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细的一道女声响起。
长相一般,嘴上有痣唇薄,尖下巴,很标准的尖酸刻薄相。
此刻正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我理都没理她的叫嚣。
目光转移到她后面跟着的一男一女身上。
这二人气度不凡,男俊女俏。
身上的气息让我感觉莫名的熟悉。
修仙者。
还是筑基期。
我眼睛蓦地亮了起来。
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修仙者。
只是我刚要靠近。
“干什么?丑八怪,离我们远点,真晦气。”
那女孩不屑地撇嘴咒骂一句。
扭着细腰对那一男一女陪着笑脸,“我们这边走。”
我默默垂眸,淡淡回了那娇纵的女孩儿一句,“小心栽跟头”
扑通t!
我话语刚落。
女孩高跟鞋陷入松软的草坪里,一下子栽倒在地。
啊!
“丑八怪,本小姐要撕了你个丑八怪。”
跟在女孩后面的一男一女,微微侧目看向我。
我刚要与他们打招呼。
那个君少走了过来,“丑八怪,跟我走。”
“时礼哥哥…”女孩立即收起想要撕掉我的嘴脸。
朝君少伸手,泪眼婆娑地等他扶她。
君时礼看都没看她一眼。
带着我进了别墅一楼大厅。
女孩暗暗咬牙,被打手扶起来后,跺了跺脚,推开打手跑进了别墅大厅。
“爷爷,就是她了。”
君时礼指了指我。
没形象地瘫在了椅子上。
君老爷子白了眼这个不靠谱的孙子一眼。
凌厉的目光带着审视射向我。
我直接无视他。
转身自己找了位置坐下了。
“谁让你个丑八怪坐下的。”
“我”
“你给我起来。”君时礼很没风度地过来踢我。
我一个抬脚让他踢空。
我再一个抬腿,一脚把他踢回了座位。
君时礼被下了面子。
急红了眼。
跳起来就要跟我动手。
被君老爷子一拐杖给镇住了。
“君爷爷好”
刚刚那女孩进来了。
对我翻了个白眼,把身后两人介绍给了君老爷子,“君爷爷,这两位是我哥特意为了嫂子,去求他们下山的,他们可厉害了,一定能治好嫂子的病。”
“好好好,两位请上座。”
君时礼的爷爷对这二人十分客气,不但起身相应,还请他们随他上坐。
“客气了老先生,在下玄天宗徐向竹同我师妹陶画,此次我们下山本是奉了师命……”
后面他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我只听到了玄天宗三个字后,整个人都震惊住了。
我以为,玄天宗已经不在了。
没想到,竟然还有后人在世。
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感觉来。
“丑八怪,我听到我说话没有?”
君时礼在跟我说话。
我一个字都没听见,连其他人说了什么话,我也没听到。
愣愣地看着他,满脑子都是玄天宗。
他气急败坏,扯着我拉到一旁问:“刚刚他们说我姐被鬼缠了,你会捉鬼的是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问了句,“什么?”
君时礼磨着后槽牙,耐着性子低吼道:“我问你会不会捉鬼?”
“会”
“厉不厉害?”他眼睛亮了亮。
我点头,难道上次他眼瞎没看见,反反复复问我会不会抓鬼!
扫了眼上位的两个玄天宗弟子道:“比他们厉害。”
“好”
君时礼大笑转身道:“焦袅袅这赌,我应了,你若输了就永远别踏进我君家大门。”
我对他们打赌的事不感兴趣。
就想知道我玄天宗现在的弟子,能耐如何。
“喂!丑八怪,你有几分把握能赢。”
我挑眉,“看你出多少钱,我便有几分把握。”
君时礼冷下了脸。
“你信不信我让你在H市待不下去。”
“那你信不信我让鬼吃了你。”
他面容扭曲
我脸色冷凝
我们四目相对。
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君时礼先服了软。
丢给我一张银行卡道:“等着,等这事结束后再说。”
他压抑着怒火恐吓我。
我没再刺激他。
收了钱。
跟着玄天宗俩小辈上到了二楼。
听他们计划,是直接封印了坛子。
我摇摇头,很不赞同他们做法。
他们修为不够,那里面若真是那个鬼修,他们恐怕封印不成,反而会把自己折进去。
“不可,在不明对方实力下,我觉得要做万全准备,以防万一。”我好心提醒他们。
但人家并不听,只是扫了我一眼,继续商量怎么封印。
这时候。
那个叫焦袅袅的女人挤过来。
“真不要脸,想偷听我们计划是不是?”
我那俩徒孙看我目光也变得警惕起来。
我:…
我还没开口。
懒得解释。
君时礼跳了出来,直接怼了她们去“你们那算屁的计划,用得着偷听?”
转身他就拽走了我,审视了我许久。
在没有凤凰印记的半边脸上。
我肌肤白皙,是算得上美女的。
主要是我身上处事不惊的淡然气质,让君时礼又多了几分信任。
谎好说,但气质是无法骗人的。
“我信你一次,若让我输了,我连同你那美人一起卖到国外红灯区。”
我微微挑眉。
没理他。
转身跟着我那俩徒孙孙来到君大小姐的房间门口。
门缝处鬼气弥漫,可比在外面看,要严重得多。
第5章 徒孙有点蠢
推开房门。
房间里面。
厚重的窗帘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
借着昏暗的夜灯,隐隐看清床上躺在一个人。
一道鬼气在开门的瞬间。
咻地钻到了床下面。
我掐指使用法术掩去俩徒孙身上修仙者的气息,以免打草惊蛇让鬼修发现他们。
他们没听我的劝,还是去床下直接搬了坛子。
二人神情严肃地祭出灵符,口中默念咒术封印了坛子。
一切很顺利。
顺利到,就像喝杯水一样。
小师妹陶画嘴角展现出一丝笑意,“师兄,我们成功了。”
只是她话音未落。
我用极快的速度冲过去,一把将二人扯开。
随即,鬼修冲破坛口封印。
霎时间,整个房间内阴风大作。
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那阴风宛如利刃般向我们射来。
我那两徒孙都吓傻了,哪里见过这般厉害的鬼。
哪怕反应过来后,拔出随身法器来对抗。
可片刻间他们的法器便被摧毁成了渣。
“修仙者,桀桀,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滋味。”
“想吃我们,那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大师兄徐向竹再次祭出灵符,口念咒术催动。
散发出盈盈白光。
我微微叹气,之前他们的灵符都没将鬼封印。
现在还用灵符,他们是不是就没别的手段了?
鬼修可不给他时间慢慢念咒催动灵符。
一个照面扑过来,死死掐住了徐向竹的脖颈。
陶画慌张地抓出大把灵符扔到了鬼修背上,结果连对的斗篷都没伤害到。
反被鬼修掀飞了出去。
我本想搭把手的。
但我忍下了,这俩徒孙又菜又不听劝。
就该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
我就站在门口位置,抄着袖子看热闹。
直到鬼修当我面要咬我徒孙时,我屈指弹出去一道灵气。
打在了他黑黝黝空洞洞的嘴巴上。
鬼修一个激灵看向我。
下一秒,卷起我徒孙跑了。
“大师兄,大师兄…”陶画哭喊着追到窗边。
外面早没了影子。
捂着脸开始嗷嗷地大哭。
我冷下脸,“哭大声点,鬼修就把你他送回来了。”
嗷!呜呜呜呜呜
我愣了。
这大嗓门,气力十足,果然是修仙者。
“抓到了吗?”
君时礼冲进来。
看了看地上破碎的坛子,床上浑浑噩噩的姐姐。
扑到了床边,“姐,姐…”
“喂!丑八怪,我姐怎么回事?”
“送她去医院吧!她肚里的孩子不能留。”
我说完,走到窗前,拖起陶画就走。
她一路挣扎着拍打我。
“呜呜呜你干什么?我要哭我大师兄回来,你放手。”
“住手,你这是要干什么?放开仙人”
君时礼的爷爷拦住了我。
我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冷声道:“你请的仙人被鬼叼走了,你说我要干什么?”
君老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看向陶画。
陶画哪里顾得上看君老爷子,只顾哭他大师兄了。
啪叽!
我把他扔到了别墅外面。
已经彻底无语。
不知道这样的傻子是怎么进的玄天宗。
修为怎么混到了筑基期。
我走了,没理那个傻子。
“喂你站住,你不是说我哭声音大,我师兄就回来吗?”
她还怨上我了。
“我说你就信?”
“嗯!”
她还特别认真地点头了。
跑过来拦住我讨说法。
我冷眼看着她。
一身娇气,哭过的眼睛红肿,细嫩的皮肤,因为我刚刚的拉扯,手腕上红了一大片。
这会委屈巴巴地揉着手腕骂我粗鲁。
我心却平静如水。
泛不起一丝波澜。
从这两个徒孙身上,我已经看到了现在的玄天宗有多败落了。
罢了。
已经放下了过往,我何必再跳入其中。
我深吸一口气。
“我已经在那鬼修身上下了追踪咒,你若想救人,跟我来吧!”
我走得很快。
后面陶画追得踉踉跄跄。
勉强跟上我的步伐。
离开紫竹山,一路往后面深山走去。
几次陶画跌倒,嫩白的肌肤擦出道道红痕,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因为这里没有人会心疼她。
只有一个丑八怪不顾她死活。
陶画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在宗门里,她向来都是被众师兄弟捧在手心里的。
就连师父师尊都待她极好。
她委屈的要死。
“快点”
我催促一声。
后面陶画委屈地直咬唇,眼巴巴看着我。
我没理继续道:“再耽搁下去,那鬼修吸了你师兄修为,可都是受你连累。”
“你,你那么厉害,为什么当时不出手救我师兄?”
她还指责上了我。
“我跟你们很熟吗?”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他们,他们不听,现在又怪我不救人。
谁惯得她臭毛病。
我没再顾忌她,t加快速度顺着追踪咒追了过去。
身后隐隐传来陶画急哭的喊声。
让她哭去吧!
几个起落我来到一处洞穴前。
这洞穴前有条羊肠小道,看得出来这样应该有人经常进出。
我摸索进去后,发现洞内别有洞天。
一个偌大的神龛,供奉着一个蒙着脸的神像。
上面香炉还插着香。
未燃尽。
这里应该有人在。
我绕过神龛往里面走去。
隐隐能看见灯火。
鬼气弥漫。
咔嚓!
轻微的一声响。
我及时挪开脚,发现踩断了一根人骨。
令我吃惊的是,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散落的都是婴儿骨骸。
小到腿骨,大到头骨。
我满目震惊。
已经不能用残忍来形容了。
“谁?”
里面人被那轻微的声响惊动,我迅速闪身进去。
随手化出一把利刃控制住对方。
“瞎子?”
我微愣,竟然不是那个鬼修。
一个瞎眼老头,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
“不要杀我,我是人,我是被胁迫来的,饶命啊!”
扑通!
瞎子老头跪得太丝滑了。
好像这动作每天都练习了上百次似的。
“杀的就是你。”
“啊?”瞎子震惊。
“与鬼修勾结,借着凡人想得麒麟子的心理,助鬼修炼化鬼胎,你功不可没啊!”
我一语道破瞎子做的恶事。
他还想装无辜。
说:“都是鬼修逼我的。”
逼他?
呵!
我信吗?
利刃划过瞎子脖颈,刹那间一道白光射向我。
我不得不放了那瞎子来避开这一击。
“休要乱杀无辜”
徐向竹大义凛然地指向我,“他只是一个老人,你怎么下得了手。”
“他与那鬼修是一伙的”
我淡淡提醒他。
“不可能,刚刚就是他骗走了鬼修,解救了我,怎么可能跟鬼修一伙?”
“他救了你?”这倒是我没想到的,“那你可知道,他就是那坛子的主人,是他把坛子送给君家的。”
“那又如何,这位老人不过也是被鬼修挟持来的,逼着他为那鬼修做事,我亲眼所见,这岂能有假。”
徐向竹言之凿凿,一身正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