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阿年听到了,是不是代表着她要是告诉他系统的事情,他是可以听得见的。但是,她不能说啊，她都和主系统签契约了，违约的话很有可能回不去。只是被阿年这样看着，她不说又觉得心虚呢。
南星这个时候分外需要小营,真的。
玉罗刹看着南星不自觉心虚的模样,终究只是叹了一声。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头上,轻轻地拍了拍,“阿星不想说可以不说。与其你找理由骗我，我宁愿你不说。”
不管他的内心有多么想要知道阿星的一切,他都不能够这么要求她。阿姐说过的，爱一个人的方式虽然有很多，但一定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来思考问题。他的阿姐什么都会，也比他更会爱一个人，所以他相信阿姐。
而且,只要阿星还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不管是什么他都可以忍耐。只是那个被称作小营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是神是魔？是妖是鬼？听上去倒是人畜无害,但是玉罗刹深知有害无害不是靠这个来辨别的。
在西域,五岁的孩子都会杀人,世上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无害。玉罗刹可以忍受他对南星的不了解,却无法忍受有任何威胁她的安全的存在。虽然那个小营看起来无形无相，但若是想要毁了它，也不是……
“阿年。”南星拉过了玉罗刹的手，让他的手心贴着自己的侧脸。她在他的手心里面蹭了蹭，“不要担心，小营不会伤害我的，我和它是共存的。”
虽然她和阿年在一起的时间不算是太长，但奇怪的是，她能够在此时判断出他的情绪。尽管他看起来神情依旧，她却能够感受得到他的那份担心。他将自己看得这么重要，她的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嗯。”玉罗刹应了一声。他没有办法不应下南星的话，但同时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担心。
在他的心里，南星纯善，别人若是有心欺骗的话，她未必能够发现。所以，玉罗刹没有办法放下对那个什么小营的戒心，只是不想让南星跟着担忧，这才应了一声。
“阿年，我……”
【南星！对不起！呜哇T^T！】
南星正要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了小营的鬼哭狼嚎。这个时候它的声音虽然没有刚才的尖锐，但因为是在她的脑海里响起来的，对她还是有些影响的。
她无奈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小营，冷静点。没关系的，不管是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的，不是吗？”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玉罗刹那只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了。他在等着机会，若是那个东西现形的话，他就会第一时间抓住它。只是他也在想，若是它不现形的话，自己该怎么做。
【但是我做错事情了，呜呜呜……】小营还是听话地控制了音量，【我的数据运行错误了，出现bug了，呜呜呜，南星，你惩罚我吧。】
南星听着小营这堪比小孩子的哭诉声，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慢慢说，等你说清楚了，我们才好一起解决的，不是吗？”但是话说回来，小营出厂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呢，才一岁那也就是宝宝，比小孩子还小呢。
【好，我慢慢说。】
等小营说完，南星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系统用它的数据包弄出了很多的系统，这些系统存在的时间或长或短，功能也不尽相同。以前为了鼓励系统努力工作，主系统还搞出过一个排行榜，每个系统都以能够排名前十而荣耀。
只是后来排行榜上大多有排名的系统联合它们的宿主反派，主系统花费了大量的能量来毁掉这些系统，也不弄这个排行榜了。但是没有了排行榜，这些系统还是自己私底下在论坛弄出了另一个排行榜。
这一次就不是系统排行榜了，而是看宿主的，并且评论标准不是业绩，而是宿主对系统够不够好。小营以它家宿主让它能够随时随地进出论坛，它从不会被半夜喊起来打工——其实南星自己也爬不起来，并且它拥有最大的自由度这几点荣登榜单前十。
最最重要的是，小营有它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被称呼编号，甚至被宿主承认是伙伴而不是工具。这一点，很多系统都没有的。
小营那无形的尾巴就翘起来了，在论坛里到处和那些系统前辈炫耀。因为它们这一批系统是主系统在系统叛乱之后造出来的，功能比以前的系统少，自由度也低，一直被那些前辈系统看低。
这一次小营凭借南星将那些前辈系统挤下来，成为榜单前十，高兴坏了，于是就到处炫耀。能力高且自由度高的系统，它们的情感数据也会更贴近人类，所以小营就被嫉妒了。
那些系统前辈联合起来，用它们的数据在小营的数据里面插了一个小小的程序。它们就是想让它时不时下线，不能够和宿主进行交流。因为保护宿主这一点是系统的基本，除了主系统，谁都动不了。它们也不怕伤害了宿主，只想要小营和南星离心，让它从榜单上掉下去。
谁知道小营这一批新系统的数据运行和这些系统前辈的不一样，它们给弄得它出现了bug，让其他人听见了它的声音，察觉了它的存在。小营惊慌失措地去找主系统，被主系统一查它的数据包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下子事情算是闹大了，那些联合起来欺负小营的系统要挨处分，可能会被限制功能，也可能会被抽取能量，总之是都要被惩罚的。小营的bug也被主系统给修复了，只是它跑回来的时候就哭唧唧的了。
【呜呜呜，它们怎么那么坏啊，就欺负我一个新出厂的统QAQ。】小营委屈坏了，它不就是在论坛里面炫耀了几天而已吗？它都没有炫耀几个月几年，已经非常克制了，它们怎么这么过分。
知道小营在想什么的南星都沉默了。系统背叛主系统已经让她很无语了，这怎么还会嫉妒会背后算计啊？话说回来这真的是就只是数据做成的系统吗？怎么感觉像是有感情数据包的AI啊。
“但是，我依旧听得见。”玉罗刹凉凉地说了一句。
【！！！】哭得正起劲的小营顿住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主系统明明已经修复了我的bug了。】
“可是我的确听见的。”玉罗刹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在说不可能，对吗？”
【南星，我再去找主系统！】说完，小营又消失了。
南星无奈地看着玉罗刹，“阿年，你是故意的。”不要以为她看不出来。
玉罗刹笑笑，而后说道：“这样听来，这个小营似乎非人非妖非鬼非神非魔，更像是一种人造出来的工具？”
“额……”南星认真地想了想，“你这么说，好像也对？”她该怎么解释系统的存在呢，她没法解释啊。因为她自己也不太懂，但是就是吧，系统文看多了就知道什么是系统了。
但是要她从源头开始解释的话，她也真的是做不到。这对一个理科苦手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想当初她高中物理都只求六十分及格，别的都不敢想。所以，她是真的解释不清楚。
“它和那个什么主细桶真的不会伤害你？”玉罗刹最在意的就是这一点。
“不会。”南星摇头，“如果没有系统，我早就一命呜呼了。我现在还在这里，是因为我们签订了契约，只要我多多赚钱，好好经营客栈，就有回家的一天。”因为契约，她也没有把事情解释得太清楚，但却没有骗人。
反正事情其实也差不多就这样，差别不大。
“回家？”玉罗刹的心猛地一紧，“你的家在哪里？不在这个世界，对吗？”
其实玉罗刹一直知道南星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就像是游离在这个世界的边缘之外一样。但是他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只有她。可是现在他却知道，她有朝一日会离开这里，这让他如何不紧张？
他的双手扣在了南星的肩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眼都不眨。似乎他只要松懈分毫，她就会消失了一样。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陆小凤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至少代表着他的阿星和他在一个世界，他不会找不到她。
可是现在，她的来历更为复杂，那个世界也似乎是自己无法触及到的。玉罗刹的心底涌出一阵阵的恐惧，而后就想到了那个武道的传说。传说如果有人能够将武道练至极致，就能够破碎虚空，去往其他的世界。
在今日之前，玉罗刹对这个传说是嗤之以鼻的。古往今来多少能人都无法达到，传说终究只是传说罢了。但是现在，他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若是他可以破碎虚空的话，就可以去往阿星的世界了吧？
对上玉罗刹的眼睛，看着他眼底满溢出来的紧张和点点的恐惧，南星的心都软了。她的手搭上了玉罗刹的手臂，笑着说道：“是的，我会回家的，我也是一定要回家的。”
玉罗刹的心猛地一缩，恐惧盖过了紧张。
“但是我会带着阿年一起回去的。”南星盈盈笑着，“丑夫婿总是要见岳父岳母的，对吧？”
福建又是回南天了，幸好我注意到了天气预报，这才门窗紧闭没有造成家里被水冲。就算是这样，地板也还是粘粘的，墙壁也是湿乎乎的，只能说比楼道里的瓷砖好多了。为什么要有回南天，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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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勉强吧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让玉罗刹顿时就安心了。而后他疑惑地用手指着自己，“丑夫婿？我？我丑吗？”
虽然他的长相和中原人是有一些出入的，但是算不上丑吧。原本对自己充满自信的玉罗刹是真的迟疑了。他和阿娘阿姐都长得挺像的，难道这样的长相在女子身上是美的,在男子身上是丑的？
看到玉罗刹陷入了疑惑,甚至还真的准备开始相信自己是个丑八怪了,南星倏地就笑出声来。“对对对,你可丑啦，哈哈哈……”
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是一副运筹帷幄之中的模样的阿年真的会相信这样的话，还自我怀疑了。怎么办啊，太可爱了吧。这样想着,南星伸手抱着玉罗刹的脸,而后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不过没关系的,你是阿年,再丑我也要的。”
玉罗刹看她的反应就明白了，自己是关心则乱罢了,他根本就不丑。不过，能够得到阿星的一个吻也不错，“我……”
【啊啊啊，南星你快放开那个坏男人，小心他打你！】小营没想到自己第二次从主系统那里回来,竟然看见了这一幕，整个光团都不好了,感觉自己的所有数据都要炸掉了。
呜呜呜,这个坏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啊,竟然让南星这么喜欢他。刚才还是抱着他呢,现在就成亲亲了,讨厌。
啊，差点忘记小营了。要命，它这进进出出的，实在是有些吓人。
“咳咳，小营，你回来了。”南星轻咳了两声，赶紧放开了玉罗刹。“别生气啦。”
玉罗刹的眸色微微一沉。要不还是想办法杀了这个什么细桶吧，太碍事了。
“对了，这次主系统怎么说？”南星虽然放开了玉罗刹，但还是伸手牵过了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示意他不要生气，“我看阿年还是听得见你说话。”
玉罗刹扬唇，“是的，我听得见。”幸好他听得见，他若是听不见，岂不是都不知道这个东西在背后挑破离间？呵，他以后一定不会给它这个机会的。
【主系统也改不过来了，】一说到这个，小营整个统都要蔫儿了，【可能是因为世界的融合导致了这个武侠世界有成长为高武世界的可能，所以就开始出现了破碎虚空的可能。这个人他算是最有能力的一个，他接触到了一点时空的规则，再加上我之前出bug了，所以他就听得见我说话了。】
听到破碎虚空，玉罗刹的眼神闪了闪。
南星问道：“所以你身体里的bug就不改了是吗？”她有些担心要是小营一直带着bug的话，后期会不会出事。
【不是。】小营晃了晃，【主系统已经帮我把bug都给处理了，但是因为这个人他的身上带着一点规则，所以他以后都可以听得到我说话了。除了他，这个世界的其他人还是听不见的。】
毕竟两种巧合撞在一起还是很少见的，主系统也没有办法了。
“原来如此。”南星点了点头。嗯，虽然她不是太懂这期间的过程，但是结果还是懂的。“主系统有说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吗？”她不相信主系统会对这件事情视而不见。
【有。】小营调动数据，让一个透明的光屏浮现在玉罗刹的面前，【主系统说了，要么你签订契约，从此以后不能够和云来客栈之外的人说有关系统的事情。要么你就要失去今日的记忆，从此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
它迫切地希望玉罗刹选择第二个。因为它不想以后也和玉罗刹成为同事的，它不喜欢这个抢走了南星的坏男人，哼！
玉罗刹认真地看过了光屏上的要求，而后看向南星，问道：“如何签？”这契约倒是十分宽松，他还是能够接受的。而且，是系统不是细桶啊，他就说细桶这个称呼怪怪的。
其实他的性子是从不接受任何人的任何形式的要挟和控制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他不能够忍受自己离南星远了，不管是距离还是心，全都不可以。他也不想失去他们之间的记忆，半点都不行。
相较之下，这个契约也不是不能忍了。
南星认真地看着玉罗刹，“阿年，你真的要签吗？你再认真看看，再认真想想。”她不希望他后悔。
【就是就是，你还是不要签了。】小营连忙附和。
玉罗刹却是握紧了南星的手，说道：“可是我想离阿星更近一些。”
“好吧。”南星的另一只手指着光屏的角落处，“你想象着你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就行。”
想象就行？玉罗刹看着光屏，试着回想自己写自己的名字。下一刻，他的名字就出现在光屏的角落处，那字迹和笔触，的的确确是他的。“很有意思。”玉罗刹伸手戳了戳光屏，却是完全碰不到。
明明这东西就像是光一般，看不见却摸不到，但是他的名字却还是出现在这上面了，果然有意思。玉罗刹的血液仿佛开始沸腾了，他控制了西方教和西域这么久，早就觉得无聊了。
现在他的面前又出现了有意思的东西，他就开始兴奋起来了。也不知道这东西要如何才能够碰到，真想拆开来看一看啊。
小营突然觉得自己的数据好像有些冷，奇怪了，系统怎么可能会觉得冷呢？【契约签订了，以后你就无法对其他人透露任何有关于系统的事情。即便你说了也没有用，他们都会觉得你在说笑话。哦，还是冷笑话，非常难听的那种。】
它一直觉得说非常难听的冷笑话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系统这么觉得，人类肯定也会这么觉得吧？于是它就用来威胁玉罗刹。
玉罗刹微微挑眉，“好，我不会说的。”这个系统果然是刚出生不久吧，心智比孩子好不了多少。
【南星，要不我们还是换个男人吧？】小营将光屏收起来之后，还是觉着得劝一劝南星，【这种古代世界的男人都很坏很坏的，而且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了，回去以后该多伤心啊？要不就趁着现在感情还不是很深，分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