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身娇腰软,禁欲王爷不经撩——九筝【完结】
时间:2024-05-11 17:15:56

  萧伯摇头。
  萧家可不是软柿子,再给金吾卫一百个胆子,金吾卫都不敢不修。
  实在是,那事,太过伤风败俗。
  萧伯说得很是隐晦:“金吾卫砸的那间厢房,正好昭王也在,昭王和春风楼的云霓姑娘,正在厮混。”
  春风楼是长安城出了名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一个个美若天仙,云霓姑娘更是春风楼的花魁。
  沈青黎不用想,也知道是景宁郡主出手了。
  既能在沈青鸾的心口上扎刀,让她再一次成为笑柄。
  又能恶心她。
  堂堂皇子,和青楼女子在外白日宣淫。
  这般耽于女色,不堪为储君。
  言官弹劾的折子,都快把晋元帝的龙案压塌了。
  一箭三雕。
  景宁郡主这招,可谓是极狠。
  她在为景暄扫清障碍。
  沈青黎勾着唇笑了:“你方唱罢我登场,可真热闹啊。”
  ......
  景暄得到溟一的传信,愣了好一会儿。
  实在没有料到,这当中,还有叶皇后的手笔。
  他让九川去备车,进宫去见晋元帝。
  晋元帝见他脸色苍白,示意福公公给他搬张椅子:“你不在府中休养,进宫所为何事?”
  景暄却跪在殿中,拱手道:“百善孝为先,儿臣回京已有多日,一直未曾拜见母后,心中难安,还望父皇成全。”
  晋元帝神情一顿。
  已经有十年,没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叶皇后。
  他看了景暄半晌,目光渐渐深邃:“当年,是她要自闭宫门。”
  殿内的气氛越发冷沉,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宫人一个个屏息敛眉,大气不敢出。
第73章 母子相见
  晋元帝坐在龙案后,不怒自威的脸上,映着白晃晃的日光,越发深沉威严。
  景暄垂着眸,神色之间,难掩孺t慕思念之情。
  “这十年来,儿臣未曾在双亲膝下尽孝,儿臣心中有愧,儿臣这身子,儿臣也不知自己还有多少时日可活,今日,梦里惊醒,儿臣才发觉,身为人子,儿臣既没为父皇分忧,也没好好孝顺母后,儿臣有负先贤教导,父皇,儿臣错了。”
  他突然想见叶皇后,若无由头,晋元帝一定会猜疑。
  晋元帝一听这话,脸上威严更甚,语气却软和了几分:“你是朕的儿子,朕要你长命百岁,谁又敢要你的命。”
  “生死有命,儿子不畏死,儿子只是有些遗憾,还望父亲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准儿子去见一见母亲。”
  也许是这一声“父亲”触动了晋元帝。
  景暄是他唯一的嫡子,少时,他也是真心疼爱过的。
  晋元帝道:“难得你有孝心,朕便准了你,去你母后宫里,看看她吧。”
  景暄俯首叩谢:“儿臣谢过父皇。”
  叶皇后自闭宫门后,凤梧宫已是冷宫。
  即便满壁金凤和玺彩画,却也让人觉得肃穆萧索,好似没有丝毫的生机。
  寝殿内,偶尔传出一两声咳嗽,景暄心中一痛。
  母后是为保全他,才会困坐冷宫。
  是他无能,一直未能替叶家正名,母后才会郁结难舒,病体有恙。
  景暄在檐下站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推门而进。
  叶皇后听见声音,从棋盘上抬起目光,看见是他,有片刻的怔愣。
  青年逆着光站在她面前,眉目俊美,似玉般温润清雅,不像皇家人,倒有几分叶家的神采。
  景暄俯身拜下:“儿子见过母亲。”
  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敛去,叶皇后眸底平静无波,只余一片清冷。
  “你不该来。”叶皇后声音很淡,望着棋盘上的棋局,指尖拈起一颗黑子,“你走吧。”
  母子多年未见,却未见半点温情。
  景暄在她对面坐下,自棋盒里拈出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轻声问道:“是母亲让张御史揭发军械走私案的,对吗?”
  叶皇后手里的黑子落在棋盘上时,声音也一道落下:“是。”
  “母亲所谋为何?”
  “为你。”
  景暄抬起眸子。
  叶皇后脸上掠过一抹讥嘲,冷笑道:“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东西,总害怕有朝一日也会被别人抢走,哪怕萧家满门忠烈,皇帝一样信不过,景昭想要坐上太子之位,就一定会替他铲除萧宴玄。”
  所以,这个局,从一开始就是冲景昭设下的。
  叶皇后让张御史揭发军械走私案,就是要让景昭陷害萧宴玄。
  等他被立为储君,再揭发他,到时候,民情激愤,性命都难保。
  毕竟,萧家满门忠烈,为国为民,舍生忘死,萧宴玄更是战功赫赫,被百姓奉若神明。
  景昭一死,景暄最大的阻碍便没了。
  太子之位,与他,便犹如探囊取物。
  但景暄并不苟同。
  “母亲有没有想过,宴王一死,大晋损失一员良将,他日北燕进犯,何人去抵挡北燕的铁蹄?”
  “萧宴玄死了,可他的部下还在,玄甲军精锐还在。”叶皇后看着他,眼底幽光顿生,“只是,我没料到,你会插手军械走私案。”
  景暄坏了她的布局。
  原先的计划行不通了,为帮景暄在朝堂立足,只能助他破案。
  又怕晋元帝多疑,在得知溟一也在查景昭,就把景昭陷害萧宴玄的证据,送到溟一手上。
  景暄正色道:“世上之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太子之位,我会争,凭自己的本事去争,但绝不能染上任何人的血,更不能危及社稷。”
  到底是年轻,没见过鬼蜮人心,天真得有些可笑。
  叶皇后笑起来,笑着笑着,掩唇咳了起来。
  景暄连忙伸手扶住她,轻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随后,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叶皇后抿了一口,平息喘咳,瞧着他说道:“先帝心慈仁善,落得什么下场?叶家清正刚直,又落得什么下场?这万仞宫墙,看着太平锦绣,可在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腥风血雨,你真该学学你父皇的铁血狠辣。”
  “因为我身上也流着叶家的血,”景暄缓缓说道,“母亲可还记得叶家,那个满朝钦佩,风骨卓然的叶家。”
  “你不用激本宫。”
  叶皇后落下一子,将白子的后路堵死,不过几个来回,已吃掉不少白子。
  “你既当自己是叶家的人,那你可记得,你口中那个风骨卓然,受人敬佩的叶家,被你的父皇以莫须有的罪名举族被诛,本宫自闭宫门,耗尽半生韶华,你可知本宫所求为何?因为一个叶家,因为你必须是太子,只有你执掌天下,叶家才能洗清冤屈,才是原来那个满门荣耀,受人钦佩的叶家。”
  叶皇后和晋元帝年少夫妻,太清楚他的性子,让晋元帝昭告天下,承认他错了,比登天还难。
  “军械走私案,不管母亲还有多少后招,还请母亲收手,请母亲信我一次,不一定要什么狠辣的手段,也能为叶家正名。”
  “你和萧宴玄联手了?”
  “是。”
  叶皇后目光在他脸上停了片刻,转头看向窗外,日光灼目晃眼,她垂下眼睫,靠在软枕上:“我乏了,你回去吧。”
  景暄将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起身告退:“母亲保重,儿子改日再来。”
  叶皇后闭着眼睛不再看她,漠然道:“日后不必再来了,免得再生事端,你若心里有我这个母亲,便尽你所能,为叶家讨回公道。”
  景暄郑重说道:“为叶家洗清冤屈,亦是儿子心中所愿,只要儿子活着一日,就一定会替叶家正名。”
  “如此最好,”叶皇后说道,“你要走你心中之路,我不阻你,他日,你我所谋相悖,各凭手段便是,你既想成大事,便要隐忍,要学会没有弱点,别人看不透你,便会畏惧于你,不敢轻易害你。”
  “儿子谨遵母亲教诲。”
  景暄离开凤梧宫。
  他一出宫,就给萧宴玄传消息。
第74章 醉酒撒娇
  沈青黎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但能怪叶皇后吗?
  不能。
  自己的夫君,灭了自己亲族满门。
  这样的痛和恨,深入骨髓,浓烈如火。
  足以,让人性情大变,不折手段。
  夜里,溟一带人去了一趟周家的祖坟,发现周岩一家是死于中毒,死后,有人放火,毁尸灭迹。
  翌日。
  沈青黎去乘风院,听萧宴玄提起,下意识地轻咬着食指。
  韩杨丢失的那本账册,应该在周岩手中,就是不知道他将账本藏在何处。
  萧宴玄眸光落在她嫣红的樱唇上,眸底不觉一黯。
  窗外的日光照在她莹白的小脸上,照得她整个人都在发着亮光,比廊下盛绽的那些花,还要娇媚动人。
  他眼睫一垂,端起茶盏淡饮。
  偏偏沈青黎还往他跟前凑:“会不会龙影卫找不到账本,干脆放火,既是要毁尸灭迹,也是想烧毁账本。”
  离得近了,萧宴玄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很淡的药香,一点一点,密不透风地裹着他。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深黯的眸光渐渐危险起来。
  萧宴玄摩挲着茶盏,淡冷道:“这些事情,溟一他们会查,你不用操心。”
  沈青黎“哦”了一声。
  牵扯到龙影卫,萧宴玄肯定要重新布局,她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当务之急,还是他身上的蛊毒。
  金蚕蛊是蛊师师父炼制的,说不定,蛊师知道那些药草的下落。
  沈青黎正要起身离开,侍女端了两碗莲花羹进来。
  莲花羹里加了甜酒酿,又冰镇过,吃一口,浑身透凉。
  酒酿软糯香甜,满口的莲香,但对萧宴玄来说,这碗莲花羹过于甜腻了。
  他吃了两口,就要放下汤匙,却见沈青黎吃得眉眼弯弯,两颊一鼓一鼓的。
  萧宴玄突然觉得,和她一起吃东西很香。
  破天荒地,他又吃了小半碗。
  吃完莲花羹,沈青黎去找蛊师。
  蛊师住的院子比较偏僻,她一路走过去,看到一个快要干涸的湖。
  沈青黎顿住脚步,歪了歪头,眸光又迷蒙又灿亮,荡着一抹明快的笑意。
  她脱下鞋袜,就往湖里走。
  “王妃!”
  锦一伸手拉住她,闻到了一股香甜的酒酿味道。
  骄阳下,她玉白的小脸,泛着浅浅的胭脂色,犹如三月的桃花。
  显然,是醉了。
  锦一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吃甜酒酿,把自己吃醉的。
  沈青黎笑眯眯的,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湖里有鱼,我要给王爷做一桌全鱼宴。”
  然后,挣脱开,就往湖里冲。
  锦一想要抓她上来,被沈青黎喝止了。
  “站住!”
  醉了酒的宴王妃十分不讲道理,还很凶。
  “你敢动一下,我把你剁了,喂鱼!”
  冷面女侍卫,木着脸,让人赶紧禀报萧宴玄。
  萧宴玄到的时候,见她就像是在湖里驰骋的小野马,脸色极为难看。
  “上来!”
  沈青黎不想上去,背过身子,不看他,假装自己没听到了。
  萧宴玄气笑了。
  这人喝醉了,还会耍赖。
  他t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青黎,语气十分不耐:“你是自己上来,还是本王让锦一打断你的腿,拖你上来?”
  沈青黎撇着嘴,瓮声瓮气道:“你凶我,我不上去。”
  “锦一,”
  萧宴玄是想喊锦一把人拖上来,沈青黎误会他要废了她的腿,眼里顿时迷上一层水雾,委屈巴巴地。
  她垂着头,有些难过:“你就不能哄一哄我吗?”
  萧宴玄看着她眼底闪动的水光,心里莫名地生出一丝烦躁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还是很难看,语气却不由地软了几分:“上来。”
  沈青黎拔了一下,发现双脚陷进泥塘里拔不出来,她一用力,“啪叽”一声,整个人扑进泥水里。
  沈青黎:“......”
  四周一片寂静。
  萧宴玄扯了一下嘴角,笑了,压了许久的火气一时间都消了。
  这委实有些丢人,沈青黎趴着不想动,最后还是锦一施展轻功,将她带上来。
  萧宴玄看着她:“就不能让人省心些吗?”
  沈青黎委屈地瘪了瘪嘴,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我想给王爷做全鱼宴,王爷不能生我的气。”
  眼前的少女一身的泥,看上去狼狈得不行,甚至还略带了些不安,看着醉得狠了,脑子也不清楚,但骨子里的狡黠,却一点一点地透出来,就像是在泥潭里打了滚的小狐狸,知道闯了祸,便把爪子收起来,装得格外的温顺乖巧。
  实际上,离经叛道,无法无天。
  “这是赤鳞鱼,据说极为珍贵罕见。”沈青黎捧着赤鳞鱼,献宝似的递到萧宴玄面前,“王爷,你看,这鳞上真的闪着金光。”
  萧宴玄嗤笑:“你肆意妄为,不成体统,真以为讨个好,卖个乖,本王就会心软?”
  “这不是普通的鱼,这是我特意为王爷抓的鱼,这些赤鳞鱼都是我一个人抓的。”
  沈青黎歪着小脑袋,一副求夸奖的神情,就差把“快夸我”三个字写在脸上。
  和她相处这么久,萧宴玄还是第一次知道,她耍起赖的时候,只听她想听的,不想听的,就装傻充愣。
  无赖是真的无赖。
  萧宴玄啧了一声。
  沈青黎眸光晶亮,直勾勾地看着他:“晚上,我给王爷做全鱼宴,王爷来吗?”
  说罢,又地补了一句:“我给王爷赔罪,刚刚是我不好,我应该听话。”
  她的神情特别的真诚,让萧宴玄找不出一丝不真诚的地方,对上她眼中的期待,萧宴玄“嗯”了一声。
  沈青黎高兴地咧开嘴。
  “王爷,”她可怜巴巴地把脸凑过去,“有泥溅到眼角,难受。”
  萧宴玄有洁癖,溟一掏出帕子,正要递给沈青黎,让她自己擦,却看见萧宴玄捧着沈青黎的脸,面上虽嫌弃得不行,但还是用衣袖给她擦了脸上的泥水。
  溟一呆了呆,心里卧了个大槽。
  是这湖风太凛冽,把王爷的脑子吹坏了吗?
  脸上的泥点擦干净了,沈青黎打了个小呵欠,抱住萧宴玄的腰。
  小脸靠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声音软软的:“王爷,我困。”
  萧宴玄身子微僵,额角青筋跳了跳:“松开!”
  “不要,”沈青黎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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