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会同意的。”迹部无忧好不容易让自己吐出了哥哥两个字,可是怎么叫,怎么不习惯。
对着自己的妈咪叫嫂嫂,对着自己的爹地叫哥哥,他真的还是一点儿都不适应,他宁可叫他们的名字也不想用那种称呼,太奇怪了!
几天前,他满口答应了迹部的建议,他现在却是有点儿后悔了。
可惜他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迹部已经办理了户口,让他以迹部家三少爷的身份存在于这个世界。要是再他年龄小一点迹部可以认他做干儿子,依旧让他以迹部景吾儿子的身份存在,可是他偏偏已经十三岁了,和本堂夏妃的年龄只相差三岁。
这样认干儿子简直就是乱来,而且迹部无忧还和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没有血缘关系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有什么事是本大爷不能同意的?”突来的声音突然打断他们之间的沉默,那双和他极度相似的眸子正用凌厉威慑的目光看着他。
“叫我老婆一句嫂嫂就这么难以启齿,啊嗯?”华丽的咏叹调,上扬的尾音还带着些微的转音,听起来分外魅惑。
迹部无忧脑袋僵硬的看向门口,看着那张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迹部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他唇角的那抹笑,分明在说:有本事你就说,你是她儿子,看看她会不会把你当成神经病。
本堂夏妃听到这熟悉的磁性声音也是一愣,然后脸上马上扬起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在自家老公面前得保持良好的形象,她端坐在病床前,双手合拢放在膝盖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迹部。
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一声到他的声音就莫名的觉得甜蜜,一看到那张刻在心里的脸蛋就想笑,情绪完全不受控制。大概这就是喜欢吧,看着就觉得满足。
“小妃,慈郎来看你了。”芥川慈郎从迹部身后探出橘子头,瞥见本堂夏妃便长开双臂冲了过去,抱着那柔软的身子,眼角弯弯,眯着双眼,满脸都写着幸福。
“小妃,慈郎好想你,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胳膊上来回蹭着,一脸餍足。
橘子头柔软卷曲的发丝因为身体的晃动来回磨蹭,发丝掠过迹部无忧的鼻子,一阵发痒。
迹部悠然走到本堂夏妃面前,靠着她身旁坐下,手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肩上,半搂着她。阳光从身后洒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不真切的美感。本堂夏妃笑了笑窝进他的怀里,看着一场乌龙。
受不了那种瘙痒,迹部无忧一脸嫌弃的推开芥川慈郎的脑袋:“离我远一点,不要黏着我。”
“咦……我明明要抱的是夏妃你干嘛要跑到我的怀里来?”慈郎小朋友一脸的疑惑,无忧一脸无奈,内心无限愤慨:是你跑过来抱的我好吗?
绵绵(慈郎家女儿)喜欢粘着他就算了,什么时候慈郎叔叔也要来黏着他了?
门口的一群人听到慈郎的话则是一阵吐血,慈郎是还没有睡醒吗?连本堂夏妃和迹部无忧都分不清。
“小妃,你好点了没有迹部不许我们来打扰你,我们现在才来看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岳人犹犹豫豫的说着,生怕本堂夏妃生气了,以后不给他们做甜点吃了。
想着甜点,向日岳人立马从身后的忍足侑士手里抢过一个蛋糕,凑到病床前道:“我们带了蛋糕,饿了没有?饿了我们一起吃吧!”
“喂喂……是你自己想吃吧!”忍足侑士看了看自己手里突然消失的盒子,无力吐槽。
“这是我和冥户前辈给你选的鲜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凤宝宝一脸羞涩,抱着鲜花进屋便开始找花瓶插上,而冥户亮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听泷说您怀孕了,也没有来得及跟你说声恭喜,这是从中国空运过来的茶山杨梅,希望您喜欢。”水树爱衣提了一小篮子的杨梅来看她,这个东西对本堂夏妃而言才是最能救命的东西,果然还是女人最懂女人呀!知道她怀孕,送杨梅给她。
这是这个时间还有新鲜的杨梅?真是奇怪。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有钱可以让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比如,东京、神奈川的警力可以由迹部的一个电话调动;比如迹部可以让玫瑰在冬日里开放;比如,迹部的一个指示就可以断送北泽初音的星途。这一切都是因为迹部有钱,更有能力赚钱。
“谢谢!我很喜欢。”本堂夏妃淡笑着感谢。
她可不会说出什么“来就来嘛,不用带什么礼物”这种客套的话,当她是朋友,拿来了就接着,更何况这个女孩还是迹部大爷的亲梅竹马是不!人家是名花有主,本堂夏妃自然是用不着吃醋,拿她当情敌对待。
“喜欢就好,你要是不喜欢,迹部哥哥生气了可饶不了我。”迹部最近已经有意向要赶她走了,岳人想要进娱乐圈,迹部大少是一点儿都不放心他,非得让她去做什么经纪人的活计。她要是真的惹了本堂夏妃,指不定就要把她发配边疆了。
“啊嗯,你还只知道的嘛!”迹部一点儿都不谦虚,大大方方的承认,更宠溺的搂紧了本堂夏妃,看得迹部无忧一阵恼火。
第75章 牵扯的过往
一夜未眠, 本堂夏妃兴致恹恹的看着窗外灰色的景,心情极差。
说实话,就算住再好的病房她都没有办法喜欢上医院这种地方。这个地方, 简直就是她的记忆里灰暗的存在。
不过这里总是有一个让她无法觉得无聊的小护士。
原本她是无法理解小景怎么会让这么个吵闹的护士来照顾她, 可是相处的这几天她总算是明了了, 这个女人活力无限, 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人感觉到她对生活的热度。
本堂夏妃正发着呆便听到一道宏亮的声音:“迹部夫人, 你快来看看,快来看看,特大消息, 北泽初音被曝白阁夜会牛郎,还贴了照片呢!”
“呢呢, 你认识北泽初音的吧!她可是你老公的前女友耶!”金子美代火急火燎的拿着娱乐晨报咋咋呼呼的冲进病房, 拿着报纸在她面前晃悠, 说话一点都不带喘的。
像本堂夏妃这种对事情提不起兴趣的人那是相当佩服她的活力的。
“看到没有,这牛郎那叫一个妖!跟你家老公那可是有一拼!”看到美男就停不下嘴, 这是金子美代最大的缺点也是她最可爱的地方。能对美男热衷到这种程度,那也是叫一个本事!
“看到没有,这个姿势好有难度,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也有这么热情的一面呀!”金子美代的表情那叫一个夸张, 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呐呐, 迹部夫人快点看报纸, 不要看着我, 报纸更好看!”金子美代说的一脸激动, 还毫不含蓄的问道,“你和迹部少爷做了这些高难度动作没有?那是什么感觉?”
本堂夏妃盯着她激动的小脸, 一脸无语,她就不能纯洁一点点儿吗?这么想要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不知道自己找个人去试试呀!
“你问这么多问题,我到底要回答哪个呢?”本堂夏妃一脸为难,她说话就跟打子弹似的,不去做主持人真的是可惜了。
“那就最后一个,你和迹部少爷有没有做过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呃……为什么非要回答这种问题?她和迹部真正有过的也不过是在白阁的那一次,虽然也有过几次那啥的,但是并没有深入下去,她有孩子迹部不敢,在别墅的那次也是,并没有真正的做下去。至于她问的高难度动作,她想应该……是有吧!
想想自己当时霸王硬上弓的把迹部给强了,怕他反抗她还特地的把他给绑了。虽然,最后他还是挣脱束缚夺回了主权。不过,那一次……擦枪走火的厉害,到最后她是直接晕了过去。到底有没有高难度动作?她也不……太清楚……
“迹部夫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金子美代见她发呆便伸手在她眼前晃悠,本堂夏妃想着想着却莫名的脸红红了,犹犹豫豫,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应该是……有吧!”
“迹部夫人,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清楚。”金子美代说的一脸坦诚,一点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么多做什么!等你以后结婚了,自然就知道了!”本堂夏妃斥责了一声,羞涩的撇过头去,一张小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啧啧……还不好意思了……”金子美代嗔怪,继续说道,“我可是比你要大好几岁呢!我今年十八,你今年才十六,还说我小孩子,你才是小孩子吧!”
金子美代一边说着一边凑进本堂夏妃,手肘捅着她的胳膊,套着近乎:“说说看,你是怎么钓到金龟婿的?”
怎么钓到?真的要说吗?还是算了吧,别教坏小孩子,可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般不怕死的。强上迹部景吾,这种勇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说说嘛!”金子美代不依不挠的问着。
“绑上床、强上、怀个孩子搞定老头子、逼他娶你,就这么简单。”本堂夏妃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直接概括了她钓到金龟婿的过程。
金子美代听完立马扬起了大拇指:“城市套路深,我要会农村!”
“不过万一对方实力太强,我方攻击力不够怎么办?”金子美代问着,心里面却是有了要实践的对象。
“这个简单,下药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
“行不通怎么办?药可不是这么好弄的,你有什么途径吗?”金子美代继续问着,本堂夏妃眉头紧蹙,一脸质疑的表情看着金子美代:你不是真打算这么做吧!
“看着我干嘛!我只是在检验这个计划的可实施性罢了!”金子美代说的理直气壮。
“东西我这里倒是有。”毕竟她和白阁妈妈这么熟,想要弄到一点儿东西自然是不难的。
“迹部夫人,真是爱死你了,这么好的东西记得给我留一点儿!要是我成功钓到金龟婿,我一定会当牛做马的伺候你的!”金子美代激动的直接亲了上去,本堂夏妃一个反应不及便被占了便宜。
“好了,我们来继续看报纸吧!”说着边摊开了报纸,一点儿不含糊的给本堂夏妃看了一大半。报纸的整整一个版面全部都是有关北泽初音的消息。
北泽初音的绯闻一闹出,幸村精市果断的跟她断绝了来往,而北泽家也受这件事的影响,一时间股票大跌,原本追捧北泽初音的一众粉丝纷纷倒戈。
本堂夏妃最见不得的就是粉丝们的背叛,也深知那种众叛亲离的感觉,那绝对是非常人所能理解的悲苦。
不过转念一想,北泽初音自己不洁身自爱,得此下场也是活该!
本堂夏妃不可怜这种女人。
“看到没有,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白阁头牌——墨阎。”金子美代指着报纸里的那个妖娆的男人一脸的兴奋,只要是美男她都喜欢。
不能剥夺人家欣赏美的权利不是!
报纸里的男人,一身洁白的衬衫,双肩裸露有一种道不出的风情,他的脸正对着镜头,即便是素颜也是美的不可方物。
好久不见了,墨阎。
本堂夏妃在心里小声的说着,一双眸里满是恨意。本堂夏妃很难因为一个人而情绪过分波动,可是这个男人却是跟她有着深深的羁绊。
她亲眼见证了那个男人是怎么把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逼入绝境,也亲身领会了他的背叛。
把她的底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美作玲,逼迫她滚出英德这个事儿怎么都不会这么过了。虽然整个事件是她主导,故意用自己可怜的处境来谋夺入境冰帝的权利,可她利用了他是一回事儿,他真的说了,又是另一回事儿。
门口一抹高大的身影愣愣站立,那风华绝代的脸上划过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果然对那个男人还保留着一丝情谊,哪怕是恨也代表了曾经的爱。
迹部知道墨阎这个人的存在,是在失去第一个孩子的前一个月,那时他和本堂夏妃的关系可以说是最为紧张的时刻,她费心的引起他的注意,在学校疯狂的追求他,而他憎恶着这个被硬塞给他并且给他带来无限麻烦的妻子。
她背着他见了墨阎,在一家老旧的很不起眼的饭店。
很不巧,那天他刚好去那一片巡视,他买下了那块地皮,打算在那片建一栋百货大楼,可偏偏有几家商户联合起来闹不肯搬走,下面的人几次三番都没有解决好,他无奈自己出面。
他看到她给了墨阎一大笔钱,并且让他拿着钱滚,带着她过往的不耻永远的滚出日本。
迹部觉得很嘲讽,被逼着强娶了一个那样出生的女人,他不能反抗不说,还差点儿被戴了绿帽子,而对方居然还是白阁的头牌。他很怀疑本堂夏妃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很怀疑自己跟本堂夏妃的第一次是否真的是她的第一次。
如果是,她何惧墨阎的威胁,如果她跟墨阎没有关系,又没什么要拿着钱让他滚。
他当时并没有出面质问,尽管觉得自己被一个小丫头愚弄了,他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那时的他,压根不把本堂夏妃放在眼里,他只是默默地记下了这两个人,悄悄地让人查了两人的过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揭穿本堂夏妃虚伪的假象。
他们曾相依为命,他们曾是青梅竹马,她深爱着他,哪怕他已经脏的无可救药,她依旧深爱着他,甚至于为了他受尽毒打,几次三番命悬一线。
也可能是她伤了心,最后她性格大变,努力的谋求未来,而他迹部景吾,很不巧的成了她目标。想着本堂夏妃对他的追求,他莫名觉得讽刺,她跌入深渊,但她想飞至云端,所以她对他示好,拼命的想要绑住他。
他把这个事儿藏在了心里,没有对任何人,他觉得是个耻辱,别人都以为本堂夏妃深爱着他,只有他知道本堂夏妃只是拿他当攀越云国的天梯。
本堂夏妃摔下楼梯的那一刻,他恶毒的想着,活该!那个孽种就不该活在世上,他要拿着亲子鉴定狠狠地甩在她的脸上,连带着被逼婚的耻辱,连带着被背叛的愤怒,让她不得翻身。
可偏偏……孩子是他的。
拿到亲子鉴定的那一刻,他如同疯了一般,他看着她摔倒没有去拉她,他就这么失去了他的孩子,而更让他觉得崩溃的是,他在怀疑她,在她失去孩子最痛苦的时候,他偷偷的让人做了亲子鉴定。
他愧疚,自责,心里五味杂粮,难以释怀。
他明明可以接住她的,孩子,明明可以一直安好的活下来的。
在她流产入院的第三天,墨阎来了,他听见他们在争吵,他听见本堂夏妃语气森冷的说:“看到我这幅样子,你满意了?不用来可怜我,我还轮不到你来可怜,给我滚!”
他才知道本堂夏妃还有那样的一面,他才发现,他面前的本堂夏妃,并不是真正的她。
乖巧、温柔、贤良、体贴不过是她赢得他们欢心的假象。真正的她,冰冷、坚硬,目中无人,甚至于骨子里透着一股狠劲儿。寡淡薄凉,却又偏偏擅长感情攻击。
本堂夏妃很恶心墨阎,可她也曾受过墨阎的恩惠,在她嫁入迹部家后,她时常给墨阎汇钱,他就像一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迹部感觉墨阎在威胁她,她汇给墨阎的金钱数额一次多于一次,可她不在乎,似乎觉得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她不介意拿钱养着墨阎,起初他们两三个月见一次,而后是大半年,最后她只汇钱不再愿意跟他见面,他一直知道,却从未戳破。他们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他也便装聋作哑,他一直以为他们可以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