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沉下来,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放,“不能喝酒那都是借口,你要是还耿耿于怀之前的事情,你就直说。”
她声音陡然提高,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僵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
“你确实误会了。”应如星吸了口气,不想因为自己把气氛弄得这么僵,于是笑着道:“我不喝酒是因为一杯倒,待会儿喝醉了出尽洋相,我怕以后圈子里就没我的活路了。”
她故作无奈环视一圈,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姜悦,人家不能喝就算了,别勉强。”
“就是,咱不劝酒。”
姜悦脸色都白了,又不好发作,要笑不笑的:“那就抿一口吧。”
“抿一口,总不会醉吧?”
抿一口当然不会醉,可应如星不想。
姜悦态度要是诚恳些,真是来讲和的,这一口她也就喝了。
可偏偏她盛气凌人,倒像是来刁难她的。
应如星端着果汁,没有吭声。
姜悦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应如星,你装给谁看呢?不就让你喝杯酒,你就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
“我告诉你,今天这杯酒你要是不喝,以后我让你在圈子里……”
“在圈子里怎么?”
姜悦的狠话还没说完,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男人挺拔的身姿映入众人的视线,包厢里抽气声连连。
导演和制片同时站起来,姜悦的脸色白得如雪。
“时总。”
时靳远微微颔首,视线扫过应如星,落到姜悦身上。
冷厉的目光仿若要将她刺穿一般,姜悦心中慌乱无比,牙齿咬着下唇。
“我倒是不知道,青藤的艺人在外面是随便被人欺负的对象。”
“误会,时总这是误会。”
导演连忙端着酒杯走来,“姜悦喝多了,她们俩之前有些矛盾,女人家,难免口舌之争。”
时靳远冷眸掠过,神色倒看不出喜怒。
应如星抿着嘴唇,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小声地问:“你怎么来了?”
“正好在这边应酬,宁玫瑰让我来接你。”
“哦。”应如星点点头,有些失望。
导演和制片对视了眼,弯了弯眼眸。
时靳远什么身份?
宁玫瑰能喊得动他?
除非他心甘情愿。
离得近的姜悦也将两人的对话听进去,脸色白得骇人,脑子里忽然就想起经纪人的提醒。
应如星背后有靠山。
她以为经纪人说的靠山,不外乎是个有钱的金主,只是个土大款什么的,姜悦根本不怕。
因为她的身后可是一心娱乐的老总!
但没人告诉她,应如星的靠山是时靳远!
姜悦身子不自觉地颤栗起来,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椅背,手背上青筋凸起。
“时总,我们敬你一杯。”
“感谢你为我们送来如星这么好的演员,也希望以后我们能和青藤多多合作。”
导演举着酒杯示意,时靳远眸色敛了敛,端起应如星面前的果汁,一饮而尽。
“没别的事,我就带她先走了。”
“好好,我送您。”导演连忙颔首,送俩人出门。
姜悦看着那杯空掉的果汁,浑身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姜悦,你怎么了?”
她木讷着摇头,眼中却是藏不住的慌乱。
……
上了车,时靳远开了窗户,秋天的风透着凉爽,十分舒适。
“你是笨蛋吗?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回去?”
“平时在我面前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到了外面就跟怂包似的。”
应如星撇撇嘴,“我没有啊,我只是想今天杀青宴嘛,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看,要是平时我管她是谁!”
“也就嘴皮子利索。”他轻哼。
应如星弯了眉眼,靠过去,“其实我知道他们不敢欺负我,还有导演和制片在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也会维护我的。”
时靳远瞥了她一眼,“还算聪明。”
“你怎么会大老远跑到这边来应酬?”应如星眨了眨眼。
时靳远眉头轻蹙,“别人组的局。”
他哪里有什么应酬,收到应如星的信息,自个儿把时音接了回来,想到她说的什么杀青宴就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情。
心里担心着她吃亏,便从宁玫瑰那里要来了酒店的地址。
“咦,你脸怎么这么烫?”
思绪混乱,冰凉的小手探上他的脸。
时靳远捉住她的手,“被你气的!”
第七十章 我现在,想要你
他侧眸,女孩明亮闪烁的眼睛如黑夜里璀璨的星,照映进了他的心里。
应如星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攥在手里。
他的掌心滚烫,眼底深邃透着令人害怕的欲色。
他浑身烫得厉害,头上渗出了汗珠,体内好像有一股热气四处乱窜。
时靳远松开手,将两边的窗户都打开,冷风灌进来吹散了那股燥热,获得片刻理智。
可也仅仅只有一瞬。
热气越发猛烈,脸颊攀上绯红,应如星看出他有些不对劲。
他头靠着一侧,额角青筋凸起。
“你还好吗?”
她小声地问,时靳远只是抿了抿唇,没有应声。
车子很快开到时公馆门口,时靳远下了车,步伐匆忙。
应如星疾步跟上,他走到门口时,声音冷厉:“别跟上来!”
脚步倏地止住,应如星轻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又跟上去。
“你不太对劲,我帮你叫医生过来。”
她上手搀扶他,另一只手拿过他的电话,找到家庭医生的号码打过去。
简单说明了情况后,应如星将手机还给他,“我去帮你接水,你烫得好厉害。”
她匆匆下楼,想了想,又找出酒精去浴室里拿了毛巾来。
时靳远用被子蒙着脑袋,身上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
应如星用毛巾沾湿了温水,“我给你擦擦身体,再用酒精退热,等到医生来应该没问题。”
她解开他的衬衫扣,指尖无意触碰到肌肤,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眼底欲火攒动。
身子僵硬起来,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她已经沾湿了毛巾,小心翼翼擦拭着他的身体。
汗水被她擦干,身上却仍旧湿濡。
“怎么连发烧了都不知道。”她小声嘀咕,顺手扯开他蒙住头的被子。
漆黑的房间里,正对上他那双如猛兽般泛起汹涌情欲的眼眸。
应如星吓了一跳,男人硬邦邦的出声:“别碰我。”
她旋即回过神来,“不行啊,你现在烫得很厉害,必须要降温的。”
“我也没找到体温计,只能等医生来。”
女人娇娇软软的声音像催情的药,那双柔嫩的手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肌肤。
男人额头上的汗越发浓密,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在瞬间崩溃。
她伸手探上他的额头,下一瞬,手腕被人捉住,整个人摔进他的怀中。
下巴被抬起,男人炽热的气息落了过来,她的红唇被封住。
应如星没有反应过来,红唇已经被撬开,男人强势挤入,她的唇齿里,全是他的气息。
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呼吸间,全是时靳远的气息。
应如星身子仰了仰,两人的唇分离。
时靳远扣住她的后颈,将人拽了回去:“你不是一直想这样?”
应如星眼睫颤了颤。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时靳远咬了下她的唇,“怎么不说话?不愿意?”
“你不是不肯?”她吃痛,嘤咛一声,娇俏瞪他一眼。
时靳远低低喘着气:“我现在,想要你。”
他吻她的动作谈不上温柔,野蛮的索取,像是有大片大片的火在她身上点燃。
她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撑着他的胸口,触及到男人的体温,烫得她指尖酥麻。
随着他热烈的激吻,她勾住他的脖子,承受着他的粗暴,闭上眼睛回应。
应如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这一次,不是她主动的。
两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她躺在床上,乌黑长发散开,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他温热的唇,从耳廓,落到她的脖颈。
腰上覆着的手掐着她,男人的呼吸很重,落在她锁骨上的吻,吮的力道有些发重。
她不自觉溢出声,红唇泛着光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任人采撷。
脸颊酡红,唇娇嫩泛红,被男人蹂躏的惹人垂爱。
耳边是男人抱着她发出的粗重喘息,细白的十指悄然被人攥住,被迫张开又被迫与他紧紧扣在一起。
男人的手掌悄无声息落在她的膝盖上,缓缓往上。
被掀起的裙摆推至腰间,浑身酥麻的厉害。
应如星感觉自己遭遇了一场激烈的狂风暴雨。
这场突如其来的骤雨,时间还很漫长,雨势又十分激烈。
她呼吸都变得奢侈起来,满面潮红,乌黑的发丝像是被潮水打湿一样,湿透了。
门外的敲门声刚响起又落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瞪了瞪眼,红着脸匆匆离开。
……
屋内的窗帘没有合上,整个房间,被阳光铺满。
感觉到阳光刺眼的男人,将手抬起来抵在额头上,喉结先是滚动两下,意识渐渐回笼,逐渐清醒。
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动作一顿,侧头看去。
昨晚的一切,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女孩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半张脸出来,小脸红扑扑的,诱人可爱。
他喉结滚了滚,揉了揉眉心。
记忆不是假的,只是那过于放肆的行为,让他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男人的恶劣,借着药物,释放出了心底潜藏的私欲。
表面做着君子,坚守原则,实际早就觊觎。
那股极致的快感,反反复复像是刻在他身体里,沉睡的雄狮,似乎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他起身拉好了窗帘,洗了澡,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
一支烟结束,体内那股躁动也被抚平。
窗户外吹来的凉风唤醒了他的理智。
男人眉头轻轻蹙起,拿起手边的电话:“你去查一查昨晚应如星的杀青宴上,有没有人动手脚。”
他是恣意浪荡的男人,可也不是随性而为。
理智和克制向来把控的很好,不会沉迷于欲望之中。
昨晚的事情,不受他控制的发生,现在回想起来,问题好像从离开酒店时就已经出现。
那杯果汁,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指尖轻轻敲在桌面上,不安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急迫。
很快,周寻的消息传来。
答案出于意料。
没有人动过任何手脚,应如星的杯子只有她自己碰过。
时靳远吁出口气,眼底是藏不住的烦躁。
男人在这方面上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他可以确定自己是被人下了药,否则不会把持不住,和应如星发生关系。
可周寻却说除了应如星之外,没有人碰过那支杯子。
眸色不自觉地暗了暗,五指蜷缩起来,时靳远缓缓闭上了眼。
第七十一章 昨晚的事,我不后悔
应如星对他一直是有目的的接触,未必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时靳远揉了揉眉心,可昨晚去接她,是自己临时起意,她不可能知道。
除非应如星有先见之明,否则,不会提前下药。
男人心情烦躁,起身去衣帽间里换衣服。
摆弄着领口,镜子里倒映出应如星的身影。
她上前,从身后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你什么时候醒的?”
“也就一会儿。”
“我浑身好酸,你抱我去洗澡?”
她头埋在他宽阔的后背里,声音软软的,哑哑的。
时靳远扣好扣子,拦腰将她抱回床上,“我去给你放水。”
浴室里水声哗哗,应如星靠在床头上,小脸氤氲着绯红。
昨晚的一切好似梦,可那满身的痕迹和软疼的腰腿,却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梦境。
水声戛然而止,男人袖口挽起,从浴室里出来。
她睁着双眼,黑溜溜的眼珠子转动几下,眉眼处染着媚意。
清纯女孩步入女人阶段,又纯又媚的神态最是诱人。
时靳远将她抱到浴室,剥落她身上的衬衫,放入水中。
温水蔓延过身体,舒服得嘤咛出声。
他站起身,“你先洗,我让人给你准备衣服。”
应如星点头。
他将浴室的门关上,向来镇定的面容上,划过几缕不自然。
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无意间却碰倒了边上的手提包。
包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无疑都是些女孩子常备的化妆品和卫生纸。
他蹲下身收拾,却发现脚边落下一个透明的密封袋。
里面装着指甲盖那么大的白色粉末。
时靳远手顿了顿,眉眼沉了下来,将那包粉末攥紧在手里。
应如星洗完澡出来,见他蹲在地上,问道:“你在干嘛?”
他拿起手边的衣服递给她,“拿衣服的时候碰倒了。”
“先穿这个,我让周寻送衣服来。”
应如星点头,又紧跟着缠绕上去,“时靳远,你昨晚弄得我好疼。”
“一会儿给你上药。”
“才不要。”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瓮声瓮气:“那种地方怎么上药,不要你碰。”
男人沉默了几秒,“好,那你多睡会儿,晚点你自己涂。”
“那你陪我。”
她仰着头,巴巴地望着他。
时靳远没有拒绝,将她哄上床,陪着她坐躺在一侧。
大约是昨晚太累,应如星很快睡了过去。
他望着女孩的侧脸,神色复杂。
耳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男人轻手轻脚出了卧室,不过多会儿,周寻拎着纸袋进了屋。
他手里捻着烟,示意周寻将东西放下。
“先生,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他吐出一口烟雾,犹豫着,从兜里摸出那透明的密封袋。
“找个机构,检验一下里面的成分。”
“再帮我把八景苑那套房,过户给应如星。”
周寻愣了一秒,旋即点头。
等待的过程令男人焦躁,一盒烟见了底,心里却仍旧烦躁。
他给自己倒了酒,又开了一盒新的烟。
刚点燃,周寻的消息发来,配合上检测机构出具的报告,男人的眸色瞬间沉下!
深邃的眼底愠着怒火,胸腔起伏得厉害,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眼底攒动着火苗。
春药。
她包里放着春药。
证据确凿。
时靳远也不知该如何为她开脱,如何说服自己。
他想过是被人陷害,可周寻查过没有旁人动手脚的痕迹,也想过她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却在她的包里发现了证据。
大约是她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带在身上,找到机会就给他下药。
昨天,刚好就是她的机会。
他缓缓闭上眼,心底说不出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