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裴澄静诧异他回答的速度,“你发誓,如果你骗人,你将吃饭被噎,喝水被呛,走路被撞,天选孤寡。”
第t75章 失忆梗经典永流传
车厢中出现了短暂安静。
清风:“……”,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听见这些话?还不如就在马车外喝风算了。
巫澜坐直身体,他冷笑连连点头,“清风去缝了她的嘴。”
“大可不必,当我没说。”,裴澄静熟练的自我封嘴手势,主动投降她一向是拿捏住了的。
巫澜突然开口说道:“你又闯祸了?”
不怪他这么问,裴澄静从来就不是什么乖顺小姐,相反她闯祸战绩斐然,在京城世家子女中留下了极重阴影。
现在是缺了一个安华,当几人站一处,就必定要搞事。
所以当裴澄静刚才问他的时候,他下意识觉得这是她在闯祸后,需要找人共摊收尾。
而起先裴澄静没懂他为什么这么问,后面懂了立马回道:“没有。”
这简直是对她的污蔑!
“我没有闯祸谢谢,况且云霖死了,我现在只想躺平。”
还记得最初她的咸鱼躺平想法,现在裴澄静可算发现了,她不找事,事自然会找她。
痛,真的太痛了,想到自己无法顺利过上想要的咸鱼生活就难受的捶胸顿足。
“哎,你怎么好像很清楚我?”,她可没漏过刚才他口中的又闯祸这三个字。
裴澄静眼一睁,戏精瞬间上脑:“你别以前跟我有仇吧?”
现在他故意不提往日仇怨,然后伺机而动报复她。
清风:“……,二小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们吗?”
裴澄静搜刮了脑中所有记忆,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还认识这两人。
没关系,老方法,老用法,失忆梗经典永流传。
“不好意思,前段时间病了,脑子有点不好使。”
说完她坐好,准备听两人身份的揭露。
“谁都忘记,云霖还记得。”,巫澜眉眼带笑,但眼眸深处透着淡淡的凉意。
裴澄静震惊,这人的嘴是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巫澜闭眼假寐,但话却丝毫不令人舒适。
“怎么,我说错了?当初你为了云霖要死要活。现在失忆了,还记得他,我是该夸你情深意重吗?”
听到这,裴澄静耐心为自己辩解。
他妈的,这也不能怪她啊,她可是到穿来前都连男人手都没牵过。
“表哥,人年轻的时候就容易做出点错事,我只不过是全错在云霖身上而已,而且我现在知错已改,望周知。”
巫澜不再搭腔,裴澄静撇嘴,然后朝外夜色看。
这时恰好向南又偷偷下了马车,他警惕观望了周围,伸手一只鸽子停在他的手臂上。
他快速解下,然后将鸽子放飞,又鬼鬼祟祟爬回了马车上。
又过了很久,向南马车中的光亮熄灭。
裴澄静掩盖住缝隙,“他已经收到秦海回信了,估计到了镜海城就会有动作。”
清风低声询问道,“主子,需要我想办法将信偷来吗?”
巫澜早已经睁眼,他眼中全是清明克制,不再似刚才那样咄咄逼人。
“不用,那样反而会打草惊蛇。”
裴澄静在旁打哈欠,很晚了,向南的事情基本算是告落,剩下的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毕竟她也不是青天大老爷转世,还能干断案这种活计。
“我先回自己马车了,明天到了镜海城会有人来接我,大家有缘再会。”
“随之。”
裴澄静转身疑惑不解,“什么意思?”
清风却知道,这是殿下的表字,是德贤皇后取的。
她希望殿下性子更加随和随性。
这时,突然有人在外拍马车,是小福。
“求问各位见到过我的小姐吗?”,她一直等待蒋梦儿回去,但对方一直没回。
“我去说吧。”,裴澄静利索的跳下车,她走到小福面前,“别找了,她好好躺那里。”
小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草丛中果然见到了浅红薄纱的一角。
裴澄静不用走过去,都知道蒋梦儿情况,“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小姐!”,小福急忙跑过去,果然,蒋梦儿因为受惊和失血过多晕了。
“不用喊她了,叫不醒的。”,看那胳膊上的伤口,到现在都还在流血,指甲,唇都泛白,起码已经是中度失血。
“那怎么办?现在也没有大夫,我家小姐可怎么办。”
小福将她扶起来,喊了她几声都不应答,马上就要到镜海城回蒋家了。
她是蒋梦儿的贴身婢女,蒋梦儿成这样她难逃其咎。
裴澄静站着看着两人,一步都没挪位置,“喂点糖水,随便找个布条不让伤口流血就好了,她离死还早。”
小福自动忽略她最后一句,吃力的把蒋梦儿扶回马车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谢谢裴澄静。
“多谢姑娘提醒。”
第75章 猛女落泪
镜海城。
明媚的阳光,碧蓝如洗的天空,以及偶尔的海风。
之前裴擒寄回的衣物首饰风格奇异,但在这里随处可见,贝壳,小鱼融入了每一个路过女子们的穿戴中。
享受生活,先从买买买开始,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先看看裴擒的腿伤再说。
裴澄静朝巫澜的马车走过去,一路同行这么久,现在分开了,还是要礼貌道别下。
“这是你的玉佩。”,裴澄静拿出那枚碧玉玉佩,她手指纤细白净,更显得玉佩温润晶莹。
巫澜眼睛从玉佩移回她的脸,裴澄静望着他,两眼弯弯,通透的眼眸中全是笑意。
他并没有接过来,而是说道:
“留着它,以后闯祸了,需要用钱用人摆平的时候,它可以替你解决。”
本来他还准备说可以去找他,但裴擒和裴见景都在镜海城,有她的父兄在,她也吃不了什么亏。
裴澄静:“……”
知道他是好意,但裴澄静还是憋屈的为自己洗白说道:
“我不会胡乱闯祸,我又不是惹祸精转世,怎么就跟闯祸这两个词分不了家是吧?
我现在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巫澜的马车早已经离开,留着裴澄静在后面干瞪眼。
裴澄静猛女落泪,到底要过去多少年,自己才能摆脱京城女霸王这样的印象?
这时候,卖货郎挑着扁担路过,“看看哟,什么都有哟。”
裴澄静立马抛开刚才,她在扁担上看见了一个小虾弯簪,想着等会买回去送给阿浏。
而裴澄静和巫澜的互动情景,自然也落入了有心人眼中。
“还看什么,赶紧回家。”,蒋梦儿脸色发青猛的甩下车帘,她才不信那个女人说的话。
就算她不喜欢他,但那公子也未必对她没意。
如果她死了,那倒是更稳当些。
蒋梦儿眼中疯狂渐起,对,只要她死了,自己一定有机会。
一旁的小福偷看着她神色,心中感到害怕,小姐每次这模样就一定会做些不好的事。
在小福的印象中,蒋梦儿一直是比较心狠。
对于男人,只要她喜欢的,得不到她就能毁就毁了,得到了又不珍惜,过不了多久就腻了。
就像现在,明明那位姑娘什么都没有做,让蒋梦儿难堪的也不是她。
但就是一心要针对那位姑娘,就算赶走了别人,那位公子也不一定就转头喜欢小姐你啊。
而且不是裴澄静的帮助,她们主仆说不定现在还站在路边吃灰。
如果裴澄静在这,听见了小福的内心,她会用是个恶毒的恋爱脑来形容蒋梦儿。
而向南在心惊胆战的看着周围,生怕窜出来一队人马来抓他。
但等了很久,巫澜的马车都消失了,他想象中的画面也没有出现。
向南坐回重重的呼了口气,为暂时逃过一劫而庆幸,但一想到刀依旧还是悬挂在他头顶,就心慌不已。
“老爷,买点小玩意吧,我的东西都很便宜的。”
向南正是心烦的时候,当他想直接驱赶小贩时候,他看见货物后又改变了主意。
“把那个写着簪花小楷的铜哨子给我瞧瞧。”
向南把玩了下,又随手扔几个碎银给了小贩,对方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等小贩一走,向南立马按哨子底部,他心中一喜,哨子中藏的果然是秦海的回信。
“南弟稍安勿躁,有空山海楼一叙。”
与此同时,而另一边。
裴见景每天定时来看还在昏迷中的裴擒。
他照旧亲自给他喂药,然后轻声说道:
“爹,弯弯已经在来镜海城的路上了,估摸着是这个时候到了,我已经派人去接了。”
他本就没有指望裴擒会答话,所以药喂完后,替他按摩一番,就准备处理公文。
这时,虚弱无力的声音响起:“你个臭小子,你说什么?谁来了。”
见裴擒醒了,裴见景赶忙上前握住他的手,“爹,你醒了,我去叫钱御医来。”
原本昏迷的裴擒睁开眼睛,继续费力的用沙哑着声音说道:
“去找什么御医,路途遥远,你妹妹哪里吃过这个苦,不知道遭了多少罪,你做哥哥的也由着她乱来。”
裴见景找来枕头,扶着他坐了起来,又端了茶喂他。
“爹,你刚病着,还是不要多说话耗费心神。”
裴擒拍开他的手,“臭小子,我说了那t么多,你合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听着呢,爹。”裴见景无奈回道,“妹妹已经长大了,我这个做哥哥说的话,她也未必会听。”
从小到大裴擒都宠这几个女儿,阿碧出嫁后,剩下的静儿简直是宠的无法无天。
当然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自己和爹如此辛勤政务,努力发扬国公府,为的就是她们活的更好,更有选择。
尤其是静儿,她这骄纵性子,以后姻亲上还真要替她多斟酌一下。
见他还说起自己来,裴擒敲了他一个暴栗。
“臭小子,你爹跟你说话,你句句不落下风是吧?你想气死我?”
裴见景捂着额头,裴擒是武将出身,哪怕他病着,手的力度还是不小。
“我在想,弯弯来了吃什么,她一向爱吃食。”
果然说到裴澄静的事情,裴擒拿上被转移注意力,是因为不能下床,不然早就立马起床,大步流星的去亲自上阵安排了。
“那你还待在这干什么?赶紧去吩咐厨房多做几道可口的菜。
还有这城中小姑娘喜欢的小吃,杂玩,赶紧都去买回来。一路上弯弯肯定没有吃好。”
见到裴见景还杵在他面前,裴擒像赶鸭子似的让他走。
裴见景无奈朝外走,他这个爹真是……
裴澄静却早就已经到了,她踏进门,拦住了朝外的裴见景,然后将抱着的一大坨东西全扔给裴见景。
“我听见了,爹你这样说话,哥哥会嫉妒我的。”
裴见景轻嗅出了包裹中,药材香慢悠悠飘出来。
弯弯怎么买了这么多药材,她生病了?
见到裴澄静落落而来,裴擒高兴的合不拢嘴,他仔细看了这孩子,还是全须全尾:
“弯弯准备在这里玩多久?到时候跟爹爹一起回去?”
第77章 有被不正常到
裴澄静假装伤心,拉起半边袖子遮住脸哼哼。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那种来这就非得是顾着玩,还要玩够本才回家那种不孝女是吧。”
“当然不是。”,裴擒对她的假装伤心,信以为真,连忙解释说道:
“是为父的错,你也知道我一介武夫,向来不会说话,弯弯你多多担待。”
他最爱这个小女儿,即便不善言辞,但也用他笨拙的方式全心全意爱着她。
裴澄静也点到为止,笑开说来,“那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一次咯。”
裴擒真的是一个好父亲,如果说这个书中很多角色的人设都ooc ,但裴擒的慈父心依旧没有变化。
这也是为什么叶霜裴妍那么作死,自己始终没有要她的命,而仅仅是用相同的方式回敬回去。
说到底,裴妍和自己身上都有裴擒的骨血。
若非必要,她也不会轻易痛下杀手,让裴擒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弯弯长大了。”,裴擒摸了摸她的头,她和她的母亲像极了。
他眼中仿佛看见了徐晴雪一身骑装跳下马,向着自己而来,他和她既是青梅竹马,亦是年少夫妻。
见他陷入黯然神伤,裴澄静打破了他的回忆,“爹,我看看你的腿,这次我可不是来玩的。”
裴擒笑的爽朗,打趣说道:“莫非弯弯在京城中,学到了不得医术真传,现下想给为父露一手?”
在他昏迷前,有很多的大夫都来看过,都隐晦表示,他的腿以后未必能站起来。
起先还心存希望,但宫中副院首的钱御医看后也是谨慎说只有一定几率康复。
这时候他就知道,这腿大概率是不妙了。
“这都被您知道了,那我必须得展示下了。”
裴澄静将其中一个包袱打开,她打开盒子准备好,里面放着的是长短不一的银针。
裴擒和裴见景相视,还挺像模像样的。
裴澄静拿起银针的那一刻,就进入工作状态,她神情严肃,先认真的将腿部依次按压过去。
她很快按到了骨折部位,就在小腿内侧有个异常触觉。
“这里现在感觉怎么样?”,她的模样真唬的裴擒觉得她会医。
但这是不可能的,传医不是短时间的事情,更何况医术最为辛苦,他的弯弯恰好最不能吃苦。
虽然裴擒觉得裴澄静会医术是不可能的事,但依旧愿意配合女儿的提问。
“有点痛和胀。”,裴澄静又将周围着重按了一遍,“这些地方有感觉吗?”,这些部位是痛觉神经的位置。
裴擒摇头,除了刚开始摸的位置有,剩下都没有知觉。
裴澄静站直不自觉的摸起了耳朵,这是她陷入思考的小动作。
裴擒见她神情凝重,开口说道:“好了弯弯,长途跋涉你也累了几天了,先去休息养养神,我这个腿不着急。”
但裴澄静却根本没有听见他这话,而是取出一只长银针,她朝没有知觉的位置扎了下去,“有痛觉就告诉我。”
裴擒的腿的确要比阿香还要严重些。
她每次都只扎进一小点,终于,那么长的银针扎进去过半后裴擒发出了轻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