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躲闪不及,被蛇尾打在身上。
她被打飞出去,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然后又从地上弹起来,向后滚去。就这样又摔又滚的滑出去好远,人才终于停下来。
“孙菲!”我担忧的喊她,可声音一出口,我就呆住了。
又软又媚,带着几分的嗔怪,不像是在担心人,反而更像是在勾引人。
闻言,孙菲从土里抬起头,“小仙姑,我是母猴,你勾引我没用……靠!”
话没说完,司珩的蛇尾又朝她打了过去。
孙菲双手猛拍地面,双脚朝上,脑袋朝下的姿势从地上高高的跃起。
躲开蛇尾攻击的同时,她还不忘大声的喊道,“六爷,你骗人!你说司珩跟你一样受了重伤,你要不要进来看看,他像是受伤的样子吗?他分分钟弄死我好吗!”
“别废话,快让她出来。”朔白的声音突然从天空传来,他气息微喘,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知道了。让我办事还凶我,你们简直是在奴役猴子,你们虐待国家保护动物!”
孙菲落地,她一边贫嘴,一边压低身体,做出冲刺的姿势。
这时司珩的蛇尾再次朝她打过去,她没再躲闪,而是跳起来,落在了巨大的蛇尾上,然后她踩着蛇尾就向着我快速冲过来。
眨眼间,她就冲到了我身前,她盯着我,“小仙姑,看我的眼睛!”
我不敢犹豫,立马与她对视,眼睛眨都不敢眨。
“想把她送出去,当我不存在么!”
司珩低喝一声,他单手结印,瞬间孙菲的身后就涌出无数条向着她撕咬过来的小蛇。
这些蛇是凭空出现的,它们像是从天空射下来的箭,每一条蛇都张大嘴巴,吐出猩红的蛇信子,扑向孙菲。
我的心提起来,这要是被咬到,不就被蛇群给分尸了吗!
“孙菲……”
“别分神,看着我!”孙菲完全没管自己的安危,她额间的第三只眼瞪圆了,黑色的眼球变成金色。
看着她的眼睛,我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身体失去平衡,失重感传来,我像是从高楼跳下,急速向下坠去。
“啊!”
我身体一个哆嗦,惊叫一声,猛地睁开双眼。
入眼是朔白苍白的俊颜,他额间布满汗珠,呼吸不稳,盘坐在我身旁,双手结法印。
见我醒了,他明显松了口气,将手中法印松开,“你被女鬼勾了魂,陷入了梦魇,三眼灵猴进入你的梦境,把你的魂魄送了回来。”
提到孙菲,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猛地坐起,对着朔白紧张的道,“朔白,孙菲出事了!”
我离开梦境的最后一瞬,看到的场景是群蛇扑向孙菲,蛇群距离孙菲已经非常近了。
“她没事,不必担心她。”说完,朔白似是坚持不住了。
一抹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他身体晃动,坐都坐不住了,向着一旁倒下去。
我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扶住他。
与他的距离近了,他身上的气味涌入我的鼻中。
他……他好香啊。
一阵口干舌燥,体内热浪袭来,一股一股的浪头拍打着我的小腹。
我脸颊发烫,红着脸看向朔白。
他长得好漂亮,瓷白的肌肤,如画一般的眉眼,高挺的鼻。只是苍白的薄唇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让他看上去透出几分的病态。羸弱的感觉,让人想要帮他润一润唇,哪怕是用咬的,也想让他的唇红润起来。
“你在干什么!”朔白声音冷寒。
我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我一只手扶着朔白的胳膊,另一只手却已经非常有自己想法的摸到了他的胸前!
我,“……”
对啊,我在干什么!
我脸更烫了,想要松开他,可这时体内一股浪潮打来,我咽喉发出一声低吟,身体顿时就软了,倒进朔白怀里。
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我心里生出一股满足的感觉。
“你被他下了蚀骨香?”朔白低头看我,清冷的眉目在此刻显得格外的无情。
我倒在他怀里,委屈的想哭,“嗯……朔白,我难受……”
他喉结滚动,“此毒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作,直到喝下解药才能清除。唐宁,你忍一忍,忍过今天就好了。”
说完,他抬手推我。
我像置身在火海,浑身都在疼,朔白是我唯一的解药,我哪舍得松开他。
我抱紧他,用最后一丝理智对他道,“朔白,他说与我双修,可以获得我体内的神力。你现在伤得这样重,你也需要神力疗伤,对不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他问我。
“我知道。”我忍不住了,实在太难受了,我需要他。
我仰起头,胡乱的去吻他的脸。
他把头侧开,声音微微发颤,“你不后悔?”
“不后悔。我刚才差点被司珩强迫,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你的话,我是愿意的。”
我感觉到朔白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他依旧对我没有任何的动作。
我有些急了,随后想到一种可能性,我立马道,“朔白,你身体虚弱,没有力气是不是?没关系,我来。”
话落,朔白立马转过头来看我,他黑亮的眸子映出我的样子,“唐宁,待会儿别哭。”
第26章 026再接生意
再醒来,是被一阵砸门声吵醒的。
我微微一动,身上肌肉传来的痛感就让我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我身上的骨头像是被人打散了又重新接上的,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我倒吸口凉气,睁开双眼。
入眼是朔白放大的俊颜。他侧躺在我身旁,单手托着侧脸看我。
此时是晚上,月色透过窗子泻入,洒在朔白的脸上,他瓷白的脸在房间里像是会发光,一双黑眸犹如藏着万千星辰,洒满碎芒。
之前病入膏肓的模样一扫而光,现在的他周身透出一股矜贵的餍足,像是一只刚吃饱的雄狮,身上冷厉的气场都变得柔和下来。
看来双修的效果不错,他身上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感觉我才更像是那个受伤的人!
我就搞不懂了大家经历了同样的事,我为什么像没了半条命,而他却越发的光彩照人。
见我盯着他不说话,朔白眸色微顿下,随后他的视线慢慢移了下来,滑过我的下巴,我的脖颈,落在我的胸前……
察觉到他在看哪里,我瞬间回神,惊叫一声赶忙拽过被子盖住自己。
朔白眉眼微不可察地弯了下,掀起眼皮看我,“外面人是来找你的,你出去把生意接了。”
我点头,伸手把散落在旁边的衣服拽过来,然后为难的看向他,脸颊烧得发烫。
“仙家爷爷……”
“叫我的名字。”朔白打断我。
“朔……朔白,”只是念了一个名字而已,我身体都热起来,我难为情的看着他,“你能不能闭上眼睛,我要穿衣服……”
闻言,朔白挑眉,“不能看么?可昨晚我不止看了,还摸了,还亲……”
“啊啊啊!”我羞得要炸开了,胡乱的大喊几声,打断朔白的话。然后麻利的穿好衣服,跳下地就往外跑去。
身后传来朔白爽朗的笑声,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跑到堂屋,夜风一吹,我身体的燥热才降下去一些。
我长出一口气,稳住心神,看向来人。
来人是我们村的刘二柱夫妻俩,住在我家前街,跟我家算是远亲,按照辈分,我要叫他一声二叔。
这会儿,刘二婶正坐在我家大门口,一边拍大腿一边哭嚎,“富贵是俺的命根子,俺就这一个娃儿,求婶子把小宁叫出来,让她救救俺家富贵,俺家富贵要是出了事,俺也就不活了……俺活不下去了……”
“她二婶,你先闭嘴!”
我爷爷打断刘二婶的哭嚎,道,“你家出事,你不去找林道长,你跑来俺家闹什么!俺家小宁没这个本事,救不回你宝贝儿子的命,你去求别人吧。”
“大伯,您就别隐瞒了,俺侄女立了堂口,供奉了家仙,村里都传开了。”
刘二柱道,“大伯,您放心,我不能让小宁白帮俺家忙,红包俺准备了。您快叫小宁出来吧,咱两家还沾亲带故,富贵也叫您一声爷爷,您真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没命吗!”
朔白说的一点没错,还真是找我的。
我抬脚迈出屋子,见我出来,刘二柱眼睛都亮了起来,激动的对着我喊道,“小宁,你富贵弟弟出事了,你快去救救他,他被鬼给缠了,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二叔在这给你磕头了……”
说着话,刘二柱就要给我跪下。
他是长辈,我哪能受他的跪。我赶忙走过去,扶住刘二柱,“二叔,我知道你家遇到了事,你家的事我管了。”
闻言,刘二婶也不嚎了,抬手抹掉眼泪,边起身边夸我是个好孩子。
我没理会刘二婶的夸赞,我对她其实没太多好感,她特别重男轻女,我小的时候,她没少劝我妈和我爸再要个儿子。
后来我十二岁时,我家出了事,她甚至劝过我奶和我爷把我给扔了,因为我是个灾星。因为她说的这些话,我们两家早闹翻了,虽是远亲但却很少来往。
她的重男轻女不止是劝别人生儿子,她自己为了生出儿子也没少遭罪。
她的前两胎都是女儿,大女儿刘招弟,二女儿刘来娣。有了两个女儿后,怀第三胎时她就不敢生了,毕竟刘家也不富裕,养活不了那么多孩子。
她想知道性别,是女儿就打掉。可医院不给检查男女。这时,也不知道刘家从哪找了一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算她的第五胎才是男孩。
这么荒谬的一句话,刘家却深信不疑。
刘二婶真的就连打了两胎,怀到第五胎,她才把孩子生下来,还真就是个男孩。也就是现在出事的刘富贵。
刘富贵今年八岁,被宠着长大,要星星不给月亮了,不仅贪玩还特别的讨厌,完全被养成了一个熊孩子。
收回思绪,我问刘二柱,“二叔,富贵弟弟出什么事了?你把经过详细给我讲一下。”
刘二柱说了会,我知道事情原委,事情大体是这样的。
出事是在三天前,那天刘富贵跟往常一样,放学就跑出去玩,一直没回家,天黑以后,刘富贵的大姐刘招弟就出门找他去了。
找了平日玩得好的几个同学家,刘富贵都没在。最后一问才知道,放了学,这几个同学偷摸跑后山白虎庙里玩去了。
村里人都信奉白虎神,家家户户就都交代孩子不能去白虎神的庙里玩。这群孩子怕被家里骂,刘二柱刚找过来的时候才没说,直到刘二柱发了火,一个孩子才说了实话。
他们跑白虎庙里玩捉迷藏,刘富贵躲藏,这些孩子一直没有找到他,他们以为刘富贵先下山回家了,就回家了。
刘二柱一听天都黑了,宝贝儿子还一个人在山上庙里。他是一秒钟没敢耽误,立即上了山。
刘富贵是在白虎庙的供桌下面找到的,所幸人没出事,第二天还正常上学了,结果到了晚上却出了变故。
半夜,刘二婶被一阵哗哗的水声吵醒,仔细听还能听到院里传来的细碎脚步声,就像是有人在踮着脚尖走路。
刘二婶以为家里进了贼,赶忙推醒了刘二柱。
俩人披上衣服,刘二柱拿着门栓当武器,刘二婶悄悄拉开房门,透过房门的缝隙往小院里一看,只一眼,刘二婶就吓得惊叫大叫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定定的看着刘二柱的脸,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他脸色微微泛白,吞了吞口水,才继续,“踮着脚尖在院里走路的是招弟,你富贵弟弟站在井边,正在打水。他一个八岁的小孩,家里从没让他干过重活,可他却能很轻易的拎起一个盛满水的水桶,然后昂头对着水桶喝水,那肚子……肚子鼓得就跟怀孕的孕妇一样,看着都要爆开了。小宁,你可一定要救你富贵弟弟。”
能想象得到,惨白的月光下,踮着脚来回走路的刘招弟,和一个肚子要撑爆了却还举着水桶不停喝水的刘富贵,这对姐弟往院里一站是挺}人的。
第27章 027沾染邪祟
刘二婶又哭着求我一定救救刘富贵,可对同样发生了诡异事件的刘招弟提都不提一句,这就让我挺不高兴的。
不过已经知道他家重男轻女了,也没有必要再因为这些细节跟他家争吵。
我轻叹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快,对刘二柱说,我们先去他家看看,能不能救,要看到人才知道。
刘二柱家就在我家前街,两三百米的距离,很快就走到了。
推开刘家的大门,看清小院里的情况后,我刚压下去的火,瞬间腾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院里。
刘招弟被绑在核桃树上,她穿着高中的校服,长发披散着,浑身湿透。有水珠不停的从她的头上,衣服上滴下来,她周围的土地已经变成了一个泥泞的小水坑,她没穿鞋,一双洁白的脚踩在水坑里。
她的身体被绳子绑在树干上,头低下来,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昏过去了。
现在刚立春,早晚还是很冷的,而刘招弟浑身是水的被绑在树上,搞不好已经吹半宿的冷风了。是个人应该都知道一个孩子被这样对待会扛不住的吧?
刘二柱夫妻俩还是刘招弟的亲生父母,这到底是多狠的心,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快步走过去。
瞧我向着刘招弟走,刘二婶还拦了我一下,“小宁,这丫头没事,就是在跟着装疯。你富贵弟弟在屋里,先去看你富贵弟弟吧……”
我走到刘招弟跟前,伸手撩起她垂下来的长发,她的脸露出来,神情痛苦,眼睛闭着,脸色苍白但双颊却飘着一片诡异的红。
我伸手一摸,额头滚烫,果然在发烧。
“二叔,刘招弟在发烧,现在送她去卫生院。”
“高烧是会死人的,人死了要坐牢!”
我没想多少,对付这样的人就要用狠招。
我冷冷的看过去。似是被我的眼神吓到,刘二婶闭了嘴。
现在他家有求于我,不敢得罪我。
刘二柱走过来,边解绳子边对着我说,“小宁,我这就送招弟去卫生院,你先进屋看富贵去,一定要把富贵给治好。”
绳子解开,刘二柱把刘招弟抱到家里的三轮车上,然后开车走了。
等他俩离开,我才转身往屋里走。
我瞥了刘二婶一眼,她一脸的愤恨,好像刘招弟生病是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
进了屋。
守在炕边的刘来娣赶忙站起来,跟个小丫鬟似的乖巧的站到一旁。
刘富贵被绑着手脚,嘴里塞着一块毛巾,侧身躺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