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暗了寸,敛好神色对他笑了声,“我有事出去,待会帮我关好门。”
酒保挠挠头,他是新来的,他们老板年纪轻轻,皮肤白五官俊,除了比较瘦之外哪里都好,筷子腿,宽肩窄腰完全就是模特身形。
总爱戴着黑色鸭舌帽,酷帅中带着点阴郁,站在那就够让人着迷。
他天天就在吧台调酒,上来搭讪的小姑娘不在少数,他也只是笑谈聊天,不越界也不加联系方式。
这会看他对一个姑娘这般特殊,他还以为是女朋友呢。
他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那边路口不算太亮,头靠在他肩膀处的女人仰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看见贺乔舟侧头看她,唇角勾起,漆黑的眼眸却散着柔和碎光,扯唇说了句,曲之意气的捶了他一下。
灰色瓷砖地板倒映他们的影子,或许夜晚的月光太美,他觉得他们不像朋友,更像是惺惺相依的恋人。
第89章 赔礼,喜欢吗?
池哩杯子里的酒才喝到一半,曲之意走了她也不想留在这了,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垂下眼皮,这是困了。
她拿起手提包刚走出店门口,手心的手机响起震动,池哩看清备注,那点睡意都没了,任由它响了十几秒,拧眉思索着,祁砚峥又给她打什么电话?
她吸鼻子仰头看天,他莫不是觉得两个好感值扣少了?
电话依旧顽固的响着,池哩深知躲不过,唇角扯出抹假笑,接起电话,“喂?”
女孩的声音软糯糯的,祁砚峥突然有点后悔没开视频,他沉默几秒,也没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只是低声说,“哩哩,往前走。”
“?”
池哩懵懵的,脚却跟着他说的往前迈步,看见小巷路口眼底划过一抹惊讶,本漆黑的路口闪动着星星灯,一闪一灭,像极了萤火虫。
可是路的尽头深处是黑的,池哩有些犹豫,刚走到中间她停下来,还没说什么,一道几乎要刺破天空的火光向地面跃起,到达高处迅速绽放开,接着是接二连三的腾空。
池哩张着唇,眼睛都是亮亮的烟火,唇上的笑容纯粹,眼眸如星,天边四面八方,以她为中心的,她目光所及的小世界,此刻正绽放着浪漫的烟花雨。
“喜欢吗?”
耳廓传来男人低哑温柔的声线,在一场盛大惊喜的加持下,池哩觉得电话里的声音好听到让心脏都酥麻。
她两眼弯起月牙,发出低低的笑声,听起来是欢愉的,祁砚峥走到阳台看着天边,他想,她应该是喜欢的。
“砚峥哥哥,这是送给我的吗?”
之前还觉得黑暗让人害怕的巷口深处有一棵银杏树,叶子一片片掉落在空中旋起。
她走过去,有一片落在掌心,刚伸手收拢,它又被风吹开。
银杏树被烟花照的很亮,金黄的叶子染上光晕。
女孩站在树下,仰头看月,眼底是绚丽的烟花,唇角的笑容比烟花还娇艳,如诗如画,漂亮的让人瞩目。
“嗯。”他低低应了声。
“赔礼,喜欢吗?”
池哩愣住,手指向上蜷缩,他是在为刚才凶她而赔罪吗?
她诧异的久久未语,对面的男人轻声问:“原谅我没?”
“我..都说原谅你了。”
祁砚峥握着手机,姿态慵懒倚在墙面,看着天空那朵被光彩错乱的粉色云朵,目光深邃,“刚才是假的,这会应该是真的。”
池哩顿住,牙齿咬住唇肉,他这也能猜到,祁砚峥不会还能读心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她听见祁砚峥说:“哩哩,爱不爱我?”
她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往常她对祁砚峥说的最多的就是喜欢,爱这个字眼很少说,现在他这样问,深情认真,让她心底慌乱一拍,眼底划过无措。
没等她开口,面前的烟花再次绽开间,他清晰低沉的声音入耳,含带无数的绻缱。
“哩哩,我爱你。”
她心脏猛的一跳,眸底的涟漪荡漾,圈起一阵阵水波。
“我..我也爱你。”
池哩结结巴巴说完这句,电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只知道烟花声震耳欲聋。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微凉的风吹动衣角,她仰着头,压下心底荡起的情绪,抿唇笑笑,一句轻喃飘散在风里。
待池哩走后,一直掩在暗处的乌廉走出来,他眉眼很沉,带着浓烈的燥意。
狠狠踢了一脚烟花桶,低骂句,“艹。”
他好不容易结束任务回来,结果祁爷出差不带他玩,还让他偷偷摸摸的跟着,防止池哩再出什么意外。
要他说既然不放心就把她给关起来算了,他还得替祁爷哄她。
半小时之内找到足够的烟花和人手,这种浪漫的活比杀人还诛心。
凭什么池哩掉几颗眼泪,祁爷就要让他去给她放烟花?
乌廉狠狠吸了一口烟,脸色铁青,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正当他打算把这盒烟抽完来感叹一下人生时,一束手电光线照过来,他眯了眯眼,“谁照老子?”
“警察。”
警局内,警察对乌廉进行了十几分钟的教育。
“港城近期有烟花禁令你不知道吗?”
“你们这些年轻人玩浪漫就算了,还跑到警局附近放烟花,生怕我们不罚你是吧?”
“少废话,多少钱?”
不就交点钱的事,磨磨唧唧的。
乌廉不耐,手拍在桌上,蜿蜒暴起青筋明显,他一身腱子肉,古铜色肌肤在光下泛白。
一脸凶相使得对面比他瘦弱的警察噤了声,抿了下嘴唇,声音却弱了些。
“不收罚款,要写检讨书。”
“什么?”
乌廉的眉头拧成疙瘩,真是稀奇,这玩意竟然传到警局了?
他起身想走,几个警察围着将他拦下,乌廉吐口气,老老实实坐下,掐灭了指尖的烟,脸已经沉如锅盖了。
一晚上憋屈两次。
祁爷的爱情多半灭他。
这东西乌廉上学没少写,轻轻松松总结好要素,盖手印签名也干净利落的,很自觉。
将东西递给警察,缓缓起身,那几个警察又把他拦住,他蹙眉,“怎么?还想留我过夜?”
警察见他这聪明劲,给他扬起大拇指,“你好聪明。”
“最近管的严,你需要有担保人签字才能走,不然就...”
乌廉冷笑,手心的笔盖被碎成两半,他往后靠在墙上,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第一个电话对面没接,他也没换号码,接着拨,被挂断也不恼,跟玩似的。
这会一点也不着急离开,一个接一个打被不断挂断的号码。
对面还是被他这股执着劲惹到,接通电话,“乌廉,你睡不着就去钻狗洞。”
单栗声音很淡,裹着不耐烦。
乌廉轻嗤,下巴微微抬起,“乱说什么,来警局,给你个英雄救帅的机会。”
“嘟...”
对面已挂断。
一小时后,警局的门被推开。
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黑色皮衣,神色清冷,唇角绷直,皮靴包裹住小腿,她进去看见笑的一脸欠揍的男人,握紧了拳头。
第90章 书房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本来要下班的警察因为抓了乌廉这个放烟花的悍子,硬是陪着熬到现在。
乌廉见她来了,收好手机,笑着说,“来了啊。”
单栗没再看他,接过警察迫不及待递过来的检讨书,目光扫到纸上粗狂张扬的字体。
这人也是真行,光是写我错了就写了三行,混字数,一点诚意也没有。
她捏着笔到担保人签名那行,笔锋突然停下,抬起头,很真诚的问警察,“如果我不捞他,他要被关几天?”
警察愣了。
“什么意思啊单栗。”
乌廉都给她整笑了,来都来了,还想走个过场?
单栗唇角绷着签好字,她就是觉得这货挺适合在警局过夜的,要不是看他是帮祁爷放的烟花被抓,她才懒得管。
签好她将笔丢给他,目不斜视走出门口。
乌廉出去的时候,单栗已经坐上红色跑车,启动车辆跑远了。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眼,这女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都不知道顺路送他回家,他们一个小区啊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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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哩坐上车,脑海响起系统的声音,“好感值加二,恭喜宿主大大。”
“出门和没出门没什么两样哦。”
“……”
它是懂阴阳怪气的,池哩闭上眼睛懒的搭理。
祁砚峥回国那天,池哩特意去接机,想好好表现一番,手捧玫瑰站在接机口,看见男人拓跋的身影立刻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他黑色风衣敞开,俯身环住她的腰肢,女孩脸埋在他胸膛,毛茸茸的小脑袋拱了拱,“砚峥哥哥,我好想你啊。”
“你抱抱哩哩,是不是都瘦了。”
软甜的嗓音撒起娇来简直能要命。
祁砚峥掐住她的腰将人提起,蛮横中带点温柔的力度,将女孩放到手肘上。
似乎被他这股野劲给迷住,池哩有一瞬间愣住,能感受到紧实健硕的肌肉,怕坐不稳她急忙挽住他的脖子。
往下看,女孩细嫩的小腿离西装裤只有一拳的距离,轻轻摇晃。
他说了句,“轻的跟猫似的。”
她抬起头,刚将脸侧过去,唇就被堵住。
男人有些急不可耐,吮吸着让他垂涎,在梦里反复出现的红唇,舌头轻易撬开牙关,深吻间祁砚峥抱着迷迷糊糊的女孩上了车。
车门刚合上,池哩就被压在背椅上,手被牢牢扣住,这个吻凶猛霸道,让池哩根本招架不住。
不知过去多久,车已经停了,女孩靠在他手臂上,被水雾浸湿的双眸直勾勾盯着他,嗲怪道:“哥哥就像饿了几天没吃东西。”
逮着她就是一顿猛烈的激吻。
祁砚峥宽大的手掌圈住那只小拳头,摩挲她光滑的手背,低笑声,“可不就是饿了好几天。”
他看着池哩,眸光含着无限缱绻,“哩哩可要把哥哥喂饱点。”
池哩耳根泛红,连眼尾都是羞态,她当然知道他口中说的饿,和她说的完全不一样。
他说要喂饱,自然也不是简单的吃饭。
她见男人眼底漾起昏暗的欲念,眼神飘忽,忽而将手搭在门把上,“车到了,我们下去吧。”
祁砚峥从后面环住她,捏了捏她的腰,嗓音低哑,“就在车上。”
说完池哩就感受到腰间那只手剥开衣角,慢慢遛上去,快触碰到柔软时被她小手按住,低低求他,“不要..”
“不是哩哩说回来给我吃的吗?”
女孩鬓角处的碎发被他撩起,“不讲信用的宝宝会受到惩罚的。”
拉长的懒调尾音愉悦上扬,池哩听懂了话里蕴藏的威胁,突然脖子一湿润,“啊...”
他在...
池哩握住门把的手收紧,感受到脖颈处的湿润脖子都在微微发颤。
眼尾是羞红的粉色,背脊上流连着一只手,似有若无的落在拉链上,等他有往下的趋势,池哩坐直身,“你你..”
她抬眼就撞见男人眼底赤裸的猩红,点点深沉的情欲堆积成火球,凝视她几乎压的人喘不上气。
“你别在车上..”
就发情。
祁砚峥摩挲她的腰肢,抓住那几个字眼,眸光暗闪,低音沙哑,“不在车上就可以?”
说话间男人不老实的手指往上,惹得池哩扭腰躲了下,却还是被得逞,女孩湿润的眼眸瞪圆,小手急忙按住腰间那只作乱的手,“我们去楼上好不好?”
她嗓音软软糯糯的带着请求,甚至还有点小委屈,他怎么会舍得拒绝呢。
祁砚峥扯掉领带随手扔在车上,动作野蛮,领口的两颗纽扣都被扯的松垮,他将小姑娘抱起,香香软软的,真是让他不舍得离开一秒。
到奚园门口,祁砚峥嘴角噙着笑意,怀里的女孩则是埋着脸像小兔子一样,两条腿在空中摇晃。
祁砚峥将她抱上电梯,就要往主卧走去,步伐沉稳有力,眸底已是深沉一片,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见他拐弯,池哩急忙拽住他的手臂,指着另一边的房间,“去那里。”
她眨下眼,脸颊上的小云朵格外动人。
他看过去,眼底笑意更浓,“哩哩喜欢在书房?”
没在乎女孩有没有回复,祁砚峥已经迈着腿朝书房走去,打开门他还低头问池哩,“喜欢在哪里?”
书房很大,里面是一股书的味道,很清新好闻,沙发,椅子,书柜...每个角落都可以试试。
如今本就是秋季,已经有点凉意了,可在这间书房的俩人,一个被情欲憋红脸,一个被羞的红了脸,身上都滚烫,还贴的很近。
池哩靠在他胸膛上,耳廓充斥男人猛烈跳动的心跳声,随着几声低笑落下,胸腔的跳动越发暧昧。
她晃动几下腿,指着书桌的位置,眼睫眨动,“去那里。”
祁砚峥抱着人往那走,喉结干涩,艰难的滚了滚,边走还边问她,“喜欢在桌上?”
池哩撇撇嘴,蜷缩起脚趾,人都要麻了,这男人怎么骚话不断。
满脑子都是..
她嘴角微动,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翻了个白眼。
祁砚峥抱着女孩走到书桌旁,看清桌上摆着的东西,脚步顿住,眉眼有一瞬凝重。
池哩趁机溜下来,笑脸盈盈,手指着桌上的东西,满面无辜对他眨眨眼。
“砚峥哥哥,喜欢吧?”
第91章 没饱
书桌上摆满了瓷白的小碟子,上面有带着哩哩字样的糕点,形状不一,就是那几个字都出奇的一致。
祁砚峥眉心一跳,深邃的眼眸直锁住她,扯了下唇瓣却没发出音,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池哩眼底划过狡黠,早就猜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她抿唇,眼尾上勾,端着小碟子介绍着,“这是草莓味的,这是...”
她那张粉嫩的小嘴喋喋不休讲着,丝毫没注意男人的情绪变化,周身几欲要冷到冻结,鼻腔发出一声低嗤。
祁砚峥联想到之前小姑娘那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眼底浮起讽刺,合着哩哩耍他玩呢,他倒是上了当,白期待这么久。
“诺,你看,这里还有哩哩牌的小兔子。”
池哩捏起白兔形状的糕点,放在手心,莹亮剔透的眼珠似在无声邀请他品尝。
男人心里就像被缥缈的羽毛揉了把,涌动着燥热,低音哑到像是被粗粝的沙子磨过,溢出喉间后有着丝缕性感,“我想吃的,是哩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