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飞白自然不会更改祁宁的答案,甚至她的说法,完美符合他的要求,将齐琳儿应付完后,霍飞白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他并没有说话,而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祁宁,他想知道,祁宁是想起了什么,还是因为腿伤而自暴自弃。
“指使从庆永的人找到了吗?”祁宁打破了病房的寂静。
“嗯,是祁乐和霍君临。”
祁宁听到两人的名字,并不觉得意外。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耳后的胎记,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认出来了。”
祁宁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无比空洞,她不想再看霍飞白,不想再去猜他的想法。
“你想起来了?”几乎是肯定的问句,让祁宁心口闷闷的疼。
“5岁那年我被人绑架,一块的还有祁乐,但是赎金只给了一个人的,为了活命,我偷偷跑了出去,祁乐也跟了上来,顺着河道一直跑,我看到了一个孩子,虽然比我高,却病恹恹的,他的药掉进了河里。”
“声响让那些绑匪找了过来,最终我被重新抓了回去,不知道多久的虐待,在我以为快死时,他们放过了我,隐约中,我看到了两个人,或者说两个少年。”
祁宁并没有回答问题,反而向他说起了年幼时的故事。
身影逐渐清晰的时候,她便知道,当年救了她的是霍飞白和霍祈安,所以她才会在后来
,独独对两人放松心神。
“你把药取回来,救你是应该的,我们两不相欠。”霍飞白的喉头滚了滚,这段往事,已经埋在他心头数十年。
“他不是我推进水里的,当年我和祁乐有过争执,他让我先走,后来我回去找他,但是没有找到。”祁宁侧过头看他,眼睛里有所希冀,希望霍飞白能够相信她。
“他的手里有你的蝴蝶发夹。”霍飞白并没有说信或者不信,而是说出了一个事实。
祁宁看着他抬起右手在自己面前徐徐展开,一只完好的蝴蝶发夹出现在他的手心。
祁宁怔愣许久,未发一言,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霍飞白不相信她。
“我去找过祁乐,她与你的争执,在你走后已经停止,甚至,有人可以为她作证。”
霍飞白一字一句吐出当年的事,祁宁只能静静听着,半句辩驳都无法说出口。
“杀了我吧。”祁宁喃喃道。
“你想死?”霍飞白的眼神变得冷厉,像是被她的话所触怒。
“当年的事你已经有了定论,无论我是不是元凶,你都恨我,我活着只会脏了你的眼睛。”她再解释,也只会被当做为了活命而费心辩驳,既然如此,何苦浪费口舌。
“死了你也会脏了祈安的路。”
祁宁的眼睛猛然睁大,又猛地笑出声,是的,她无论是活着还是死,都是错。
“随你处置。”祁宁闭上眼,嘴唇微动,吐出这一句无力至
极的话。
霍飞白回到家,宋妈按照吩咐,将祁宁的东西从房间收拾出来。
“先生,这些东西放在哪?”宋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并不是什么好事。
霍飞白的目光落在最上面的画本上,从老宅离开前,祁宁舍不得,还是将它带了回来。
将他抽出后,霍飞白一页一页地看了下去,很快就到了之前的空白页,霍飞白将画本丢到一旁,余光却看见,闪动的纸张里,有一片密密麻麻的字迹。
将画本反过来,用大拇指抵住整本快速翻过,翻到最后一次记录,上面记录的东西让他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
“天气晴,今天是我的生日,9月27,奶奶送了我一对蝴蝶结,并且说今天爸妈和姐姐会来,我不喜欢他们,姐姐总是抢我的东西,蝴蝶结是不是也会被抢走?”
“她总是喜欢抢我的东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怕她抢我的蝴蝶。”
祁宁说的是真的?那么祁乐和她的证人霍君临所说的是真是假?
只是不等霍飞白想明白,贺在川的电话打了进来:“你到底和祁宁说了什么?”
霍飞白猛的怔住:“怎么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她用一旁的水果刀扎进了胸腔,霍飞白,这次她可能真的活不了了。”
手机从手中脱落,霍飞白看向窗外,明明是春天,他却觉得,冬天仍旧未离开过。
霍飞白去了警察局,
霍君临正坐在其中,翘首以待。
“你怎么过来了?担心我?我很快就可以出去的,毕竟买凶杀人的不是我。”霍君临笑着道。
“当年,祈安的死,和你有关。”
霍君临惊讶抬头,眼神逐渐变得阴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