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爸爸离开没多久,另一位访客来临。
“请问……”
安薪惊喜叫出声,“是你?”他正想找黄冠文呢!
“他是谁?”安妈妈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
“您好”。黄冠文有礼貌的问候安妈妈。
安薪介绍道:“他是黄冠文,莫斐以前的邻居。黄先生,请进来坐。”为什么他会来?难道莫斐出事了?
黄冠文?就是之前见到的人?安妈妈纳闷的想。
黄冠文走进来,安妈妈请他在旁边的位子坐下。
黄冠文有礼貌的说:“谢谢!我想我还是开门见山直说吧!我是来求证一件事的,莫斐说你们联合起来欺骗她,我想这其中或许有误会。”
确实有太多误会。安薪心想,如果不是他的宝贝父母从中搅局,也许他现在也不必坐困愁城了。
“是我误会她,我以为她和你……同居。”安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她和我同居?”黄冠文觉得莫名其妙。
安薪解释,“因为有一次我偷偷跟踪莫斐,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有说有笑,然后她又和你回到你家……所以我以为她和你同居,怀了你的孩子。我问她孩子是不是你的,她就被我气走了,现在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她。”
黄冠文再次提出他的疑问,“那么她说你们联合起来欺骗她,这又是怎么回事?”
安妈妈马上解释:“这都怪我们太心急,因为原先薪儿一直反对结婚,再加上一连串的巧合,才会造成莫斐的误会。自从他们俩在雪梨秘密结婚以后,我和我先生就找过莫斐的父母提亲,想安排他们正式结婚,所以我才搬走莫斐的东西,想让她先和我一起住;而我先生则假装不理我,想诱骗薪儿和莫斐结婚,为了要让他们顺着计划,我先生才会把他们同意结婚的话录下来,以免薪儿反悔,结果……”
“结果适得其反。”安薪苦涩的说道。
“果然!我猜得没错!”黄冠文听他们解释之后,明白了整个情况,发现这整件事完全是因为自己无心的介入而生变。一想到莫斐曾想拿掉小孩,他便脱口识出,“还好!否则莫斐就铸下了大错了!”还好他及时阻止了莫斐。
安薪急切追问道:“铸下大错?莫斐怎么了?”
黄冠文微微一笑“她很好,只是伤心加上担心,等着你去救她的心。”就让安薪好好养伤,何必把过去的事说出来呢。
安薪听这句话,一阵甜蜜顿时涌上心头。
三人相视而笑。
安爸爸走进病房,奇迹似的听见笑声,“我错过了什么啦?这位是……”
安薪立刻为两人介绍,“这位是我父亲。爸,这位是黄冠文,黄先生。”
“喔!刚才你们在笑什么?”
“精采部分已经结束了。”安妈妈回答。
“可以重播吗?”
“不行!不过你可以等着看好戏!”安妈妈语带神秘。
“真是的!早知道就晚点出去!”
“对了!我该走了,回去先帮你安慰莫斐。”黄冠文说。
“哈哈!”
除了错过精采部分而不解的安爸爸,其他三人都笑了起来。
自从被送进医院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安薪每天都满怀着希望,以为莫斐会来看他,但随着时间消逝,他的失望也大。
今天,对,就是今天!他决定不再等待,他要溜出去!他要去找莫斐。
现在他知道莫斐人在哪里,所以他决心要见到她,向她说清楚,告诉她他知道错了,告诉她他爱她!
夜深了,安爸爸和安妈妈都已经疲累得睡着了。
是时候了!安薪在心里告诉自己。
他轻声下床,穿上衣服鞋子,拄着拐仗一跛一跛的努力走向门,轻轻转动门把,先朝门外四下张望,然后拄着拐杖一跛一跛的溜了出去。走出医院大门后,他丢下拐杖,尽力保持正常走路的姿势。他搭上计程车,终于来到黄冠文家楼下。
正打算按电铃时,管理员立即上前询问。安薪要求找黄冠文,却被打回票,理由是时间太晚了,不宜吵醒住户。
安薪只好等候在大门外。
曙光渐露,天色微明,开始有人出门,安薪双眼直盯住公共大门,任何出来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汪汪!”爱爱一到中庭,立即沿途吠叫,飞奔到大门口。
是爱爱!大老远安薪就听到吠叫声,他知道一定是爱爱。
果然,不一会儿爱爱就来了,绕过柱子,在他的脚边猛摇尾巴。
莫斐跟在爱爱后面,见爱爱转向公园的另一个方向,她走到公共大门口,呼唤道:“爱爱,快过来。”
等了一会儿,没看到爱爱过来,她转身走到另一个方向寻找爱爱,过了柱子,还是没有看见,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惊觉爱爱可能不见了,她惊慌呼唤道:“爱爱,你在哪里?”
安薪在莫斐身后,正想给莫斐一个惊喜。
突然,莫斐一个转身,安薪在后面来不及闪开,两人就这么重心不稳地倒在地上。
安薪!莫斐惊讶不已,他的嘴几乎贴着她的嘴,她无法思考,亦动弹不得。
安薪抱着莫斐娇柔的身躯,任由她黑缎般的长发缠绕着他,他清楚的闻到来自她身上的馨香气息,他低下头欲亲吻她微张的樱唇。
爱爱扑了上来,打断了他们俩的亲热。
“莫斐,我……”安薪想站起来,却无能为力,他的手和脚现在正痛得让他使不上力。
“你怎么了?”莫斐关心地问道。
安薪痛苦的闭上眼睛,“我的脚伤……”
莫斐惊讶的喊叫:“天呀!你的脚伤还没好!”她发现安薪的左手、右脚的石膏已经碎裂。“你等一下!
我找人来帮忙。”
她跑到管理处,请来管理员帮忙把安薪扶进管理处,再回楼上拿车钥匙,开车到大门口送安薪回医院。
第十章
该死!这和他原本的计划完全不对!原来他是想自背后抱住莫斐,给她一个惊喜谁知道……
在前往医院的途中,安薪和莫斐皆想着该如何开口比较适当。因为石膏碎裂的关系他半躺在车后座。
“莫斐,我要向你道歉。”安薪首先开口。
“道歉?”难道他偷溜出来就只为了向她道歉?
自从那天黄大哥告诉她所有情况后,其实她心里已经原谅安薪,只是为了要给他点惩罚,她强忍住思念不去看他,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心急的溜了出来。
安薪恳求道:“我想求你原谅我,是我错了,是我误会你,现在我都知道了!莫斐,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难道你就不能等伤好了再来找我?”莫斐好气自己为什么要和他呕气,现在这种情况,安薪的伤要完全恢复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问。
“我……我等不下去了!已经过好久了,你都没有来,我想看看你,想知道你好不好!”难怪莫斐不来看他,原来她还在生气。
“就因为这样,你和自己的手脚过不去?你想让我惭愧,让我同情你,然后原谅你?”她为什么要说成这般,她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的。
安薪解释道:“我不是想让你渐愧,让你同情我,我是真的想求你原谅我!“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也许这只是你的另一个骗人方式罢了!”天呀!天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不是这样的!
安薪试着坐起来,努力解释,“那天你从医院离开后,这些天我想通了,是我误会你,而且……”
她好奇的问道:“而且什么?”
安薪略带痛苦的说道:“我发觉再也没有比失去你更糟的事情,没有了你什么都不对劲,日子也变得了无生趣,我知道我早已经爱上你了。”他终于撑起身子,抓住莫斐的椅背。
“是吗?”他是说真的吗?会不会是因为孩子才这样说?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嗯!”莫斐眼前浮现刚才的画面。
“那时我以为你是仙女,但你在我心里及脑海里永远都是个仙女。在澳洲你要求我和你先假结婚时,我真希望你是真心要和我结婚。后来妈妈要求真的婚礼,我也曾想过他们也许是想骗我们结婚,但我只是怀疑他们而已,于是我干脆顺着他们的阴谋,要求你和我结婚。原本一切都非常完美,直到有一天,我偷偷跟着你,看到你和黄冠文有说有笑,我当时嫉妒极了,而你呢,又说你要搬家,所以我才会误以为你和他同居,也以为孩子是他的!”
喱!想不到他竟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听到安薪说的话,莫斐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滑落面颊,而他们俩也因为胡乱猜测而彼此误会,如今他又伤得如此严重,这全是都是她害的,她又感动又自责,于是默默哭泣着。
安薪等待着莫斐的回答,片刻之后,他终于按捺不住的问道:“莫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看来他真的伤她太深了。“不怪你,是我的错!求求你给我补偿的机会好吗?”他衷心希望着。
莫斐依旧不语,拼命想把泪水止住,她突然把车靠向路边。
安薪狐疑地问道:“怎么了?”难道她不肯原谅他,要赶他下车?
莫斐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开车门来到后座。
她哭了?!为什么?安薪看着莫斐红肿的双眸,怜惜的想。
接着,莫斐投人他怀中,“你坏死了!”她捶打着他的胸口。
好痛!安薪在心中暗暗叫痛!不过也知道莫斐气消了。
果然,碰上她都没有好下场!偏偏他心中又爱极这软玉温香的身躯,无奈左手左脚不方便使力,安薪只好忍痛任她捶打了!
“好香!”安薪说出心中的话,同时以右手拉近她。
莫斐停止捶打,纳闷的问道:“什么好香?”
“你身上的女人味。”他说得很诚实又很诚恳。
莫斐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才原谅你,你就会没油嘴滑舌了,看我怎么修理你!”
“哎哟!”安薪又惨遭一顿“毒打”。
“怎么了?我打伤你了吗?”她担心地说。
“没有,只是我好想抱抱你,可惜手脚不方便。”
莫斐娇嗔说道:“你好讨厌!你……下车!”嘴上这么说,但她依然靠在他的怀中。
“你靠在我身上我怎么下车?而且我被你打伤了,下不了车,不然你抱我好了。”他们两人好似连体婴般,根本分不清是谁抱谁。
莫斐撒娇地说:“我才不要,而且你忘了医生交代,怀孕期间应该少拿重的东西吗?”同时她也努力想推开安薪箝制住她的手。
他笑嘻嘻地说:“那怎么办?想不到我竟然要吃自己孩子的醋!报应,真是报应。”
莫斐反驳道:“谁说孩子是你的!”
安薪拉开莫斐,盯住她,严肃的说:“当然是我的。”现在一切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了,她为什么还这样说?太没道理了!
她甜甜的说:“现在孩子还在我的肚子里,当然是我的,不是你的。”她摸着肚子,一脸幸福。
安薪立刻抗议,“可是我也有份啊!我一直是你的秘密老公,其实也不算秘密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了。”
说实在,没有他,她怎么会有这孩子。
“那么我们现在去离婚,小孩归我。”
“不行!我不答应!我是被你拉去结婚的,现在我不会再傻傻地让你拉去离婚,而且我们还有爱的结晶可以为我们作证。”哪有这种事!如果说离婚就离婚,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莫斐闷闷地说:“但是我总觉得少了什么!”虽然和安薪言归于好,可是总觉得少了什么,毕竟她还年轻嘛!
安薪纳闷地反问道:“少了什么?”双方父母赞成,已经结婚又有爱的结晶,到底少了什么?
她诚实的说:“我才二十二岁,现在结婚太早了。”
“那怎么办?你总不能要孩子的父亲栏写个‘父不详’三个字吧?”安薪实在想不通,莫斐究竟想要什么。
“如果你爱我,那么你就猜得出来。”莫斐想到缺少什么了,不过她,要让安薪自己去伤脑筋。
“可是,是你觉得少了什么,又不是我。”哪有这样子随便丢个难题给人!
“不管了啦!现在先送你回医院再说。”
莫斐不再多言,至于少了什么,就让安薪去伤脑筋吧!
医生仔细检查完安薪的伤势后,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没有再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安妈妈连声道谢,“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幸好没有恶化,否则等薪儿伤势好了,婚期过了。
“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好好休养吧。”医生说完就离开病房。
“莫斐,还好你把薪儿送回来,这孩子真是的。”
安妈妈说。
今天早上发现安薪不见的时候,安氏夫妇真的紧张得想去把安薪找回来,所幸莫斐送安薪回来,适时解除两老的紧张。
“伯母别生气,现在一切都没事了。”莫斐马上安抚安妈妈。
安薪略带撒娇地抗议,“妈,你先回去休息嘛!”
现在他只想和莫斐好好聊天。
“也好,说实在的!这些天还真的挺累人,那么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安爸爸识趣地说着,拉着安妈妈准备离开,他们当然知道安薪心里只希望莫斐陪他。
“伯父、伯母再见。”
“爸、妈再见。”
安薪和莫斐看着安爸爸和安妈妈离开。现在开始,又是两人的小小天地了。
莫斐回头坐在床边,下定决心似地说:“安薪,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那时候我原本想拿掉孩子,刚好被黄大哥遇上及时阻止,我想也许是上天可怜我们,派黄大哥来替我们排解误会。因此,如果这一胎生的是女孩,我等她长大以后让她和黄大哥的孩子结婚,你说好吗?”
听了莫斐这番话,安薪终于明白那时候黄冠文说的话的意思。
安薪犹豫的说:“这样好吗?也许小孩不愿意,那么我们不是……”
不等安薪说话,莫斐便任性地坚持:“我不管!最起码现在大家先说好,将来孩子长大了,孩子们不愿意再说。”她告诉他只是让他知道而已,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就照你的决定罗。”孩子在她的肚子里,现在跟她说那么多,恐怕也只是惹她生气,还不如先照她的意思。
“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告诉黄大哥这件事,现在你只需要安心养伤,好好想想我说过的‘少了什么’这句话的意思。”
少了什么?安薪想破头也想不出莫斐说的是什么?
虽然这几天他常常有意无意的想问莫斐,可是她偏偏绝口不提,着实让安薪大伤脑筋。
直到婚期前几天,安薪的小狗头军师莫男出现,事情才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