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痒。
晚晴拽拉着那条黑色的领带,慢慢把它扯下来。
接着,就是脱西装。
西装里面是马甲和衬衣,她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
她能感觉到祁宴的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被他用这样眼神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
把刚才脱下来外套丢在一边,没打算再往下解,别开眼睛道:“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祁宴用手掌托住她的脸,把她的脑袋摆正。
“晚晚,乖,帮我换衣服。”
“不然……”他眉眼弯起,一只手绕到她背后,慢慢拥她入怀。
拖着尾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晚晴听着,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慢慢看向那个箱子。
啊啊啊啊!
羞耻炸裂!
_
换了衣服下楼,陈迪奥和罗茜也换好衣服过来了。
客厅里都是年轻人,各式各样的葡萄酒,洋酒,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摆了一桌子,在一众鬼哭狼嚎的吹捧中,祁臣最先举杯热场子。
“今天趁大家都在,我们玩点大的,不醉不归啊!”
祁臣往盛嘉玥身边靠了靠,请示道:“小玥玥,我今晚能喝醉吗?”
盛嘉玥大气道:“准了!”
陈迪奥举着玻璃杯,嬉皮笑脸:“表哥表嫂,你们什么时候定下婚期告诉我一声,到时我给你们送金条!”
罗茜拉着晚晴嘿嘿笑,“是啊晴早早,听说他向你求婚了?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呀?”
“再不办婚礼,我看你们连孩子都要搞出来了吧?”
她们挨得很近,罗茜搂起晚晴的脖子,小声说:
“你都不知道,你被傅司郁带走那几个小时,你家祁总急成什么样,就差把傅氏的人一个个拉出来砍头逼傅司郁现身了。”
瞥见祁宴虎视眈眈的眼神,罗茜赶紧松开手,也举起酒杯,胡吹大气。
“祁总,以后我们晴早早就交给你啦。”
第126章 晚晚,吻我
亲戚之间喝酒一切随意,凡是递过来的酒,祁宴皆仰头喝掉。
伴随吞咽的动作,下颚线条紧绷,喉结滚动。
晚晴见他喝得有点急,轻声提醒:“祁宴,你今晚喝得太多了。”
另外一个表弟怪笑道:“什么意思啊表嫂,不给喝?”
有人附和道:“哟哟哟,这哪能叫不给喝,这叫心疼,舍不得。”
大家被这一唱一和给逗笑了,也跟着一起调侃,祁宴伸手揽上晚晴的肩膀,对大家说:
“晚晚喝果汁,她的酒我替她喝。”
见他都这样说了,大家当然是趁机灌醉他啊。
平时的祁宴又高冷又严肃,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去整蛊他。
于是一轮下来,祁宴面前的酒瓶全空了,
祁臣又让管家开了一批新的酒过来。
气氛慢慢变热,玩笑也越来越大,大家想方设法灌祁宴没灌成,反而把自己给喝倒了。
祁宴还好,只是微醺。
晚晴压低声音问他:“你醉了吗?”
祁宴朝她笑了笑,伸出手圈在她后颈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她后颈的肌肤。
“没醉。”
晚晴裙摆垂落下来的薄绸盖住他的腿,看着像是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举止暧昧。
陈迪奥从地上爬起来,突然灵感大发。
“表哥,要不你们喝个交杯酒吧,我们都等不及了。”
他歪歪倒倒地往祁宴的杯子里倒酒,周围传来阵阵起哄的声音,有人还在瞎鼓掌,就数罗茜拍的最大声。
晚晴打了一下她,“别闹。”
“这就叫闹了?我还想让你们亲一个呢!”
“哈哈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先喝交杯酒,再亲一个。”
“这主意不错。”祁臣摸了摸下巴,“二哥,这杯酒你可不能再替我嫂子喝了啊。”
“对,喝一个!”
“亲一个!”
祁宴听到这儿,微微眯起有些迷离的眼睛,晚晴也看着他,唇边挂着浅淡的笑意。
两人同时举杯。
手臂交错,微仰起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喝完,晚晴正要收回手,祁宴手臂一紧,钳住她的手腕。
喝过酒的人下手都是这么没轻没重的,祁宴夹住她手腕上的力道大得很,她被他锁得捏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祁宴朝前倾了倾身,“喝完交杯酒就干什么?”
众人答道:“亲一个!亲一个!”
祁宴略低下头,唇刚好擦过晚晴拿着酒杯的手背。
晚晴:“……”
祁宴微翘的眼尾撩起,直勾勾地盯着她。
面容还是一如往日的清雅斯文,但眼神赤裸又直白,带着毫不掩饰的贪恋,攻击性极强。
“晚晚,吻我。”
众人在一旁给她加油打气。
“吻他吻他吻他!”
晚晴耳根热了老半天,“这么多人,你不害臊啊?”
祁宴扣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过来一些,晚晴认命地把眼睛一闭,凑近他的唇。
爱咋咋滴。
“害什么臊。”祁宴慢慢拥她入怀,声音克制又轻佻,“就当提前演练了。”
拥吻漫长得像是没有尽头。
晚晴全身僵硬,眼珠子在紧闭着的眼皮底下转来转去。
被这么多人看着亲,除了尴尬还是尴尬,一点也不爽好吗!
她以后的婚礼,一定要删去这个环节!
全场安静。
待他们嘴唇分开那一刻,瞬间疯了。
“我靠我靠靠靠靠!””
“什么都别说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行了行了,送入洞房送入洞房。”
“天呐我一个单身狗到底是为什么要看这些!”
“晴早早!”罗茜抱住她,快要哭了,“赶快结婚呜呜呜呜。”
祁宴一只手把晚晴给拉了回来,“别乱抱。”
晚晴被拉得撞到他身上,茫然道:“你真的没醉吗?”
陈迪奥实在没眼看:“表哥你这占有欲也太强了吧,人家姐妹抱一下都不给啊。”
“表嫂你小心点,小心他以后把你关在家里。”
祁宴漆黑的眸子直直剜了过来,陈迪奥立即收声。
罗茜和陈迪奥不愧是一对儿,都用一种既同情又兴奋的目光看着晚晴。
晚晴从他们的眼里读到你完了、你被吃得死死了、你以后跑不掉了等一系列变幻莫测的复杂情绪。
罗茜意味深长地提醒说:“你家祁总是个狠人,平时别太惯着他了。”
_
其他小年轻走了之后,就剩祁家人在了。
祁臣和盛嘉玥早就订了婚,两人在三楼有房间,这会儿已经回房间了。
祁宴还在沙发坐着,怀里还抱着个晚晴。
是晚晴被他强行抱着。
上次来的时候家里没人,她当然可以留宿在这里,但这次祁家人都在,她在这里就显得很尴尬了。
“祁宴,要不我先回去?”
祁宴按住她的肩膀,“今晚你哪里都别想去。”
晚晴觉得他犯浑了,“你爸妈,还有你爷爷他们都在,以我们现在的身份,留我在这里过夜于理不合。”
“合,很合。”他笑了笑,“哪里都很合。”
“阿宴。”门口传来祁妈妈的声音。
她缓缓步入大厅,“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带我儿媳妇上楼休息?”
晚晴连忙把祁宴一推,站起来。
她经常拍武戏,力气不小,祁宴被她这么一推,后背抵在沙发上,不觉轻哼了一声,连眼镜都掉了。
他捡起眼镜戴上,抱怨道:“晚晚,你手劲还挺大。”
晚晴不理他,觉得他肯定又醉了。
跟着走进来的祁爸爸看到儿子这副样子,觉得新鲜极了。
一个人孤零零半躺在那里里擦眼镜,长眸微垂,表情可怜极了。
莫名有点好笑。
祁妈妈侧头瞟了他一眼,祁爸爸正了正脸色,严肃道:“阿宴,瘫在那里像什么话,坐好。”
晚晴向祁爸和祁妈问好:“叔叔阿姨晚上好。”
祁爸和祁妈相继应声,“今天玩的开心吗?”
晚晴点头,“开心,谢谢叔叔阿姨盛情邀请。”
正说着话呢,祁宴从沙发站起来,扶着她的腰带她走。
“爸妈,小晚腰不太舒服,我先带她上去休息了。”
“祁宴。”晚晴真的不好意思了,又好气又好笑。
这人,是真的不知道羞字怎么写的吗?
她低声警告:“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爸妈还在呢。”
第127章 领证吧
上楼,关门。
祁宴擦着头发在晚晴面前晃来晃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晚晚,戒指送了,婚也求了,家长也见过了,是不是该考虑领证了?”
晚晴手拿着铅笔,在画板前坐的端正。
“你不是说你们家传统,两兄弟不可以在同一年结婚吗?”
祁宴把睡袍打开了一点,神态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
“我可以插队,让祁臣明年再结。”
晚晴在一本正经地打草图,“呵,做你弟弟真惨。”
“坐好,别乱动,别影响我发挥。”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什么要画画呢?
皆因她进来时随口说了句:“你这房间哪里都好,就是墙壁有点空。”
祁宴是这样回她的:“嗯,等着挂我们的婚纱照。”
晚晴白了他一眼,想到从来没有给他送过礼物,她突发奇想,想亲手画幅画送给他……
此时,祁宴身披着白色的暗纹睡袍,金线刺绣的水纹,腰间系带系得松垮垮的,几乎整个胸膛露着,冷色调的肌肤在灯光下灼人眼球。
结实的胸肌,胸肌上那朵妖艳的红玫瑰,此时也完全暴露出来,让晚大画师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她轻咳一声,扔了笔,“不画了。”
画不下去了!
她就是个动手废,干啥啥不行。
就不应该胡吹大气说要给他画画的。
祁宴慢条斯理起身,睡袍因他的动作完全敞开,语调还是那么闲适随意。
“晚晚,做事要有始有终。”
那具肌理分明的完美躯体朝她走来,绕到她身后。
瞥了眼画板上那幅小学鸡水平的人物线稿。
笑了。
“晚晚,你学废了。”
说着拿起搁在旁边的画笔,在惨不忍睹的草稿上添了几笔。
“不过,还能补救。”
他简单打了个轮廓,大致能看出画的是一个女人的身形线条。
时间在笔尖下流逝。
女人的五官越来越清晰。
晚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画进去,耳根子蓦地红了。
他画就画,为什么要画没有穿衣服的她啊!!
而且画的动作越来越离谱。
男的躺在衣衫不整沙发上,女的则衣衫全无坐在……
画风明艳又唯美写实。
沉默数秒。
等他画完整张画,晚晴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了,连带着脖颈以及胸口都染上绯红颜色。
“我没做过这个动作。”
“现在做。”
“我不!”
“晚晚,要敢于把想象付诸于实际行动。”
“屁,这是你的想象……唔你放我下来!”
一个天转地旋,祁宴弯腰轻松将她打横抱起,走了几步放在沙发上,然后掐紧她的腰,轻轻侧了一下,两人就调换位置。
晚晴坐在上方,闭着眼睛完全不想看他。
视线被阻隔,其他感官越发通透。
祁宴握住她的手。
几秒后,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立马甩开。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疯了吧,他那啥也变得太过夸张了吧。
“晚晚,你不切身感受一下,怎么能画好呢?”
晚晴乌黑柔顺的波浪卷发垂落,发梢轻扫他鼻尖,他顺着她的目光移到画架上,悠悠点评道。
“晚晚动手能力不行,但模仿能力极强,分毫不差。”
“祁宴!”
晚晴嗔怒地喊了声他的名字,然后把脸埋进他的胸口,羞耻甩头。
“别说了,我要羞死了呜呜呜。”
_
结束后。
晚晴望着天花的花纹,睫毛挂着薄雾水珠,视线迷离朦胧。
她控制不住轻眨一下眼睫,“你就是故意的。”
雾蒙蒙的眼瞳望向他。
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仿佛带着漩涡,能把人吸进去。
她这句话没头没尾,不清不楚,祁宴却听得明明白白。
她是在问他,为什么这段时间这么堕落。
每次都没有戴*。
祁宴清透幽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手指慢慢爬上她的眉眼,仔细描绘。
他的晚晚,从小就没有家,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却终是淡薄,二十四年来孤寂独行于黑夜中。
他回来的太迟,迫不及待想要填补回来所有她缺乏的亲情。
想给她一个家。
完整的家。
祁宴将她纤软的身子揽入怀中,掌心覆到她小腹,恍若随意地打圈圈。
“你朋友说得对,再不办婚礼的话,我们孩子都要出来了。”
晚晴拍开他的手,“谁要给你生孩子。”
“我还要追逐我的演艺事业呢,你见过哪个女演员24岁就生小孩的?”
“晚晚,你数学没学好,你今年24,明年25,25是生育的黄金年龄。”
晚晴:“……”
什么都被你说了。
“晚晚。”祁宴撩开她额头的湿发,轻轻印下一吻,“我们结婚好不好?”
大抵是灯光被他调暗了的缘故,他漆黑低垂的眼睫浸透着极强的侵略性,幽深光亮,与她对视。
她听到他声线迷人的粤语腔调。
“愿我会揸火箭/带你到天空去/在太空中两人住/活到一千岁/都一般心醉/有你在身边多乐趣/我与你永共聚/分分钟需要你/你似是阳光空气……”
他声音好听,唱歌也好听,尤其是说粤语,磁性中带着清润,让她十分安心。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晚晴的嘴唇张了张,“分分钟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