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徐娘半老的再做这表情。
焦仁一脸厌烦。
“祭祖要开始了,有事回来再说。”
焦仁走了。
我心情不错地伸手扶了把焦母。
这可把她吓得不轻。
立刻收起梨花带雨,躲我远远的,“你想干什么?”
我笑,笑得不怀好意。
重复了句焦仁的话,“焦家已经死了一个孩子了,还是唯一的继承人。”
焦母怔愣地眨眨眼。
她那么聪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刚刚听阿姨说,他外面有人了?”
若是再生一个,焦母处境可就不妙了。
话,点到为止。
焦母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怀疑我怎么会好心提醒她这个。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焦家祭祖男人进祠堂里面拜祭。
女儿只能站在院子外面。
而嫁入焦家的女人,连进祠堂的院门都是没资格的。
祭祖我没过去。
反正人很多,少我一个他们也注意不到。
焦家老宅。
我将焦暨白从灵符里放出来。
他已经虚弱地站立不住。
周身散发着怨气。
一脸狰狞。
凤归尘懒洋洋地靠过来,趴在我肩头,“夫人,他真丑,你之前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咳咳咳”
焦暨白鬼脸更加阴沉,“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不是东西,他是我相公”
“一一,你故意气我的对不对?气我之前为了那个妓子抛弃你,没关系一一,我不在乎的,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
焦暨白面露向往。
我却不屑撇开了头,“焦暨白,没人会在原地等你,况且,都已经过去了千年,我们都应该放下了。”
“不,一一,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他挣扎着朝我走来。
却被凤归尘弹出的灵气打趴在地上,他垂首痛哭,“为什么你不肯原谅我,我只是走错了路而已,你当真如此狠心?”
我不想听也不想看。
祭出长剑抵住他心口,“救你的那只大手是什么人?”
哈哈哈
焦暨白一把握住长剑。
“一一,百年感情你说忘就忘,原来最薄情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动手吧!能死在你手上,我无悔。”
“有病”
我冷冷吐出两个字。
用看死人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够了吗?告诉我那只大手是谁?”
焦暨白癫狂地笑起来。
握着长剑的手,猛地朝他胸口送去。
我握剑的手及时稳,避免了他自杀。
可他还是突然自燃起来。
他体内有催心符?
我大惊。
焦暨白在火焰中看着我变脸,一副得逞的笑脸,用口型说了句,“我死也要留在你心中。”
渐渐的灼烧让他发出痛苦嘶吼。
慢慢化成了灰。
“他也中了催心符。”
凤归尘从背后圈住我的腰身,将我紧紧锁进他怀中,“他死得好,害死那么多人。”
咳咳咳
罪有应得。
“那你说那只大手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就是给焦暨白下催心符的人?”
“不好说,夫人,为夫累了,想睡觉”
咳咳咳
他亲昵地用头蹭着我脖颈。
很痒。
我推开他的头,“那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夫人”他哼唧一声,将我搂得更紧,“想让夫人陪我睡觉”
咳咳咳
“我睡不着”
掰开他的手,我起身就走。
“咳咳咳好吧!我知道夫人又是嫌弃为夫了,都是为夫这身子不争气,不能伺候夫人咳咳咳咳咳”
他咳得厉害。
眼角都泛起了水花。
细碎的短发遮住他的凤眸,身子柔弱,肌肤透着不健康的白。
这破碎的美感,让我呼吸发紧。
“你走吧!不用管我咳咳”
他别开脸,拽了丝被蒙住了自己。
这?
我脚步微顿。
“我不出去了。”
转身我在他身边床沿坐下。
但凤归尘跟我赌气般,蒙着头不出来。
我明知道闷不死他。
还是伸手去拉他被角,“把被子拉下来,别闷死了,不然我没钱给你买棺材。”
嘶!
腰间刺痛,我伸手摁住了想缩回被窝的大手。
“你掐我?”
凤归尘掀开丝被,露出泛红的眼角。
狠狠地夺回手,“你个没良心的,就会欺负我咳咳咳你不是要出去吗?你走啊!咳咳咳”
“行,这可是你说的。”
我起身就走。
在他错愕的目视下,我甩上了房门。
凤归尘:?
真走了?
那可不行。
他迅速起床跟了出去。
却没料到我就在门外。
拉开门撞进了我戏谑的眸子里。
第49章 那是我的初吻
“下雪了,要不要出去赏雪。”
我伸手邀请凤归尘。
凤归尘傲娇地斜眼睨着我,“不去,为夫身体欠佳。”
咳咳咳
他还身体欠佳?
打起架来可丝毫不含糊。
他也就长得看起来娇弱而已。
“哦!”我漫不经心地收回手,“那我去找别人。”
“你敢”
他立刻上前一步,挡住了我去路。
扭捏了片刻道:“为夫身体不好,夫人背为夫的话…咳咳咳”
“算了,我去看看后山可有什么精怪陪我去…”
我话音未落。
凤归尘已经昂头挺胸大步往楼下走去,“咳咳,为夫忽然身体大好,夫人请咳咳咳”
焦家村景色不错。
进村的路上是郁郁葱葱的竹林。
雪花落在竹子枝头。
别有一番意境。
我牵着凤归尘的手,一步步朝山上走去。
他掌心滚烫。
凤眸含情,似乎在他眼里只有我。
漫天雪花飘落,很快白了我的头。
凤归尘笑着靠过来,道:“夫人,我们这算不算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我不想变老。”
我修仙为了什么?
不就为了不变老吗?
凤归尘笑靥如花,“那我们一起长生不老。”
“长生哪有那么容易?”
我是有感而发。
现在依我修为,最多延缓衰老罢了。
未曾飞升成仙,寿命总归有限。
“夫人”
“嗯”
听到凤归尘喊我,我下意识扭头看向他。
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无限放大。
紧跟着他双手捧起我的脸,唇,猝不及防地落在我嘴上。
唔!
我惊讶得瞪圆了眼睛。
他唇不像他手掌那么热,却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t丝丝凉意。
他舌尖带着他的气息,直接探入我口中。
湿滑灵活的舌尖勾动我的舌头。
我反应过来后。
抬手就要抽他。
被他及时钳制着两只手腕。
他用力吸着我舌尖,阖着双眸,只见他颤巍巍的睫毛在动。
口腔传来一股腥甜。
他手下用力,迫使我仰起头咽下那股腥甜。
随后他慢慢松开我。
唇依依不舍地蹭着我的唇,呼吸低沉,“喜欢吗?”
咳咳咳
“喜欢你妈”
我大怒。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初吻啊!
我他妈想弄死他。
然后,我上手朝他打过去。
啪!
一巴掌结结实实抽过去,他下意识抬手去挡。
打在他手背上,红了一片。
他立马委屈地耷拉下眼角开始摇摇欲坠,“疼咳咳咳”
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他却回味地舔过他自己唇瓣。
我冷眉淡漠,上手直取他要害。
他转身就跑。
脚下一滑,病恹恹的身体“扑通”跌倒在雪地。
我一步迈过去,弯腰揪住他领口。
他急忙解释,“夫人,为夫只是想让你长生。”
我微微眯眼,射出危险的光,“你说我信不信?”
浑蛋
信他的胡说八道。
他以为他是神啊!
我手上用力,领口勒得他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反手抓住我手腕。
我一时不察,他却突然用上了法力,让弯腰的我重重扑倒在他身上。
唔!
柔软的唇再次触碰。
我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仿佛有什么炸开了般。
四目相对,我惊得急忙松手想要起身。
心跳加快,我的脸“腾”地烧了起来。
凤归尘瞪大了瞳孔指着我,“夫人,你、你、你咳咳咳占为夫便宜。”
我:?
“我没有,你不要瞎说。”
但这话没用。
他还委屈上了。
“咳咳咳”他红着眼角,锋利的眉眼都好像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为夫身体不好咳咳咳,若夫人想…”
“我不想”
我恼火地一把拎起他,他身体晃动。
脸色好像白得有些透明,紧蹙着眉头软软地往我身上靠。
在我准备甩开他时,他那带着一丝惹人心疼的哭腔响起,“夫人,为夫脚好疼呢咳咳咳”
我冷眼斜睨着他。
他惯会装模作样,戏精上身。
我咬了咬后槽牙。
不想理会他。
可我也知道他身体确实不好。
他身形瘦弱,带着病态,宽松的毛衣在风中晃荡,他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然后,“我背你”
我话音刚落。
转过身的同时,凤归尘诧异地愣了愣,眼底浮现出我看不懂的深沉。
雪越下越大。
天色越发暗沉。
凤归尘很轻,没什么重量。
我背着他一路往回走去。
扑簌簌的雪落在我睫毛上,化成水滴模糊了我的视线。
忽然头顶落雪不在。
我抬眸,只见凤归尘为我撑起一片没有雪的小天地。
他眉眼带笑,说不出的惑人。
“别乱用法力,顾好你自己就行。”
我心有触动。
曾经也有个人为我撑过一片天。
可惜终是我命中注定不配拥有。
“媳妇儿”凤归尘声音很轻很好听,像是河间小溪的流水声。
清浅的呼吸喷在我脖颈,引起我内心颤栗。
“别总瞎喊,叫我沈柚一。”
一会一一,一会夫人,一会又媳妇儿。
一个我都不喜欢。
“为夫不喜欢”咳咳咳
“你爱喜欢不喜欢。”
我声音冷硬。
他好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道:“还是夫人好听,媳妇儿也不错,或者娘子也好…”
听着背上他的絮絮叨叨。
也就他声音好听,我不觉得烦。
不然他这般好说,我直接把他扔雪地里面。
蓦地!
大雪中一处院落格外显眼。
大红的灯笼高高挂在门庭之上。
门口还停着一辆车。
这车子我再熟悉不过。
是君时礼的车。
我停下了脚步。
我们来的时候可不记得有这宅子,路上也没遇到君时礼的车。
这些好像突然冒出来的。
凤归尘也注意到了这宅子,“妖气冲天,咳咳咳”
妖?
我看了眼凤归尘,“这你都看得出来?”
“自然咳咳咳”
“我看未必是妖宅。”倒是像鬼宅。
鬼宅中透着一丝妖气。
我背着凤归尘走过去。
宅院大门轻轻一推。
应声而开。
随之伴随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声,瞬间把人带入了热闹的戏院。
台上花旦粉黛花容,一颦一笑都是风情。
台下戏迷听得连连拍手叫好。
往台上扔着银圆。
我抬腿走了进去。
凤归尘病歪歪地趴在了我肩膀上,“媳妇儿,这是那妖物制造的梦幻空间,小心些。”
咳咳咳
“我知道”
“两位客官里面请。”
戏院小伙计热情地把我们迎进去。
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我们的衣着与他们不同,而我脸上的烙印似乎他也看不见。
若是正常人肯定不是这样反应。
小伙计为我们倒好茶便去招呼其他人。
我扶凤归尘坐在角落里,环顾周围。
发现听戏的男人皆是长袍,女人皆是旗袍。
一圈看下来,并没有发现君时礼跟焦袅袅。
“我去里面看看”
跟凤归尘说了一声,我起身朝后台走去。
“注意安全”
“嗯”
前台热闹如集市,人来人往。
后台却不见一个人影。
静得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忽然,一对少年男女出现在戏班后台。
少年脸上还带着浓妆,一副兵卒扮相,吃着少女带给他的饭食,尽是满足。
“卿卿,等我攒够钱了,我就娶你过门。”
少女含羞点头。
这是?
我不过疑惑的瞬间,后台陡然变成了一片战场。
炮火连天。
一颗子弹穿过我身体射向我身后。
我只感觉身后一阵灵气波动,猛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