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廷周的视线被那伤痕所吸引,锋利的眉锋微微紧蹙。
“身上有伤都不见你喊疼,你是铁做的?”他抬起头,刚好和俞相思的视线相撞。
“你别管我是什么做的,”俞相思端正坐着,此刻似有些急不可耐,漫不经心说了一句:“你要抹药,就快点,抹完了赶紧走。”素颜下的小脸,比起浓妆的她更加动人,脸颊上还分布着红晕,似在印证着她的害羞。
修长的乌发垂下,刚好挡住她的白嫩脊背,看着胸前挺起的曲线,那抹深邃的眼神也愈发迷离。
他冷哼一声,打开了药膏,用棉签沾了一点白色药膏,手上的动作轻缓。
胳膊上肌肤雪嫩细腻,身材修长,而且长得漂亮,尤其是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睛。
俞相思有些万般无奈,连呼吸都有点失去节奏,那张倔强的小脸偏开,想要躲避与装作无视。
“俞相思,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这么害羞干什么?”
慕廷周抹着药膏,在她的肩膀上仔细涂抹。
听到他说话的那一刻,俞相思忽然下意识地憋住一口气,促起眉头,还以为自己是太过紧张,所以有点幻听。
“你走。”她偏开羞赫脸蛋,伸出手指着房门,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看着慕廷周抬起头时,两人的视线再一次汇聚。
慕廷周神情慵懒,摘下眼镜的他,墨色眼底里一丝光亮正在灼灼燃烧。
俞相思身后是柔软的被褥,当大掌覆盖在脖颈时,却显得她的脑袋格外娇小,俞相思还未反应过来,身上的浴袍就掉在地上。
慕廷周伸手一把将她的双手控在上方,埋头在她的脖间,那双幽幽的眼睛在看到脖颈上面的疤痕时,忽然一顿。
“你下手还挺狠的,要是再稍微使点劲,等血流干净了,说不定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他摸着拿到赫然的伤疤对她说。
俞相思:“我要是醒不过来,不正是合你意?”
慕廷周不回答,流转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脖子,紧接着直接用实际行动表示他的怒火。
随之女人伸出利爪对着男人的胸膛捶打推搡。
俞相思低斥:“你也不怕毒死你。”
慕廷周转而吻上俞相思的唇瓣。
“我这人命硬,毒不死。”
那话似乎带着笑。
“你的脚怎么这么小?”手掌忽然抓住她的脚踝,带着故意的挠痒,二人移动脚步又流转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俞相思:“要做就做,废什么话。”
“你很…着急?”她似乎低估了男人的厚颜无耻。
衬衫,领带,接连掉落在地上,屋子里一片漆黑。
……
慕廷周将她放入浴缸,自己也踏了进去。
“慕廷周,你这个混蛋!”她咬住唇瓣,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表示自己的抗议。
“谁让你刚才缠着我不放?你…还挺让我意外的,”他在耳边讥诮一句。
俞相思被这话听得脸红耳赤,她抿着唇瓣并没有睁开眼睛,极度的困倦让她没有力气再与他争辩。
折腾到了凌晨,俞相思这才被抱去了卧室,慕廷周给她上了药,就这样抱着她睡了过去。
期间,俞相思半梦半醒,慢慢瞥向床边的闹钟,上面显示的是凌晨两点。
便传来OO@@的穿衣服的声音,她被吵醒了,直到慕廷周彻彻底底从屋子里离开。
四周这才安静下来,她又睡了过去。
此时,另一边。
慕廷周下了出租楼,周小辉下车给他开了车门。
“那丽国人处理了?”带上眼镜的慕廷周,方才的疯狂与顽劣似乎在眼镜的加持下,多了一份儒雅。
周小辉点头:“三哥,直接按照你的要求,那外国佬一在丽国落地,就被收拾一顿。”
慕廷周没再搭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周小辉说
第36章 干预
:“把她家客厅的监控撤掉,最近应该不会有人再盯着她。”
周小辉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慕廷周,忽而瞪大眼睛,一脸吃惊的样子。
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慕廷周和楼上那女人做了什么。
周小辉只是点头,“是,三哥。”
车子平稳地在公路上行驶,周小辉笑着说:“三哥,还从没见过,你这么在一个女人身上费神,还留宿了几个小时。”
慕廷周抬眸神色微愣,不知是在回味当时,还是什么,总之被周小辉这么调侃,脸色总归有些不好:“废你的话!”
“上次跟踪她的人处理好了吗?”
周小辉点头:“已经处理好了,有时候我都奇怪,三哥你到底是来报仇的还是来追女人的,既不把实情告诉她,她到时候真把你当变t了!”
慕廷周依旧沉默,大掌合拢攥起拳头,开口:“别胡说……”
追她?可能吗?
可他还从没想过,怎样去追女人,只能按照自己的方法来。
这么一回答,连周小辉都迷茫了。
过了一会儿,周小辉又开口。
“其实,你大可以留在那儿,难不成你还顾忌着她的情绪?她从两个月前签了协议那一刻起,就必须完完全全按照协议来,在她的屋子过夜又有什么不对……还非得半夜折腾来折腾去。”周小辉无奈摇头,不知道慕廷周在顾及个什么劲儿。
既然想好了一切,又太顾及那个女人的想法。
慕廷周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神色略微复杂:“你说得不错,给我准备明天的衣物,我直接到她那儿歇了。”
周小辉急忙踩住刹车,“三哥,不带你这么折腾人的!”随后调转了方向,按照原来的路线,又回了出租楼。
慕廷周上了出租楼,进了屋子,困顿无比,看着那微凸起的被子,伸手直接摘掉眼镜,他走上前去,慢慢掀开被子,将身上的衣物褪下,又钻了进去。
彼时的俞相思正熟睡,身边突然多了一道冷冽的气息,身子又往一边缩着。
她越缩,慕廷周直接一把将她朝怀里拉,紧紧地强制性地抱住她,坚硬的胸膛贴着她。
睡梦中的女人闷哼一声,似在对着冷冽的气息,表达不满。
慕廷周微吐出一口气,将怀里的女人固定好,淡淡的香味掺杂着细微的药膏味,从她的脖颈传来。慕廷周闭上眼睛,终于安定下来,最后,摸着那一抹温热慢慢睡过去。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投射过窗内时,俞相思两只眼睛一片清明,看着搭在她胸前的那只胳膊,她先是吓了一跳。在看到自己身上没有衣服时,面色忽而一沉,目光落在掉在地上的浴袍,藕臂微微伸出,或许是力道太大。
又使了些劲儿,却不防惊动了身后的男人。
一阵慵懒的声音响起,慕廷周伸手直接将俞相思重新拉进怀里,嘴角微勾起一抹愉悦:“别动,”说着一只手又开始不安分,从俞相思的细腰背上。
摩挲着,他的力道钳制着她的身子,不许她乱动。
俞相思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重重地砸在他手臂上。
“慕廷周,已经天亮了,我想起来了。”一只纤细的手臂绕过那厚重的胳膊,想要打开她床边的一个抽屉。
她昨天晚上没有及时吃药。
慕廷周不依不饶,直接伸手扣住,将那纤细的胳膊强制性拉回。
稍有些急促的呼吸打在俞相思的脸蛋上:“别动!”这一声别动,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说着,俞相思被强迫性地往他身上带,微有些扎人的胡渣黏着她的脸颊,似是故意为之。
俞相思直接咬了上去,“你这个混蛋。”
慕廷周猛然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股愠怒,下一刻直接扼住她的脖子,但是丝毫不放开她的身子。
“俞相思,你想干什么!不要以为我在这儿留宿一晚上,你真觉得可以干预我的一切,你不过就是我身上的一件衣服,我想穿就穿,不穿我他m直接毁了。”
他恶毒的语气和骨子里的顽劣直击她的脑子,极度尖酸是他的强项。
俞相思看着他,挺直的身子剧烈地晃动一下,半晌后说了一句:“你的衣服,现在要吃避孕药。”
慕廷周阴鸷的眼底,微有那么一刻怔然。
俞相思趁着间隙直接抽身离开。
她没有穿衣服,直接捡起地上的浴袍穿上,彼时慕廷周也觉得自己话有不妥,半裸着身子,坐在床上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子背对着他,一时间有些心软。
他呼了一口气,想要拉她的手指解释:“俞相思,”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自他耳边传来,直接将他心底的那点心软全都打得干净。
下一刻睫毛下的那双眼神忽然变得阴冷,直接丢掉遮盖的被褥,冷冷看着站在他跟前的人。
刚要开口发怒――
却见俞相思那倔强而又脆弱的眼睛在强撑着泪花。
她控诉着:“慕廷周,你不想做措施,我吃点避孕药又怎么了?我这个月的生理期都推迟了两个多星期了,你是真的要让我中招,好生出一个像你一样的混蛋。还是,你就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我羞辱我?”
苍白的拳头紧攥,抬头怒视着,胸中的怒火横起。
慕廷周神色微凝,聚在俞相思那张红润羞愤的脸蛋上,不知为何,当看到这女人哭啼,他的心底就越烦闷。
或许是他骨子里的自负不允许他摘掉脸上虚假的高傲。
最终,憋着心底的那句软话却始终不肯说出口。
他站起身,不言不语,直接将俞相思按在床边坐着。
转身又出了房门,片刻不到就端着了一杯水进来。
看着俞相思慢慢的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药瓶,他瞧了一眼,和俞相思落在车上的那拇指瓶大小,有点像。
慕廷周将水递给她,随即沉声提醒:“热水。”
俞相思接过,吹着杯沿,将手心的药兑水咽下去。
下意识骨子里的教养,让她脱口而出一句:
第37章 南无
“谢谢。”
慕廷周倒也没什么反应,或许是怔愣没反应过来,或许是心里生出了愧疚,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转身去了浴室。
男人转身之际伸手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那一记耳光,火辣辣的疼。
打得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仔细想想,他这话确实太狠。
……
抬眸看向慕廷周时,他却早已经穿好衣服,一身西装革履,又垂目看着地上散落的衣物,是他昨天晚上穿的那一套。
慢慢的,俞相思察觉到,慕廷周身上似乎少了些许。
摘下眼镜的他和戴上眼镜的他,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前者痞中带雅,做起事情来没有底线可言;后者,表面是个生意人重情重义,实则就是一个斯文败类厚颜无耻。
总的来说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蛋。
俞相思捏紧了浴袍,看着准备离开的慕廷周。
他说:“早饭我让人买了,放在客厅,快点儿吃,别凉了。”
语气突然游乐温柔,就像是一个早上出门上班的好丈夫,还贴心地为妻子准备早饭。
连走出门外的慕廷周,都觉得自己这番话实在是有病,他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那份不正常全都甩了出去。
戴上眼镜的慕廷周下了楼,坐上黑色的劳斯莱斯,便离开了。
俞相思在出租屋停留一会儿,在浴室洗了一个小时的澡,这才出来。
她微吐出一口气,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兼职,时间就在下午一点半。
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八点四十了。
她这一天同时兼了两份长久工。
不一会儿。
她就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出现在楼下,身上因为有伤,她特意在裙子外套了一个白色的长袖衬衫,胳膊上的痕迹稍微有些严重,涂抹了药还是一片青肿。
刚坐上公交车,俞相思就接到了第一家兼职主人家的电话。
“请问是俞相思俞老师吗?”
对方是一个中年男子,声音略有些干哑,还伴随着轻度的咳嗽。
俞相思微愣,回答:“是的,胡光先生您好,今天关于您家孩子的舞蹈培训考试,我已经准备了几个考核的舞蹈,”
对面传来一声叹息和无奈:“抱歉,俞老师,我现在出了车祸,带着孩子在海城市洪源街派出所,真是不好意思,那个……您能来一趟吗?壮壮发病了,说什么都要见你,我想着这孩子平时都念叨着你,今天上午的课怕是上不成了,您能来一趟派出所把壮壮送回金水湾可以吗?”
俞相思也是吓了一跳,快速地将这些消息慢慢地消化掉。
她对着电话回答:“好。”
壮壮是俞相思当兼职家庭老师时,教授过的一位小朋友。
人七八岁长得也喜人,就是有些轻微的自闭,加上幼年丧母,性格也就愈发孤僻。后来胡光给她请了家庭教师,俞相思发现壮壮在舞蹈学习上倒是很有天赋,慢慢地二人相处将近半年了,壮壮也渐渐开始与人敞开心扉,话也说得多了些,但有时候还是会莫名失控。
不一会儿,俞相思就赶到了洪源街,一进派出所,就看见脸上微带点伤痕的胡光,一旁趴在桌子下面,不肯出来的小孩子就是壮壮。
穿着白色的舞蹈裙,扎着两个短辫,在俞相思的几番安慰下来,小孩子终于肯从桌子下出来。
胡先生同俞相思坐在大厅,看着人来人往。
俞相思点头。
二人站起身,向不远处的玻璃桌走去,壮壮在耐心地看着手中的芭比娃娃,俞相思拿起放在桌上的肩包,走上前去:“壮壮,和俞老师先回家好吗?”
出了警察局,俞相思牵着壮壮正准备离开,迎面看见一个男人,捂着脑袋上的纱布,正从警察厅的一间屋子走出来。
胡光说,那人就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撞上了,还把他的后车尾给撞得稀碎,不成样子。那人的肩膀上还粘着血迹,倒是伤得挺重,因为是追尾,再加上他被查出了喝酒驾驶,反倒。给胡光赔了钱还要拘下。
胡光看着俞相思的脸,一道柔光而过。
仿佛那张脸都在发光,他一时有些愣神,在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后,胡光一个糙老爷们一时还有些慌张。
二人又开始攀谈:“你先前让我调查的慕廷周,眼下倒是有了些眉头信息,”
说起这个,俞相思紧蹙的眉头有了片刻的松弛。
胡光先前参加过队伍,后来因为执行公务,一条腿瘸了,装上了义肢,就从队伍上退了下来。
早些年创过业但都失败了,后来做了一个本本分分的出租车司机,勉强糊口。他这消息都是托的以前的老朋友调查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