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接着又拨过去一个,还是无人接通。
蒋总慌了,在办公室坐立难安,直接动身去公司找人。
TR 的前台对他有些印象,在听到蒋哲说是来找她们孟总时瞬间想起来,这是孟总对象啊。
连忙打给孟舒寒助理,但是佳佳告诉她孟总不在公司。
得知消息的蒋哲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了 TR。
前台小姐姐:这是吵架了?
蒋哲又开车去了孟舒寒家,家里也没人。
去哪儿了?
蒋哲心里越来越没底儿,电话打了好几个始终无人接听。
早知道隐瞒她会惹她生这么大气,他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干了。
心慌意乱的蒋总连一会儿跪榴莲还是跪搓衣板都想好了。
正当他急的不知所措时,打了一下午的电话终于响了,蒋哲赶紧接通。
“舒寒,对不起……”
“你有空吗,过来帮我个忙。”
两人同时出声,又在听到对方的话后同时一愣。
蒋哲:“啊?”
孟舒寒:“嗯?对不起什么?”
“没事儿。
你怎么了,帮什么忙?”
电话通完,蒋哲连忙赶去了孟舒寒说的地方。
他赶到包间的时候,付晓曼人醉的歪七扭八,一手掂着酒瓶子、一手死命拿着话筒时不时唱两嗓子。
包间里酒气熏天,桌子上横七竖八摆着十几瓶酒,孟舒寒坐在旁边扶着她的胳膊以防她从沙发上栽下去。
但醉酒的人发起疯来实在难控制,孟舒寒被她折腾的够呛。
“这是怎么了?”蒋哲瞅了眼那些空酒瓶,“你们俩人喝这么多?”
孟舒寒费力的扶着付晓曼,“我没喝多少,基本都是她喝的。”
付晓曼虽然醉的不轻但还能认清人,看见蒋哲来了她眼神幽怨地看向孟舒寒,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你怎么回事,说好了我们闺蜜聚会,你把对象叫过来几个意思,成心刺激我啊。”
孟舒寒只想让她安静点,把她摁到沙发上企图让她老实一会儿,“谁刺激你了,别喝了……”说着从付晓曼手里夺过酒瓶子,转头对蒋哲道:“我一个人弄不动她,帮我把她扶起来先送我那儿去。”
两人一人一边架着付晓曼胳膊,付晓曼推搡,“去哪儿,我还没喝够呢……干嘛呀你们……”
喝醉的人都死沉死沉的,两人架着付晓曼废了老大劲儿才把人按进车后座里。
孟舒寒猛喘了几口气,“累死我了。”然后坐到了副驾上,蒋哲启动车子送付晓曼去孟舒寒那儿。
醉的彻底的付晓曼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蒋哲问她怎么了。
孟舒寒叹了口气,“为情所困。”
孟舒寒话音刚落,后座的付晓曼突然“嗷”的喊了一嗓子,音量之大给前面的俩人都吓一激灵。
孟舒寒扭头看了眼东倒西歪的人,深深叹了口气。
上楼的时候两人还是一人架一个胳膊硬把人弄进了屋里。
孟舒寒把人放到床上后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后关门出来了。
跟着付晓曼折腾一下午可算能歇会了。
她从客房出来,蒋哲递给她一杯刚倒好的温水。
孟舒寒咕咚咕咚猛喝几口。
“这一下午,累死我了。”孟舒寒顺势趴到蒋哲身上。
见她这样,蒋哲猜想她下午不接电话应该不是因为跟他生气,悬了一天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些。
但还是问了孟舒寒下午怎么不接电话,他还以为她生气了呢。
孟舒寒说自己下午被付晓曼叫去喝酒,没顾得上看手机。
等她想叫他来帮忙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充上电后就看见了他十几个未接来电。
“你下午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嘛?有事?”孟舒寒这时候才腾出空来问这事。
蒋哲说了自己这一下午的提心吊胆,孟舒寒笑他,“你这么怕我生气啊?”
“确实是我没第一时间告诉你,心虚啊。”
孟舒寒说自己确实是有些不理解蒋哲为什么不告诉她,但还不至于生气到不接电话。
她下午确实是因为陪付晓曼忘了看手机。
“所以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这事啊?”孟舒寒问他。
“你不去是不是因为我啊?”
蒋哲:“有你的原因,但不全是。
我们俩好不容易又走到一起,我是不想分隔两地了。”
“那另一部分原因呢?”
“另一部分是,我确实不太想再去国外工作了。
这外派说是半年,但是半年以后是回来还是继续留在那里都说不准。
我要是想在国外工作当初就不会从纽约回来了,既然回来了就没打算再出去。”
“但希希跟我说,这机会很难得的,你到那边是副总呢。”
蒋哲笑了笑,捏了下孟舒寒的脸颊,打趣她:“官迷。”接着道:“我前十年生活基本被工作占满了,往后的日子,想换个过法儿。
人生短短几十年,也不能全给了工作。”
孟舒寒明白了他的意思。
换做一些言情偶像剧的套路,女主这时候会站在为男主前途考虑的角度深明大义的劝男主抓住这个机会,说些距离不是问题,不要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大好人生,我会等你之类的感人肺腑的话。
但孟舒寒不这样。
蒋哲是个三十加的成年人,不管做什么决定他都有自己的考量。
“你考虑清楚不后悔就行。”
本来以为孟舒寒会劝自己去,他都想好怎么回劝她了,结果孟舒寒不按套路出牌。
蒋哲神色意外地看了她片刻,轻笑一声,“你不劝劝我?”
“为什么要劝?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人确实不能只为了工作活着。”
客房里的付晓曼虽然醉了但睡得不沉,眯瞪了一会儿又醒了,撑着身子起来摇摇晃晃地从房间出来,就看见客厅沙发上两个黏在一起的人正吻的如痴如醉。
谁都没发现她的出现。
付晓曼愣愣地看了几秒,出声道:“过分!”
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地孟舒寒立刻推开蒋哲。
怎么又被她看见了……
孟舒寒心中无奈。
“你怎么起来了?难受?”孟舒寒走上前扶住一直晃悠的付晓曼。
付晓曼嘟囔道:“你太过分了。
我这边正祭奠我那彻底逝去的爱情,你就在我面前花好月圆,没良心。”
“我要没良心就该给你扔路边。
你知道你喝醉了有多沉吗?”孟舒寒扶着她坐到沙发上,蒋哲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端过来。
付晓曼眼神不聚焦地在两人之间转悠,“你说都是人,怎么郑立远就不能跟人家似的拿出百分百的诚意,我都准备答应了他给我整这出,混蛋!”说着还抬手指了指蒋哲。
在沙发上坐了五分钟不到又起身说要去卸妆,孟舒寒又扶着她去洗手间折腾了大半天才算是把人安顿好。
付晓曼彻底睡着后孟舒寒开始收拾洗手间的残局,蒋哲在旁边帮忙,好奇道:“郑立远是谁?”
“她前夫。”
蒋哲脸上掠过一丝惊讶。
郑立远从老家跑来 S 市求复婚,一番真情实意后付晓曼本来都准备答应了,郑立远却告诉她他妈要过来跟他们同住。
郑立远的父亲很早就离世了,他是母亲一个人带大的。
现在他要定居在这里,他妈同意的唯一要求就是跟过来同住。
这付晓曼当然不干了。
当初没住在一起婆媳矛盾都不可调和了,现在还要住一起,日子久了那些新仇旧怨都得一块来。
用付晓曼的话说,郑立远孝顺他妈没问题,但我又不欠他妈的,凭什么要把自己搭进去两次。
虽然她也没彻底放下旧爱,但一想到未来婆媳同住要面临的风险,付晓曼还是选择了长痛不如短痛。
有些人真的不适合重来一次。
蒋哲听完心里不禁感慨自己运气不错。
蒋哲晚上没在孟舒寒这儿留宿,嘱咐完她早点休息后就回去了。
付晓曼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孟舒寒正在西图澜娅餐厅吃饭。
见她出来,招呼她过来吃早餐。
喝醉不可怕,可怕的是喝醉了发酒疯酒醒后发现自己都记得。
付晓曼现在一回想自己昨天那又哭又闹的疯样就恨不得当场挖坑把自己埋了。
吃饭的时候她交代孟舒寒,以后她要再喝多就大耳刮子抽她。
孟舒寒说她可不敢,怕被反击,她可打不过醉鬼。
付晓曼想起自己昨天第二次撞见好闺蜜和对象激吻的场面,调侃她三十的人了谈个恋爱一点不知道克制。
孟舒寒说这个年纪要的就是激情。
这回复得到了付晓曼一个佩服的大拇指,说重新开荤的人就是不一样,脸皮都厚了。
觉得他俩感情挺稳定,付晓曼问她打算什么时候扯证。
孟舒寒:“没定呢。
等忙完这段时间了再说。”
付晓曼啧了一声,“你可别吃干抹净了到头来不给人家名分。”
孟舒寒踢了她一脚,“大姐,吃你的饭吧。”
蒋哲第二天早上刚给孟舒寒发了消息嘱咐她记得吃早餐,接着老同学陈铭就打来了电话。
陈铭是他大学的舍友,他出国后和以前的老同学慢慢都没了联系,和陈铭也是前不久在一次应酬上遇到的。
两人上学时关系不错,陈铭还在蒋哲跟孟舒寒表白这事上出谋划策了不少。
陈铭现在在母校任教,那次应酬本来是被临时拉过去走个过场,没想到能遇到老同学。
那次后两人就又联系了起来。
电话接通,陈铭说道:“按照你的要求,都安排好了。”
“谢了。
回头请你吃饭。”
第85章 余生(完结)
说起蒋哲大学的舍友,孟舒寒最熟悉的莫过于陈铭了。
毕竟当初他俩之间属陈铭当电灯泡的次数多。
陈铭说要请他俩吃饭,但知道地点的时候孟舒寒眉头一蹙表示不理解。
“学校食堂?”她真的怀疑自己听错了。
蒋哲:“对,他说要跟老同学回忆一下当年吃食堂的日子。
中午在食堂,晚上没他课,请我们出去吃。”
上学的时候总嫌学校食堂不好吃,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菜品,那时候总想着出去改善伙食,一到没课的时候就约着聚餐。
等到毕业这么多年以后,再吃到学校食堂的饭,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学校食堂现在这么好吃了吗?”孟舒寒吃了两口被食堂的菜惊喜到了。
陈铭笑说:“咱都毕业十年了,食堂也得进步啊。”
孟舒寒没想到陈铭这个上学时天天盼着毕业早点结束学生生涯的人最后会又回到学校教书。
“我自己也没想到。
不过真做起来发现也挺好的。
以前是坐在下面听课的,现在是站在上面讲课的。
那感受,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
以前心惊胆战怕被点名,现在我每堂课挨个点名,真爽。”
蒋哲皮笑肉不笑地说他那话痨的嘴巴用来上课正合适,就是可怜了他学生的耳朵,求学的同时还得承受他的聒噪。
“几年不见你这嘴皮子功夫见长啊。”陈铭转身对孟舒寒说:“孟舒寒,就他现在这张口就噎死人的嘴你受得了?”
孟舒寒玩笑道:“受不了硬受呗。”
下午陈铭有课,蒋哲和孟舒寒在校园里转悠,等着他下课了去聚餐。
“前面是文化广场吧?”孟舒寒看到了熟悉的地方。
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是。”
再次来到,四周的景象还是记忆里的模样,时间并没有在这里留下什么痕迹。
“当时就是站在这个石碑旁边,你问的我要不要做你女朋友。”
“我当时紧张的手心出汗。”蒋哲一副神往的样子追忆过去。
“是吗?没看出来。
而且你紧张什么,当时明明是我追的你。”她傲娇地撇了撇嘴。
路过曾经的宿舍,蒋哲停下脚步,“要是再来一次,你还敢在男生宿舍楼下堵一个星期吗?”
想起过去的英勇事迹,孟舒寒觉得自己当初有点过于年少轻狂了。
“不好说。
再来一次说不定是你追我。”
校园很大,两人牵手把当年走过的地方全部走了一遍。
一路上能看见不少年轻的小情侣。
孟舒寒感慨年轻真好。
以前觉得青春就是资本这句话很假大空,等过了青春的年纪才发现最珍贵的资本就是年轻时的无限可能。
蒋哲在一栋圆柱形建筑前停下,不同于周围白色为主的教学楼,这个建筑通体以砖红色瓷砖为主,辉煌气派,别具一格。
矗立在这里十分醒目。
记忆搜索一下,孟舒寒不记得以前学校里有这样的楼。
“这是哪儿?”
蒋哲没回,只说:“进去看看?”
“门锁着呢。”试了试门锁打不开,孟舒寒说:“算了,锁着呢就别进了。”
下一秒她就见蒋哲拿出了钥匙很顺利地开了锁,紧闭的大门被推开,里面宽阔的空间立时展现于眼前。
“你怎么有钥匙?”
“陈铭给的。”
虽然外面的楼整体翻修过,但楼内的设计没大改,只是墙体的漆重刷了一遍,年久失修的音响设备换了一套,墨绿的黑板中间加了套多媒体设备。
环视一圈,半圆型的阶梯设计,土到掉渣的红布套座椅,还有头顶上的二楼场位……记忆里熟悉的元素被一个个拎起。
她兴奋道:“这是大礼堂!”
印象里的大礼堂楼很破,外面的墙体各种涂鸦,甚至掉漆。
刚才那个气派的大楼让她一时无法把两者联系起来。
十年不见,鸟枪换炮啊。
蒋哲眉眼轻弯,“对。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这儿。”
孟舒寒当然记得,当时她心情烦躁地来参加除了能充个人头其它毫无意义的讲座,却意外坐到了院草旁边。
缘分从那个时候悄然降临。
“我们当时是坐这儿吧。”孟舒寒拽着他来到了中间倒数三排的位置。
“你左八我左九。”蒋哲抬手指了指眼前的两个位置。
坐到左八仔细感受了下,孟舒寒道:“你说学校都有钱给大礼堂乞丐装换礼服了,怎么就不能把这椅子也一块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