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吏部当面试官——别来月【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5 17:23:07

  江扶风据那影子的发髻与身形便能猜着,此番杵在窗外的不是他人,正是柳臣的母亲秦氏。
  这世上怎有母亲偷窥自己儿子有否行房事?
  江扶风只觉得这事太过于离谱,以至于她被柳臣放于榻上之时,还未意识到此后她需要“配合”柳臣之事的严重性。
  “夫人在想什么?”柳臣半撑在她身上不过一尺,见她神思恍惚便问道。
  江扶风猛然反应过来,歪过头时见着那窗处的影子还在,便狠下心将手伸于袖中一掐,疼得她陡然高声叫着。
  而柳臣忽欺下身贴近她眼前,四目相对,江扶风顿时止住了声,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柳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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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开文到现在一直是无存稿裸更,最近两天事有些多,更新时间就比承诺的定时点晚些,希望各位见谅。写文是打工人业余时间的爱好,不是全职,也是新人创作,如果有写得不好地方还请大家尽情指正(鞠躬)
第34章 契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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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摇着影,将她眼前之人的面容照得分明。
  江扶风屏住了呼吸,她甚至能从柳臣澈明的眼仁儿里,见着自己讷讷回望向他的模样。
  他眸里不再有着她曾难解的藏匿与克制,此刻唯容她一人,揉着零碎斑驳的光影,如云开见月,一霎真实可及。
  从何时起,她渐渐不抗拒与他举止胜似夫妻?
  又是从何时起,她早已在他万般引诱之下,被他俘获了心?
  江扶风已不想去忆这其间早已发芽的根,任凭它破开冬日余寒,肆意地生长着。
  旋即她微微仰起面,吻住了他的唇。
  她明显察觉他身形一僵,随后她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将他与自己紧贴一起。
  柳臣的唇畔尤有凉意,与其方饮过药残留的苦涩之味,尽数被她巨细无遗地探知着。江扶风却是吻得愈发轻柔,点点舔/舐他的唇,似是欲把那唇温吻热,欲把那药味拭开。
  却是在几番笨拙地吻弄之时,江扶风觉着渐沉的呼吸间,柳臣应着她的吻亦重。他挑弄着她的唇舌,让她情难自禁地一步步迎合着他,逐而沦陷。
  她偷得柳臣放开她的间隙,望着他唇处泛着的泽光,不由得脸颊发烫。
  她忽的学着那日他在雪中与她会逢之时问的话,“还冷吗?”
  那时的他印证了她所信所付,皆有回应;万事万行如穿过山谷的清风,皆有回响。
  他不是她偶然穿至这个朝代时横流中无奈抓住的稻草,而是同她共束的芦苇,浮江而渡,自此不惧风雪骇浪。
  “冷。”柳臣答得利落,接而须臾间已是再次俯下身,亲在了她生着霞色的面。
  迎面的淡淡药香是柳臣身上长年而成的气息,混杂着他有些促然的鼻息轻扫过她的面颊。而江扶风搂着他,却发觉他身处明明发热,便知他所言为假,想要吻她是真。
  纵然他欲从她处索取的,比她想象中多得多。
  夜色阑珊,烛台燃尽那瞬时,风携走了最后一分明灭。
  江扶风微喘着气,对身旁之人道:“平日里这般时辰,你皆已因困倦而早早歇息了。”
  “夫人是不信我么?”
  未着火的昏暗视野里,江扶风难以看清柳臣面色,只听得那嗓音带了些许压抑的哑然,低低地咬在自己耳畔。
  “不信你什么?”江扶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而下一刻她已感知到他温热的掌心握住了她,十指相扣间,她从未像此番这般心安,甚至隐约有着几分期待与雀跃。
  锦被摩挲的响动于寂夜里格外清晰,甚至因为失去了视觉的凭靠,柳臣在她身前的一举一动,皆于她的感官里无限放大。
  他对她的占有欲望,他对她的不知餍足,尽彰于缠/绵里,与着阵阵接连的风,拂散着冬时凛冽。
  “柳郎…”江扶风细声呢喃着,她能觉察到他因她所唤而愉悦。
  继而柳臣拭着她额角细密的汗,轻声问道:“夫人,生同衾,死同椁,你可愿?”
  “生死早已相随,何来愿不愿?”江扶风疲软着声,应着他的话,又再由着他欺身而来,沉于他耳鬓厮磨的温柔乡里。
  她知晓,她的那尊谪仙,早已化身为血肉俱全的人,不再遥不可及,不再独自负着血污与泥尘。
  他只是属于她的柳臣。
  天光渐明,江扶风迷糊之中睁开眼时,便见睡于身侧的柳臣仍未醒来。只是眼下他那墨似的发已是睡得有些凌乱,她缓缓支起身,怕吵醒他一般,指腹轻轻撇开那些许碎发。
  江扶风怔怔地望着柳臣的睡颜良久,仿佛还未从昨夜的缱绻回过神来。
  恰而一声雀鸟啼过,江扶风收了心神,却是方欲掀开被起身之时,手臂已是被翻了个身的柳臣抱住。
  “这人也好意思说我睡觉不安分。”江扶风喃喃着,又再戳了戳他的脸。
  接着她却见着柳臣唇角上扬,“夫人怎么还不许为夫说实话?”
  闻言江扶风手指微屈,顺势捏着他的脸颊,“那你为何醒了还装睡?”
  而柳臣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夫人也知我身体弱,昨夜太累,遂起不来,多躺了会儿。”
  江扶风咬牙切齿,“我怎么就一点也不觉得你昨夜累……”
  而话还未完,见着他面上越盛的笑意,江扶风微恼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再歇息半刻,我去给你熬药。”
  “好,都听夫人的。”柳臣甚至刻意拖长了语调,眼底尽是戏谑。
  饶是江扶风看出他那话中真假掺半,却也无可奈何。
  直至她煎着药,望着那药锅里苦涩的药液时,她蓦地想起自己此前为柳臣准备的新年之礼。
  她曾问过柳臣,关乎他身上久治不愈的病。
  “我是出生时落下暗疾,故而从小就体弱多病。原本少时还未曾像现在这般动辄卧病许久,但那次病重无药而险些夭折后,我便深居简出,日日抱恙在家养病了。”柳臣细述着这其中过程,而江扶风却是为着他揪了心。
  “那大夫可有说过如何才能治愈?”江扶风问道。
  柳臣沉吟许久,“大夫说…且看造化。因我体质不同于常人,所以他也不能断定能否治愈。”
  而见着江扶风略有沮丧的神情,柳臣笑着伸手点了点她鼻尖,“不是有夫人为我冲了喜么?我的造化,便是夫人为我带来的气运。”
  此番她为了予柳臣一个惊喜,江扶风再度前往睿山之时,告知柳臣自己是为陪陈词逛街而出了门。
  金钟之声彻鸣天际,一声声杳杳入山林。金光寺依旧香火鼎盛,往来香客络绎不绝。
  江扶风上次至睿山之时,曾与住持论及寺中所制的平安扣她欲买之,而彼时住持对她言:“施主挑选的这枚平安扣与你颇有缘法,但所取机缘还未至,还望施主于两月之后再来取之。”
  是以她便依着住持所言,时至今日,正逢大年初一才上睿山至金光寺取平安扣。
  即便江扶风从前对这些小玩意儿并不在意,但自从那寺中大火一事后,江扶风转变了许多观念,譬如她想要为柳臣求得什么。
  平安扣,无疑是为最适合予柳臣的赠礼。
  “施主,您要取的东西便在这个盒子里了。”
  清脆的嗓音直面传来,江扶风见着一个小沙弥从后堂现出身,他趋近间朝她递来一个木盒,随后江扶风礼貌地点点头并打开盒子。
  盒中正是平安扣。那平安扣是她此前于寺里所挑,润白的圆环玉身无半点修饰,泛着净色无瑕的光。其上扣心绑着的梅花结还是她从寺中僧人习得而系上的。
  江扶风指尖触着微凉的玉,心想着柳臣收到之时,定然会欢喜。纵然她还身处睿山,却是早已在预想着柳臣届时拿着这平安扣会是什么模样。
  接而江扶风把平安扣放入木盒小心收好,又对杵在一旁的小沙弥道:“能带我见一下你们住持吗?我想当面感谢他一番为我保管物什,也算是取走平安扣,离开前同他拜别。”
  但小沙弥面色先是一变,他抿紧着唇,两道粗眉稍横,眼中含着悲戚,好一会儿才道:“住持几日前便圆寂了。”
  江扶风听罢惊立于原地,一时万般滋味涌于心头。这番巧合的时间相撞,让她难以平复。难道住持知晓他的圆寂之日,这才叮嘱她两月后来睿山取平安扣?
  可这其中能有着什么关联?要让她选在这个节点上睿山呢?江扶风百思不得其解。
  小沙弥微微躬身,哽着嗓音说道:“诸徳圆满,诸恶寂灭。住持说,他已入西天极乐净土,还望施主莫为他叹怀。”
  “住持可还留有什么话予我?”江扶风心切地问着。
  只见小沙弥捻着佛珠,“住持留下了一封信给施主。他曾告诉我,今日会有一位江施主来此取平安扣,届时我便把他托付的信交给你。”
  不多时,江扶风随着小沙弥穿过层层帘幔,至后处僧人卧房,便见小沙弥灵活地攀着木柜跃至梁柱顶端,灰尘抖落间,小沙弥从中抽出一个泛黄的羊皮卷着的物什。
  随后小沙弥矫健地跃步而下,拂了拂其上有些厚重的灰尘,待呛人烟土散去,他这才予了江扶风,“就是这件东西。住持让我给你,说是一封信,就再没有其他了。”
  而江扶风却觉奇怪,若是住持圆寂前留下的,怎可能上面积了这么多的灰?看这羊皮卷的残破程度,与着嵌入的灰尘来看,少说也是放置了五年以上。
  江扶风满腹狐疑地拆开了羊皮卷的封皮,她谨慎地一点点剥开那发黄的皮面,生怕弄坏了半分。
  所幸这羊皮卷倒是保存得完好,江扶风不一会儿便将其缓缓展了开来。却是入眼之时,她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封信,而是描绘的一个似是宅邸的图样。
  江扶风摩挲着图纸,侧过头看着羊皮卷边处所注释的字时,便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惊异。
  注释虽字不多,但正是她的母亲杨时琢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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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30有修文部分改动有点大,尤其是28,这部分的内容呈现的不是很好,这里先给大家道个歉。(注明小修的就只是替换了一两个语句内容,这次标了两个修的表明修改的地方挺多)
  28大体积修改部分是柳臣与陆悯思的内容,29因为前章改动就小修了几句对话,30修在了最后结尾部分。
  再次感谢默默点击追更的读者,我也在不断反省和细查我的问题。但为了阅读体验,不会大幅度修文调整框架,只会在单个章节进行更合理化的修改(章节名都会标注)希望各位小天使可以理解,谢谢(鞠躬)
第35章 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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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琢生前未购置任何宅邸,此处图样我也不曾见过。”
  这是江扶风拿着睿山上的羊皮卷至茶楼,从杨弄璋处得来的回答。随后她拜访陆恒一隐居的竹林相问,陆恒一亦不知其出处。
  那皮面边处注明的文字是为嘉元二十一年,正是母亲故去那一年,且落款亦为杨时琢三字。
  从住持手里取回半枚玉玦,再到这宅邸图样,母亲故去前上睿山定是与住持托付了什么。但如今连着方丈亦圆寂,江扶风难以再寻得半点线索。
  屋外微雨连绵,泪满新芽。灰蒙天光撇开一人信步而来的影子,江扶风见着柳臣执伞而入,其单薄的衣上沾染了好许雨渍。
  江扶风搁下手里之物,蹙起眉:“春闱将近,前几日瞧着暖和了几分,今日这雨又倒来寒气。我见你近来似乎有些抗拒喝药,这若是病倒了,你如何去赴考?更何况我听人说,吏部授圣上旨意,今年殿试之后,将乡试推为三年一次。”
  江扶风从前见柳臣用药毫不含糊,即便那药中的苦涩难闻之味时时让她敬而远之,柳臣亦如饮白水一般。但不知为何,近来她察觉柳臣喝药之时,神色中总有几分犹疑,似乎不太情愿。
  而后她都能在府中好些地方见着那残存的药渣。
  柳臣收了伞,拂拭着身上的雨水,漫不经心地应道:“可能因为……夫人没有亲自喂我药,所以我便不太想喝。”
  江扶风闻言一怔,旋即无奈问道:“柳臣,你今年贵庚啊?”
  却见柳臣朝她步步趋近间,眉眼噙着微光,作答得认真:“人家说,生病之人通常只有三岁。”
  江扶风瞥见不远处的庭中,那雨雾涟涟里依稀有着白气飘散,又问:“那么柳三岁,今天的药喝了吗?”
  “喝过了。”柳臣捋着袖口,于她身侧坐下。
  江扶风轻扯了扯他的衣衫,指着前处,“那为何门前的花盆还冒着热气?”
  柳臣扫了一眼便低下头,“哦,方才浇花的丫鬟不小心弄撒了茶水。”
  江扶风:“……”
  【宿主,关于第五个才子信息,是春闱参试者之一,名为李成书。但因其样貌丑陋,性格孤僻,即便不落榜,亦难入仕途。】系统说道。
  江扶风听罢便有些为其打抱不平,“那些著经论点的文士大家皆说‘不可以貌取人’,怎么到了这公正选举的科考,竟还凭外貌选拔人才了?”
  系统耐心为其解释着:【古往今来不乏因样貌而致仕途不顺的例子。授进士位的才子需经吏部的面试才可为官,这其中便会观判才子样貌,面部端正而俊朗者通常占据一定的优势。虽然样貌并不会是吏部面试的重头部分,但确实是明文规定里有的指标。】
  江扶风也不难想通吏部面试的用意。
  一来朝局如职场,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样貌身为人的第一呈现面,往往会成为交往之中的门槛。二来许多官职需与百姓打交道,届时身为朝廷指派的牌面,若是在形象上欠佳,只怕在百姓之中亦难博得好感。
  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即便有些人不看重,但多的是以貌相取者。因为人性使然。
  【宿主你这样想,抛却状元这样的顶尖人才,在进士这一行列,水平相差不大的拔尖者中,你是愿意选相貌堂堂的,还是选丑陋且不能上台面的?】系统接言问道。
  “人除了才干,有的是别处可比,心性、品德、作风等等皆可评判。为何非要拘泥于那生而不能变的皮囊?”江扶风仍持不赞同的态度。
  而江扶风还未等至春闱时,李成书这一名字便已传遍整座京城。
  是日,江扶风于扶摇书斋中,见程遂安与众学子于学堂围聚一齐,正攒头看着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江扶风乍一出声。
  “啊啊啊——”程遂安直直惊叫而起,连着一旁的学子们亦吓得一哆嗦,差点掀翻了案台。
  “不是我们要看的,是程遂安带来的……”
  “对对对,这东西是程遂安弄到的,我们只是好奇,只是好奇。”
  “好像这会儿眼睛不太好使……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
  一众七言八语地胡诌着话,而程遂安更是抓起那案上的卷页藏在了身后,对着江扶风讪讪笑着,“少,少主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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