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欲逢整整被顾絮岐烦了一整天,催命一样每隔半小时给自己打一通电话,问自己从妘那边有没有消息。
后来在简欲逢不悦的语气中顾絮岐改为发短信。
就在刚刚顾絮岐又给他打了电话过来,现在他一听电话铃声响,不用猜就知道是顾絮岐打来的。
从妘回完消息,抬眸看到男人站在那里,随口问:“工作忙完了?”
简欲逢脸色平淡应了声。
不是忙完了,是被顾絮岐骚扰的根本无心工作。
周忘持已经给了她回复,刚好简欲逢在这里,索性就直接告诉了他。
“刚刚师兄告诉我明晚他就不去了,明天下午他要回港城。”
简欲逢听到这番话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终于不用再被顾絮岐骚扰了,无论周忘持去还是不去,现在总算是有了个答复。
片刻不停的在手机上回复了三个字:他不去。
也不知道顾絮岐是不是一整天都抱着手机等消息,他发过去,对面几乎秒回。
帅炸天的男人:我不信。
简欲逢神情一愣,爱信不信,反正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
从妘见男人指尖在手机上敲着,迟疑道:“你告诉顾总了?”
简欲逢应了声,没好气道:“以后别管他的事。”
“怎么了?”
简欲逢话里带着些委屈的意味:“为了你师兄的事,他一大早去公司堵我,知道你还没问,之后每隔半小时给我打一通电话。”
没想到顾絮岐这么等不住,倒是这一天难为了简欲逢。
从妘想到什么,不由笑问:“他家里放心把公司交给他吗?”
显然从妘还是对顾絮岐不够了解,别看他表面没个正型,吊儿郎当的样子,背地里可是名牌学校毕业的金融博士。
简欲逢现在一听到顾絮岐的名字就忍不住头疼,张了张嘴:“他也没有那么傻。”
从妘微微颔首,对他的遭遇感到同情,抿唇轻笑:“今天真是难为你了。”
第53章 你属狗的?
昨晚顾絮岐得知周忘持不来的消息,即便知道原因,心里还是不死心,恨不得直奔槐楠酒店想找人问清楚,到底为什么不来。
举办聚会的消息已经散了出去,周忘持没有来,今晚在夜澜的聚会依旧照样举行。
到场的大多数都是圈子里平时玩在一起的那些人,当然还有人带了女伴来。
这些人凑在一起无非是喝喝酒,打打牌,泡泡妞,个个都游手好闲,整天都闲着没事做。
当晚身为主办人的顾絮岐情绪厌厌,自打一开始就自己闷着头坐在那儿喝酒。
怀鹤年听说了顾絮岐是为了追男人,特意花几千万举办了这场聚会,结果人家半点面子都没给,直接没来。
望向角落里心情不佳的顾絮岐,怀鹤年收回视线,打趣的意味“他这次来真的?”
简欲逢深邃的眸色慵懒,懒懒道:“谁知道。”
这些年顾絮岐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倒是之前真没见他对哪个男人这样上过心。
但这也不能表明他是真的喜欢周忘持,无论是人还是东西,偏偏越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等真得到了,反而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喜欢。
感情的事,谁又说得准。
简欲逢撩起眼皮,扫向不远处穿着一袭黑色丝绒,抹胸长裙的从妘,漆黑如墨的长发散在圆润的肩,鹅蛋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眉眼带笑的不知道和旁边人在讲什么,看上去很开心。
须臾旁边女人对她讲了什么,下一秒她的视线朝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只见她在看到自己后身形一顿,随后明媚动人的笑了笑。
在井笙的提醒下,从妘抬眸望向斜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为了不被人发现两人的关系,她没跟简欲逢一起来,一晚上两人也没什么交集,像陌生人一样。
井笙像是没有看到简欲逢身边站着的怀鹤年,附耳调侃:“这么喜欢啊。”
从妘移开视线,不解问:“什么?”
井笙揶揄道:“不是我说,你眼睛都快长在他身上了。”
听明白她的意思,从妘含笑直言:“喜欢啊,不喜欢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井笙简直没眼看她这副赤裸裸秀恩爱的模样,轻啧一声:“真没想到,你谈起恋爱会这么甜,和之前简直两个反差。”
在她印象里,从妘一直都是高冷女神的形象,现在和简欲逢谈恋爱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甜甜的,软软的,看得她都有点吃醋。
从妘眼波流转,似是随口问:“我之前怎么了?”
井笙:“之前你对男人都不理不睬,像个看破红尘的尼姑。”
这是什么鬼的形容?
从妘没忍住笑道:“原来我在你心里竟然是尼姑的形象。”
怀鹤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井笙,不免有些意外。
毕竟顾絮岐不认识井笙,所以他猜想井笙应该是跟着从妘一起来的。
忽然想起来,距离上次两人见面也是在这里,当时是参加柏溪的婚礼。
怀鹤年视线停留在笑颜如花的井笙身上,渐渐出神。
这时,一位侍应生走到从妘跟前俯身低语:“从小姐,九爷让我带您上去。”
侍应生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也被坐在旁边的井笙听到。
井笙十分有眼色:“快去吧,不用管我了。”
从妘有点不好意思的微微颔首。
简欲逢想起她上次自己跑迷路的事,不放心的特意差人把她给带过来。
乘坐电梯一路被侍应生领到顶楼的一间房间,从妘推门进去,看到男人站在窗边孤零零的身影走了过去。
房间里有一个视野宽广的海景阳台,放眼望去是一片深沉萧瑟的海。
察觉到女人的到来,简欲逢眸色温和,嗓音低沉:“知道为什么把你喊来这里吗?”
从妘顺势问:“为什么?”
耳边传来男人不紧不慢的声调:“上次婚宴那晚,你喝多了,是我把你抱来了这里。”
从妘眼眸微阔,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当时第二天醒来,她还以为自己昨晚见到简欲逢是在做梦,没想到是真的。
女人惊讶的神情映入眼眸,简欲逢眸色愈浓,慢条斯理道:“阿妘,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
从妘迎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目光,红唇轻启:“在想什么?”
话音落地,男人温凉的手抚摸在她光滑优美的颈间,让她身体没来由一怔。
简欲逢喉咙滚动,散漫的声线夹杂着磁性:“想在这里留下印记。”
紧接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低头咬在了她的颈间,渐渐丝丝疼痛传来,让她忍不住微皱眉。
咬完之后,简欲逢直起身,欣赏的目光落在女人白皙的颈间,被自己留下的那个印记。
从妘没好气道:“你属狗的吗?”
瞥到女人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微瞪,气鼓鼓的模样,嘴角微弯。
简欲逢心想,自己是不是对她太纵了些。
现在都敢当面骂他了。
趁男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神,从妘报复的踮起脚尖,一口咬在了他性感的喉结上。
感觉到喉咙处传来一阵湿热,还带着一丝痛,简欲逢身体一僵,过了一会儿女人松口,他才缓缓回神。
眉眼宠溺笑道:“怎么这么记仇?”
从妘看向男人凸起的喉结处多了一个整齐的牙印,不满喃喃:“是你先咬的我,现在咱们扯平了。”
三个月前,简欲逢没有想到自己三个月后会和从妘再次回到这里。
重游故地,两人有了新的关系,伴侣的关系。
或许那晚想要在她颈间留下痕迹时,就是两人后来在一起的预兆。
从妘发现他又在愣神,不禁问:“又在想什么呢?”
眼前女人美得不可方物,暖色调灯光下,使她面容更显柔和,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狐狸眼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简欲逢眸中划过一抹柔意,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轻柔穿进她乌黑的秀发,罩住她的后脑,俯下身浅尝辄止吻了上去。
第54章 怀总限时返场
目送从妘离开,发现怀鹤年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井笙下意识想要逃走。
奈何没走多远就被人给抓住了。
安静的走廊里,怀鹤年垂眸,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一贯散漫的调子:“跑什么?”
忽视掉男人审t视的目光,井笙面不改色,漂亮的眸子扑朔,虚张声势道:“谁跑了,里面太闷了,我就是想四处走走。”
怀鹤年没有拆穿她拙劣的伪装,点着下巴:“正好这里我熟,陪你走走。”
井笙可不想让他陪,眸光流转,连忙改口:“我突然又不想走走了,先回去了。”
就在井笙以为自己侥幸能逃脱时,措不及防被男人的手掌钳制住了后颈,随后耳边传来他哂笑的声音:“那你陪我转转。”
井笙溜圆的眼睛微瞪,当下反驳:“凭什么!”
怀鹤年瞳色偏浅,似笑非笑:“凭我是你男人。”
怎么会有这样脸皮厚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是我男人了,你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怎么会有这样自恋的女人。
井笙心里盘算着什么,佯装顺从道:“你先松开我,我陪你走走还不行么。”
怀鹤年眼神戏谑,早已看穿了井笙的那点小心思,对于她突然的转变不以为然,。
自己松开她,到时她肯定跑得比兔子都快。
井笙眼睛不眨的望着男人,期待他的回答,没想到怀鹤年嗤笑一声,吐出三个:“想得美。”
井笙顿时翻白眼,小声嘟囔:“我不仅想得美,我还长得美,美瞎你的眼!”
听到她不满的犯着嘀咕,给怀鹤年气笑了,松开捏住她后颈的手,改捏着她的脸颊,嗓音磁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井笙没好气拍开他的手,轻呵一声:“知道我骂你就离我远点。”
倏地,怀鹤年眼睛微眯,语气听得出不悦:“你说什么?”
发觉男人变脸,井笙身体忍不住瑟缩,气势弱了下来:“我有说什么吗?”
随后面不改色干笑两声,拍了拍他肩膀:“我夸你长得帅呢。”
怀鹤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哼:“那我就便宜给你好了。”
井笙身形一怔,什么意思?
“便宜没好货,我不……要!”
女人这张嘴讲出的话实在是不讨喜,没一句他爱听的。
怀鹤年直接捏着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把她欲要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井笙推搡着他,两人都已经分手了,他怎么还好意思强吻自己!
算了,今晚就当是被狗咬了。
清晨的时候起了雾,院里的冬青上结了一层冰霜。
以往从妘有时候睡过头就会迟些时间去店里,自打最近多了沈丞跟她一起去店里,每天早上七点半,她能准时接到沈丞打来的电话,催自己去接他,然后一起去店里。
她就是为了不想上班,为了自由才自己开的店。
头一次,沈丞让她体会到了准时准点上班的感觉。
简欲逢每天差不多也是七点半那个时间起床,大多数时间他起床的时候女人都还是睡着的。
最近却格外反常,几乎是和他前后脚起床。
今早从妘准时准点被沈丞的来电铃声吵醒,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接起。
沈丞没有多问就知道她肯定还没醒,催促道:“快起床来接我。”
“知道了!”
挂掉电话,从妘有起床气的在内心一番挣扎后,艰难起身坐在了床上,忍不住喊了一声,刚好被在洗手间走出来的简欲逢听到。
闻声简欲逢视线扫过去,看到女人一大早气冲冲的样子,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妘睡眼惺忪睁开眼,喃喃道:“我起不来。”
瞧她随时一副要睡过去的架势,简欲逢眼底划过一抹柔意,张了张嘴:“那就再睡一会儿。”
“我要去上班!”
从妘自我洗脑,刚抬起的头在说完这句话时,仿佛没了力气,瞬间垂了下去。
简欲逢不由失笑,以前也没见她这样积极,几步路走过去,思忖片刻:“缺钱?”
“我一直都缺。”从妘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着,说了半天起床,动都没动一下。
简欲逢顿了几秒,薄唇轻抿:“缺多少?”
从妘摇摇头:“不知道。”
简欲逢放在旁边桌子上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有一千万你先拿去用,不够的话再和我讲。”
从妘脑子犯迷糊,一时间没转过来。
什么一千万?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一千万?
拿钱侮辱人是吧!
有钱了不起是吧!
很好,她不怕侮辱,请再多侮辱她几次。
殊不知两人都误解了对方的意思。
好半晌女人坐在床上没什么动作,简欲逢还以为她就这样睡了过去,想要把人放躺下,刚凑近结果就被女人伸手环住了腰,不禁让他一愣。
从妘搂住男人的腰,闻到了他身上好似有安神作用的木质调檀香,懒懒道:“让我抱一会儿。”
简欲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任由她抱着自己,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替她拢了拢凌乱的头发。
就这样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从妘坐直身体,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过来,麻利下床就要去洗手间。
在看到简欲逢站在床边问:“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
刚才抱着自己的人不是她吗?
这么快就忘了?
简欲逢无奈宠溺笑了笑。
等她一切都收拾好到盛誉名都时,已经将近九点。
沈丞上车后,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精准提醒:“你今天迟到了二十六分钟零九秒。”
就这她连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正喝粥的从妘差点被他这句掐时掐点的话给呛到,咳了几声,讪讪道:“以后咱们九点去。”
从妘侧脸对着沈丞出神,她想不明白,难道现在的小孩都不喜欢睡觉吗?
沈丞像她二大爷一样,每天作息按时按点。
沈丞想也不想拒绝:“不行。”
从妘心想,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为什么?”
沈丞揶揄:“挣钱你都不积极,还怎么成为成功女人?”
从妘心虚的眼神闪躲,这个成功女人她也不是非当不可。
都怪自己没事在他面前说什么要多赚钱,早日成为成功女人的话,现在倒好了,被他拿来调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