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觉得没什么事,可郝天养走后不久,她发现自己家的房门钥匙丢了。她首先想到报警,可又不确定钥匙是不是郝天养拿的,怕闹出误会。然后她又想换一把锁,可换锁也不太方便,她就想要不然晚上出去住得了,正好这时,她老公给她打电话,说晚上到家,给了她一个惊喜,她自然就不怕了。
老公回家以后,她马上跟老公说了郝 天养的事,她老公年纪比较大,是个善良的人,觉得这么怀疑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不地道,就劝她安安心心地睡觉,明天他就找这个郝天养谈一谈。
结果就在当晚,大概是十点左右,她口渴,下楼喝水,刚走到一楼客厅,郝天养就开门进来了,要强迫她。她赶紧制止,劝郝天养年纪轻轻不要学坏,如果需要钱她可以给他拿点钱,郝天养不听,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冲了上来,她只好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喊她老公。
她本来不想让她老公跟郝天养见面的,因为她老公年纪大,硬来肯定打不过郝天养,但没办法,她只能跑回卧室
她推开门,本想把门靠住,结果郝天养用胳膊挡住,直接撞门冲了进去。
当时她老公刚好起来上厕所,这会儿急忙从卫生间里出来,被郝天养堵在卫生间门口,郝天养应该是早就瞄好了家里没男人,所以对她老公的出现感觉很意外,一时红了眼,一刀扎在她老公胸口,她老公倒进卫生间就没能再起来。
她一下子吓傻了,摔倒在地上,等她反应过来时,郝天养把她绑在了床上。绳子是白天捆箱子用的,她拿到楼下带进卧室,忘记了丢掉。之后郝天养就在她身上发泄兽欲,一夜弄了好几次。她慢慢地冷静下来,知道硬来肯定没有好结果,就假装顺从,慢慢让郝天养放松警惕,最后睡着了。
郝天养睡着以后,她就想办法解绳子,一直到天快亮了,她才挣脱开,先是双手,再用手解开脚上的绳子。她首先想救她老公,悄悄走到卫生间想把老公背出去,可她背不动,弄了好一会儿,她不得不接受她老公已经被害的事实,又想一旦郝天养醒了她也性命不保,急忙跑到外面去报警,之后就有了警察冲进别墅的事。
听完这些,郝天养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白净的阴谋,主动接触他,迷惑他,勾引他,然后又让他主动表演一出强奸的戏码,她很佩服白净的脑子,因为白净形容的细节跟他讲的经过差不多,比如在客厅里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在知道实情之前就交代了。肯定是白净杀了她老公,目的很好猜测,继承他的遗产。
郝天养据理力争,指责白净,但警察随后列举了证据:法医检测白净老公的死亡时间跟小区监控显示郝天养闯入别墅的时间吻合,致死原因是心脏受损失血过多,凶器是水果刀,留在现场,刀柄上有且只有郝天养的指纹,别墅二楼走廊里有监控,录到郝天养拿着水果刀追着白净的画面,虽然没有声音,但从口型可以清晰判断出白净是在向她老公求救,而郝天养一直在污言秽语,闯进门的细节跟白净和郝天养交代的一模一样,此时郝天养胳膊上的伤痕还在,另外白净的体内留有精液,跟郝天养的DNA匹配,郝天养遗留在现场的衣物上有血迹,跟死者的血迹吻合。
他妈的,竟然天衣无缝!郝天养明白白净是在他进屋之前杀死了她老公,然后下楼去等他,早晨醒来又进一步伪装,然后去报警,这样其实卫生间里留下了白净的痕迹也无关紧要,白净已经解释自己首先想要救人,没办法才先逃出去。
这女人是什么学历?怎么这么聪明?郝天养又试着解释一遍,警察告诉他,“人证物证都在,就算你不承认警方也能定罪,要不要交代你自己想清楚。”
郝天养脑袋“嗡嗡”作响,心里明白如果拿不出实实在在的证据解释再多警察也会认为他是在狡辩,可他反复琢磨好几遍,没有想到任何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最后,他提出一个要求,跟白净见面,见过面之后他就如实交代。
不多时,白净被带到审讯室,还是那么美,而且多了一股被伤害之后的憔悴之美,脸色苍白,目光暗淡,走路一瘸一拐,一看就是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伤害。
打开门,她先是趴在旁边女警的肩膀上哭,很委屈,很伤心,隐隐中又透着一股屈辱。
郝天养看着她,心说如果昨天证明她是个老戏骨的话,这会儿的表演足以拿影帝。
警察安慰白净几句,白净忽然又像一头发怒的母豹子,要抢警察的配枪,没抢到她就冲向郝天养狠狠挠他,边挠边哭,不顾形象,往她脸上吐唾沫,鼻涕眼泪甩得到处都是。
太完美了,郝天养越发敬仰她,而且他想到,这女人为了嫁祸于他牺牲了自己,昨天晚上给了他无尽的美妙,这也算是有偿服务。
警察拉开白净,他淡淡地问了一句,“小白,就一个问题,你为啥选中我,是不是对我多少还是有点意思?”
在警察看来,这是二次伤害,一边警告郝天养一边要把白净拉到外面去,白净没回答,但无意间瞥去的一眼让郝天养明白,她至少并不讨厌他。
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赶在白净出门之前,说:“好,我都承认了,就是我干的,过程就是白净说的那样。”
说完,他挺直腰杆,目光炯炯地盯着白净,好像是在说,“老子就是这么仗义,你自己好好琢磨去吧!”
案子告结,郝天养被转移到看守所,单独羁押。这会儿他发现自己并不怎么在乎命,早死一天晚死一天没啥区别,他只想死得光明磊落,是抗这事儿死的。或者换个角度想,如果不是他命好,这二十年时光中估计都得投胎五六次了。
他躺在看守所的小床上,回味着昨夜的销魂时刻,回味着白净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心里美滋滋,暗暗道:“白净,你一辈子都会记住我,记住我在你身上为所欲为。我是你的英雄。”然而,第二天天亮后,警察过来把他放了。
第41章 书中的女人5
白净是名校毕业,财经类高材生,在她毕业那会儿,这绝对是就业的金字招牌。
跟别的小三儿不一样,要经过一些生活上的波折或者情感上的伤害才选择不正常的爱情,她从踏出校门那一刻起就明确了目标,这辈子绝不自己努力,必须坐享其成。
一开始她成功到一家国企任职,寻思物色一个领导,可一年半时间下来,她发现这些领导都很聪明,只占便宜不谈感情,出门也躲躲闪闪像做贼似的,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后来偶然一次机会,她所在的企业跟一家私企合作,她在结算往来账目时认识了胡祥云,也就是后来被她杀死的老公。
胡祥云那时五十多岁,不算太老,但辛苦创业日理万机,显得很老,头发花白,脸上都是皱纹。
他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人很瘦,目光和善,语气友好,穿着很普通的行政夹克,夹着公文包,怎么说呢?看上去像是一个很有知识涵养的大学教授,绝看不出来是身价几千万的大老板。
白净花了一点小心思,在工作中弄出一点不起眼的小错误,然后大晚上的跑到胡祥云的公司非要亲自见一下胡祥云,胡祥云一听说是刚刚合作过的国企,便跟她见了面。
她主动指出错误,给胡祥云道歉,说自己刚刚入职不久,拜托胡祥云千万不要跟她领导说。
胡祥云看懂那个错误,笑了笑道:“这没什么嘛!几百块钱而已,不值得你这么晚跑一趟,打个电话来就好了。”
白净道:“不是这样的胡总,任何工作都可以马虎,会计工作绝对不能马虎,这是职业操守。您可以不在乎,但您知道后原谅我是另外一码事,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希望一路走过没有任何污点。”
胡祥云立即对这个美丽而较真儿的姑娘刮目相看,就多花了半个小时跟她聊了聊,越聊他越欣赏她的职业态度,便问她对未来有没有规划。
白净说:“时代进步飞快,我觉得留在国企太安逸,想去像您这样的大企业打拼出一番事业,不过不着急,我还缺少工作经验,等以后我再慢慢研究吧。”
胡祥云产生爱才之意,向白净抛去橄榄枝,白净半推半就,没多久就从国企跳槽到了胡祥云的私企。
她从一个小会计干起,工作很努力,并且与时俱进地学习更多财经知识,等待拨云见日那一天。
机会很快来了,就在胡祥云在为一笔互联网方面的投资犹疑不定时,她直接冲进他办公室,从国内国际形式讲起,说这笔投资三年后一定会得到丰厚的回报,其远见卓识甚至比胡祥云的顾问更强。
胡祥云被说服了,决定把钱投下去,之后也就半年,这笔钱取得了收益,并且前景更加可期。胡祥云很高兴,直接把白净调整成了秘书,日常为他服务,给他这个老头子讲新鲜事。
这下就方便多了,白净尽心尽责,不光服务工作还服务生活,白天里他们是公司的老板和员工,下班后简直像是父女,偶尔一起吃吃饭喝喝茶,白净还带着他去蹦迪。
在迪厅里吵杂的音乐中,白净对胡祥云说:“老大你要多跟年轻人接触,今天你看不上的东西明天就有可能成为社会的主流,要是不信你就想想你当初创业的时候,是不是身边的人都反对你?”
这句话说到了胡祥云的心里,当时他林业大学毕业,被分配到林场当一个小领导,日子安稳,撑不着饿不死,但他很厌倦,他觉得一眼看到头的生活不是自己追求的,后来改革开放,他看到机会,决定下海创业。为此,他爸他妈跟他绝交,他对象也跟他分了手。
他想,也许他看现在的年轻人就像当初他爸他妈看他一样,他爸他妈当初觉得他大错特错,但事实证明,他对了,所以如果想让企业做大做强,绝对不能犯他爸他妈同样的错误。
更让他欣慰的是,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走进他的心里,体会到他的心酸,包括那个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依旧选择跟他结婚的女人。她很支持他,但从来不够理解他,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都是他自己扛下来的。
白净很懂得分寸,晚上玩得再没大没小,白天在公司里依旧像一只小白兔,处处谨小慎微,与此同时,一个阴谋在她心中酝酿。
没多久,公司里传出来风言风语,说胡总跟白净关系不一般,在那个年代,老板搞女下属不是新鲜事,公司员工只是作为谈资,搞不出什么大动静,还有人对白净刮目相看,直到某一天,胡祥云的原配老婆杀到会场,跟胡祥云大闹了一场,还扇了白净一个嘴巴。
看见原配,白净心里有底了,这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女人,也没什么心机,她可能很善良,但不懂社会。
老板是公司的皇帝,绝对不可能容忍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凌驾于自己头上,所以他当场也扇了原配一个耳光。换个角度讲,当时他和白净真的没事。
晚上,白净收拾好东西,去跟胡祥云辞职。胡祥云很惊讶,说这跟她没关系,让她不用担心,他会处理好。
白净道:“怪我,是我没有分寸,您千万别怪她,她是陪你从最艰苦的时光中走出来的女人,您千万不能辜负她,我还年轻,走到哪里都能混口饭吃,谢谢您胡总,给了我这次成长的机会。”
胡祥云再三挽留,白净含着眼泪离开,走得很决绝。如此过了三天,她来到以前经常跟胡祥云一起喝酒的那家安静酒吧,看见胡祥云正一个人坐在那合着闷酒发呆。
她并未假装偶遇,而是点了一杯之前经常喝的鸡尾酒,在胡祥云面前坐下。她告诉胡祥云自己就是来找他的,找到就算,找不到他喝一杯就回去。
胡祥云说有事为什么不打电话,她眼含热泪说:“因为,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不只是下属对老板的感情,还有其他的,这样给你打电话算怎么回事?不是给你添乱吗?”
看着白净忧郁的眼神,胡祥云颇为动容。当晚,他们喝得酩酊大醉,一起步行在人来人往的城市街头,白净不停给胡祥云道歉,说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来找他,这样就说不清楚了,但一会儿又说,“我喜欢你对你不是伤害,对不对?所以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你,只要我不从你那得到什么,我就清清白白。”
说完,她就呕吐,吐得很狼狈,最后晕倒在街头。胡祥云吃力地把她背起来,寻思安顿到一家酒店里,可开好房间他刚要走,白净忽然扯住他,深深地吻了上去。
胡祥云只有两段感情,第一段是被分手那次,第二段是原配,原配虽然默默陪着他创业,但从来没给过他帮助,只是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更没给过他热烈的爱,所以今晚,他动心了……
天亮后,酒醒,白净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样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就要走,这次轮到胡祥云挽留她了,她先是吵闹,最后又哭得梨花带雨,含着泪吼道:“我不走能怎么办?你能一直跟我待在这个酒店的房间里吗?你以为我看见你走的背影会是怎样的心情?”
胡祥云觉得对不起白净,告诉她他会一辈子对她好,她想要什么都可以给她。
白净抽了胡祥云一个嘴巴,恶狠狠地质问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妓女吗?完事给钱?
话虽这么说,但白净还是成了胡祥云的情妇,胡祥云在市区给她买了一套房子,时常去看望她。
她继续使用苦肉计,刺激胡祥云的原配带着家属来找她,胡祥云终于藏不住了,一怒之下跟原配离了婚,财产被分走一半。
之后白净就住进了那栋别墅,成为胡祥云的合法妻子,很是浓情蜜意了一阵,但其实胡祥云不知道,白净在他之外有一个男朋友,一个无所事事的男朋友,两人打得火热,拿下胡祥云的很多主意其实都是男朋友出的。
一起生活了差不多两年时间,时机成熟,白净一改之前温柔体贴的模样,处处跟胡祥云作对,动不动就扬言离婚。胡祥云已经品味出白净行为不端,目的不纯,绝对不允许白净得逞。
他雇佣了小区里一个叫大力的保安,派他监视白净的一举一动,让他拍摄白净出轨的证据,事成之后给十万块钱,因为一旦白净跟别人乱搞,他就可以起诉离婚,白净什么都得不到。
另一边,眼见着阴谋被人识破,白净就跟男朋友说不行这样就算了,反正这几年她已经有了几百万,差不多够下半生花的,男朋友不同意,还打她,骂她没出息,她为了报复男朋友,给男朋友的水里下了安眠药,不巧她男朋友有心脏病,喝下去就没醒过来。
她藏起男朋友的尸体,但担心早晚一天事情会败露,想要逃到国外去隐姓埋名,逃到国外几百万就不够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决定执行男朋友的计划。
一开始她物色的是大力,试探一次,大力有色没胆,被排除,大力却趁机在她的卧室里装下了很先进的微型摄像头,所以昨天晚上她在卫生间里用刀捅死胡祥云的画面被录了个正着,她在床上跟郝天养说的话也录得一清二楚。
起初大力不知道是这么严重的事,当他得知郝天养杀人,急忙跟警方汇报了摄像头的存在,录像证明白净跟郝天养属于自愿,郝天养根本没杀人。
就这样,郝天养被放了。郝天养很不开心,感觉没当成英雄。他去看守所看望白净,只问她一个问题,“你为啥选中我,是不是对我多少还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