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听着电话笑了笑,“妹妹想我了吗?是不是又痒了?要哥哥去疼你吗?”
安云柒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他妹?是姑姑吗?痒又是什么东西?过敏了吗?
这些话,不管有没有性经验,男人都听得懂。
余挚深呼吸,缓缓闭上眼,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
安康没离开,侧身靠在冰箱门上,贱兮兮的细声细语呢喃:“今天太晚了,妹妹。明晚好吗?明天哥哥去找你,你记得穿上次那套情趣内衣哦,哥哥绝对让你欲罢不能,爽翻了天,哭唧唧地求着哥哥,不要不要地喊。”
余挚后牙槽都快咬碎了,拳头握紧的指骨隐隐作响,莫名地想要暴打他大舅一顿。
安云柒听明白了,整个人都麻了。
不是姑姑,是大伯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
为什么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也不觉得恶心?
她感觉胃部翻滚,快要吐了。
安康边说边走向门口:“好,好好好,明天我一定去找你。”
“咦,什么?”安康踢到地上的东西,挂断电话,弯腰捡起:“怎么有个苹果在地上?”
他拿着苹果往衣服上擦了擦,咔嚓一声,边吃边离开厨房。
安云柒长舒一口气,吓得全身发软,脸蛋顺势地贴在余挚胸膛上靠着,精神过于绷紧,脑袋一片空白。
余挚又是一僵,整个身体铁硬铁硬的,绷着一动不动。
安云柒慢慢平静下来后,感觉手心摸到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剧烈的心跳声传到她耳朵里。
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男人身体的温度很烫。
安云柒心房纤颤,莫名的紧张,急忙后退一步,远离余挚的怀抱。
她刚挪开。
余挚拉住她的手臂,快速扯进怀里,勾住她的腰。
身体紧贴上的一瞬。
安云柒吓得僵住,因为她能强烈地感应到男人的身体起了反应。
“你放开我。”安云柒低声怒叱。
余挚的嗓音无法控制的变得沙哑低沉,“不想被发现,就到房间里说,我是不介意让你家人知道我们在厨房幽会的。”
安云柒警惕地望着他,沉默着不敢答应。
余挚无奈道:“说完我就走。”
安云柒缓缓地点了点头。
余挚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还是看到她点头的动作。
他牵起安云柒的手,拉着离开厨房。
两人的手掌贴上那一瞬。
安云柒感觉整个人都起了某种奇怪的化学反应,皮肤温热的传递,掌心粗粝结实的触感,竟然让她有心跳加快的感觉。
她气恼地甩了甩手。
却完全甩不掉余挚有力的大手。
余挚牵着她上了楼,往佣人房走去。
安云柒拖住他,指着自己的房间,“这间。”
余挚一怔,立刻拧开门走进去。
进去之后,他上了锁,却依然不舍得放开安云柒。
“什么时候夺回自己的房间了?”余挚柔声细语问。
安云柒再次抽了抽手心,“有一段时间了。”
这下,余挚松开了手。
心里依然不舍。
他环视房间一圈,为安云柒感到开心,她终于不用住在那个连卫生间都没有的佣人房里了。
房间里有灯光,安云柒找来外套穿上,坐到床沿边上望着余挚,神色淡然自若。
余挚在她偌大的房间走了一圈,东摸摸,西瞧瞧,对她所有的物品都感兴趣。
他拿起桌面的一本书,随意翻看,不紧不慢道:“我给你的证据,只是想解开你的误会,没想过要向其他人证明我的清白。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做到这一步。”
安云柒稍有些许得意,抿唇浅笑:“不用谢我。”
余挚忍俊不禁,转头看她。
“不恨我了?”余挚放下书,拿起椅子走过去,放到她面前,对面而坐。
“恨。”安云柒脱口而出。
余挚眉心微微蹙起,“为什么?”
安云柒觉得他是明知故问了,沉下脸,问道:“我是你妹,你对我,是怎么下得了手?”
余挚无奈,心情沉重,“那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安云柒蹙了蹙灵动的眼眸:“什么可能?”
可能,我爱你,想娶你。
余挚突然沉默了,静静地望着女孩清澈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的单纯,是装不出来的。
看来,小柒真的不懂他的心。
她喜欢的男人是余津,如果表白了心意,会不会连刚修复的兄妹情也会消失?
余挚纠结一番,沉思片刻后,真诚道:“我向来很疼爱你,你是知道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你。”
安云柒讶然一惊,“这能一样吗?”
余挚信誓旦旦:“你想要,我就给。”
安云柒拍着额头,深呼吸:“疯了,你的道德沦丧到什么地步了?再怎么疼爱我,也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余挚觉得她惊讶又气恼的表情很可爱,忍不住继续逗她,“如果下次,你还提这种要求,我也不会拒绝。”
安云柒吓得缩起双腿,往床中间退进去,吞吞口水紧张道:“你千万不要。求你,千万千万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说完,安云柒小声嘀咕一句:“我这辈子,再也不喝酒了。”
余挚追问:“所以,还恨我吗?”
安云柒心里为难,垂下头,满心愧疚地嘟囔:“你都说到这份上了,好像都是我的错。”
余挚抿唇憋笑,点头应声:“对,都是你的错。”
第37章 小柒余挚关系和好如初
安云柒沉思了片刻,眸光真挚地望着余挚,“我们把那件事忘掉吧,当做从来没发生过。”
“真的忘得掉吗?”余挚不想她忘记,可又想跟她修复关系,挺矛盾的。
安云柒信誓旦旦道:“一定能。”
余挚无奈,点了点头。
安云柒握拳,伸出小尾指,“一言为定。”
这是他们以前经常拉钩承诺的手势,余挚看着她幼稚的行为,觉得很是可爱,从容浅笑,伸出尾指跟她勾住,违心道:“好,把它忘掉。”
安云柒下定决心似的,勾着甩了甩,再抬头凝望着他。
四目相对,余挚看着安云柒清澈干净的眼神。
这该死的单纯。
安云柒对他是真的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和亲情以外的感觉吗?
安云柒抽出手,从容不迫道:“很晚了,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不饿了吗?”余挚知道她没吃晚饭,刚刚去厨房也是因为肚子饿。
安云柒抿唇,没说话。
余挚摸了摸她的脑袋,“先别睡,等我一下。”
放下话,他走出房间。
安云柒愣愣地望着余挚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房间里,心才平静下来。
她也摸了摸刚刚被余挚碰过的头发,心里没有半点排斥感,反而有点开心。
余津也会这样摸她,她会排斥地躲开。
这点,她心里也有点莫名其妙。
安云柒趴在床上,伸手垫在脸颊下,侧头看着门口的位置发呆,回想三年前,还没有误会余挚时,那段时光真的很开心,很幸福。
至于为什么后来会这么恨余挚。
可能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一切都是误会,余挚跟她上床也是个意外。
既然只是误会和意外,那她没有必要耿耿于怀,让自己不痛快了。
安云柒想通后,心情豁然开朗,闭上眼抿唇浅笑着,带着丝丝甜甜的心情,陷入梦乡。
梦境中,余挚带着她来到一片向日葵的花海里,两人沐浴在阳光之下,奔跑着,开怀大笑着。
梦醒了,天亮了。
余挚以后不在。
安云柒掀开被子起床,看到桌面上放着一碗发胀发干的鸡蛋面,面条旁边还有一小碟氧化成深色的苹果块。
昨晚太累睡着了,辜负余挚的一番心意。
安云柒惋惜地轻叹,走进卫生间洗漱。
半小时后。
她背着包出了房门。
下楼时,隐约听到吵闹声。
大伯母惶恐的哭泣声传来,越往下越清晰,她急忙加快脚步,飞奔下楼。
一楼,大伯的房间门口站满了人。
她奶奶和爸爸拼命敲门,她后妈以及几位姐姐都紧张地站在边上看着。
“阿康,你快开门啊,你不要再打。”安老夫人着急忙慌地喊着。
安康打老婆,在这个家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
大伯母不报警不离婚也不反抗,默默忍受了二十多年。
正所谓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安福拍门大喊劝道:“哥,你别打嫂子了,你快开门,有事好好说。”
房间里,乒乒乓乓的打砸声,安康污言秽语的辱骂声,以及大伯母哭喊的求饶声,起起伏伏。
房门外,安曼曼吓得默默流泪,不知所措地向大姐安莎莎求助:“姐,你快救救妈,妈妈要被打死了。”
安莎莎异常平静,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淡淡道:“她既然要死守这段婚姻,谁也救不了她。”
放下话,安莎莎丢下一句:“我去上班了。”随后便冷漠地离开安家。
安云柒回头看着大姐冷漠的背影,再看安曼曼惶恐不安地抽泣。
她即使再愤怒,也没有能力帮到大伯母。
里面的辱骂和打砸声还在继续。
“我的钱想给谁花就给谁花,我买房买车给外面的女人,你管得着吗?你他妈的贱人,敢管老子的事?老子打死你。”
……
这场殴打持续了很久。
最后,是安曼曼把她伤痕累累的母亲送进医院的。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安福看透了安康的本质,坚定的兄弟情早已动摇。
私下,安云柒跟安福说:“爸,你的企业员工,几乎全都是大伯的心腹。以后若被他侵蚀了,你也不知道的。我是你唯一的亲女儿,你若不信我,还能相信谁?”
安福一听这话,觉得十分有道理。
如果早一些把自己的心腹安排在他大哥身边做事,那酒店涉黄的事情,他就能早点知道,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停业整顿。
安福答应安云柒,安排她在安康管理的酒店上班。
第38章 蛊术
得知安云柒去了安家大酒店实习,程晓莹极其不满。
为了杜绝财产有机会落入安云柒手里,程晓莹找到安曼曼,商量了一出计谋。
两天后的中午,阴雨连绵。
一通电话,安云柒急匆匆赶回家里。
所有人都冷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她,气氛相当压抑。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安云柒跟大家礼貌地打招呼。
她父亲的脸色暗沉冷厉,难看到了极致。
而她后妈程珊,正在可怜兮兮地抹眼泪。
“这是什么?”安福指着茶几上的东西,怒不可遏。
安云柒疑惑,看到茶几上放着几个奇怪的布娃娃,她拿起一个认真细看。
布娃娃面容狰狞,身上擦着十几根针,一看就是迷信的巫蛊之术。
她翻过布娃娃,后背贴了一张黄色符咒,上面还写了一行文字。
“程珊不孕不育,不得好死。”
安云柒心底一沉,继续把桌面那两个同样的布娃娃拿起来。
后面同样贴着黄色符咒。
却有不一样的文字。
“程晓莹不得好死。”
“安福不得好死。”
从大家的愤怒的神色可以看出来,这三个布娃娃肯定是从她房间里找到的。
安老夫人向来迷信,看到这三个诅咒的布偶,愤怒到极点,骂道:“难怪我没有孙子,原来是你这个毒妇在诅咒我儿媳不孕不育,连你爸爸和你三姐都一并诅咒,你个没人性,丧尽天良的白眼狼。”
安云柒知道,如今的解释很苍白,但她也必须否认,“奶奶,这不是我做的。”
安老夫人怒拍桌面,吼道:“阿姨从你床底扫出来的,你还想狡辩?”
安云柒目光坚韧,缓缓看向程晓莹。
程晓莹心虚,很是不悦:“你看我干什么?我可没进过你的房间,而且你还咒我不得好死,真的太狠毒了。”
“查监控。”安云柒冷静道。
“查过了,除了阿姨进去打扫,没有人进去过。”程晓莹语气冰冷。
这时,程珊抽出纸巾擦着眼泪,内疚又痛心地哽咽:“都是我不好,都这么多年了,也没能让云柒喜欢我,我这个后妈做得太失败,我不得好死没关系,可我真的想为安家生个儿子,延续香火的。
“太毒了。”大伯在一旁添油加醋,“这诅咒,真的太歹毒。”
安曼曼心虚地低头,不敢说话。
安莎莎心疼安云柒,连忙维护:“如果真的是云柒干的,她肯定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自己的房间,这明显是栽赃陷害。”
“你闭嘴吧,这个家有你说话的份吗?”安康冷厉怒斥。
安莎莎被自己的父亲如此冷漠对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她没接话,识趣地站起来,毫不迟疑地离开客厅。
大伯母被安康打过一顿之后,就更加沉默了。
她也心疼安云柒,但帮不上安云柒什么忙,就如她大女儿一样,在这个家没有任何说话的份。
大伯母也默默地离开客厅,不想参与姓安这一家的破事。
这个家,会维护她的大姐和大伯母离开后,安云柒心里有些难受,坚定不移地说:“我是被栽赃陷害的。”
“谁会栽赃你?”安老夫人声音尖酸刻薄,拔高分贝,“除了你不想让你后妈生儿子,我想不到任何人了。你跟你死去的妈一样,心胸狭隘,恶毒至极。”
安云柒拳头一握,骂她已逝的母亲让她心痛如绞。
她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爸,阿姨每天都会进我房间打扫卫生,如果我真的干了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把证据放在床底下让人发现的,明显是陷害。”
安老夫人像捧哏似的,撇嘴冷怒一句:“还死嘴硬。”
安云柒说:“爸,给我一天时间调查清楚这件事。”
“还调查什么?这个家,就你性格最古怪,阴森淡漠,冷血狠毒,跟你死去的妈一模一样,连长相都跟她一样讨人厌。”安老夫人扭着狰狞的嘴脸,字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