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冬梅愣了。
“爸妈?沈家和纪家把女儿换过来了,那你们是……”
她慌了一瞬,连忙收起刚刚的凶恶嘴脸,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露出笑容。
“原来是云卿的养父母啊,那我们有话跟你们说也是一样的。”
两人刚想往前凑,就听沈念先学着她刚刚的语调和话,现学现卖地反问。
“你是哪位?”
孙冬梅噎了一下,又赔着笑脸。
“我是……”
打断她,假装好心地笑着和爸妈介绍。
“爸妈,这就是江贺和江贺的母亲。”
孙冬梅虽然意外竟然纪轻舟会主动介绍,但也没有多想,笑眯眯地点点头。
她刚想说两句好话解释一下刚刚的事,就见沈念先仿佛被引燃的炸药桶一般,怒气直冲天灵盖。
他咬牙切齿,恶狠狠瞪着母子俩,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
“好啊,原来你们就是那姓江的一家子崽种!”
一想到他曾经做过什么,沈念先当场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走上前。
“原来就是你差点毁了我两个女儿一生!”
江贺扫了沈念先一眼。
看他这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会打人的。
估计也就是吓唬吓唬他。
江贺挺了挺胸脯。
既然这两家都不给他面子,那他也不装了。
只见他冷笑一声。
“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我喜欢你两个女儿是给她们面子,怎么能说是我要毁了她们呢?”
第255章 联合打脸,一起揭穿
“当初要不是谢砚北嫉妒我,想压我一头,故意来抢,你这个亲生女儿估计到现在都还没人要呢!”
“沈云卿也就是长得还行,工作体面一点而已,但也二十好几了。”
“她不嫁给我,在家就要变成老姑娘了,到时候就更没人要了!”
沈念先忍无可忍,一把薅住江贺的衣领,照着他的面中当场给了一拳。
江贺当场被打得向后一仰,喷涌而出的鼻血在空中划出一个鲜红的弧度,又糊了他一脸。
江贺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鼻子,气急败坏地瞪大眼。
“你个老东西,竟然敢打我!你给我等着!”
“等我把你两个女儿在白云村的时候是怎么勾引我的事说出去,你看还有没有人敢要她们!”
“到时候沈云卿没人要了,回来找我,你看我怎么虐待她!到时候……”
纪敬山也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了江t贺的膝盖上。
这段路虽是水泥地面,地上却也有不少邻居栽花铺地时散落的小石子。
江贺膝盖剧痛,根本站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石子仿佛撞进了肉里。
顿时,江贺“嗷”的一嗓子,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他缓了缓,一边挣扎着要爬起来,一边怒瞪着两位爸爸,嘴里不干不净地骂。
“你们两个老东西,竟然敢打我,我……我跟你们没完!”
他挣扎着起来,抬手要打纪敬山。
沈念先当即抓住他的手腕。
江贺想动另一只手,又被纪敬山先发制人,薅住头发。
三方一顿拉扯,场面一片混乱。
孙冬梅一看儿子吃了亏,当即就想上前帮忙。
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曹韵芝和孟兰亭一左一右地架住。
两位妈妈一边摁着孙冬梅,一边担忧地冲那边喊。
“老纪,老沈,你们可别伤到自己啊!”
纪清婉则伸着脑袋看。
整个爸爸都是文化人,刚才那一拳一脚已经是极限了,接下来还得看她!
纪清婉盯了半天,看见些空隙,便撸撸袖子,见缝插针地冲进去。
“狗东西,本姑娘请你吃一顿血沫肉丝儿!”
他仿佛发了疯的大狸猫,亮出指甲就在他脸上一顿抓挠。
沈云卿也看得热血上头,回忆起之前江贺做的龌龊事和刚刚说的那些话。
她顿时也忍不住了,学着纪清婉的样子冲了上去,又踹又打,又撕又薅。
纪轻舟看得起劲,也想帮忙,却被两位妈妈拉了回来。
“轻舟,你还怀着孕呢,别伤到自己。”
她想想也是,只好忍了忍,在一旁观战。
不一会,江贺就满脸血道,头发被薅得满地都是,胳膊上也青一块紫一块。
和他买来的那堆烂苹果烂梨没什么区别。
江贺被揍得从头皮到脚趾头,哪哪都疼,嗷嗷乱叫。
那动静,宛若村头杀猪。
纪轻舟在旁边笑个不停。
不少邻居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大为震惊。
她们都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和纪家人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了。
知道这一家人都很有涵养,从不和人闹红脸,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根本没人见过他们动手打人的样子。
就连最爱传八卦的刘大妈都摇头啧啧。
“连老纪都动手打人了,这江家的得干了多让人生气的事儿啊?”
“是啊,里面那两个姑娘是清婉和云卿吧?怎么连她们都动手了?这江贺杀人放火了不成?”
几个大妈大嫂好奇地凑过来,隔着栏杆喊。
“轻舟丫头,你们家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纪轻舟正愁不知道怎么帮忙,这下顿时找到了方向。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白云村村委宣传委员的口吻,加了点委屈,抬高声音。
“刘大妈,您可不知道,这个江贺简直不是个东西……”
纪清婉正好也打累了,退出来休息。
她一听见在说下乡的事,顿时又打起精神,跑到这边添柴加火。
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没一会,江贺那唯利是图,不怀好意,心思恶毒,拈花惹草,还自以为是的嘴脸变得格外生动鲜明。
简直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强盗听上去还可恶。
邻居们越听越愤慨,刘大妈带头,一人啐了江贺一口。
“呸!什么东西,看着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混蛋!连只狗都不如!”
“就是!这三个姑娘可是我们看着长起来的,一般男孩都配不上她们,这癞蛤蟆居然还痴心妄想!”
要不是拦着,一位大妈差点抄起鞋底子一人给江贺一下。
听完这些话,就连原本还在挣扎的孙冬梅都震惊得忘记挣扎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家儿子在乡下的时候还干过这些事……
但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孙冬梅知道,这些事江贺不是干不出来。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儿子的名声就这么被败坏了。
孙冬梅猛地挣开两位妈妈的桎梏,冲到纪轻舟面前,恶狠狠地指着她鼻子。
“你胡说八道!你这都是造谣污蔑!我儿子才不是这样的!”
“我看你就是想嫁给我儿子没嫁成,故意说这些话来败坏他的名声!”
话落,纪轻舟甚至不用反驳,几位大妈先不屑地哼了一声。
“在这放什么臭屁呢!轻舟嫁的丈夫可比你儿子强多了!”
“人家长得帅,人品又好,还是部队的团长,立过那么多功劳,连电视都上过,你儿子连人家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还好意思说?!”
“就你儿子这样的,也不知道是谁瞎了眼能看上他!”
纪轻舟倒是突然想起来一人。
“刘大妈,还真有人能看得上他。”
刘大妈愣了一下:“啊?”
纪轻舟笑起来,又把之前吴寡妇和那头母猪是怎样追着江贺满村子跑,疯狂示爱的事,绘声绘色讲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玉佩的部分。
“大妈大嫂们你们想想,这要不是江贺整天拈花惹草,勾引过人家,人家怎么可能那么疯狂地对他示爱!”
“人家吴寡妇也不容易,没了老公,一个人过,也就是养猪挣了点小钱。”
“江贺估计就是看上了人家的钱,惹了人家还不负责,多坏良心啊!”
周围的邻居听了,差点没集体笑喷。
“扑哧,还有这种事儿呢?”
“是啊,吴寡妇也是孤身多年,说不定现在还对江贺念念不忘呢。”
第255章 热心大妈助攻,丑事传开了
她学着之前江贺说沈云卿的语调,阴阳怪气。
“江贺也就是长得还能看,但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这种男人,不嫁给吴寡妇,在家就要变成老男人了,到时候就更没人要了!”
“我看,咱们不如就当发发善心,就把吴寡妇接过来,给他俩凑成一对,免得这种渣滓再去祸害别家姑娘!”
刘大妈第一个带头赞同。
“说得对,咱们就当给社会消化人渣了,明天就去白云村把人接过来。”
魏大嫂也附和:“对,到时候咱们连那头母猪一起接来!”
刚刚才停止被打,正像奄奄一息的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歇气的江贺听见这话,那被打肿的眼都瞪圆了。
吴寡妇带着猪屎味儿往他身上扑,用那双香肠似的嘴亲他的情形历历在目。
还有那头黑不溜秋的猪……
“呕……”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反胃。
孙冬梅更是不能忍。
她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只比她小几岁,有过对象,还养猪的农村女人当儿媳妇?
她被两位妈妈架着疯狂挣扎。
“胡说!你胡说!就算你想沈云卿嫁给我儿子,也不能编这种谎话来编排他!”
“我……我要去报警,我要告你造谣诽谤!”
纪轻舟强忍着笑,摇摇头。
“我可没有造谣哦,这件事儿白云村全村的人都知道。”
“你不信啊?”
她看向两位爸爸。
“爸,纪爸爸,你们先抓着别让他跑,我现在就去给吴寡妇打电话,和她约个时间。”
两位爸爸十分配合:“好嘞!”
说完就要弯腰来抓江贺。
“不……不行!”
江贺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闻言立刻蹿了起来,拼了命地跑。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他可不想再和那个吴寡妇有什么牵连了!
江贺那瘸了的腿一拐一拐的,偏偏倒腾得还挺快,莫名有种喜感。
江贺是跑了,孙冬梅还被架着,石化了一样愣在原地。
他这么跑了,不就是变相承认了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亏她刚刚还死不承认,这和直接打她脸有什么区别?!
孙冬梅脸上火辣辣地疼,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刘大嫂几人看她这模样,冷嘲热讽得更大声了。
“就这么个人渣,还想攀高枝,娶云卿呢?白日梦都没有敢这么做的!”
“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要脸!”
几位大妈一人一嘴,骂了半天还觉得不痛快。
“不行,这么恶劣的事儿,咱们得让这条街道,还有隔壁胡同的邻居都知道知道。”
“谁让大家有意识地防范这对母女,不能让江贺再去祸害人家不知情的姑娘了!”
“说得对,咱们现在就去宣传宣传!”
三人也想加入,却被热心大妈们婉言相劝。
“轻舟,云卿,还有清婉,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知道你们三个姑娘不容易。”
“尤其是轻舟和清婉,你们最近还在备考,是有大好前途的,和江贺这种社会渣滓可不一样。”
刘大妈拍拍胸脯。
“你们放心,有我们在,指定把这件事给你们宣传到位,你们就瞧好吧!”
几位大妈一番商量,各自回家准备。
不一会,一支临时组成的宣传队伍出现了。
刘大妈拿着电喇叭,魏大嫂左手拿盆右手拿汤勺,会乐器的周叔周婶一个拿着唢呐,一个敲着腰鼓……
吹拉弹唱,简直一应俱全。
刘大妈一声令下。
“出发!”
顿时,整支队伍敲敲打打,浩浩荡荡地开始沿街宣传。
卫大嫂先拿汤勺猛地敲了一下铁盆。
“当啷”一声,响声回荡。
紧接着刘大妈举着电喇叭t开口。
“大家都听一听看一看了!来看看老江家的儿子有多丧德败行,臭不要脸!”
说完,周叔周婶又猛吹一段唢呐,打一阵腰鼓。
没一会儿,整条街上的住户都好奇地从家里跑出来看热闹。
人都喊得差不多了,宣传小队又化整为零,分散开,把江贺的“光辉事迹”绘声绘色地讲给他们听。
孙冬梅拦也拦不住,眼睁睁看着自家儿子的丑事被传得满大街都是。
她气得一翻白眼,差点晕过去,拼着最后一口气,捂着老脸逃回了家。
没一会,整条街上的住户几乎都知道了他家的事。
有不少给他家借过米面粮油的邻居,原本都不打算计较了,此刻气得狂砸他家大门。
“江贺,孙冬梅,你们给我出来!”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们在家!”
江贺和孙冬梅哪敢露头,娘俩用桌子堵住门,缩在屋里的一角,动都不敢动。
敲不开门的邻居们更加愤怒,义愤填膺地加入宣传队伍。
在江贺“光荣事迹”的基础上,又加上他们借东西不还,躲在家装死的事大肆宣传。
一时间,江贺母子俩人嫌狗憎,成了整条街上邻居唾弃的对象。
不知等了多久,砸门声终于停了一阵。
江贺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朝外看了一眼,确认门口没有人了,这才松一口气,烦躁地往沙发上一瘫。
“这都什么事儿啊,我明明是想去和好的,怎么弄成这样了?”
“真是想不通,我哪点配不上沈云卿了。”
他越想越觉得离谱,却在自己身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出原因,又将目光转向母亲。
“肯定都怪你,你还跟我说自己有什么三寸不烂之舌,肯定能把她们劝服,我看根本就是吹牛!”
孙冬梅不可置信地转过头。
“你说什么?”
江贺懒得重复,气哼哼的。
“没错,都怪你,要不是咱们家没本事给我找个体面的工作,找个像沈云卿那样的女人结婚,我用得着跑到他们家受气?”
“还是你们做家长的没本事,这么没本事还生我出来受罪,真是……”
孙冬梅怒不可遏,不等儿子把话说完,便气急败坏地几个巴掌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