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肥妻:我家娘子不好惹——元露【完结】
时间:2024-05-25 17:20:26

  外间传来高宁侯夫人说话的声音。
  程令仪回道:“见过了,但苏姨娘今日好似有些不便,我就先告辞了。”
  高宁侯夫人挽留道:“不是叫你多玩一玩嘛,急着走做什么?好歹吃了饭再说。”
  “谢过徐侯夫人厚爱,但我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些事需得回去处理,就不多留了,改日再来拜访。”
  “也好,那你去吧,下回一定来。”
  冯丽娘有些慌张,压低声音道:“姨娘,夫人来了,你……你这副样子该如何是好?”
  自家姨娘此刻满身血迹,已经干涸成了黑红色,瞧着十分骇人。
  苏姨娘却没理会,她听着屋外二人说话,心里颇有几分诧异,倒是没想到,那个贱婢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如今却还对亲娘这般冷淡,难道,她真的不想与侯府相认?
  还是说……有什么别的打算?
  这一愣神,高宁侯夫人也已经走进来了,她一看到苏姨娘满身血污,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惊呼道:“岚、岚依,你这是怎么了?”
  冯丽娘满脸急色,却不知如何解释,连忙暗中推了推还在走神的姨娘。
  苏姨娘回过神,笑着解释道:“夫人别怕,没什么事儿,今日烟岚阁原本在做法事,那道长叫我要端一碗黑狗血去祭拜神灵,借此辟邪,求得安康,但我一不小心,失手将碗打翻了,这才洒了我一身,方才那位状元娘子正好瞧见了这一幕,也是吓了好大一跳呢!”
  她摇着头,一脸的难为情。
  “程娘子好心来拜访,我却这副模样,真是失了侯府的体面。”
  高宁侯夫人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我还当是出了什么事……”
  她见苏姨娘身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了,皱眉道:“大热天的,血都干了,一身血腥味儿多难闻,你怎么也不先去换身衣裳?”
  苏姨娘笑了笑,“呃,倒不是我不想换,道长说狗血洒了,有些不祥,所以又增设了一场法事,因而我才没去换衣裳,我倒是没什么,只苦了程娘子,我这副唬人的样子,亏她还能谈笑自若地与我说话,也没见取笑,可真是好修养。”
  “是吗?”高宁侯夫人笑了笑,“看来你也很欣赏这位程娘子。”
  “没错,如此有趣的人,我真想日后多与她相见呢。”
  高宁侯夫人没听出她的话外之意,点头道:“都说程娘子是乡下来的,没有见识,可我却没瞧出什么不妥,别人不说,我还只当她是哪个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千金呢!”
  苏姨娘微微挑眉,“夫人很喜欢她?”
  “挺知情识趣的一个孩子,年轻人很少有像她这么稳重不轻狂的了。”
  稳重不轻狂?
  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来撒野,还叫稳重不轻狂?
  想到今日种种,苏姨娘脸色难看了几分,但转瞬又盛着笑意,“说起来,我倒在府中听过几句闲话……”
  “什么闲话?”
  苏姨娘打趣道:“我听见有下人说,程娘子与夫人有母女缘,所以才长得跟你有三四分相似,先前我还不信,今日一见,发现果真如此,夫人可得好好回忆回忆,莫不是当年生了双胎,有一个落在外面了,不然怎会这般相像?若是如此,那夫人可得快些把人认回来才是,这样咱们檀儿还能多一个姐姐!”
  “浑说什么!”高宁侯夫人无奈地摇着头,“你呀你呀,瞅瞅你现今这副寒碜样儿,也好意思来打趣我,还不快去沐浴换身衣裳,我闻着味儿都难受!”
  苏姨娘笑着说:“夫人恼什么呀,多个女儿孝敬你多好?”
  高宁侯夫人面色却严肃起来,“岚依,我看你真是该驱驱邪了,什么话都往外说,我只生了檀儿一个女儿,是我的眼珠子命根子,我知道你是说笑,可也别拿一个外人跟我的宝贝檀儿攀扯!”
第299章 我们要一起同进退
  见她动了真怒,苏姨娘连忙赔罪。
  “夫人消消气,都怪我胡说,岚依给你赔个不是,夫人可千万别气着自个儿,我知道檀儿是你唯一的女儿,旁人都不能与之相比,日后,我绝不拿此事说笑了。”
  高宁侯夫人脸色缓和了一些,摇头道:“我也不是生气,只是这种话,传出去了总归不好,尤其檀儿若是知道了,我更怕她会多心。”
  苏姨娘笑着道:“夫人真疼檀儿,全京城再找不出比夫人更疼女儿的母亲了。”
  高宁侯夫人嗔她一眼,“好啦好啦,快些去洗洗换身衣裳吧,再跟你多说一会儿,只怕一会儿我都吃不下饭了。”
  “夫人这是嫌我了……”苏姨娘故作委屈。
  高宁侯夫人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冯丽娘,无奈道:“还不快些扶着你家姨娘下去沐浴更衣?”
  冯丽娘笑着搀上苏姨娘,“姨娘,走吧,咱们还是别坏了夫人的胃口。”
  两人去了隔间,冯丽娘一番吩咐下去,婢女们便准备起沐浴事宜,见状,高宁侯夫人就回了自己院子。
  半个时辰后。
  苏姨娘沐浴完,明厅早已清理干净,她身穿一袭轻薄的绡罗衣裳,半躺在贵妃榻上,任由冯丽娘帮自己擦拭着头发。
  屋里没有旁人,冯丽娘一边轻柔地替自家姨娘打理头发,一边道:“姨娘,若不是黄妈妈撺掇,哄得您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在府中办了几场法事,到头来,不但对那个程氏无用,还害得您今日遭这样的罪,依我看,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才是!”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苏姨娘就没什么好脸色。
  “两个贱骨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连手印都按了,还敢骗我说没有出卖我?枉我善待他们这么多年!”
  她唇边溢出一丝冷笑,“既然他们不仁,那也休怪我不顾念亲戚情分,丽娘,你把程家那几个,都给我扔到庄子上去,叫人好好伺候着!”
  冯丽娘脸上也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是,曹家兄弟也在庄子上,有他们在,必不会叫出卖您的人好过……”
  苏姨娘神情冷酷,“也不用那么急,若是这么多人都不见了,有些太扎眼,过个三年五载,再叫这些人慢慢消失就是了。”
  冯丽娘迟疑道:“姨娘,那您还留不留程小丫在身边了?”
  苏姨娘眼中露出些许嫌恶,“留她干什么?一看到她,我就想起那两个吃里扒外的贱骨头,都给我远远的打发走,还有那个程大,立即卸了他手上的差事,一并扔到庄子里去。”
  “这么些年,这一家子吃我的喝我的,全靠我养着,到头来却还是些养不熟的玩意,哼,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冯丽娘忙劝道:“姨娘消消气,不值当为这些下流东西气坏了身子,忙了一上午,您也饿了吧,我叫人传饭。”
  ……
  傅宅,樨香园。
  傍晚时分,傅玖下值归来,听到说自家娘子今日去过高宁侯府,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下,立即急匆匆地去找她。
  程令仪正在用画的骨骼图,给石家兄妹讲解剖手法,见他一脸急色地过来,不由问道:“阿玖,什么事这样慌张?”
  傅玖面上表情不显,眼中却含着几分担忧。
  “令仪,你今日去侯府,为何不事先说给我知道,那个苏姨娘不是善茬,你若是吃了亏怎么办,我早说了要同你一起去,你为何就不能等等我?”
  原来是担心她。
  程令仪站起身,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手在背后轻轻一挥,石安和石宁见了,立即识趣地退下。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侯府又不是龙潭虎穴,怎么却被你说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怎么不是?”
  傅玖眉头紧拧,“那个苏姨娘若想报复你,侯府可是她的地盘,真有什么算计,你如何能逃得过?”
  程令仪温言哄道:“不用担心,今日我带了石安和石宁,我身上又一直藏着毒药,轻易没人能奈何得了我,况且我好端端地进了徐家,如果出了什么事,苏姨娘也难辞其咎,她又怎会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傅玖微叹一口气,“还是太冒险了些,下次,你不许再独自涉险了。”
  “嗯嗯!”
  程令仪顺从地点头,拉着他到椅子上坐下,“我知道了,这次没等你,是因为你若同去,我怕见苏姨娘就不方便了,有些话也不能摊开说,下次我一定会等你的。”
  傅玖静静看着她,“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同进退的。”
  “一定!”
  ……
  吃完晚饭,程令仪和傅玖在园子里散步消食,两人走到湖边,见池子里有数道红白色彩游动,程令仪定睛一看,有些欣喜地道:“鹅头红似乎长大了些!”
  “是吗?”
  傅玖也走过来,两人拿着鱼食,时不时往水中撒去,引得鱼儿们争相冒头抢食。
  过了会儿,两人坐在凉亭小憩。
  谷蓝送了一碟洗好的葡萄过来,傅玖十分自然地摘下葡萄剥皮,再喂到程令仪口中。
  程令仪被他投喂着,十分享受此刻悠闲的时光。
  天已经黑了,凉亭四角挂着灯,傅玖见自家娘子爱吃,就一直在给她剥着葡萄,程令仪百无聊赖,索性盯着他看。
  昏黄的光影下,傅玖轮廓柔和,垂下眼认真剥葡萄的神情,更是说不出的温雅,修长白皙的手指拈着葡萄,细心地扒开皮,再喂给她。
  程令仪又吃下一颗葡萄,眼见着葡萄的汁水太多,有两滴暗紫的汁液,顺着傅玖的手指滑下,不知为何,她心里一急,竟然伸长脖子,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将那两滴汁液舔吮了去。
  她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傅玖却倏然一震,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程令仪反应过来,也有些害羞,面色红了红。
  其实夫妻之间大可不必如此,可她和傅玖拜堂多日,却一直不能有夫妻之实,甚至还要熬过今年才能圆房。
  所以,她已经尽可能地不招惹傅玖,这样双方都不会太难受。
  可谁知,越是克制压抑,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候,有些诱惑就越能放大,比如此刻,园子里虫鸣蛙噪,而她却能清晰地听见傅玖的吞咽声……
第300章 若是能找到她
  “阿玖,我……”
  程令仪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
  傅玖平和一笑,若无其事地问:“还吃吗,我再给你剥?”
  程令仪咬了咬嘴唇,忽然盯着他道:“我们不等了吧!那方子是苏姨娘给的,就算有用,也未必能真的将我治好,我不想等了,不如就按照先前说的,若是我真的不能生育,就从外面抱一个孩子回来养,如何?”
  傅玖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娘子,你很急吗?”
  程令仪脸红了红,却很诚实地点头下头,“急,看得到吃不到,我难受。”
  傅玖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缓缓道:“柳姨母说了,这个方子就算不能使你能够生孩子,也能慢慢拔除寒毒,这对你的身子是有好处的,咱们急不得,再等等好不好?”
  被他这样一哄,程令仪心里的那些焦躁顿时散去,只剩下满心的暖意。
  点了点头,“那好,不过师父答应我了,只今年,若今年过去还是没有什么起色,那就随它去吧。”
  ……
  过了两日,傅玖下值后去参加同僚宴饮,回到家却忽然一脸严肃地把程令仪叫到书房。
  程令仪猜到是有什么事,就问:“怎么了,阿玖?”
  傅玖道:“令仪,自从知道咱们的对手是侯府的人,我便一直四处打听高宁侯府当年的事,过去这么久,却一直没有任何进展,原以为除了从程兴夫妇口中知道的那些,便查不出更多了,没想到今日赴宴,机缘巧合之下,竟被我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程令仪也认真起来,“是什么?”
  傅玖笑了笑,“宴会时我被拉着多喝了几杯,为避免失态,我就先出去醒酒了,哪知却看见院中有一个老婆婆在扫地,我瞧她似乎腿脚不便,年龄也大了,一时恻隐心起,就帮她把地扫了,老婆婆很高兴,便同我多说了几句,你可知她是什么来头?”
  程令仪迟疑道:“难道跟高宁侯府有关系?”
  傅玖点了点头,“没错,她正是十几年前在徐侯夫人身边伺候过的婆子,却因为一个偷窃主家财物的罪名,被徐家发卖了,辗转流落到现在的地方,可她却说自己是冤枉的,她本是跟着徐侯夫人陪嫁来的,一直深受看重,根本没有理由去做这种事。”
  程令仪喃喃道:“听起来像是陷害,那她知道是谁害她吗?”
  “老婆婆年纪大了,这些事过去了十多年,她也不记得那些细枝末节了,不过,我向她打听起你的事,她倒是还知道一些消息。”
  “我的事?”
  傅玖点了点头,“她正是你出生那年被发卖走的,所以记得一些事,据老婆婆所说,当年为徐侯夫人接生的稳婆,是苏姨娘请来的,京城许多人家也用过,算得上可靠,可自从给徐侯夫人接过生后,那稳婆便回乡养老去了,自此没在京城出现过。”
  程令仪皱眉问:“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吗?”
  “那稳婆替徐侯夫人接生时,年纪刚过四十,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听老婆婆说,她也不像是有什么隐疾,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回乡养老?”
  程令仪面露思索,“四十岁,经验丰富的稳婆,各家若有即将临盆的妇人,定是都会争相延请,赚的钱也自然不在少数,也就是说,既然她不是因病回乡,那么极有可能,是她赚够了钱,或者,是被迫才离开京城的……”
  傅玖点头道:“正是如此。”
  “程兴夫妇没胆子卖主,除了不经意说漏嘴的那些,我们并不知事情全貌,纵然现有的证据,基本能断定,你和徐静檀是被人调换过的,可真相究竟如何,我们并不清楚,而这个稳婆当年是给徐侯夫人接过生的,她必然知道内情,若是能找到她,这些谜团便都能解开了,就算那个苏姨娘想要一力隐瞒,事情也遮不住了。”
  他握住程令仪的手,“令仪,我知道你是想有万全的把握,才去动苏姨娘,我已经探听到那个稳婆的消息,待我回来,便亲自去寻她,将这件事彻底了结。”
  程令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有些诧异地问道:“回来?阿玖,你要去哪?”
  傅玖笑了笑,“你知道西凉六殿下来京城的事吗?”
  程令仪点了点头,“听说过一些,外面都传这位西凉六殿下很得圣上看重,一切仪仗与天晟亲王等同,听说他想考察天晟的风土人情,还被圣上准许,去了京城隔壁的韩县巡游,据说他去这一趟,朝廷派了许多官员相陪不说,侍卫更是带了一堆,阵仗大得很呢,比咱们本国的皇子都尊贵……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傅玖道:“这位西凉六殿下,文韬武略皆是不差,虽出身西凉,却对天晟的史实都很清楚,据说礼部相陪的官员,已经被他下过几次面子了,消息传回朝廷,圣上即便有意向西凉示好,可自家的官儿被一个西凉人压得抬不起头,说出去也是有辱国威,所以,圣上便想在翰林院中挑几个人,跟着礼部的官员一起,陪同六殿下巡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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