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种田我捉鬼——四姝【完结】
时间:2024-05-13 14:39:20

  陆白又催了一声,“听话。”
  魏知杳气鼓鼓的往软塌上一躺背身就不再理人,半晌身后却贴来了一个温热的身体,他翻身的同时又往旁边挪了挪。
  这张软塌太小,他挪一分都险些摔下去,陆白小心翼翼的伸手将他整个人都抱了去,被子里的热度熏得魏知杳脸颊发烫,他心里痒痒的有些冲动,“表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拥着他的人轻声应道:“嗯。”
  他一激动又差点摔下去,陆白只得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魏知杳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他脑子晕乎乎考虑不了太多,只是一心想要求证点东西,“那吴四姑娘说的话,你生气吗?”
  “生气。”
  他探手抱住了陆白的脸,在生气。”
  “我知道,对不起。”
  “我是说,我生气就冲你发火了,你生气,为什么不同我吵呢。”
  “我舍不得。”他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魏知杳也跟着难受起来,“我总觉得,你好像吃了很多苦,也有很多事瞒着我,可你什么不说,我便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想你开心。”陆白松了只手来捏住了他的手指。
  魏知杳心里像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半晌才问他,“那你开心吗?”
  “既见君子,我心则喜。”这句话,需要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告诉他。
  魏知杳听得见他的痛苦。他不知道陆白在隐瞒什么,可他很想告诉他,他现在过得很开心,他有家人,有朋友,还有陆白,他比上辈子活得还要开心。他仰着头将带有余温的吻落在了陆白的嘴角,后者愣了片刻,低头想要凑来,但最终还缩了回去,魏知杳却心满意足的缩在他怀里睡了。
  这一夜,他睡得很安稳,周遭的温度虽然低了一些,但因抱着一个暖炉,所以未曾被冻到。等一下,温度是不是越来越低了?魏知杳费力的掀开了眼皮,越过陆白的肩头却看见了一个绿油油的鬼怪弯腰凑在他跟前,见他睁眼,那鬼吓了一大跳忙往后缩,魏知杳想要起身却被陆白死死抱住,等到他将人推醒再追去时,绿鬼早就不在了,他咬牙从怀中摸出了纸人,试图施法。
  纸人晃了晃落在了脚边。
  这绿鬼跑得再快,总不至无迹可寻吧。
  张衡后知后觉举着把桃木剑跟着冲了过来,“你看到了?”
  他沉着脸恩了一声,“是只绿鬼,问题不大,但溜得太快了。”
  张衡跟着召出纸人,但结果也一样,魏知杳却皱眉,张衡的道法同他好像……有些相似?
  失败的人捡起了纸人觉得奇怪,“绿鬼怎能这么快?”
  “可能他根本没有逃走。”
  张衡麻利的锁门贴了符,“你的意思他还在这屋里?”
  魏知杳点头。
  他二人的说话声吵醒了这屋里的人,揉着眼的魏欢点亮蜡烛打了个哈欠,“你们不睡觉干什么呢?”
  “那东西出来了。”
  他这话说完魏欢就清醒了。
  “你是说……”说话的人撅着嘴鬼字的音发了一半,愣没说出口,魏知杳冷脸补充完整道:“鬼!”
  坐在旁边的吴遇溪懵懵懂懂的好像还在发梦,魏知杳拉着陆白逼近问道:“你感觉到了吗?”
  吴遇溪掀开眼皮看来,“什么?”
  “你能看见对吧?”
  “不能。”他面不改色。
  “读书人说谎话可是要天打五雷轰的。”
  说完那天边就应景的打了个干雷。
  吴遇溪的脸色有些难看,“我说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撞鬼,你们有本事就抓,没本事就去我爷爷跟前认输。”
  魏知杳啧了声,“你都这么说了,我要不把他抓出来也实在是对不上吴老太爷的信任。”
  吴遇溪瞥了他一眼起身去了茅房。
  他一走这屋里的紧张感就跟着消失了,魏知杳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欢哥你挨着他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魏欢很激动,“什么感觉!我可不搞断袖,你别乱说。”
  正在搞断袖的魏知杳:“……你想太多了,搞断袖人家还未必看得上你。”
  魏欢垂头丧气,“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他的身体有些凉?”
  他这么一提醒魏欢才抬起头来,“好像是,我还给他扯了几次被子,以为他被冻着了,怎么了?遇溪被上身了吗?”
  “那到没有。”他成天在阳光下瞎晃也不像是被上身的,就算真被上身了,自己也不可能看不见的。
  魏欢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为什么你要这么问呢。”
  魏知杳扭头看向了吴遇溪离开的地方,“感觉他好像在隐瞒什么东西。”
第32章 祈君乐(9)倒v开始
  ◎你不说四字大全了?◎
  后半夜虽相安无事, 魏知杳却睡不着了。
  卯时,吴遇溪同魏欢起床了。天还未亮,魏知杳这才觉得困, 扯着被子缩在陆白怀里嫌魏欢叫他起床的声音吵,“是你要上堂, 我又不去。”
  “那你要不要吃早饭的?”
  魏知杳猛的掀开了眼皮,想了想又重新闭上了,“不吃!”
  魏欢没好气, “爱吃不吃。”
  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陆白松开他从小塌上翻身下来,怕他一个人睡着会摔下去还将他往中间抱了一些,魏知杳皱着眉, 陆白伸手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塌上的人呼吸平稳, 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穿戴好衣服的张衡弯腰凑来,“听说醉芳楼的米糕特别好吃。”
  陆白默默的恩了声, 没多话。张衡又不死心, “我带你去尝尝怎样?”
  他拍着被子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扭头冷眼朝着张衡看了过来, “你最好, 离我们远点。”
  张衡偏贴近了些, “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他就是一个小孩子,不值得你这样。”
  陆白突兀的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一把将他推在了墙上, “我留着你, 是为了等郑子元, 如果你再让阿杳不开心,我一定杀了你。”
  “放手……”他力气太大,张衡双手齐上也无法将他的手指掰开,因为缺氧还憋得一脸通红。
  怕他真会被掐死,陆白最后还是松手将人甩开了,张衡摔倒在地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指甲盖,“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师父的名字。”
  跟前的人双手背在身后,垂着睫毛冷冷的盯着他,“滚出去。”
  张衡掂量之后到底还是爬起身朝着门口冲了出去,绷着神经的陆白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
  六千年了,你像个影子一样活着黑暗中是为了什么?
  我要等他。
  若他永远都回不来呢?
  那就等到永远。
  他艰难的伸手拽住了魏知杳的手指,确定他的身体仍有暖意后终于松了口气。
  魏知杳睡醒时窗外的太阳已经斜照进来的,他猛的从小塌上翻身而起,“糟了,睡过头了。”想起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捏住了,陆白瘫在地上脑袋压住了他的手。
  魏知杳急忙将他推了起来,“你坐地上干什么不冷吗?”说着又哈了口气捂住了他的手。
  地上的人缓缓睁了眼,问道:“要去醉芳楼吃米糕吗?”
  这地方他听魏欢说过,据说是萧山最高档的酒楼了,魏知杳想了想点头,“去。”
  醉芳楼的东西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贵了,一顿早饭就花了二两银子,魏知杳捂着胸口有点心痛,这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了肯定得郁闷好几天的,一想到老太太他又觉得自己吃独食不太好,于是便让掌柜打包了一份米糕和南瓜酥,从醉芳楼出来他捏着油纸包警告陆白,“我奶奶问的话,你就说是路边买的,十个铜板,知道吗?”
  “知道了。”他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连说话的速度快了许多,魏知杳把油纸包折了折塞进他手里,“我带你去玩吧。”
  “好。”
  魏知杳活了一把年纪也没有恋爱经验,该去什么地方玩更加不太清楚,他仔细想想又有点惆怅,只好主动问陆白,“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被问的人点头,“有。”
  那太好了,他还担心陆白不好意思开口,这不挺主动的嘛。
  结果陆白就领着他去了佛寺,上午拜佛的人挺,山道上还有卜卦算命的人,魏知杳没几步就走不动了,气喘吁吁的靠在了石壁上,那摆摊的神棍一看有人忙招呼上了,魏知杳想歇歇,便假装看相坐上了人家准备的小凳子。
  神棍摸了摸胡须,“小公子是算命途还是算姻缘呢?”
  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陆白,“都算算吧。”
  神棍拿了个跟竹筷在他脸上比划了两下,“不得了,小公子这是大富大贵之相啊。”
  魏知杳乐了,他主修不是看相,但常被人揪着问,那些话他听师父说多了胡诌几句也像模像样,如今听见这些话他还配合的点了头,“是嘛,你说说怎么个大富大贵之法。”
  “小公子的生辰是多少?”
  这个问题他还真答不上,魏知杳是捡来的,魏家给的生辰是领他回来那日,并不能作数,他歪头一笑,“不知道,我爹娘死得早不清楚呢。”
  神棍皱眉,“不对啊,从小公子的面相来看,应是双亲具在,只是父母久别离而已。”
  魏知杳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你说我爹娘还活着,但他们不在一块儿?”
  神棍点头,“你是双亲长寿但无子息之相,至于不在一块儿是我猜的,不然也不至于让你咒他二人死得早的”
  魏知杳无言,后面那句话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吧。
  “其实,我是被父母抛弃了。”为让这话更有说服力,他还故意叹了口气,“不知大仙可否帮我算算要怎样才能找到我亲生父母呢?”
  神棍捋了捋胡子,“这就不好说了,你虽是大富大贵之相,可惜短命,且命途与姻缘交错相互,小公子切莫用情太深。”
  他这话可说太有意思了,“这是说我还能谈一场生死绝恋?”
  神棍摇头装模作样,“不好说不好说。”
  魏知杳自己就是干这行的,知道人命由自己做主,话也就听听并不当真,不过这神棍提到他父母长寿,让他突然有种认亲就能变成富二代的错觉,到时候他就不用再为了几十两银子拼命,那多好。这么一想他还是挺高兴,便从腰间摸了几个铜板递了过去,“你说得很准,再给我表哥看看?”说着又拽了拽陆白。
  神棍拿着竹签准备比划,仔细打量过陆白的脸又把竹签收了回去,脸色有些难看,“不好意思,每日限三人,今日老夫已经看完,该回家去了。”
  说完就慌慌张张的收摊准备走,“麻烦两位让让,我把凳子收一收。”
  陆白扶着他起身,那神棍逃命一般的直奔山脚,魏知杳一脸茫然,“这么急,被你的美色折服了?”
  扶着他的人没忍住笑了,“你想多了。”
  “我表哥本来就好看!”
  “知道了,继续爬吧。”
  山顶的佛寺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烛味儿,魏知杳拜了拜又去蹭了顿素斋,比起醉芳楼的天价早饭,这顿素斋就十分划算了,味道也还不错。下午的时候主持要讲经,魏知杳没什么兴趣,奈何陆白喜欢,只好无聊的跟他坐在了佛堂,他话多拉着陆白侃了侃自己以往的风光伟绩,从小到大,能说的东西多了去,怕陆白生疑他每次说完还得加一句,听别人说的。
  陆白盘腿坐在蒲团上安静听着,偶尔开口应和一下,也没问别的。
  过了好一会儿,主持姗姗来迟,魏知杳不得不安静了下来,但这位主持说话好比他老师讲课,实在催眠得很,没几分钟就哈欠连连靠在陆白身上打起了瞌睡,等他一觉睡醒,周遭的香客早就已散开了,他擦了擦嘴角怪陆白不叫自己,后者却扶着他道:“听说,吴家回萧山时,吴三公子久病无医,是住持看过后才好的。”
  提到吴家魏知杳就清醒了,“真的?”
  他点头,“你觉得吴遇溪奇怪,可以问问主持。”
  他起身后又神色古怪回头看了陆白一眼,“你不说四字大全了?”
  陆白顿了顿,“我有吗?”
  “有啊。”以前一竿子都打不出句长话来,现在却能说这么多话,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魏知杳得意的冲他扬了眉,“你这样很好,我很喜欢,就这样吧。”
  陆白说:“你喜欢就好。”
  魏知杳兴冲冲的要出门,“别说这个了,快带我去找主持吧。”因为着急还被佛堂的门槛绊了一下,陆白不放心,非要拉着的他才肯罢休,魏知杳看周围没人便随了他的意。
  讲完经的住持本打算回禅房打坐,冷不丁的听见敲门声又只好起身,魏知杳也不耽误他时间,开门见山道:“住持你好,我受吴家所托为吴三公子驱邪,听说三公子的病是住持治好的,所以想冒昧的问一下,住持可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老住持错身让他入了内,又客气的想给他二人奉茶,魏知杳连忙制止了他的好意,“天快黑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聊聊吴三公子的事吧。”
  “贫僧不过一布衣,哪有什么灵丹妙药,当日吴三公子入寺,贫僧见他额头反黑,面色苍白,又听吴夫人说大夫瞧不出来,想请贫僧为他祈个福,贫僧估计他是邪气入体,遂赠了他一块玉佩做护身符。”
  “玉佩?是什么玉佩?”
  你主持面不改色,“玉能驱邪,不过是拿了块普通玉石试试罢了。”
  就这样吗?魏知杳皱眉,“我是来帮吴三公子,主持不用对我如此戒备。”
  老主持撵着佛珠念了句阿弥陀佛,气定神闲道:“贫僧也没必要瞒着阁下。”
第33章 祈君乐(10)
  ◎谁要来求我办事,就算是一张符我也要收费的◎
  魏知杳出了寺庙后又很是无语, “一个小寺住持这么富有吗,玉说送就送?这寺庙是不是暗地里干什么奸淫掳掠的勾当?”少包的那集他印象深刻,还想着那老和尚死了怕是十八层地狱都不够观光的。
  陆白晃了两下, “你想太多了。”
  “那不然呢?谁要来求我办事,就算是一张符我也要收费的……”说到这儿他觉得在陆白面前给自己树立一个如此贪财的形象不好, 连忙改了口,“当然,也分情况, 可能出家人的境界比我们高。”
  “你也很好。”
  被他一眼看穿心思的魏知杳脸上一热, 匆忙结束了这个话题。
  往山下走去时他又同随行下山的妇人们搭上了话,有了实践经验,装瞎子这种事他信手拈来, 妇人们见他年纪轻轻眼睛就不好使, 对他说话也耐心温和了许多。
  这都是萧山周边的人, 这庙虽不大在萧山却风评极好,如今的这位主持年轻时也是位天师, 后来才遁入了空门, 她们这么一说,吴夫人来寻他为吴遇溪瞧病也就可以理解了, 魏知杳又顺道打听了一下吴家的事, “听说吴家三公子之前病得不轻还是主持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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