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他面不改色,小圆暴跳如雷。
“喵喵喵…呜呜呜”
它仰着脑袋看池哩,爪子在空中挥舞,嘴里不断发出声音,像在抱怨,晶亮的眸都是委屈。
后爸果然是后爸,小气还健忘。
池哩安抚着,摸它小脑袋瓜,“是不是没吃饱?”
“喵”
小圆耷拉耳朵:妈妈酱,人家根本就没吃,换个爸爸吧。
猝然,它被提溜起来,落入魔爪,盯着男人沉冷的黑眸,叫唤声不由弱下来,翘高的尾巴也缓缓放下。
“我再喂点。”
“嗯,去吧。”
池哩松开小圆的爪子,看着男人走远的背影。
到了猫房,小圆可怜巴巴的缩在自己的小窝,盯着气场沉抑的男人。
他在猫碗放好粮,“够吗?”
堆积如山了属于是,小圆满意的亮眸,“喵~”
祁砚峥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缩在自己的地盘不敢出来的怂猫,“吃完就睡,知道吗?”
言外之意,别出来捣乱。
等门彻底合上,小圆狂跑向自己的碗,狼吞虎咽起来。
祁砚峥重新进了厨房,想着饿了这么长时间,他在她平时饭量的基础上多加了点。
刚端上桌,本瘫在沙发上的小馋猫腾一下坐直,眼巴巴看向那碗面,舔了下唇。
祁砚峥轻笑,走过去沙发上,她自然的张开双臂,挽上他的脖颈,纤细的小腿轻轻晃动。
没将人放到一旁,而是依旧抱在怀里,他将筷子递给她,不忘问了句,“要我喂吗?”
他的目光深沉,扫视在她白皙的手指上,昨晚他可没少折腾。
话音刚落,女孩捏住筷子的手都有细微的抖动,勾起男人深切的愧疚。
他轻而易举抢过筷子,温柔低语,“我喂,好吗?”
他惹的祸他收拾,很合理。
池哩索性也由他去,心满意足吃完最后一口,她擦嘴揉下小腹,“我饱了。”
祁砚峥吃东西一向很快,还很斯文,她瞧着,眯起眸子。
“困了?”
给她揉腰的手松开,男人的指尖往上流连,眸色很深,“陪你睡会?”
池哩咬唇,扒开他的手,唇边的话被一通电话给打断,是她父母的。
顿时也顾不上他,池哩刚接通电话,就听见池州沉重的音色,“哩哩,你哥他…”
他喘口气,看起来气的不轻,池哩黑睫扇动,“他怎么了?”
“他带对象回来了,还是个…!”
第234章 逆子!
池哩赶到家时客厅里的气氛很压抑,空气都凝固住,她腿还是有些颤的,好在靠着祁砚峥,走路慢点也不太能看出什么破绽。
等父母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扫视,她心底咯噔一跳,该庆幸现在是冬天,本来就穿的厚,那些痕迹也就能遮挡住。
不然被他们看见,她可能都会想逃离这个地球。
和祁砚峥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她扫视对面正襟危坐的男人,蒋连山坐在池郁身边,大掌覆在他手上。
池郁也没挣脱,只是脸有点臭。
这是,见家长了?
池州:“既然家里人都到齐了,虽然还有两个外人。”
池哩瞥了眼身旁的的外人峥,只见他握住她的手,那枚戒指散发出碎光,他低声说:“爸,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对面传递出不一样的讯号。
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几道目光直直看过来,池哩缩下脖子,有些瑟瑟发抖。
拽下男人显摆的手,闭嘴吧你,这个时候嘚瑟什么。
没看见她爸妈脸都黑成煤炭了吗?
被他打搅,池州好不容易顺好的心又堵上,方慧安给他拍背,缓了半分钟,他伸出手指着祁砚峥。
他没点头,他休想娶走他的宝贝女儿!
狠话刚要说出,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微微眯起,散发出厚重的威慑力。
他抿唇,默默放下手搭在腿上,转而严肃的看向蒋连山,“蒋总,你和池郁的事过不了我这关。”
“我们池家将来是要靠他继承家业的,后续当然要延续香火。”
“我希望这场闹剧就此结束,是我们家池郁配不上你,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
蒋连山脸色一僵,很快缓和,换上温和的笑意,亲自给二位倒了杯水,嗓音徐徐,“叔叔阿姨,我和池郁几年前就有过一段,现在不过是破镜重圆。”
“您不用担心我是玩,论年龄我比他大,心智也比他成熟,认定一个人就会吃定一辈子。”
方慧安蹙眉,声音很冷,“你们是同性。”
“同性怎么了?”
池郁懒洋洋开口,“现在都有跨种族恋爱,两个男的就不能在一起了?”
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方慧安真想拿铁锅往他脑袋上砸几个洞,“你也知道你们是两个男的,这要是传出去了你是想让别人笑话死我们吗?”
“笑我们池家养出个gay来?”
“妈,你这样说话就很难听了。”
池郁面上愠怒,也跟着站起身,对上母亲冒火的怒眼,“我今天之所以带他来见你们也只是通告你们一声,我有对象而不是让你们对这段感情指指点点的。”
还有一个缘故也是这男人太闹人了,偷偷摸摸的地下情他开始不满,每次都在别的地方发泄,他力气又不敌他。
这狗男人还爱挑些刺激的地方,变着法想让别人发现,这样下去,他得被玩死。
索性就公开算了,总不能偷一辈子吧?
“啪”
方慧安气的脸涨红,见他死不悔改还敢顶嘴,扬起巴掌扇过去,他也没躲,指望她打完后能情绪冷静点。
他闭上眼,预想的巴掌却没落在脸上,睫羽感受到有风吹过。
睁眼看见男人脸上的五个指印,蒋连山头往侧偏,笑了下。
被打还有心情笑,池郁都不知道他脑子是不是有什么病。
“妈,你过分了。”
料是没想到蒋连山会挡下这一巴掌,方慧安愣了一秒,嘴唇嗫嚅脸色依旧难看,只是没说什么。
池州:“池郁,你要是眼里还有池家,还有我这个爸…”
池郁回的很快,“我瞎了。”
“!”
这下他也坐不住了,胡子都要气劈叉了,“逆子逆子。”
“老子今天把话放这了,给我分手!”
“明天我就安排你去相亲。”
池郁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攥住拳,“我不分。”
“你!”
池州气的都要站不稳,被方慧安搀扶着,蒋连山见他眸底有了动容,有些不安的勾住他的手指。
“爸妈,你们冷静冷静吧。”
他也不想给他们气进医院,语气尽量放到最缓。
“我话就撂这,你要是执意和他在一起,家也别回了,我你也别认了。”
池州沉声发言,这是摆明了要他选。
“爸,先喝口水吧。”
闯入的清甜嗓音似一抹慰藉,看着乖巧的小女儿,池州脸色不那么冷。
他朝那边看过去,见祁砚峥亲昵的环住她,肆无忌惮的占有欲从眸底迸出。
这还没结婚呢,就这么亲密给他看?
老父亲一整颗心都碎了。
女儿要嫁人了,儿子弯了。
他造了什么孽啊。
“哎……”
池州和方慧安沉默下来,长叹气,用眼神交流着,几分钟后,池州已经没刚才那般暴怒。
为一个逆子生气,不值得。
他看向池郁,沉声:“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分不分?”
这出真给池郁整烦了,说要见他对象的是他们,现在逼他分手的也是他们。
这年代,爱上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和蒋连山分分合合也经历很多,他也实在想不出除了他之外谁能管住他动不动就暴躁的脾性。
爱本就是一物降一物,至少现在他做不到放弃他。
忽而手上一热,蒋连山扣住他的手腕,见他在犹豫脸色陡然阴沉,压低声线在耳边警告道:“叔叔阿姨暂时接受不了我可以理解,之后我努力去讨好他们,你敢分一个试试。”
这真是左右为难,池郁叹息,“爸妈,这事就不能再商量商量?”
方慧安激动起来,“商量,商量什么?池郁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将来肯定要结婚生子,我们池家总要有香火。”
池郁不耐“啧”了声,手里拨弄打火机,懒散坐回沙发上,翘起腿,“不就是孩子吗?”
“将来领养一个不就好了。”
对上池州的怒眼,他又改了话锋,“要不我生一个?”
“反正现在科技这么发达。”
话说完,空气更闷了,他也意识到有哪里不对,感觉暴露了什么。
怎么是他生?
池哩眨巴眼睛,满脸震惊,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池郁!”
池州咬牙切齿的,脸上被气的通红,看来这话是谈不拢了,“爸,你别生气。”
池郁走过去,将口袋里的速心急救丸塞到他手里,慢悠悠说:“我看你也不太冷静,这样吧。”
“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我再回来。”
池州:?这不应该是他的词吗?
两道颀长的身影离开,客厅恢复寂静。
池州摔了手里的药,“混账东西!”
第235章 花房激吻
客厅里只剩下沙发上池州气急败坏的呼吸声,幸好身边的妻子安抚的轻拍他的背部,让胸口堵住的气有些舒缓。
他脑袋翁翁的,管家上前小心翼翼的问:“老爷夫人,要开饭吗?”
方慧安脸色难看,看着桌上为了特意迎接池郁的“女朋友”而精心准备的饭菜,呼出一口浊气,这臭小子,可真是给他们好大一个惊喜。
这饭哪还吃的下,她刚要摆手,但看见乖巧靠在沙发上的女儿,嗓音缓了缓,“哩哩,吃饭了吗?没吃妈妈去给你热热。”
闻言池州也看过来,就是目光落在俩人交握的手上,尤为刺眼,他眯着眸,感觉胸腔的火比刚才还烈。
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成何体统!
尤其是男人手上戴的那枚戒指,熟悉的不得了,那不是前段时间哩哩拿着手机,翻动几张图片来问他哪个更好看的吗?
他当时沉浸在池郁这个混小子终于舍得把他宝贝女朋友带来见家长上,也就没留个心眼,还认真挑了一个看的顺眼的。
现在戴在祁砚峥手上,他脸色铁青,顺眼个屁,看的眼睛疼。
他怨声嘀咕,“才几天,家都给偷没了。”
“祁爷,你来书房,我有话和你说。”
他声音冷沉,此刻也不顾祁砚峥是个什么身份,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施令意味,敢和他这么说话的除了池哩,现在又多了一个。
方慧安看向自家那位气上头的老头子,心紧了下。
坐在池哩身边的祁砚峥神色淡淡,应了声,站起身跟在后面。
池哩回头看他们上楼的身影,池州脸沉的可怖,看起来有几分来者不善。
她眸底涌过一丝担忧,“妈,爸不会动手吧?”
鼻尖被轻点,方慧安没好气的看她,“这还没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
“是不是以后嫁人了,连家也不回,爸妈就像个被你们抛弃的留守老人,在家里等着。”
“哪有啊。”
池哩急忙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晃动,软糯的语调柔和的撒娇,“妈妈,你怎么可以冤枉人家呢,我这么爱你们。”
哩哩的撒娇再配上娇美的笑脸把她哄的没脾气,轻哼一声,“你最好是。”
书房,池州板着张脸坐下,没让祁砚峥坐,他就站着,背脊依旧挺直,站在那就有一股极强的清戾,与生俱来的压迫施压着危险感。
他本来是想训他的,现在看起来坐着的气场还更低,池州脸黑,轻咳一声,“说实话,你和哩哩我也是不看好的,当初..”
他完整的话都还没说完,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对上男人阴翳的黑眸,沉冷的似乎融进了寒冰,刺骨的刮着风。
他擦了下额角的汗,无形中想好的措辞都有些施展不开,连用在下面燃起的那股火也灭的不剩。
“爸”
祁砚峥扯唇,淡声吐出这一声,过于平静的脸色吓的池州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突然来的这一句还怪瘆得慌的,他眼底复杂,显然是不适应他喊这个称呼。
“你和哩哩还没结婚,这么叫不合适。”
每喊一声他心都跟着抖,无力承受。
祁砚峥低低应了声,“我对哩哩从来没有过二心,我很爱她,这点您无需担心,把她交给我,她依旧是受宠的公主。”
他知道池州和方慧安很宠池哩,对他有担心很正常。
池州的目光带着审视,“男人嘴里说的话永远比做出来的好听,十个男人九个坏,你能保证这辈子都不背叛哩哩吗?”
这次他们是真的奔着一辈子去的话,就不能是激情下的一时兴起,而是要认真去考虑未来了。
祁砚峥丝毫没有犹豫,语气坚定,“我不会。”
如果人这一生都在寻一抹良药的话,那池哩只会是他唯一的选择。
爱她吗?
很爱。
爱到想和她一起死。
良久,池州烦躁的喝了口水,余光又瞥到他手上那枚碍眼的戒指,“空口无凭,我觉得还得要个几年考察期,反正哩哩还年轻,结婚这事也不急。”
“你怎么看?”
现在池郁这臭小子歪了,女儿要是被拐跑了,他们俩夫妻估计要以泪洗面了,想想都难过。
他这个要求让男人眸底激起一丝波澜,低声道:“这个恐怕不能同意,哩哩已经和我求婚了,想来她很希望能快点嫁给我。”
好家伙,还求婚了,他这女儿糖心做的吧。
池州的脸色已经是无法形容的难看,放下杯子,“那你的诚意呢,想娶我女儿,这次价值没一个城休想娶。”
哩哩的彩礼他们一分不要都会留给她,这会出这题也是想看他究竟能付出多少。
祁砚峥笑了,“彩礼恐怕没有。”
“在离婚时,我的所有资产都转到了哩哩名下。”
“祁氏是她的,我也是。”
池州一言难尽,心梗了又梗,实在也说不出什么,让他出去了。
他也算是机关算尽,什么都想到了,离婚的时候就把所有资产转池哩名下,这是早铁了心拴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