  沈青黎吓得呼吸都要停了,头皮一阵发麻。
  饶是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锦一也都震住了。
  崔俭缓缓转动眼珠子,盯住沈青黎。
  哨声越来越尖锐,他猛地暴起,五指成爪,眨眼间,就探到沈青黎颈间。
  “王妃小心!”
  “宴王妃!”
  锦一和景暄皆是脸色大变。
  然而,沈青黎和崔俭离得太近,他们都来不及阻止。
  罡风扑面,煞气凛寒。
  沈青黎睁大眼睛。
  生死一瞬,闪过很多念头。
  遗憾没有为沈家正名。
  也遗憾没能为萧宴玄解毒。
  尖利的指甲,眼见着就要戳进脖颈,崔俭却被一股掌风打飞,“砰”地一声,砸到了墙上。
  然而,他仿佛感觉不到痛,爬起来,发了狂地朝沈青黎袭来。
  沈青黎只觉得腰间一紧,一只手臂蓦地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转了半个圈,避开了崔俭的攻击。
  沈青黎抬起眸子,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但他身上清冽如冰雪的气息,沈青黎还是认了出来。
  剧烈跳动的心脏,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有萧宴玄在,便什么都不用怕。
  她教过暗卫易容术,萧宴玄易容成侍卫,跟着一起过来,肯定也是有事要做。
  萧宴玄接连两道掌风打出去,崔俭全身骨头都碎了,整个人软塌塌的,却仍挣扎着要爬起来,一双猩红得能滴出血的眸子,癫狂地死盯着沈青黎。
  背后之人,设下这个局,显然是冲着沈青黎来的。
  萧宴玄漆黑如墨的眸底流淌着冷戾的光,按住沈青黎的后脑勺,将她压在怀里。
  “别怕。”
  低沉的声音,随着微微震动的胸膛,响在了耳边。
  沈青黎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声音又轻又模糊:“他应该是中蛊了。”
  萧宴玄道:“回去再说。”
  他出手的那一刻,锦一就已经追了出去。
  没多久,哨声停了。
  哨声一停,崔俭僵滞了两秒,也安静下来,如烂泥一般。
  能用蛊术控制死人,这普天之下,也唯有南疆的蛊师。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沈青黎从萧宴玄怀里出来,锦一也进来了。
  她和蛊师交过手,只两招,蛊师便退了。
  她看着景暄:“那人对大理寺很熟悉。”
  言下之意,大理寺有内鬼。
  景暄向来温润的眸色,染上几分寒意。
  这会儿,他也意识到,背后之人是借他之手,把沈青黎引过来。
  他脸上闪过一抹自责:“让王妃受惊了。”
  沈青黎道:“殿下不必自责,背后之人,有心谋算,也不只是想杀我那么简单。”
  今日,她若是死在大理寺。
  明日,怕是大半个御史台都会弹劾景暄。
  背后之人,不想景暄再查这个案子。
  看来,景暄查到了什么,威胁到他们了。
  沈青黎问道:“案子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景暄温声说道:“抓了个兵部主事。”
  沈青黎闻言,轻轻地勾了下萧宴玄的手指,明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在问他,此番的目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兵部主事。
  萧宴玄身体一僵,沉沉地看着她。
  沈青黎以为他没意会出她的意思,又勾了一下。
  萧宴玄眸色深得如浓墨一般,抓住了她作乱的手,又重又用力。
  他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告诉她,确实是为了此人来的大理寺。
  沈青黎忍着掌心的痒意,唇角浅浅地露出一点弧度。
  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两人的动作。
  沈青黎转眸看向景暄,问道:“我能去看看吗?”
  景暄点头,带她们去了天牢。
  刑房内,裴琰正在审问。
  看到几人,问道:“殿下和王妃怎么来了?”
  景暄往刑架上看了一眼,道:“死了个人,本王请宴王妃来帮忙。”
  裴琰知道他说的是崔俭,问道:“王妃查出死因了?”
  “中蛊。”
  沈青黎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
  若说有内鬼,裴琰的嫌疑也很大。
  只见,他皱了一下眉头,道:“看来,大理寺上下,要好好整肃一番了。”
  沈青黎目光扫过绑在刑架上的男子,此人就是兵部主事何吉。
  她问道:“不知,我能否旁听?”
第53章 豢养私兵
  裴琰怔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但还是吩咐一旁的狱卒:“给暄王殿下和宴王妃搬张椅子。”
  “多谢裴大人。”沈青黎坐了下来,萧宴玄站在她身侧。
  裴琰怕太血腥,会吓到沈青黎,便没继续用刑。
  他看向何吉:“能进大理寺天牢的,没一个无辜的人,何大人可要想清楚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何吉嘴里不停地喊着冤枉:“下官是无辜的,还请裴少卿还下官一个清白。”
  裴琰也不急,笑着道:“何大人还是再深思熟虑一番,是坦诚一些,把该招的都招了,还是咱们再继续。”
  大理寺的酷刑五花八门,有些已经在他身上招呼了一番。
  一想到那些刑具,何吉心头一窒,低着头,又重复着刚才的话:“下官是无辜的,下官只是小小的一个主事,哪有那样翻天的本事。”
  “重刑之下,必有真相,何大人决意要吃点苦头,”裴琰笑意不达眼底,“何大人觉得自己还能捱多久?”
  “这是屈打成招!”何吉一个激动,扯到伤口,疼得到抽一口冷气,“裴少卿,下官真的是无辜的,你要下官招什么?”
  “走私军械总该有买主,那些军械销往何处,卖给何人,何大人总该知道的吧。”
  “下官不知,下官没有走私军械,下官是大晋子民,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何大人,”景暄淡淡出声,声音清和温润,“若无证据,大理寺不会无故拿人,若何大人愿意招供,本王可以在父皇面前,替你求一个恩典,饶你不死。”
  何吉神色一动,沉默了半晌,还是一个劲地喊冤:“下官希望殿下和裴大人能尽早破案,还下官一个清白。”
  沈青黎听了一会儿,心中暗道,这个何吉嘴硬得跟什么似的。
  这样的人,就算再怎么严刑逼供,也都没有用,根本撬不出什么。
  他若不是被捏住软肋,那便是有什么依仗。
  沈青黎思忖了一下,猜测道:“何大人是在等背后之人来救你吗?”
  何吉目光一闪,抿着唇,不说话。
  沈青黎一看他这神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笑了笑:“军械走t私案查到至今,一共抓了三个人,已经死了两个,何大人也想步他们后尘吗?”
  何吉目光一颤,遽然看向沈青黎。
  沈青黎道:“崔尚书已经死了,何大人不知道吗?”
  “怎......怎么死的?”
  “中蛊。”沈青黎循循善诱,“崔尚书位高权重,崔家也是世家大族,背后之人说灭口就灭口,何大人官微人轻,就算你不招,他们会放过你吗?”
  何吉的瞳孔缩成了一个点,脸上的惊惶之色都掩不住了。
  沈青黎在何吉的心头又给了一记重锤:“只有死人,才没有威胁,才能保住所有的秘密,何大人,你甘心赴死吗?”
  何吉捏紧了拳头,努力地想要稳住心神,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人都是怕死的。
  他看向景暄:“殿下真的能保我全身而退吗?”
  景暄道:“走私军械是重罪,即便你不是主谋,也难以饶恕。”
  能判个流放,已经是开大恩了。
  何吉不说话,似乎还在权衡。
  沈青黎见他还在犹豫,又开口道:“何大人知道蛊毒吗?”
  何吉心头一跳。
  沈青黎每次开口,他都觉得不安。
  宴王妃看着无害,但他打心底里发怵,觉得她比裴琰和景暄还来得可怕。
  “王妃想说什么?”
  “何大人就不好奇,本王妃为何在这里吗?按说,我一介女流,实在不该来天牢这种地方,况且,我家王爷牵连其中,我更应该避嫌才对。”
  沈青黎这么说,何吉也察觉到不对劲。
  沈青黎继续道:“崔尚书人死了,可死因却不详,暄王殿下只好请我来瞧一瞧,何大人还不明白吗?死因不详,便可以有无数种死因,随便怎么说都可以。”
  何吉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陛下不会信的,百官也不会信的。”
  沈青黎道:“裴大人在韩杨的旧宅搜出一本账册,崔尚书至今也没认罪,如果,他觉得自己含冤莫白,最后以死明志,我想陛下和百官都会相信的,毕竟,崔尚书有一颗可昭日月的忠君之心,何大人,崔尚书可是陛下极为信任的股肱重臣啊。”
  何吉颤着嘴皮子,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只觉得浑身发凉,如坠冰窟。
  他万万没有想到,宴王妃居然想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到他的身上。
  “何大人想好了没有啊,招,还是不招?”沈青黎笑容晏晏。
  何吉抖如筛糠,只觉得看到了恶魔,哆嗦着道:“招!我招!”
  沈青黎笑意清浅:“既然要招,何大人可不能有半点虚言。”
  “下官不敢,但下官只告诉宴王妃一人。”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沈青黎第一反应,就是何吉在坑她。
  她脸上的神色淡了很多:“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下官不是在挑拨,”何吉目光扫过裴琰和景暄,最后定定地盯着沈青黎,“下官告诉王妃之后,至于王妃要不要告诉裴大人和暄王殿下,全看王妃自己的意思?”
  “你这还不叫挑拨?”
  “反正,下官只告诉王妃一人。”
  何吉铁了心,裴琰和景暄对视一眼。
  最后,景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出去。”
  两人走后,何吉开口了,他也不敢再有任何的隐瞒。
  “下官不知道买主是谁,但下官知道,有一支私军就驻扎在长安城外,有几个村子,看似都是寻常百姓,但实际上都是士兵,他们白天务农,晚上就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操练,这些年,大部分的军械都是卖给他们。”
  豢养私兵,摆明了就是要造反谋逆!
  背后之人胆子如此之大,在长安城外就敢这般行事,是太过自信,笃定不会事发,还是在玩灯下黑?
  沈青黎心中大惊,下意识地要扭头去看萧宴玄,但忍住了。
  她稳了稳心神,问道:“你知道是哪几个村子吗?他们又在何处练兵?”
第54章 防不胜防
  何吉摇了摇头:“具体在何处,下官就不知道了。”
  沈青黎又问:“兵部之中,真正走私军械的人,到底是谁?”
  何吉愣了愣,愕然道:“不是崔尚书吗?”
  那模样不像作假,看来,背后之人很谨慎。
  “竟不是崔尚书,”何吉脸上闪过一抹恍然,“之前,下官还纳闷,账本不是丢了吗,怎么又会在韩校尉的旧宅被大理寺搜查出来......”
  说着说着,突然就顿住了。
  崔尚书若不是真正的主谋,那些证据,岂不是都是伪造的?
  他惊恐地看着沈青黎。
  沈青黎神色平静,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真要构陷,构陷皇子,不是更好?”
  何吉闻言,也觉得自己多心了。
  宴王至今还被陛下禁足呢。
  沈青黎问道:“你刚才说账本丢了,是什么账本?”
  何吉道:“下官无意间听说韩校尉留有一份账本,但几个月前,账本丢了。”
  韩杨私下留账本,想来是为了保命,那账本上,应该详细地记录了这么多年的走私往来。
  只要找到那本账册,就能揪出军械走私案真正的主谋。
  沈青黎忽然又想到,偷账本的人,和给张御史递折子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她又问了何吉一些问题,何吉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知道的,下官都说了,也算是帮了宴王,求王妃保下官一命。”
  “你知无不言,是你贪生怕死,可不是为了我家王爷。”
  何吉噎住了。
  沈青黎看着他,笑意微冷:“你身为朝廷官员,大晋律法,应该比本王妃清楚,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走私军械是什么下场,那么,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从刑房出来,沈青黎看到景暄和裴琰等在廊下。
  两人听到动静,转身看了过来。
  沈青黎对裴琰说道:“何吉招了一些事情,牵扯甚大,我只能告诉暄王殿下,还望裴少卿见谅。”
  裴琰笑了笑,看起来并不介意:“下官明白。”
  沈青黎和景暄往外走。
  萧宴玄和锦一跟在两人身后,附近有任何动静,都瞒不过他们,沈青黎不担心有人偷听。
  她把何吉招供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景暄心下微惊。
  他神色冷凝:“此事,我会禀报父皇。”
  沈青黎道:“大理寺并不安全,殿下还是尽早把何吉转去刑部。”
  景暄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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