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的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拒绝道：“算了吧。”
“你难道不想要试一下吗？”
宋长枭蓦地咬住了她的耳，细细吮吸着。
林漠红着脸，觉得自己都快要烧焦了：“我——”
宋长枭用着委屈的语气，说道：“漠漠，我想要。”
林漠竟然听出了一点撒娇的意思，没想到，宋长枭撒起娇来是这样的……霸道，又柔软。
一阵冷风吹过，撩起女人的发丝。林漠鼓起勇气，踮起脚，在他脖子上极为明显的地方，学着宋长枭，吮吸了一块。
林漠看着属于自己的标签贴在上面，忽然有些懂了为什么宋长枭喜欢在她的身上刻下烙印。
那种属于爱情有些自私的，充满小心思的占有欲，全都体现在了上面。
宋长枭摸了摸那块地方，“红了吗？”
“嗯。”林漠的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红了。”
说着，宋长枭忽然伸出手，把林漠揽进怀中，寂静的小巷里，回响着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当两个人从角落里走出来的时候，林漠和宋长枭的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红晕。
蓦地，林漠忽然发现蜿蜒的河流中，有零零散散的灯火在水面飘过。
金色的叶莲上，点着明亮的火光，静静的顺着流水的方向，缓慢飘逸着。
原本还没有多少人的古镇，现在一下子围聚了一些人，在沿路的河道上。
“哇！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放花灯，应该和这里的风俗有关。”
“好美啊。”
林漠小碎步的跑了过去，蹲在了河流边，看着从她眼前流过的灯花，眼睛都放亮了起来。
不同的灯花带着不同的住院，林漠在上面看到了各种各样不同的心愿。在静谧的河流上，灯花也如天上的繁星一样，闪耀着火光。
宋长枭从后面跟上，在她身旁问：“你想要试试吗？”
“可以吗！？”
林漠一脸期待的看着宋长枭，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着。
面对这样的林漠，宋长枭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站起来，说道：“那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找找哪里能买。”
林漠开心的眼梢都弯了起来，“嗯！”
宋长枭没一会，就跑没了影。
林漠静静的蹲在河边，长发吹落到脸颊两侧，她伸出手，轻轻撩了撩。
灯花承载着人们的心愿，不知到会飘向哪里，也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停止。面对这种未知的情感，却让人们趋之若鹜。
林漠伸出手，火光穿过她指缝的间隙，照耀在了她的脸上。
忽然，旁边传来“卡嚓”的一声。
林漠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
忽然，一个举着相机，镜头正对着她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镜头里，林漠正迷惑的看向他。
第79章 分歧
眉眼星目，眼波流转，周恒迅速抓拍下这一幕，然后放在脸上的那个相机拿下来，对林漠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没忍住。”
“……”
林漠微微蹙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周恒立刻说，“那个……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删！”
说着，周恒扭了一下旋转键，正要删除，却被林漠制止了下来。
“不用了。”
林漠平静的看着他，“没关系。”
“哦，哦，好。”周恒点了一下头，说道：“谢谢。”
林漠没多在意，她静静的蹲在那里，看着水波里晃动的自己，心里慢慢有了些焦急。
这么久了……宋长枭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好在，河面上的灯花渐渐多了起来。慢慢抚平着林漠焦躁的内心。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林漠蹲麻了脚，准备站起来。忽然，宋长枭急匆匆跑来的身影一下扯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宋长枭脸色莫名有些苍白，手上，正是他买来的两盏莲花灯。
可林漠此刻全没了心思，她疑惑的问道：“宋长枭，你怎么了？”
“漠漠，我得先走一趟。”
林漠诧异的怔愣了一下，“发生什么了？”
“秦乐自杀了。”
“自杀！？”
听到这两个字，林漠没由来的心扑通扑通的挑了起来，震的鼓膜都有些失灵。
宋长枭严肃的说：“是，现在送去抢救室了。人还不一定能救过来。”
“为什么会自杀？”
“不知道。”宋长枭整个人焦急的话都快说不清。
林漠怔怔地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想到那天秦乐和她玩的信任游戏。
一个可以为了伎俩和手端，残害自己身体的人。
有了第一次，林漠很难再相信第二次。
“你现在要走吗？”
“嗯！你和我一起！”说着，宋长枭就要牵住林漠的手，往前拉去。
“不。”林漠忽然神色冷漠起来，“我不去。”
“漠漠！？”宋长枭皱起眉，似乎在生气林漠此刻的态度。
“我不去，”林漠再次重复，“我不相信她会自杀。”
宋长枭声音大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
面对男人的质问，林漠的心宛若在滴血。
“我怎么不能这样，她和我没有关系，我去了也做不了任何事情，有医生，有她的哥哥姐姐，是死是活，听天由命。我去了，又有什么意义。”
林漠淡漠的说完这些话，宋长枭忽然生气的甩开了她的手。
“林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冷漠的人了。”
昔日的温柔和缠绵，一下子消失殆尽。
林漠平静的看着他，那双水光的眼眸深处，是难以掩藏的绝望：“你一定要走，是吗？”
“我说了，你和我一起。”宋长枭叉着腰，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
“我也说了，我不去。”林漠不甘的说道，“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女人的声音里，已经染上了极重的鼻音，那双清亮的眼睛，也挂上了泪水，男人的身影也因此变得朦胧。
宋长枭深吸了一口气，冷冷说道，像是要把他们的关系，一瞬间踩在脚下。
“我觉得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话落，宋长枭擦身而过，大步向前走去。走时吹过的风，如冬夜里的一把冰刃，毫无防备的刺向了她的心里。
在面临选择的第二次，宋长枭再次选择了秦乐。
泪水滑过脸庞，眼前的灯火变得朦胧虚影起来。手上，是宋长枭刚刚买回来的莲花灯。
上面写着的祝愿，是四个大字：平安喜乐。
林漠再次蹲下来，望着水波里荡漾起涟漪的自己，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讽刺，她忽然笑了出来，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倒映在水波里。
风持续的吹着，人群渐渐离散，水面上的灯花也慢慢少了起来。
清晰的泪痕还挂在脸上，但眼泪早已流干。她像一个木头一样，又像一块石头。不知冷，不知痛的蹲在那里。
蓦地，一只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手上，是一张干净的纸巾。
林漠抬头看去，见到那张陌生的脸时，心里的希冀后又绝望的失重感让林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擦擦吗？”
周恒还没有走，完整的看完了整一幕。
“不用了。”
林漠偏过脸，回绝了男人的好意。
周恒吃瘪的收回手，半晌，他留了一包纸巾在林漠身侧。背上摄影带，转身离开。
林漠抱着自己的手臂，任凭深夜的风，从脸上吹过。
某些决然定下的决心，在她心里悄然开花。
半晌，一盏莲花灯顺着河流，顺西流去。
‘平安喜乐’四个字被林漠毅然决然的抹去。
宋长枭，我不会跟你好了。
花灯承载着愿望，静静的，走上了那未知的旅途。
|
等宋长枭赶到的时候，秦乐还没有从急救室里出来。
站在门外守着的，除了时霖和时枞，再没有其他人。
宋长枭跑过去，气喘吁吁的站在了他们两人面前，他看了一眼写着急救中的红色灯牌，随即问道：“母亲医生怎么说？”
“大动脉失血过度，现在在等同血型的血液送来。”
“她是什么血型？”
“B型。”
“那刚好，我就是。”
时枞一惊，立刻把等待在房间里的医生叫了出来。
“先验血。”
宋长枭和时霖跟了过去，留时枞一个人守在外面。
医生的动作很快，抽完血之后，立刻拿去了实验室等待验血结果。
宋长枭坐在沙发上，看着脸色惨然的时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都是我不好。”
时霖颓废的低着头，满脸自责。
“别说这种屁话！”宋长枭语气严重起来。
“我和小乐说，程屿已经有了未婚妻了。”
“……”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断了她的念想，谁知道，今晚再我去找她的时候，发现了她自剐在了浴室里。幸好发现的及时，被送过来的时候，还有呼吸和心跳。”
可时霖永远无法忘记的是，那抱在身上，宛若死人一般冰冷的躯体。
“秦乐她……”
听到这，宋长枭呼吸一沉，一下子有些无言以对。
第80章 日本
爱情这件事情，哪能用常理说的明白。如果理智能完全控制心，就和机器人一样，爱情也就不会出现了。
“程屿知道吗？”
“知道。”
宋长枭声音有些粗粝的喊：“那他吗他人呢！？”
“他说，他不会信的。”
宋长枭没忍住腹诽道：“啊，他们两人真是死脑筋啊！”
时霖看着他孤身一人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林漠呢？林漠没跟着一起回来？”
“……”
宋长枭用手撑着脸，脸色阴沉着没有说话。
他暂时不想去回答有关林漠的问题……他无法想象现在的林漠是一个对生死如此冷漠的女人。
时霖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察觉到了些什么，没有继续问下去。
过了一会，确认完血型后，医生走进来，抽了宋长枭大概五百毫升的血量。
针头拔掉的那一刻，宋长枭一下子有些晕厥，嘴唇变得苍白起来。
时霖丢了颗糖到他身上，没说话，走了出去。
……
两个小时后，秦乐被推出急救室，转入病房。
宋长枭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腕处，那被厚厚的绷带缠绕住的地方，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想要去赴死。
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宋长枭以前所未能预料的，甚至，超脱了他的认知。
三天后，秦乐从病床上醒来，再看到宋长枭和时霖之后，眼里的失望和绝望，宋长枭没有错过。
现在的秦乐，只期待那一个人的回来。
可是程屿，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自从她醒来，秦乐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那双惨淡苍白的脸，和那空洞的眼神，让人看了不忍责备。碗里盛着浓郁的粥水，香气在四处弥漫。秦乐的手上还输着液，她需要时霖一口一口的喂她吃，才吃的下。
“好吃吗？”
宋长枭站在一旁问，神情有些严肃。
秦乐点了一下头。
“身体还疼吗？”
秦乐摇了一下头。
时霖瞥了一眼宋长枭，有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蠢货。”
宋长枭严厉的看着秦乐，在这一句落下后，秦乐哽咽了一下。
时霖立刻投射过去一记警告。
宋长枭却不管，只顾自己想说的话：“秦乐，我就没见过你那么傻的人。”
……简直比他的林漠还要愚蠢。
“自作多情做出了所有看似正确的决定。”
“实际上，要么不是在伤害别人，要么就是在伤害自己。”
时霖大声道：“好了！”
秦乐偏过头，示意着自己不再想吃了。
秦乐看向时霖，轻声说道：“我和宋长枭单独聊聊。”
时霖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他们二人。
随后，他小步走了出去，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两个人。
宋长枭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神情明显不悦。
“你怎么会回来？”
秦乐可没有忘记，他不是去追林漠去了吗？
“回来看看你死了没。”
“林漠呢？没跟着你一起？”
“林漠走了。”
很显然，宋长枭已经知道了林漠再度离开他了的事实。
“什么意思？”
“我和她吵了一架。”
“你把她一个人丢在那边？”
“那我也不能把她扛回来。”
“你打算怎么办？”
宋长枭眼眸暗了暗，似乎抱着必定的决心：“我一定会再次找到她。”
宋长枭站起来，走到窗边，背对着秦乐。
看着窗外寒风萧瑟的枝叶，说道：“秦乐，你不需要害怕，如果那个人真的爱你。”
说时，脑中忽然闪过林漠的影子。宋长枭心头一下子有些压抑。
这一次，林漠似乎是完认真的。他再也打不进她的电话，也再也看不到她的账号定位。
她销掉了手机号码，也销掉了已经运营的风生水起的平台账号。
他终于找不到她了。
她忽然从他生命里再次出现，然后又毅然决然的离开。
半晌，宋长枭喃喃道：“如果你还爱他，那就去找他，然后……把他追回来。”
|
没有林漠的日子，宋长枭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家里面。
墙面上，是林漠贴满的无数张有关她的相片。这里到处都是林漠生活过的痕迹，成双成对的拖鞋，洗漱杯，牙刷，甚至，两个人大晚上一起出门买的成套睡衣，除了颜色不一样，款式都是一样的。
宋长枭给自己准备的午饭是咖喱鸡块。
味道和火候还是按着之前林漠喜欢的来，空荡荡的餐桌上，只摆有一个人的餐盘。
宋长枭看着对面那张椅子，眼里恍若出现了幻象，林漠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