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且慢,待本前夫为你卸钗披甲——苏二十六【完结】
时间:2024-05-25 17:19:31

  这边笪礼将一应身份证明收好之后也跟了上来:“我们走吧。”
  笪礼下了马车走进药铺时,回头看了许安安一眼,只见她也跟着下了马车,却并没进去的意思,反倒很是严肃的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进去,顺手又伸手拉住刚要跟上前的司徒褚,将他扯的往后连退了几步。
  “你站着,你进去。”许安安眯着眼睛看过去,发号施令的样子站在二人中间一挥手。
  此时的许安安从马车一进一出,俨然已经忘记了方才进城门时的“屈辱”,进去时还是恹恹地提不起精神,现在出来时又是早上起来时那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笪礼对于这种能够灵活变换的状态很是不解,但见状,本来准备好安慰的话还是憋了回去,点头径直步入。
  许安安面上虽是镇定,但毕竟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类似于内奸的事情,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目送笪礼进去之后,靠在门边上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的飞镖,一面扫视来往众人。
  司徒褚一头雾水,忍不住凑近问道:“安姑娘,我们在这儿做什么的?为什么不能跟着笪军师进去?”
第97章 那是十里八乡都高兴
  “怎么又忘了?要叫少爷。”许安安很是严肃地瞥了司徒褚一眼。
  司徒褚连忙改口:“对,我总是记不住,是少爷。”
  “一看你就没什么经验,还一口一个要保护别人,也不知道能保护谁。”许安安再次愤愤,当真是搞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足够以一当十,还非得被迫带着这么个累赘,名其名曰保护自己,若当真能保护也就罢了,可他这个样子哪里是个保护的模样儿,说不准到时候还得自己劳神来保护他,可顶着这么个头衔,反倒很是坏了自己的名声。
  “安姑娘,我虽说脑子不好用,但其实我力气很大的,我们村子里那砍下来的树,那么宽,我说抱就能抱起来。还有,我跑得也快,因为小时候我爹总满村里追着我打,后来追得久了,连山上我都跑得,所以他后来虽然还会打我,但是已经追不上我了。跑不过我还能上树,我爬得又快又高。你放心,我会报恩的,不是嘴上说说,而且我是真的能保护你。我昨天就是……没见过熊,我现在见过了,就不怕了,你相信我。”司徒褚的眼神很是真挚。
  许安安愣了愣,纵使不满占了多数,但眼前少年义气,平白居然让她生了几分可怜弱小的心思,转而轻咳了一下解释道:“我也没说你不能保护我。我的意思就是,笪……我哥哥是要在里头做正事儿,不好随便打扰,我们在这儿帮他守着些。”
  “什么正事儿?”笪礼一双眼睛闪烁着渴求和真诚。
  许安安一时竟被问住,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的确忘了问笪礼是去做什么,但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神秘的样子:“他方才没说,就表示这不是你我能知道的。总归你不懂就别乱问,跟着我就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嗯?”
  “好,那安姑娘你有什么事情记得一定告诉我,我能帮上忙。”
  “知道了。”
  司徒褚当即满是信心,也学着许安安的样子,抱着他随身的那把大刀缩在一旁。
  一时二人沉默,许安安余光瞧着司徒褚的样子倒也听话,想想到底是个孩子,坚定抿着嘴角的模样儿反倒添了几分有趣儿,一时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暗自叹了声自己当真是个好人,所以很是心软,一面用手肘抵着他,语气比方才好了许多:“好好表现,等这次回去了,我给你请功。”
  “当真?!”司徒褚整张脸都跟着洋溢起来。
  “气势,注意气势。”许安安蹙眉提醒了一下,随即又点了点头:“什么当真当假的?你可着满京城问问,我许安安什么时候骗过人。”
  “我……我爹就在家里等着我立战功呢。”司徒褚忍不住说着,被许安安瞪了一眼示意他小声些,这方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安姑娘,我们家世代都是种田的,别说是当兵,当官儿的都没有过。所以我说我要来当兵的时候,我娘还不相信,让我回去好生爬泥巴,往后好生娶个媳妇儿给他们生个大胖孙子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报答。后来她闹不过我,只得让我去了,其实我知道,她是没以为人家能看中我,哪里知道我就真被选上了。我娘听说的时候,那下巴颏都吓得快掉地上了。您说要是我能立了战功回去,他们一定很高兴吧?”
  许安安这会儿也无事,渐起了逗小孩儿的心思,咂了咂嘴道:“怎么可能只有他们高兴?那是十里八乡都高兴。”
  司徒褚一听,也是连连点头:“对!到时候十里八乡都得知道。那我要摆酒,把他们都请来,给我爹和我娘好好长长脸。安姑娘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让他们觉得被人笑话,他们觉得我傻,日后一定没出息。若是我立了战功,那些个从前笑话我的人可就没得说了。到时候安姑娘你也来,我带你好生玩玩,你不知道我们那儿摆酒的时候可热闹了,人还热情,老多好吃的。”
  许安安看他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行吧,来来来,都来。”
  二人说话间,笪礼负手步出,看向一个故作严肃,一个傻笑着嘴角都快咧到了眼角,很是狐疑地瞥了许安安一眼。
  许安安当即摆出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负手道:“事情都办完了?”
  笪礼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吃饭。”
  笪礼在前上了马车,许安安一听吃饭,忙不迭地跟在身后,司徒褚两边查看了一番,在许安安后。
  三人坐定,许安安忍不住挑开帘子瞧着外头。
  此时已然过了城楼愈发到了城中,马车外人来人往,无论男女,身上穿着的衣服颜色都很是鲜艳,各样璎珞珠子也很不避讳地用在发间脖子上,两侧的房屋建筑也与齐国全然不同,用的都是极浓重的彩绘,街上亦有女子骑马抑或在街边上摆摊的诸多,并没什么人因此投向异样的眼光,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样子。
  这让许安安不禁咂舌。毕竟齐国虽也有女子在街上这样抛头露面的,只是极少,难免还会叫人侧目。
  西境是曾经许安安在书中抑或是别人言语间所知道的地方,如今能到这处于她来说,就像是做梦一般。
  笪礼领着二人径直到了一处饭庄外下了马车,只与迎上前来的小二道是三位,随即领着上了二楼。
  待到笪礼这边已然点好了菜叫人去准备,方才转头看向趴在窗子旁四处张望的许安安和跟着许安安张望的司徒褚,轻声道:“别看了,快坐吧。”
  许安安哦了一声敛裙落座,司徒褚则是立在一旁。
  “安姑娘,少爷,方才我各处都查看过了,这个房间很安全,没什么问题。”
  许安安一愣,看向他的眼神当即转为几分赞赏。
  “我想好了,我的定位是守卫,所以你们吃饭的时候,我应该去外面守着,如果有危险的话,我就来得及赶过来告诉你们。”司徒褚回过头在二人面前正色垂首道:“两位慢用,我先出去了。”
第98章 他说了,保护我们
  笪礼刚想开口叫住,司徒褚已然一个闪身跑了出去。
  “孺子可教也。”许安安显然也很赞同司徒褚的作法,并与他想法相同,随手拿起一个饼子想要作为奖励递给他的功夫,一开门却只见他下楼的背影,一时又是皱着一张脸不解道:“他做什么去?”
  “他说了,保护我们。”
  “他这是保护我们还是保护整个饭庄呢?要是当真有什么劫匪直接上来过来对我们动手,我这儿都打了一个回合,他怕是才能听到赶过来吧。”
  “不会。”笪礼面不改色。
  “不会什么?笪礼我发现你现在这个思想状态很有问题。你要知道这儿可不是……不是咱们那儿,所以你千万别抱着这种乐观的想法,一定要时刻警觉,不能掉以轻心。”许安安说着笑眯眯地亮了亮袖口的飞镖,又连忙藏了起来:“我就说你带着他一点儿用都没有吧?关键时刻还是得我保护你。”
  笪礼瞥了许安安一眼:“你是不是方才跟他说什么了?”
  “有吗?”许安安被提醒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嘴上虽然不承认,但心下顿时有些后悔刚刚跟司徒褚说的那些,似乎的确有那么点儿用力过猛,一脸无辜道:“好像也没说什么,就是畅想了一下美好的未来。你也知道,年轻人嘛,总要有些动力方才能够勇敢前进。”
  笪礼显然对于二人说了些什么并不感兴趣,夹了块烤肉放在许安安面前的碗中,却见她并未动弹,反倒很是警觉地到处看着,便也没管她。等到这边菜上齐了,许安安那边已经开始往天花板上看了,一时终于忍不住提醒道:“这些都是西境极有特色的菜式,别处想吃都吃不到。你怎么还不动筷?”
  许安安看着笪礼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还得空吃饭?都不紧张的吗?”
  笪礼不以为意:“紧张什么?”
  许安安一愣,眯着眼睛审视了一下笪礼,见他反看过来与自己对视,加之他方才那么笃定,当即恍然大悟,意识到应该是因为隔墙有耳的缘故,所以他这会儿不好说出来,只能这么瞪着自己,因而连忙听他的低头扒饭,一面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吃饭。”
  笪礼看着许安安满嘴的米饭,又点了点面前的青菜:“饿了吗?那就多吃点儿。”
  “嗯,饿了,饿得不行。”许安安含糊着很是配合的应声,一面很是兴奋地暗自想着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能想到这一点,果真临行前那些个有关战场上工于心计的话本子没白看。那么现在知道了就一定不能戳破,很是要好好儿摆出是当真来吃饭的做派。
  许安安一面想着,一面尝了口碗中的烤肉,当即眼前一亮,看向笪礼连连点头,自是跟这些日子啃的饼子不知道好了多少,顿时又很是觉得自己这一趟就算是为了这肉,也算没白跑。
  这边二人沉默间许安安塞了满口,余光却见笪礼忽然站起身,立马眼神追随过去,只瞧见笪礼打开窗子往外探了个身子,当即想都不想放下手中的筷子跟了上去。
  笪礼回过头时正对上一步之外的许安安,愣了愣:“你不好好吃饭,站在这儿做什么?”
  许安安一听他明知故问,心下愈发确定,鼓着腮帮子摇了摇头,冲着笪礼做了个让开的手势,随即也跟着趴在窗子跟前儿往外瞧了一番,皱着眉头很是郑重地坐回来之后,蹙眉补了一句:“外头风景不错。”
  笪礼眉头一蹙,将那一盘被许安安扒拉了大半的烤肉都挪到了她的面前,缓缓点了点头:“嗯,是还不错。”
  许安安眼瞧着那烤肉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下欢喜,但刚拿起筷子又觉得不对劲,想来笪礼这样日常眼里没人的,什么时候能考虑到旁人喜欢什么,甚至还能忙着给自己推菜。一时塞了满嘴的同时很是严肃的抬头看了笪礼一眼,见他面上还是如常,暗自想着他莫不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肉……烤肉……莫不是笪礼这是在提醒自己,这是一次对自己的考验?
  念及此,许安安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思,连忙站起身趴在桌子底下查看了一番,无果后又起身在那身后的花瓶前后检查了一下。不多时,并不算大的一个小房间,大到桌子椅子,小到花盆和花盆里的泥,都叫许安安看了个遍。
  笪礼并未阻止,只是在许安安有些失落的坐下来时倒了杯茶递上去。
  许安安疑虑,却又不好开口去问,顺着笪礼的动作很是警觉的看向面前的茶盏,心下战歌再起,脑中灵光一闪,发觉自己方才应该是误会了,于是小心翼翼地起身坐到笪礼的身边,用指尖蘸上茶水,在笪礼面前的桌上写道:“偷听?”
  笪礼看清后一愣,随即见许安安将茶盏往他跟前儿推了推,示意他写字,这方抬手也跟着写下:“没有。”
  许安安也是一愣,随即又写:“偷看?”
  笪礼这回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在旁写道:“没有。”
  “什么都没有?”许安安再写。
  “没有。”笪礼又回。
  许安安盯着笪礼的回复看了半晌,偌大的三个没有,很是让伴随着她眼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瞬间消散,没好气的坐了回去:“都没有你写个什么劲儿?直接说话不就好了,也不嫌麻烦。”
  笪礼很是无辜:“不是你先写的?”
  许安安一时语塞,毕竟笪礼说的也没什么问题。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等着接头?”许安安咽了口茶,既是没有偷听的,终于先一步忍不住直接问出口。
  笪礼这才恍然大悟许安安方才那几番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时失笑:“接头?”
  “对啊。”许安安神神秘秘地起身坐到笪礼身边:“刚刚在那个铺子,你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去留下个什么信息,让你认识的人来这儿找你?”
第99章 我是不是也有知道的权利
  笪礼低头很是平静地咽了口肉下肚,这才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隐约记着从前尝过那家甘草膏做得极好,别处没有,因着昨儿嗓子不大舒服,今儿刚好去买一罐回来,但没成想如今年头有些久了,他们家店里已经不卖了,很是可惜。”
  “那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个厅里吃?是不是有人留下了什么线索在这里?”
  “这原是小二领着来的。”
  “即便是小二领着来的,楼下那么些位置你不坐,非得上来,是不是刚刚路上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监视你,所以特地选了这么个位置,站得高看得远?”
  “站得高看得远是真,不过是因为风景好,并非是你说的什么……监视。”
  “那你方才吃着吃着突然站起来打开窗子做什么?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有点闷。”
  “刚刚平白无故把肉推给我吃呢?”
  “我只是看你好像喜欢。”
  “给我水呢?”
  “我不知道你在到处看什么,所以想着你忙活下来可能有些渴了,叫你坐下歇歇。”
  几番问答下来,许安安方才憋了许久的问题都得到了答案,皆是否定,顿时让她感到很是挫败。
  “那……那即便方才说的这些都是我误会了也罢。”许安安沉默之后越挫越勇,很是胸有成竹地轻哼了一声:“你方才可瞧见外头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没有?”
  “什么不对劲?”
  “没发现吧?那些个小伎俩根本瞒不过我,你刚刚坐在这儿不注意,我方才特地看了,下头是真的有人在监视。否则你见过哪个卖包子的干站着不忙叫卖,有客人看一眼走过去都不带招呼一下的?即便不是监视我们,那也一定是扮作周围店家在监视什么别人。”
  笪礼动作一滞:“有没有可能,他是旁边卖鞋子的,只是帮着人家看摊子罢了,并不必叫卖。”
  许安安愣了愣,干笑了一声显然对于笪礼的质疑很是不满,为确保真实性,又连忙站起身走到窗前,只见方才守着包子摊子的男子与刚刚并没注意的另一个穿着白褂子的男子笑眯眯的说着些什么,二人很是熟稔的样子,转身又回了旁边的卖鞋摊子坐了下来,一时讪讪:“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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