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羽斐犹豫再三才开口:“我的咸鱼本能不允许我看那种东西。”
何群内心狂点头。
开什么玩笑，全球物理竞赛这种标题一出现就觉得和自己处在不同的次元好吗?我只想安安静静当一个普通高中生呀!
“你们都好好看，我可以考虑下次遇到你们的时候手下留情。”
求生者四人组:……卧槽?看看看!不就是看个比赛么!
于是，三天后，秦钦四人坐在赵梓明家的沙发前，打开了国际频道。
“welcome to the international physics……”
作为英语最差的何群头皮发麻，恨不得从沙发上面跳起来:
“你们不会告诉我这全程是英文直播吧?”
赵梓明满脸悲壮:“不然呢?你让国际友人学中文?”
何群表示自己无话可说。
由于直播的关系，现场也不会有中文翻译，何群刚刚以为这是考验自己英语听力的时候，谁知才听完赛程，何群就一脸懵地问:
“赛程我大概明白分笔试和现场提问环节，但是他后面说那些单词都是什么意思?”
赵梓明面色惨白:“我觉得那都是物理的专有名词。”
秦钦趁着唐棠还没出现，飞快地解释:“在说之后的试题范围，总决赛和之前的决赛题目的范围大致重合，只不过最后的现场提问会考察前沿的物理论文……唐棠出来了!”
唐棠穿着代表队统一的服装，她身边是上一届的冠军得主付斯岩。
显然，现场的主持人把很多的关注度都给到了付斯岩，甚至还提问说他是不是为了卫冕而来。
付斯岩接过话筒，依然一副冷静理智的模样回答:“不，我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而来。”
主持人虽然有心多问几句，但是毕竟这是一个严谨的学术比赛，而不是什么综艺节目，也很快放过付斯岩，宣布比赛开始。
接下来就是几乎像PPT一般的环节，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地答卷。就是这种如同默片一般的场景，秦钦却看得目不转睛。
何群满脸惊骇地戳了戳赵梓明，眼神示意赵梓明看看手机。
微信群——秦钦是狗。
何群:秦钦到底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
赵梓明:他在看镜头中随机出现的唐棠。
何群:他最近为什么这么在乎唐棠啊?
赵梓明:……就如同我搞不懂为什么秦钦那么聪明一般，我有时候也搞不懂你为什么反射弧能够长到这个地步。
何群发了一连串的问号。
赵梓明本着反正也看不懂题目还不如和何群聊天的心态，对何群循循善诱:你觉得秦钦和唐棠是什么关系?
何群半分犹豫都没有:同学关系?仇人关系?救命恩人的关系?
赵梓明:……我们和钦哥也是同学，你觉得他会这么对你?秦钦仇人遍布A城，你觉得他会这么关注?救命恩人……你搞清楚，是秦钦救唐棠，要报恩也是唐棠吧?
何群猛地醒悟过来，整个人如同被开了光一般，颤抖着手指打字:我懂了懂了!!
赵梓明满脸欣慰，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低头一看，只见何群发来消息:是不是因为唐棠没有报恩，所以咱钦哥一直在监视她?这就跟欠债不还一个道理!!
赵梓明一口水呛在嗓子眼，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算了我还是觉得那些英文物理竞赛题比何群简单一点。
起码那些题目是有解的，而何群……大概是道无解的难题吧。
就在这时，笔试结束，众多选手按照抽签选择现场提问的题目。
现场的一个权威教授开始提问。
这时候，不单单是何群，即便是李琰和赵梓明也不淡定了。两人的英语词汇量足够应付绝大多数的日常生活，可是现在……完全如同听天书。
如果不是间或夹杂着几个听得懂的英文单词，他们觉得自己会毫不怀疑这是一种新的语种。
第一个金发男生开始问题的时候，三人如同开启了新世界一般，问秦钦:“他们到底问了什么问题?”
秦钦掏出手机查了几个单词，这才斟酌着说:“应该是高压制备大线性磁电效应与磁场诱导铁磁铁电材料的那一篇。”
赵梓明三个人仿佛看外星人一般看秦钦:“你听懂了?”
“这几个词还不算难，而且之前我陪唐棠看前沿论文的时候恰好看到过这一篇的标题。”
还好还好，还在人类的范畴。
显然，金发男生一开始回答得还算是流畅，但是当教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哪怕是听不懂他们在问答什么的赵梓明三人也感受到了金发男生的窘迫。
仿佛一记下马威，每一个学生被提问的都是十分前沿且高端的领域，并且并不是泛泛而谈，而是会被数十位教授深度挖掘。
这已经不是看不看论文的问题，而是看了之后有没有深入了解和研究的问题了。
电视机前的四人纷纷为唐棠捏了一把汗。
很快，唐棠便穿着有些宽大的代表队服装站到了正中央，她的脸上依然是招牌式的乖巧笑容，让人一看就恨不得心软几分。
哪怕深知唐棠并不如表面看上去如此纯真无害，赵梓明三人内心依然慌得要命，只能大喊:
“芝士妹妹加油!”
秦钦也很紧张，他的手心里都是汗。
相较于其他母语是英语的国家，唐棠天然的就处于语言劣势。
可惜，赛场上并不存在什么同情心可言，教授抽到题目的时候还下意识地笑了一下，说了一句大家都听得懂的:good question(好问题)。
显然，老师眼中的好问题并不等同于学生眼中的好问题。
随后，一连串的英文单词从出题老师的嘴巴里面蹦出来，何群深深吸了一口气，用眼神请求秦钦翻译。
秦钦这时候也用上了翻译软件。
拼拼凑凑又搜索了好多论文，秦钦才皱眉回答:“如果没猜错，这一篇是自旋阻挫重费米子体系重的量子临界相问题。”
秦钦一口气说完题目，就看见三张懵逼的脸。
“自旋阻，挫重，费米子?”
“自旋，阻挫，重费，米子?”
“自旋，阻挫重，费米子?”
得，三个人断句都不一样。秦钦无奈重复了一遍:
“是自旋阻挫，重费米子。”
于是，三张懵逼得的脸更加茫然:“虽然中文单个字我听起来都明白，但是，那是什么东西?”
“听唐棠怎么回答。”
“在具有金属行为的重费米子体系中引入自旋阻挫，将增强低温下量子的涨落，并和传导电子媒介的长程RKKY交换……”
唐棠才刚刚陈述完，出题老师就立刻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RKKY交换如何影响重费米子材料?”
“传导电子和局域f/d电子间能带来杂化……导致磁矩安定化并趋于磁有序。”【注】
随后，出题老师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唐棠都落落大方地回答。从那些老教授的脸上也能够看出他们对唐棠的回答很满意。
秦钦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回实处，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放松的状态。
“钦哥，你干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唐棠拿冠军稳了?”
秦钦一脸老神在在:“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你那恨不得上天的表情早就把答案写在脸上了好么!不可说个鬼啊!
显然，大赛的结果并没有超出秦钦的预料。
“现在我宣布本次大赛第一名的得主，她具备扎实的数学功底和物理思维，同时兼具敏锐的前沿物理钻研精神，现在，让我们恭喜第二十八届全球物理竞赛冠军——唐棠。”
掌声中，那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姑娘笑得一派嫣然，她亮晶晶的眸子看向镜头，仿佛穿越万里河山，亿倾汪洋，直击秦钦的心底。
他的小姑娘，已经走得那么远那么远，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一些，再靠近她一些。
我，必将变得更加强大。
只为，和你比肩。
————————
【注】参考文献:Nature Physics上面发表的同名论文，十月份的一篇。
有时候，虽然看懂了汉字，但是也仅仅是认识汉字而已——
对，我说的就是古文翻译!!
第41章
第五热帖
屏幕内，决赛现场的掌声和鲜花纷纷献给唐棠，屏幕外，秦钦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脸上那自豪的笑半分都遮掩不住。
赵梓明和李琰简直没眼去看。
谁知，秦钦猛地坐起身，脸上的笑也凝固，嘴里开始碎碎念:
“付斯岩你抱唐棠干什么?学学顾婉然和程霄友好握手不行?”
“不对不对，程霄你握手握那么久干什么?”
“诶诶诶，那位金发小伙，我知道唐棠很迷人，可你也不要看着她两眼放光!”
霍羽斐全程打瞌睡，这会儿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透过语音软件问:
“King神为什么这么亢奋啊?”
李琰无可奈何地回答:“他在酿CH3COOH。”
“乙酸?”
“俗称:醋。”
霍羽斐:“……我觉得你们在学习上霸凌我，可我没有证据。”
这时，何群猛地一声卧槽，打断了几人的思绪。
“那个小娇猫疯了吗?”
秦钦听到这个名字就下意识地皱眉，赵梓明和李琰对视一眼，也掏出手机看何群分享的链接。
第五黎明专属论坛高高置顶的两个热帖。
论第五玩家有多壕?每个King神野生视频下面赏飞机。
一个飞机五百块，这也许不算什么。
但是，据楼主的不完全统计，与King神有关的游戏内录屏都有200个以上，更何况还有各式各样的混剪。
哪怕保守估计按照四百个来算，都花了整整二十万!!
现在何群恨不得把小娇猫和“人傻钱多”标等号了!
这完不算还，每一个视频下方，小娇猫都会置顶一个评论:只要你能让我看到我老公，我就给你充钱哦。
老公。
赵梓明真的觉得没眼看了。
帖子上面是楼主一连串的截图，视频名称各有不同，但是置顶评论都是那一条。
秦钦连点开都不想点开。
那种被人窥伺生活的焦躁感从心底里冒出来，刚刚的好心情顿时间消失了大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因为第二个热帖引。爆了第五玩家的眼球。
第五黎明一直都一个最美第五女玩家的评选活动，一方面是希望借此来吸引更多的玩家加入，另一方面也是提供一个交流的平台。
就在第一个热帖:论第五玩家有多壕?每个King神野生视频下面赏飞机的帖子标热之后，小娇猫借势在最美第五女玩家的帖子上面上传了自己的照片。
何群点开看了看，才说:“别说，还挺漂亮的。”
赵梓明扫了一眼才吐槽:“千篇一律的网红脸，好看也就那样好吗?谁知道加了多少层滤镜?比起芝士妹妹差远了!”
何群不由得张大嘴:“哇，赵梓明你要求也太高了吧?你如果拿芝士妹妹当标准，你这辈子注定单身好不好?”
“你觉得咱们钦哥配不上唐棠?”
“那必然是一定配得上的啊!”
秦钦心情顿时多云转晴。
霍羽斐好不容易在科普里面看完了小娇猫和King神的故事，又翻了翻热帖，才喃喃道:
“这个小娇猫好像来头不小啊。”
最美女玩家帖子下面一群人在小娇猫的照片下面留言，清一色都是夸奖她的美貌。
没想到小娇猫这么漂亮!
人美钱多，妥妥的白富美啊!
天呐，虽然我觉得King神已经是神格高悬，可到底不过是一个游戏玩家而已，被这种人生赢家看上真的太幸运了!
这妥妥是偶像剧的剧情吧?温柔漂亮的大小姐看上穷小子然后开启一段你追我我追你的美好爱情故事!
楼上的，我看是倒霉才对吧，这种高调表白考虑过另一个当事人的感受吗?
谁知道King神是不是死肥宅呢?我承认他游戏玩得好，声音也很A，但是除了这些别的我们都不知道好不好?
于是又是一阵腥风血雨的掐架。
直到有人弱弱地来了一句:这个小娇猫好像是宋家的独生女宋玉涵诶。
宋玉涵?
那个宋氏集团的宋家大小姐?
天呐，我刚刚去看了她的微博，还真的是诶!!她和好多明显合过照，每天的日常就是去看各种各样的秀，买各种各样的衣服!
有钱人的生活也太棒了吧!
King要是能够和这样的人结婚，可以少奋斗一辈子!!
富婆看我看我，我打游戏也贼厉害!!排行榜前三十!!
一时间，整个第五黎明论坛上面都在议论King被小娇猫看上是多么好命。
说白了，以后整个宋氏集团都是他的!
这都不叫作天上掉馅饼，这叫做天上掉聚宝盆!
做梦都要笑醒了好吗?
屠榜不少人锲而不舍地@King。
有一些是出自于羡慕，有一些却是想吃更大的瓜。
只能说，八卦果然是人们的天性。
赵梓明和李琰本来以为秦钦不会回复这些好事者的消息，谁知道他竟然掏出手机，点开了几乎没有说过话的QQ群。
King:不劳而获的人生和没有活过有什么区别?
原本热闹非凡的屠榜群出现了短暂沉默。
一是因为众人都没有想到King神会回复，二是因为King回复的这句话。
不劳而获的人生和没有活过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很快，秦钦回复的这句话就被人截图发到了论坛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
卧槽，我King神三观正到爆炸好吗?!原本我只是King神的技术粉，现在粉King这个人了!!
我也是我也是!你们能不能不要把King神脑补成软饭男?
就是就是，你们自己想吃软饭就自己去吃个饱，不要把别人看成和你们一样没出息的人。
呵，说得那么清高，鬼知道是不是真的?
即便不是真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喜欢他，我就不信他不动心。
就在这个时候，小娇猫居然亲自出现在评论区，说了一句十分直白的话:
King神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
顿时，整个第五黎明论坛都卡顿起来。
日?这是什么霸道女总裁的剧本?吃瓜群众都酸了好吗?
评论里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答应她，答应她!”
俨然是一场围观世纪婚礼一般的狂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