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们听得恨不得跟着钻进机甲里头,一起去打虫族,为护宇宙的稳定和平。
小矮人和精灵的世界,更是被她讲得像是童话故事一样,岛上一年四季,风霜雨雪,各色美景。
花满楼听得都想亲眼去瞧一瞧。
凌沄潇激励他们:“再过几年,我会给你们留下秘籍,有天赋的人或许就能和我一样,踏破虚空看看不同的世界。”
小崽崽们又都激动起来,差点儿就不想睡了。
邵夫子头痛地一个个把他们塞进房间里。
第97章 逗他
邵夫子安排好小崽崽,放轻手脚离开。
他刚拐过客栈后院转角,就看到凌沄潇和玉罗刹两个人并肩站在那里看着他。
“夜深了,你们还不睡?”
凌沄潇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见你今晚数次欲言又止看向我,似乎有话要说。”
邵夫子眼神闪了闪,笑了起来:“是。我之前一直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没有如实告诉你。”
凌沄潇缓缓道:“邵,为召右耳也,召唤、邀请耳。耳,李耳,道教学派创始人。胆敢召唤先辈,哪怕有点事相求,也得地位甚高,你要么是全真教掌教,要么就是继任掌教。你说对不对?王重阳。”
邵夫子,不,王重阳释然地笑了起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太早。”凌沄潇说,“毕竟我对这个世界的势力算不上熟悉,若不是你帮忙解说,我也猜不中。”
玉罗刹上下打量着王重阳:“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件事情?”
难道对方并没有和他一样,心有所动?
王重阳仰头看着月空:“今晚月色甚好,你们若是还不困,可以出去走走,这里有我。”
玉罗刹眉头轻挑一下,和王重阳对视一眼后,看向凌沄潇:“阿潇……”
凌沄潇扭头淡漠看他。
“潇姐。”玉罗刹马上改口,端起一副乖巧的模样,“我也觉得今夜月色不错,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到湖边走走?”
凌沄潇本来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愿,不过,对方一脸期盼地看着她,她便松了口。
好歹是道侣,对方的一些小请求也不是不可以满足。
玉罗刹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好像有星星掉在里面似的。
凌沄潇随他慢慢往外面走去,一直走到附近的小河边。
清风明月都有,小河闪着粼粼的光。
玉罗刹很难不想到,那天晚上他们泼水的事情,一想起来,脸上的笑意又总是忍不住。
“你一个人在乐什么?”凌沄潇其实不太明白,玉罗刹为什么总是能够,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傻乐。
难道在对方眼里,这个世界上有趣的事情真有那么多?
玉罗刹清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笑容:“也没什么,”他背着手,眼神到处乱撇,“就是……和你一起随便到处走走,就挺开心的。”
这倒是真心话。
凌沄潇看着他那有些孩子气的笑容,伸手拉住他的腰带。
“这么简单,就能开心了?”
玉罗刹赶紧把自己的腰带捂住,慢慢朝着她靠近。
他说这个字的时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都已经试过了百岁的人了,之前全部身心都在帮助他哥哥建立西方魔教和练功,根本就没有任何功夫放在儿女情长上。
后来,西方魔教算是彻底建起来了,要说武功的话,在江湖上也找不出一个敌手来。
可真到了那种时候,儿女情长已经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自己甚至都没有想过,到了这样一把年纪,还能再看上一个姑娘,哪怕只是简简单单每天见她一面 ,都开心得跟什么似的。
“那你想不想……”凌沄潇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恶趣味顿时又浮上心头,勾着对方腰带的手指,微微用力,把人拉到几乎贴着自己。
玉罗刹脸都有些红了:“想……什么?”
他只是面对着凌沄潇的时候,头一回喜欢上一个人的心情和十几二十岁的少年,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心情归心情。
说到底,他也是一个见过许多红尘俗世男欢女爱的小老头。
有些事情,他还是明白的。
凌沄潇慢慢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缓缓抬起眼眸看着他。
那是一双犹如深渊一样神秘,引得人坠落的眼眸。
她说:“当然是问你,想不想做些更快乐的事情。”
更……快乐的事情?
玉罗刹的眼神快速闪了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但是心里隐隐又有些期盼。
他吞咽下自己忽然之间生出来的唾沫,努力维持住自己成熟稳重的男人形象。
“在这里……不太好吧?”
黄郊野外的,多不舒服呀。
凌沄潇难得露出一个比较深的笑意,伸出一根食指来,点在玉罗刹的下巴上。
那带着一点凉意的手指,分明只是落在下巴上,却像是一根带线的针,把他的嘴巴也缝住了。
玉罗刹顿时噤了声,说不出话来。
微凉的手指,从她的下巴开始,缓缓往下落去,就像是冬天落下的初雪,在他下巴上融化了,顺着脖颈往胸膛的位置滑落。
有些清凉又有些微痒。
他的眼神瞬间凝住了,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看。
直到那跟手指勾住他的衣领,似乎要往里面钻。
玉罗刹这才伸手,慌忙把凌沄潇的手腕抓住:“等……等一下。”
凌沄潇眼眸当中藏着的笑意浮现,闪烁着从树顶上稀稀落落洒下来的月色。
她说:“怎么,难道你不愿意?”
“愿意!”玉罗刹的嘴巴,比脑子还要更快,好像怕自己说晚了一点点,就会失去这个宝贵的机会一样。
话刚说出口,他又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快,显得过于猴急,好像迫不及待要做些什么事情一样。
凌沄潇眉头一挑,右手勾住他的衣领不动,左手伸到了他腰上带子的领结处。
“但——”玉罗刹把她左手也抓住,眼珠子转了一圈,也没敢对上凌沄潇的眼眸。
他怕自己看了一眼,就彻底陷进去,完全不管不顾。
凌沄潇把自己的声音放轻:“但什么?”
“但……”玉罗刹显显把话说完,“但是荒郊野外确实不适合,要不我们先找一家安静的店铺?最起码得有一张松软的大床。”
凌沄潇这下是真的忍不住自己的笑意,噗嗤笑出声来。
“大床?”她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眸光当中满是戏谑,“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玉罗刹有些懵:“啊?”
凌沄潇把手揣进袖管里,微微扬起头,打量他:“我想说的是,这个地方还不错,没有人打扰,我可以先教教你怎么将经络运行一周天,先把经络拓展疏通,这样你练功的时候,进阶也容易一些。”
他轻轻闭上眼睛,想给自己一巴掌。
“我倒是没有发现,你居然还有这么娇贵的一面,就连打坐练功都得先给你,找一张松软的大床?”
玉罗刹把手抬起来,缓缓盖住自己的眼睛,摸索着抱住旁边的大树,靠上去。
他现在没脸见人。
凌沄潇用那根勾住他衣领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赶紧来吧,这里还刚好有一条河。等你的经脉拓展之后,浑身会热得跟一块刚从炉子里掏出来的炭一样,恰好可以让你凉快凉快。”
“等一阵。”玉罗刹别开脸,“你让我先缓缓。”
两者之间的落差有点大,他现在需要静一静,抚慰一下自己被落差挫伤的心。
凌沄潇直接问他:“那你需要缓多久?”
玉罗刹哼唧着:“起码两柱香。”
这倒是有些久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快些缓过来?”凌沄潇喜欢躺着睡在那里,什么事情也不做,什么事情也不管,并不代表她喜欢站着空耗时间。
玉罗刹闷声道:“什么办法也没有。”
他是那种这么容易就哄回来的人?
凌沄潇对他信誓旦旦的语气表示怀疑,眉头一挑,直接按住玉罗刹的肩膀把人转过来,再怼回树上。
玉罗刹牢牢捂住自己的眼睛,死也不挪开手。
凌沄潇才不管他这个。
她右腿勾着玉罗刹的左脚,让对方滑了一下,矮下来一点,方便着配合她。
“你……”就算是把我摔死,我也不会把手拿开的。
玉罗刹后面的话,全部都被堵在了嘴巴里面,没能够出来。
只因为凌沄潇蓦然之间,把自己的唇堵了上去,还问他:“这样可以先换你把手挪开吗?”
她握住玉罗刹的手腕,轻轻移开。
“我不喜欢空等两柱香的时辰 ,”凌沄潇把他的手移开后,手指从乌发之间穿过,托住他的后脑勺,“你陪我做点其他事情好了。”
他的眼神飘了几下,才缓缓对上凌沄潇的眼。
对方贴着他没有动,似乎在认真询问他的意见,若是他说不的话,或许对方就会罢休。
他打赌,这种非人的事情,对方绝对干得出来。
玉罗刹只好以实际行动代替回答,伸手把对方的腰扣在自己身上,偏转头去配合。
凌沄潇盯着老树身上的纹路,看着上面两只爬动的蚂蚁,互相碰了碰对方的触角。
她的眼睛弯了弯,眸光中闪出几点愉悦笑意。
清风吹拂而过,头顶交横的树枝缠绕起来,激烈得像是在打架一样,你用树枝缠着我扯过来,我也用树枝缠着你扯过去。
簌簌的风声不绝于耳,全是枝叶之间交缠时候的声响。
许久许久,等到风停了,树枝才放开彼此。
那时候,两炷香的时间早已经过去了。
不知此时是何时。
第98章 他们已成少年
人一旦有了目标,并且全力朝着目标进发时,时间总是轻而易举就流逝过去。
一眨眼,连花满楼都长成了十几岁的小少年。
这么些年来,他们在悬赏楼接的悬赏令可不少,栽在他们手上的人,可以装满好几个杭州城的大牢。
不少人都给他们分别取了不同的名号,听到那些名号便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唯恐赶不及。
然而,这群令别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如今可不太高兴。
“掐指一数,凌夫子说要离开的时间就在这一两个月了。”
花满楼已经有了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他坐在凳子上,皱一皱眉头,就能够引来不少少女怜惜的眼神。
事实上,小团宠一皱眉,育儿堂里老老少少就没有谁能够忍心让他失望。
“我们最近还是哪里都别去了。”黄蓉也长成了清丽无双的娇俏少女,整个人灵动无比,惹得不少少年郎君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所有斋院都同意她的意见。
不过就在他们把这件事情决定下来的时候,凌沄潇已经离开了杭州,往西域白驼山庄去。
要不是王重阳提了一嘴,少年们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黄蓉气得跺脚:“两个人都快要踏破虚空了,还到处乱跑,真是不像话!”
虽说这些年来他们想要送的礼物早早已经送完,甚至送得凌沄潇不想再要,堆满了原本空置着的库房。
可是真的要到了别离的时候,就算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他们也不嫌弃是多呆。
王重阳一如当年那般冷静,慢慢悠悠沏着茶:“你们放心好了,你们的凌夫子也舍不得你们。她一出手,早上出门,晚上就能回来。”
这有什么好着急的。
王重阳倒也是足够了解凌沄潇,她从来都不做没有准备与调查的事情。
白驼山庄这些年的情况,她一直都让十二连环坞注意着,基本每个月都会给她汇报。
她知道欧阳克在欧阳锋去世以后,武功并没有之前涨得那么快,他想要拜其他人为师父,但是又被其他人嫌弃。白驼山庄自从欧阳锋去世以后,每况愈下,在西域的地位一年不如一年,有不少人都想要将白驼山庄侵吞掉,哪怕欧阳克的确是个很有练武天赋的少年,他们也宁愿舍弃掉。
毕竟,与其在意一个不知道未来会不会跟自己作对的徒弟,还是拿在手上的利益更实在一些。
欧阳克接连遭受挫折,人也颓废了许多,但是奢靡放荡的生活却没有任何收敛,这些年也不知道霍霍了多少无辜的女孩子。
凌沄潇遵守诺言,因为看不过眼,把很多愿意离开的女孩子救了出来,但是一直没有杀掉欧阳克。
如今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她就利落爽快地去把欧阳克的性命取了,甚至没有理会对方的任何一句求饶。
欧阳克前一刻还在和身边侍妾调笑,下一刻就已经身首异地,临死之前还挂着一个僵硬的笑容,未能彻底变色。
围在他身边的侍妾,都吓得尖叫跑开。
凌沄潇断了那一截裹着欧阳克脑袋的红绸,坐在窗户正对着的桃树上,撑着手肘看其他人。
“我给你们两刻钟的时间,自己找纸笔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全部都写出来,按上手印,再互相之间绑好绳索,等着六扇门的人到来。”
“要是让我知道谁的供词弄虚作假,又或者谁想要趁机逃跑,欧阳克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凌沄潇讲完这两段话,就安静坐在树枝之间,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开始照办。
这些人里面,只有少部分是跟着欧阳克在外面作恶的人,大部分都只不过是被他养在院子里面的侍妾与做一些杂活的家丁而已。
问心无愧或者心里尚且存在愧疚的人,宁愿赶紧受到惩罚,把这一段掀过去,也不愿意流浪天涯。
然而,那些一直跟着欧阳克,做过无数恶事,知道自己进了六扇门以后,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人,悄摸拿了武器,打算反抗。
这部分人,就算是送去给花满楼他们练手都嫌弃武功档次不够,又哪里会是凌沄潇的对手。
凌沄潇甚至用不上自己的红绸,一如当年将四大恶人料理了一样,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掰开一小段一小段,当做利刃一样投掷出去。
一根树枝直接穿破咽喉或者心脏,便是一条人命倒下。
凌沄潇将那些企图反抗的人全部都搞定了,掰着手中剩下的残存树枝,看向在那里瑟瑟发抖,失去行动的人。
“我们家两个崽今天要下厨,他们的手艺还不错,我赶着今晚回去吃饭。你们要是再不动手,我可就要先动手了。”
只不过剩下的人动手,只是自己把自己的罪状写出来,再自己绑好同伴,简称自首。若是让她来动手的话,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