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倾脸沉了沉,“有话就直说,装什么深沉。”
江池邪气的一笑,往露出杵了杵,“史蒂芬应该挺喜欢楚意这样的吧?”
晏北倾神色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想从我碗里抢饭?”
“它香啊!”
“凭一个女人?”
“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你晏三爷调教八年的,在床上那可真是风情万种……”
“原来你还没碰过她。”
江池傻了傻,“你怎么知道……咳咳,我当然碰过。”
靠,他这句话怎么就露馅了?
难道楚意在床上不是风情万种而是跟咸鱼一样?
这有什么乐趣,还值得晏北倾放在身边八年!
“一个给自己生过孩子的女人,如今在别的男人床上,晏三爷,你作何感想?”
晏北倾淡淡一笑,“原来我晏北倾丢掉的垃圾,别人也当宝。”
“你!”
江池气的咬牙,偏又说不过晏北倾,只得道:“我去领人了,听说这老外爱玩刺激的。”
说着,江池上楼去了。
来到楼上,楚意正好从房间出来,却是衣衫不整,脸颊红肿,一看就知道被磋磨的不轻。
江池忙上去扶住她:“靠,这老外也太狠了。”
楚意身子在发抖,“他……他答应给江氏一个竞争机会……”
说完,楚意忽然觉得有道彻骨寒意向她射来。
抬头望过去,见晏北倾站在走廊另一头,正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第十九章 我的报酬
从酒会出来,江池把车听到附近商场的地下车库,而后一个人离开。不多久拿着几个袋子回来,开门递给楚意。
她礼服被扯坏了,只能让江池去给她买一身衣服。
很快,楚意穿着江池给她买的花里胡哨的连衣裙出来了。
“还……挺好看的。”江池看了一眼,直接别过头,有点没眼看。
楚意无语,直男的审美,果然够绝。
尤其花裙子配白色运动鞋,艳俗和清纯,完全割裂的两种风格的搭配。
“衣服挺合适的。”楚意道。
“那是自然,我只要扫一眼,尺码能精确到小数点后。”
楚意呵呵一笑,“希望你这点本事能用到史蒂芬身上,我帮你约了明晚,记得带他玩一些刺激的,他这人是妻管严,很爱自己的老婆,但同时也管不住自己。”
江池嗤笑,“这种男人是平日里憋坏了,一旦有机会,必须要玩尽兴的。晏北倾爱端着,肯定没照顾到这老外的需求,放心,这次保管让他满意。”
她只负责牵线,至于能不能合作成功,那就看江池这边的本事了。
“如果我们合作能谈成,之前我们的帐就一笔勾销。”
楚意看向江池,有些吃惊,他能说出这句话。
其实当年,他看到她挡在晏北倾身前,已经收住了刀。
是她抱着他的手刺进去的。
她以为这疯狗,不咬死她不罢休的。
晏北倾不知道这事,所以只以为江池要她是为了恶心自己。
“看你刚才那样,要不要去医院?”说着,他都有些愧疚了。
楚意先一愣,随后失笑:“他没对我做什么?”
“怎么可能?”
“他老婆来抓奸了,我就是看到他老婆进来,才敢去二楼的。但我没料到她老婆脾气这么大,进门不问青红皂白先挠了我两下,而后解释开了,我们挺友好的说了一会儿话。”
“说什么?”
“育儿经。“
“啊?”
“他们的宝宝刚满六个月,最近一直夜哭,看过好多儿科医生都不管用。豆包之前也这样过,我们就这个话题说了很多。对了,我和他老婆还约着过两天去紫云山拜佛,到时史蒂芬也去,你也一起,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江池看楚意,觉得这个女人实在神奇。
楚意没有身份证,即便有钱也住不了酒店,江池把她安排到自己一栋闲着的公寓里。
她刚躺下休息,这时桃姨打来了电话。
“豆包发烧了,你赶紧回家看看。”
电话里,楚意还听到了豆包的哭声,很小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楚意吓了一跳,匆忙起身,顾不得换衣服,只穿上外套就赶紧下楼了。
来到别墅外,桃姨把她带进来。
晏北倾不在家,这么晚了,可能是不回来了。
楚意稍稍松了口气,跟随楚意往屋里走。
来到二楼婴儿房,正见豆包趴着婴儿床的围栏站了起来,看到她进来,突然喊了一声:“妈妈!”
而后,哇的一声就哭了。
楚意赶紧跑过去抱起豆包,又是亲又是哄的,心里酸胀的很。
小家伙在她怀里哭了一会儿,然后就是含着泪盯着她,委屈的不行,像是在指责她不要他了。
“豆包,乖宝宝。”
楚意摸豆包的额头,也不是那么烫,应该在38.5以下。
“吃过退烧药了。”桃姨道。
楚意点头,见豆包嘴唇很干,先喂他喝了一点水,“豆包是上火引起的发烧。”
豆包一直是她带着,所以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能不上火吗,自从你离开家里,他每天夜里哭醒好几次。”
孩子是太想妈妈了。
桃姨想到豆包还这么小,什么都不知道,却因为大人之间的事跟着遭罪,就是因为心疼孩子,她才给楚意打电话的。
楚意照顾豆包,让桃姨先去休息了。
“豆包乖,再叫一声妈妈。”她期待的看着儿子。
豆包眨巴了两下眼睛,接着喊道:“妈……妈妈……”
楚意眼睛一红,抱起豆包,亲了他小脸一口。
“妈妈在这儿。”
等把豆包哄睡着后,楚意想去看看瑜儿,刚打开房门,听到楼下有动静,只得赶忙躲回去。透过门缝,她看到晏北倾回来了,身子有些晃,显然喝了不少酒。
待他进了对面的房间,楚意才出来。
“楚意,水!”
楚意惊了一跳,去门口看,见晏北倾还躺在床上,显然是意识不清下喊的。
怕他发火,楚意赶忙倒了一杯水送进屋里。
等进了屋才想起来,凭什么给他倒水,他都把她赶出家门了。
想到之前的惨状,楚意一股火气上来,直接朝他脸上泼了过去。
第二十章 脏
不是想喝水,那就喝个够!
干了坏事,楚意赶紧往外跑,刚到门口,就被晏北倾扑到了门上。
他喝了酒,但混着他身上冷调的香气,并不难闻。事实上,她喜欢晏北倾带着酒气吻他,那时候的他至少是热情的。
“你说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
楚意抬头看晏北倾,见他摘了眼镜,头发背到后面,有水滴从额角滚下到喉结,很野很性感,凤眼挑起,带着促狭,像是猎豹正在玩弄手上的猎物,优雅却很危险。
他不会想让她把刚才泼出去那杯水收回来吧?
当然不可能!
楚意干咳一声,道:“我刚才是失手,你还要喝吗,我去给你倒一杯。”
晏北倾轻嗤一声,放开了楚意,接着往后坐到床上,仰头眯起眼睛,像是累了一般。
“你想让江池那草包帮你对付我,呵,两个蠢货。”
楚意咬牙,他满满的优越感从哪儿来的,同样是人,谁比谁差多少!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我倒小瞧你了,一个江池还不够,还想再抱一条大腿。”
她是那意思吗?
但也没必要解释,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你等等,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不用。”
“你……不会怕我下毒吧?”
晏北倾嘴角扯了一下,“你有那个胆儿吗?”
“没有!”
“那我……”
楚意想说她先走了,这时候对面传来豆包的哭声,当下她忙跑了过去。
小家伙可能是做噩梦了,正踢蹬着两条小腿哭着,撕心裂肺的。
她刚要弯腰去抱,却被跟过来的晏北倾一把掀开。
“你做什么?”她怒。
晏北倾凉凉的睨了她一眼,而后弯腰抱起豆包,“先去洗个澡。”
楚意一愣,“你什么毛病……”
话到一半,这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她嫌她脏,他以为她被别的男人碰过了。
这种事,她真没必要跟他掰扯,见豆包哭着又睡过去了,她拿起包往外走。
“不浪费你家的水了。”
天已经这么晚了,这片又在郊区,出租车来往不多,很难打到车,而且一个人也很危险。
“楚意。”
楚意心颤了一下,有一丝丝期待。
“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我不要你了就是不要了。你应该知道,我说出去的话从未改变过,你也不值得我改变,所以别总在我眼前晃了。一只苍蝇,总围着你,你也会嫌烦的。”
烦了,便会想拍死它!
对楚意,毕竟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他还想给她那么一点宽容。
这一句句话,冷得就像冰刀,刀刀在楚意心口,痛得她呼吸都困难。
她努力笑了一下:“晏北倾,我是人,不是什么苍蝇,总有一天,我要你看到我!”
看到我也有喜怒哀乐!
看到你分开我和两个孩子的时候,我对你的恨!
这恨,终会成为你的痛!
楚意只在门口看了瑜儿一眼,而后离开了别墅。
很像那个雨夜,她再次被赶了出来,可怜兮兮的,走到大门口时,保安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楚小姐,你这样子……要不你在保安室坐会儿,等天亮了再走。”
楚意低头,这才想起来自己穿着睡衣,夏款的很单薄,刚被晏北倾扑到门上那一下,还被他身上的水濡湿了。
她忙合拢外套,尴尬的冲保安道了谢,然后赶紧出去了。
前后无人,楚意只能加快脚步往前面走。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楚意累得胸口直疼。
这时一辆黑色商务从远处驶来,她下意识的往路边躲,而那辆车就停到了她身边。
车门打开,伸出一只手,猛地把拽了上去。
第二十一章 怕死
楚意大惊,心扑通扑通乱跳,本能的挣扎反抗。
“靠!你别挠我啊!我的脸可是上过保险的!”
这一声,很熟。
楚意忙定睛一看,竟然是江池!前面有司机开车,他和她坐在后面。
“你……怎么是你?”
江池咬牙,“你以为是谁?”
楚意白了江池一眼,靠进座椅里,先喘了几口气,而后拿出药瓶,从里面倒出几粒救心丸吃了。这样好一会儿,心跳才正常。
“我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惨?”
楚意拢了拢外套,“谢谢。”
江池扶住额头,“别说谢谢,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他在楚意面前就应该是个恶人,恶人办恶事,可世事难料,他在她面前都快暴露善良的本性了。
江池看她脸色很差还随身带着药,不由问道:“你这是绝症?”
“冠心病。”
“治不好?”
“能治,但要手术。”
“那就手术啊!”
楚意顿了顿,道:“我外婆也得了这种病,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很高,让我们家属放心,但她进了手术室,再出来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她不是不做手术,而是怕。怕就这么死了,再也见不到两个孩子。
所以她问晏北倾,他能给她做手术么,毕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可他能给别人做,却不肯给她做。
江池切了一声,“死就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牵挂。”
江池默,好像还真是。这样一想,还挺悲哀的。
直到商务车又开进了别墅,楚意看到门口‘云山’两个字,恍然吃了一惊。
“你也住这里?”
“是啊,前不久搬进来的。”
难怪上次在商场门口遇到他。
这云山别墅是晏氏旗下的房产项目,晏北倾住的那栋是一号,而江池这栋是八号,而且这别墅区是森林式的,每一栋跟每一栋都隔得很远。
她之前没见过江池,其实也不奇怪。
进了别墅,江池见楚意穿着睡衣,曲线玲珑,便有些心痒。
“你这里怎么湿了一块。”
湿那块在胸口,江池伸手想碰。
楚意躲了一下,淡淡道:“豆包的口水。”
江池满脑子的绮念,一下全被击碎了,这位可是当了妈妈的人,全身都带着母性的光辉。
惹不起!
“咳咳,你在楼下随便找个房间睡吧,我上去了。”
楚意点头,“谢谢。”
“哎,我这两天一定是中邪了,这么善良又可爱,太不像我了。”
第二天,晏北倾刚进办公室,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就挂断了,但很快对方又打了过来。
他眉头皱了一下,按了接通键:“妈,有事?”
“你是不是还气我让人在狱里面打楚意那事?”开门见山直冲冲的问了这一句。
晏北倾坐进皮椅里,先揉了揉额头。
“以后她的事,您别过问了。”
“她敢偷我的孙子孙女,我还不能教训她一顿了?”
“您有事没有?”
“晚上你带两个孩子回家吃饭。”
“我没空,让桃姨带他们回去吧。”
“那就都别回来了,他们两个吵得我头疼。”
晏北倾沉了口气,他妈不喜欢瑜儿和豆包,他一直都知道。对此,他是没觉得什么,反倒是桃姨常念叨,说两个孩子可怜。
“有妈跟没妈似的,有奶奶也跟没奶奶似的,你这个爸爸又太忙。”
“我是想跟你说,安家那位小姐留学回来了,你们不也认识,我和她妈商量着两家正式见个面,你们交往试试。”
“您安排就好。”
“你同意?”
“嗯。”
相亲就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只要她不烦他,那就娶回家,只当是个摆设就好。他一直都是这态度,晏夫人也是知道的,所以即便楚意在他身边那么久,她也没太担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