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步步沦陷——一棵小榕树【完结】
时间:2024-05-11 23:05:37

  杨鸿文:“小觉这孩子算是有点能力,但心性不稳,做事容易冲动。况且我那位朋友是我一个故交的妹妹,性格又十分内向,还是女孩之间相处更方便自在些。”
  明娆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所以只能一言不发。
  杨鸿文继续劝说:“丫头,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如我们见一面,仔细聊聊可好?”
  明娆想起两世的牵绊,不忍心一口回绝,况且她也有些好奇上辈子师傅口中绝口不提的往事,于是就和杨鸿文约好第二天中午在南城大学对面的一家餐馆见面。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南城大学对面餐馆。
  明娆一直很自律,很有时间观念,与人相约绝不会迟到。
  虽然今天的课程要到十二点才能下课,但因为她早知道今天是听力随堂小考,早早就交了卷子,提前赶到了餐馆。
  正值午饭饭点,餐馆里的人络绎不绝。
  为了方便让杨鸿文一进来就能看到自己,明娆没有选择去里面的包厢,而是在大门旁边靠窗的座位等着。
  十二点差五分钟的时候,门口涌进来了很多吃饭的老师学生,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并未看到杨鸿文的身影。
  让明娆意外的是,她竟然在这些吃饭的人中看到了一位后脑扎着辫子且有些眼熟的“帅大叔”。
  说是大叔,并不是指他的长相,而是观察他周身的气场觉得必然是久经风霜。加上气运略有些暗淡无光,并不似年轻人那旺盛的气运。
  他长相俊美,有种雌雄难辨的味道,是明娆身边从未见过的类型。既不似顾行云那般清风朗月,也不似沈觉那般玩世不恭,反而是有一种接近病态苍白的美感。
  他身材中等偏上,走路的姿态稍微有些佝偻着腰,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整体仪态,反而让人觉得似精美脆弱的名贵瓷器,需要小心翼翼捧在手上。
  他的皮肤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苍白之色,没有一丝红晕。面如冠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若悬胆,一双凤眼似秋波流动,薄唇轻抿。
  他的目光在一楼正在吃饭的众多食客身上游离,最终停在了明娆的身上,并迈步走了过来。
  明娆心里有些纳闷:咦?什么情况?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眼熟?难道是杨鸿文托人来和她说事?
  可不对啊。
  先不说杨鸿文昨天在电话里并未提及有第三个人要来,就冲着他那意思,今天所谈之事可能连徒弟沈觉都未细说,更不会随便临时找一个人来应约。
  明娆正在胡思乱想,就见那位“帅大叔”越走越近,真的停在了她的桌边,且问都没问一句,直接拉开椅子坐下了。
  明娆:“…那个,这位大叔,这里有人…”
  “帅大叔”哈哈一笑,声音莫名有些耳熟:“怎么?丫头?认不出我来了?”
  明娆:这个声音,这个语气,怎么感觉那么像杨鸿文啊。
  “帅大叔”一点儿也不见外,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先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
  他也不着急开口,仿佛认定了和明娆相识,就等着她自己想起来。
  在他侧过身,招手喊服务员来添茶的瞬间,明娆想起他让自己眼熟的缘由了。
  是照片!
  她在师傅珍藏的一张照片中见过他的侧影!
  那是一幅师傅和人对弈的照片,两个人都正值花样年华,嬉笑着坐在两个蒲团上对坐下棋。
  明娆一直怀疑照片上的男人是师傅的心上人,可师傅死活不承认,只推说是一位儿时的朋友。
  看师傅对照片珍而重之小心收藏的样子,也知两人必然关系匪浅。
  可沈觉成为她师弟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那张照片。
  明娆脑中灵光一闪:“你是杨老师?”
第37章 冥婚
  眼前这个面容俊美的男人竟然是杨鸿文。
  明娆被眼前这个事实惊呆了!
  那自己之前见到的杨鸿文又是怎么一回事?看长相根本就是两个人嘛。
  她突然想到师傅曾经跟自己提过的,早年拜师时跟师兄弟一起学过一门易容的本事。
  早些年,玄门之人,行事时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必要的自保技能还是需要有的。
  明娆拜师后,已经是新时代,社会治安已经非常好,自然也就不需要学什么“易容”的本事,明娆也一直以为那就是和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一样,不过是一种化妆的手法。
  没想到这次,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杨鸿文笑着给明娆也倒了一杯茶:“怎么了,丫头?很吃惊吗?我还以为你也会呢。”
  明娆挠挠头:“我哪会这个啊,杨老师,冒昧问一句,现在这个样子是真实的你吗?”
  杨鸿文:“对,之前那次我刚好有点事情不便露面,没吓到你吧?”
  明娆摇摇头:“那倒没有,就是挺好奇的,脸上是贴了面具吗?”
  杨鸿文:“雕虫小技,以后有机会让沈觉教你。”
  明娆吃惊:“他也会?”
  杨鸿文:“嗯,小觉虽然有点懒散,但我该传授给他的基本都教会他了,他现在只是缺少一些实际经验。”
  明娆:“哦哦,杨老师,那你今天找我来是?”
  杨鸿文拿出一张照片推到明娆面前。
  明娆拿起来一看,上面是一位长相温婉的女人。
  她大概三十岁左右,长发披肩,身材曼妙纤细,站在一家花店门口收拾鲜花,看着应该是花店里的职员或者老板。
  明娆问道:“杨老师,这就是你在电话里提到的故交的妹妹吗?”
  杨鸿文点了点头,继续道:“我有个师兄,我们从小一起拜师学艺,后来学成后各自出山。我呢,就是偶尔替人看相消灾,大部分时间我自己经营了一个纸扎铺子,生活方面勉强过得去。”
  他停顿了一下:“我这个师兄本来家境不俗,谁知他回家没两年,家中就遭了难。父母相继去世,就留ʟᴇxɪ下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为了抚养妹妹,他接了不少有损寿数的差事,后来更是在一次意外中先走一步。”
  杨鸿文叹了一口气道:“他走前几天,可能是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提前给我写了一封信,托我照顾他的妹妹晚晴。谁知晚清因为他哥的事情大受打击,再也无法开口说话,哎。”
  明娆也有些吃惊,看起来这么漂亮温柔的女人竟然是个哑巴。
  她以前确实听人说过,有人会因为突然遭受重大打击,生活发生巨大变动而失声或失聪,想来这位叫“晚晴”的女子也是如此吧。
  明娆:“那有恢复的可能吗?”
  杨鸿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这几年她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明娆有些纳闷:“杨老师,我也不是医生,你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杨鸿文:“晚晴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你也看到了,她在经营一家花店,本来生意还不错,生活也过得去。谁知前段时间,她遇到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杨鸿文继续讲:“这位客人是一位年纪很大的阿姨,本来是来花店买一些菊花回家拜祭亲人,谁知因为伤心过度在花店门口晕倒了。晚晴好心把她送到了医院,看她没有亲人来接,就陪她在医院看病打针,谁知她病好后却向晚晴提出了匪夷所思的请求。”
  明娆:?
  杨鸿文:“原来这位阿姨的儿子前段时间刚刚因为出意外去世,她买菊花就是拜祭儿子用的。她儿子生前一直忙于工作没有成家,离开时还是单身,走的突然,没有给老人留下任何念想。这个阿姨看到晚晴,觉得她是个聋哑女人,生活没有希望,年龄和自己儿子刚好相配,就像让她和自己儿子结冥婚。”
  明娆吃惊:“什么?冥婚?这个年代还有这种事?”
  杨鸿文:“虽说现在是新时代,封建残余都被清理了,可在乡下很多地方,依然会有不少奇怪的习俗,冥婚也不例外。”
  明娆摇了摇头:“这简直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嘛,晚晴救了那个老太太,却反被她咬一口,什么人嘛。”
  杨鸿文:“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经的事情多了,就会发现,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哪里都不缺奇奇怪怪的人与事。”
  其实明娆听了这件事后,心里对那名叫“晚晴”的女子是有些同情的,她因为善良才遭遇不公,即使杨鸿文不提,自己也应该进一点绵薄之力。
  明娆:“杨老师,我能做些什么呢?”
  杨鸿文回答:“那位阿姨自从有了冥婚的打算后,估计已经请了懂行的人筹备。过两天就是阴月阴时,到时候一定会有所行动,我担心晚晴会有危险,所以想请你最近去她家住几天,以防万一。”
  明娆有些惭愧地说:“陪她是没问题,不过我灵力薄弱,法术低微,又不擅长攻击,就怕有个闪失…”
  杨鸿文:“丫头,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的安全受到威胁。我会在晚晴家和花店都布下防御阵法,我和沈觉也会一直在附近观察,一有不对劲我们就能察觉。”
  明娆连连点头:“那就太好了,我心里也有谱了,那我一会回家就收拾点东西,跟家里人打个招呼,今晚就住过去。”
  杨鸿文高兴地说:“丫头,我就知道你心善,这是晚晴家的地址,辛苦你了,晚上我让小觉去家属院门口接你。”
  明娆推脱不过,刚好也想向沈觉讨教两招,就约好晚上七点在南城大学家属院门口见面。
  奶奶和妹妹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些“玄门”之事,她也不想过多提起,于是就只是简单告诉两人最近几天学校有活动,她暂时都住宿舍。
  她又让同宿舍的女生帮自己请一天假,后面两天是周末,时间应该也够用了。
  简单拿了两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明娆六点四十的时候就出门了。
  到达家属院门口的时候,沈觉还没有来。明娆想了想,在公用电话亭给顾行云打了个电话。
  顾行云知道一些自己的“事迹”,她也就不想隐瞒了,直接就在电话里告诉顾行云自己受人之托,去帮人解决“冥婚”的事。
  顾行云一听这话有些着急,也想陪明娆一起去。
  明娆开玩笑的说:“怎么?你想去看美女?”
  顾行云:……
  明娆:“好啦,不和你开玩笑啦,这个没什么的,就是陪一个美女住两天嘛,你去实在不方便,况且我很快就回来了。”
  顾行云有些沉默,明显是不太愿意。
  明娆安慰他:“好啦,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是谁啊,明小天师哦,斩妖除魔,不在话下。”
  顾行云听出明娆的劝慰,感动于女朋友的体贴,又有些生气她事前没有和他商量,心情有些矛盾。
  顾行云:“有帮手吗?”
  明娆:“当然有啊,沈觉和杨老师都在。”
  顾行云反问:“他们不也是男人吗,为什么他们可以和你一起去?”
  明娆:“呃,人家师徒二人只是在外围活动,去晚晴家的还是我自己。”
  顾行云觉得有些无力,这种事他也帮不上忙,闷闷地说:“那好吧,早点回来,每天下午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明娆:“遵命!”
  刚说完,明娆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站着的沈觉,她匆忙和顾行云打了个招呼,然后赶紧提起没有多少分量的双肩包往对面走去。
  沈觉今天倒是穿的挺精神,一身休闲西服显得他肩宽腿长,自带男模气场。
  见了明娆,也不废话,直接接过明娆手中的双肩包,钻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出租车中。
  这个年代,出租车才刚刚开始运营,很多人都没见过这样新奇的事物,明娆也是头一回坐这种新鲜事物,不免有些东张西望。
  沈觉轻蔑地说:“切,土包子。”
  明娆:……
  明娆:“沈觉,如果我是土包子,那你就是土包子开花!”
  沈觉不自觉地问:“什么意思?”
  明娆冷笑着不回答。
  前面的出租车司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乐呵呵地帮沈觉解惑:“小伙子。土包子开花是一句歇后语,后面半句是没治了,哈哈!”
  沈觉:“明娆,你别太过分!”
  明娆本来还想在车上向他讨教两招攻击术,现在看来不太现实了,干脆什么也不说,闭目养神。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花店门口。
  明娆往外望去,果然看到和照片上一样的花店,名字叫“朝露”。
  这名字挺有趣,和店主的名字刚好相对称,一个朝露一个晚晴,还挺押韵的,可见店主也是位风雅有趣之人。
  明娆下了车,背上双肩包,直接朝花店里走去。
  “叮铃铃”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响过,明娆注意到这串风铃竟然由一条细细的丝线连着延伸进店内。
  她轻轻迈进花店,不出意料的看到丝线的另一头正连着收银台。此时另一头的铃铛正在店内伏案算账的女人头顶上摇晃来摇晃去,提醒着她有客人来访。
第38章 冥婚(二)
  花店的女主人感觉到铃铛的震动,察觉到有客来访,立刻抬起头来。
  面前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漂亮小姑娘。
  此人正是明娆。
  晚晴用手指着店内的各式花卉盆栽,眼神询问是否需要购买。
  明娆笑着指了指对方:“不是哦,我是来找你的。”
  迎着晚晴疑惑的目光,明娆自来熟的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因为知道晚晴需要读唇语,所以明娆说的很慢也很仔细。
  她猜杨鸿文应该也给晚晴说过请人来帮忙的事情,但对方一定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自己这么一个年轻小姑娘。
  明娆也不欲过多解释,这些小事自有那师徒俩操心。
  果不其然,沈觉很快就在她身后跟了进来,用手语快速和晚晴沟通着,明娆只能大概猜到有两个动作好像是让对方“放心”的意思。
  两人“交谈”完毕后,沈觉告诉明娆了一些注意事项,又留了一些高阶符纸给她,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沈觉还特意装作普通客人,买了一盆红掌带走。
  晚晴歉意的冲着明娆笑笑,示意她跟自己到后院去。
  两人穿过花店的后门,来到了后面的院子。
  明娆这才发现,原来晚晴的花店是用一道隔板墙隔开的。前面摆放各种出售的花卉,供客人挑选,后院则是店主生活的地方。
  上班方便,但又很好的保护了隐私,加上这个小院本来就是晚晴父母留给她的产业,也不会产生额外的店面费用,一举多得。
  晚晴带着明娆去了提前准备好的客房,里面收拾的很干净,被褥都是新的,看得出主人很用心。
  晚晴又给明娆房间放了一个暖瓶,还拿着一个玻璃杯子,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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