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船——是辞【完结】
时间:2024-05-23 14:37:49

  这也就算了,他寻思着这电影就别看了,把人抱卧室去好好睡个午觉,猛地一抬头,那么老大的屏幕上突然窜出个鬼脸,他真不是害怕,就是一下子没防备,当即向后一闪,骂了句脏话:“我操!”
  林凛没被电影吓醒,被他这声脏话吵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抬头看他,还打了个哈欠,凉飕飕地问:“你不是不害怕吗?”
  宗遇觉得丢死个人,解释像狡辩:“我真不怕,谁想到他突然窜出来啊,我正打算关电视,找遥控器呢。”
  林凛的表情显然不信,宗遇恨死这破片子了,说不看了,林凛贯彻有始有终四个字,非要看完,看得宗遇都开始打哈欠。
  总算熬到电影结束,屏幕变成黑底白字的报幕,俩人一时间都没说话,直到林凛扭头看他,分外较真儿地问:“电锯呢?我睡着的时候有电锯吗?”
  “没有电锯。”宗遇摇头,这才明白过来那英文片名,告诉她,“人英文名也不叫电锯,saw,就是锯,后来他不是用锯把腿砍掉了吗?”
  林凛兴致缺缺:“哦,这电影好像都快出十部了,所以第一部 的时候,还没进化到电锯,后面才有电锯。”
  宗遇对这电影一点兴趣都没有:“可能是,反正这第一部 肯定没有。你不会还想看吧?”
  “不想了,好无聊,我不适合看恐怖片,居然看睡着了。”她话锋一转,夸赞像在挖苦,“你还知道saw是锯的意思呢,英语不错,好厉害啊。”
  “还行,凑合儿。”他在那儿故作谦虚,眼神明显写着让她在多夸几句。
  不想林凛一声令下:“我有个快递,你下楼去给我取吧,我嫌冷。”
  宗遇立马脸色一垮,感叹道:“我是你的狗呗?你让我去我就去?我岂不是很丢脸,说出去跟怕媳妇儿似的。”
  不等林凛开口反驳,他已经接道:“那你好歹亲你的狗一口吧?亲完我就去。”
  林凛知道快递是什么,抿嘴忍笑,勾勾手招呼他过来,大方赏他一枚香吻,然后又摆手赶人:“赶紧去吧。”
  宗遇不禁好奇:“啥快递呀?又买什么了?”
  “拿回来你就知道了。”
  他穿着睡衣,套了件长款羽绒服就出门了,很快拿着个箱子回来,携着一身寒意。
  林凛就在厨房的岛台上拆快递,没什么惊喜,她在网店定制的围裙和胸牌。宗遇凑过去看,抓起一枚写着“Lynn”的,兴致缺缺:“整得挺齐全,那有没有我的啊?你这英文名有什么说头么?”
  “没什么,可能因为懒,大学时上外教课,都得起英文名,我名字两个字拼音不是一样的么,就叫Lynn了,我还有个室友姓李,直接叫Lily,省事儿,没闲心取花里胡哨的。”林凛挨个拆开,箱子放到一旁,转而又问,“那你英文名呢?不会叫Meet吧。”
  说得她自己都笑了。
  宗遇摇头:“没英文名,谁说非得取个英文名呢,我自己这名儿就挺好。”
  林凛终于找到一个名牌,递给他,说道:“喏,正好,我给你起了个,拿着玩儿吧。”
  宗遇低头一看,他英文名还挺长:Lynn’s Puppy
  他嘴角都翘到二里地远了,装傻充愣地问:“Puppy是啥意思啊?”
  林凛懒得理他:“自己搜去。”
  “我就想问你。”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是林凛小姐的狗,这不满足你了,不用谢我。”
  他还真把那名牌别睡衣上了,挺胸给她看:“那你满意么?还差条链子。林凛,你挺野啊,喜欢养我这么大的大型犬。”
  林凛抿嘴忍笑,和他抬杠:“养你这一条就够费心了,放心,不养别的了。”
  他无声地凑近她,又把她逼得抵着岛台,低头要吻不吻的,沉声道:“你记性好,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吧?在外边我给你当狗,脱了衣服我肯定往死里扑你……”
  刚刚看电影拉上的窗帘还没拉开,偌大的客厅就开了个门廊灯,厨房都昏暗暗的,他这话说得暧昧,加之昨晚他去了个酒局,差点醉了,一身的酒味儿,在客厅沙发凑合了一宿,林凛早晨起来心疼坏了,他可能更惦记着昨晚少吃了一顿正餐,打算今天补上。
  外面天还没黑,隐隐透着阴沉的天光,林凛隔着真丝睡衣抚摸他的腹肌,手感极好,指腹直打圈儿,勾引道:“你现在不是还没脱衣服嘛?”
  宗遇喉结微动,说出了句有点儿老土的话:“女人,你在玩儿火。”
  林凛强忍笑意,挑衅道:“玩儿火怎么了?”
  他已经开始扯扣子,把林凛抱到岛台上坐着,仰头吻了上去,吻之前说道:“玩儿火尿床。”
  林凛捧着他的头,起先还在笑,直到吻到双方都觉得饥渴不堪,欲壑难填,宗遇正要脱裤子,她却按着他的头和肩向下压,俯视着他,嘴角挂着高傲得意的笑,施加命令:“谁是谁的狗呀?有没有点儿自觉?这么急,就想进来,主人同意了吗?”
  宗遇一肚子的脏话,并非想骂林凛,只是感叹,负气点了下头,卑微地半跪在她双腿之间,缓缓褪下她的衣物。他知道她要什么,他也愿意给,只不过没那么轻易地给她个痛快。
  一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吻落在上面,激起层层粟粒,他像在耐心地打着烙印,从脚踝一路向上吻,间或留下殷红的吻痕,冬日里开在她肌肤上的红梅,他最喜欢咬她了。
  头顶的细喘鼓励着他,从未发觉她的一双腿那么长,从脚踝到花心要那么久,他终于慢吞吞地吻上去,林凛的十指埋在他长出些许的发茬间,舔舐声和喘息声夹杂在一起,讲不好是她在哺育他,还是他在哺育她。
  他就这样耐着性子温柔地让她到达一次,在她因高潮翕张着的时刻探入手指,明明已经冒昧地进门入港,还在虚伪地征求她的意见。
  “林凛小姐,现在能进去了吗?”
  林凛知道安全套在卧室,搂住他脖子打算挂在他身上,让他抱着她回房间,他收到邀约的讯号,长臂一伸,勾开了身侧的柜门,立马变出来一盒安全套,熟稔地拆开、戴上。
  林凛不免短暂愣神,旋即发笑,嗔怪地推他一把:“你神经病,这东西怎么能放厨房?”
  她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既然厨房有,怕是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放过。
  宗遇确实是这么干的,低笑道:“我厨房又不开火,没人乱翻,而且能打没准备的仗么?肯定得备好了啊。”
  话音刚落,他已经急躁地顶了进去,尚能感觉到她仍处在高潮的余韵之中。
  岛台的高度并不合适,他缓缓动了一阵儿,总觉得不爽快,勾住林凛的双腿把人抱了起来,下身还交合着,林凛吓得一声惊呼,就被他抵在了冰冷的墙面上。
  他就把她按在墙上,腿不让着地,吻着她一顿猛干,还要贱嗖嗖地追问她:“怎么样?喜欢吗?”
  他明显开始暴露本性了,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往死里扑她。对于林凛来说,爽则爽矣,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平添了刺激,故而绞得更紧,他便更来劲,怎么都要不够似的。
  抵在墙上做了十几分钟,摩擦得那面墙都泛起温度,林凛一颗心不上不下的,实在受不住了,拍他肩膀,在他耳边服软:“去沙发好不好?累了。”
  他勾着她大腿的手顺势拍打了一下,闷笑道:“你真有意思,我还没说累呢。”
  “我心疼你呀……”
  他可真受不了她这语气,大步迈向沙发,把林凛丢到沙发上后却抽离出来,林凛还没回过神,已经被他翻了个面,背对着他。他把人按在沙发背上,林凛身上仅剩一件他的衬衫款睡衣,他熟练地抓住后腰的衣摆,向上一掀,翻过她的头顶后卷了两圈,正好锁住她的双腕,按到沙发后面卡着。
  “宗遇……”
  林凛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他勾了下她的腰,调到合适位置,单膝跪在沙发上从后面重新进入,贴心地说:“不是累了?让你歇歇,我好吧?叫声老公听听。”
  这个姿势她是可以完全不必出力,但也会觉得给得太过,交融太深,难以承受。
  他已经又开始新的一轮挞伐,覆在她背后呢喃:“我给你当完狗了,该轮到你了吧?”
  林凛闷哼着质问,睁眼说瞎话:“你才当多一会儿?”
  他也不反驳,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又不是今后不当了,你放心,日子长着,你慢慢儿训我。”
  又是一记深入,她发出异样的叫声,宗遇为之发笑,左手扣着她的手臂,右手抚上了她的臀。每每这种时刻,他的声音迷人得不像话,客观地说,林凛一直很喜欢他的声音,蛮有磁性的,和撩拨她的时候一个德行。
  他那只手游移着,忽而变为暗示的轻拍,他在她颈后低语,蓄势咬她露珠一样的耳垂。
  “乖,Puppy,别扭了,拍拍屁股……”
  林凛当时满脑子就三个字:要死了。
  他能不能要点儿脸,别说了,这样的宗遇委实难以招架。
  他叫她“宝贝”“盼盼”,高潮到来之时,他死死贴着她,亲昵地叫“小祖宗”,林凛感觉情绪随之抵达到了顶峰。他是擅长调动她情绪的,平时开玩笑叫“大宝贝儿”,做爱时永远是“宝贝”,标准的普通话,撩人到极致,她倒是恨不得他讲东北话好了,那她还可以堂而皇之地笑场。
  那一仗在沙发打完的后果就是,宗遇翻箱倒柜地找湿巾,她确实避免了“尿床”,也省去换床单的麻烦,只是糟蹋了沙发。她和宗遇开始没羞没臊的生活,导致她短时间内怕是没法接受宗遇用这张沙发招待客人,家门的密码锁也改了,譬如余泽,短时间内休想造访。
第47章
  余泽虽未造访,却发出了晚饭的邀约。
  两个男人各怀鬼胎,或许是大学时留下的“传统”,女生宿舍里每当有人谈恋爱,必会请全宿舍吃饭,以此公开恋爱关系。
  余泽没少埋汰宗遇,称宋慈还不知道他和林凛已经没羞没臊地搞在了一起,宗遇立马跟林凛闹脾气,没想到她至今还没说。
  林凛对此的态度有些尴尬:“是这样的,你在我和宋慈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直觉得,我不可能看上你,跟你玩玩儿还行,哪成想还真和你好上了,当然我态度是绝对认真的,只是有些丢人。元旦的时候倒是想和她好好说来着,又出了余泽那档子事儿……”
  宗遇闻言冷笑,一字一句地重复:“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是以前那么觉得嘛,误解,绝对的误解……”
  至于宋慈那边,两人下午去超市买了食材,打算在家涮火锅,余泽猜想林凛八成在宗遇那儿,顺便把俩人都叫来,四个人一起吃火锅正好。
  买菜的时候宋慈还问他:“是不是有点儿多啊?”
  余泽没多想,答道:“宗遇能吃,他自己不开火,叫他一个?”
  宋慈没理由不反对:“行啊。”
  看她的样子显然不知道林凛也在同一栋楼,他心思一转,试探问道:“你要不叫林凛一起过来?今儿阴天,吃点儿热乎的。”
  宋慈连忙拒绝:“不不不,你等我先和她交代过的,我还没和她说我早恋了。”
  余泽无语:“慈姐,你二十七了,早恋?”
  “你才二十七了,我官方年龄一直是十六。”
  “……”余泽沉默许久,看着没比购物车高多少的人,凭空生出负罪感,“未成年啊?真‘刑’,你赶紧回家吧,火锅也别吃了。”
  “别啊,我想吃。”宋慈拽着购物车就走,忽然想起那么一茬,他刚才开玩笑叫她“慈姐”,她觉得他们四个应该都是同年生的,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下余泽,“你和宗遇同岁么?你什么星座啊?”
  “同岁啊,咱不都属牛?我巨蟹座。”
  宋慈立马笑了,笑得可谓是小人得志:“余泽,你比我小!你比我小!我双鱼座,二月生的,我比盼盼大半岁呢!我也比你大!我是老大!”
  余泽彻底说不出话来了,难以消化这个事实,宋慈却开心得差点儿原地跳舞,甚至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头:“好弟弟,再叫一声姐姐。”
  余泽冷着一张脸,强撑道:“身高不够,年龄来凑?”
  “没礼貌,怎么跟姐姐说话呢?”
  “行了,别提这茬。”
  “姐姐说话,你还敢插嘴?”
  “……你回去给我看看身份证。”
  “怎么着?我还能骗你啊?”
  回家路上余泽就下定了决心,给宗遇发微信。
  余泽:半小时后,来我家吃火锅。
  Z:你没对象啊?还得我陪你。
  余泽:我怎么那么得意你呢?麻溜儿的。
  Z:和媳妇儿二人世界中,勿扰。
  余泽:你会做饭?带你媳妇儿一起过来。
  Z:等我请示一下,看她想吃不。
  余泽:不想吃也拉过来。
  宗遇感觉到余泽有点儿反常,他不至于强迫林凛去他那儿吃饭,当时正跟林凛事后温存着,立马把烟熄了,发出追问。
  Z:宋慈在你那儿呢?
  余泽:速来。
  Z:好兄弟,靠谱儿,咱一起见小姨子去。
  林凛正想着阴天就该吃点儿热乎的,宗遇提议去余泽那儿涮火锅,她自然同意,俩人换了身睡衣,穿着拖鞋就出门坐电梯,下五层楼,方便得很。
  当时余泽正在厨房忙活,宋慈馋嘴地抓一把这个、抓一把那个,肆无忌惮地试吃,余泽镜片后的眼珠子一转,心眼儿动了,语气随意地跟宋慈说:“你去开门吧,宗遇下来了。”
  宋慈“哦”了一声,手里还拿着块拌鸡架,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等,寻思着要不要给宗遇个好脸色。
  余泽把最后一盘食材端到桌子上,开了火,也走到门口,立在宋慈身后,宋慈全然没有察觉危险的到来,还傻呆呆地和他开玩笑:“你过来干嘛呀?咱俩一起在门口等着,他派头怎么那么大呢?就差拉个横幅……”
  话还没说完,电梯门开,宋慈还合计宗遇怎么矮了半头、瘦了不少——先出来的是林凛,宗遇紧跟其后。
  四人就在门口大眼瞪小眼,沉默掷地有声,尴尬中透露着混乱,混乱中各执一词,同时开口,真是出好戏。
  林凛正想和宋慈说“你听我解释”,像个渣男,宋慈早一秒开口,下意识说:“妈妈,我和他什么也没干……”
  林凛不傻,扭头甩宗遇个冷眼,带着审视,宗遇心虚地挠了挠头发,强忍笑意,感叹道:“那个什么,过年好啊……”
  距离除夕还半个月呢,仨人同时瞪向他,短暂的沉默被余泽打断,余泽推了推眼镜,让开玄关邀人进来:“要开锅了,先进来吧。”
  这回变成四个人各怀鬼胎,入座后余泽跟没事儿人似的,往锅里下食材,宗遇则在帮林凛调料。林凛和宋慈不愧是姐妹,对视两眼,异口同声地发问:“你和他什么时候搞上的?”
  问完又都觉得心虚,默默低头用筷子戳空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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