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推——一时猫【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26 14:37:25

  前方副驾驶的保镖伸出半个头,忍不住关切的问道,“小姐,你家什么情况,打120了吗?”
  “没有,不用打,”
  司绮摇头,眯着眼睛笑道,“我都四处看过了,围墙当着,不会烧到你们的房子。”
  “???”
  保镖满脸疑惑,“我意思是问,你有没有叫人来救火?”
  “没关系的,让它烧好了。”她再次笑着说。
  两位保镖互相看了一眼,只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是不是被烧糊涂了。但人家主人家都说没关系,他们也就不再多嘴。
  司绮再次看向车里的许熹,和面对保镖的时候的状态大相径庭。
  声音放软了一些,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祈求,
  “许总...哥哥,一楼的房间,今晚还能让我住一晚吗?”
  一阵夜风吹来,带来了一丝火烧的呛鼻烟味。
  许熹身体不好,下意识低下头避了避,整个人往后靠,回到了月光找不到的座椅里。
  从他的脸上中依然感觉不到情绪的波动,而前方的保镖已经缓缓升起了车窗。
  车窗缝隙里飘出一句清润的话,
  “可以。”他说。
  *
  进了门,刚才开车的保镖大哥找迅速来了一个红白色的大箱子,将它放在司绮跟前,便非常识相的和他的同事一起消失了。
  整栋小楼里,霎时便只剩下司绮和许熹两人。
  司绮看向许熹,他今晚也坐了轮椅。
  黑色的巨大轮椅,可以轻松越过普通的台阶,并不需要出入都让人照顾。也因为坐在上面的人是他,所以并不觉得有任何滑稽的地方。
  许熹也回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轮椅径直朝着电梯而去。
  “哥哥!”司绮开口叫住了他。
  许熹回头,眼神不耐。
  司绮指了指自己的左边大腿,软软的道,“你能帮我处理一下吗?我自己有点下不去手。”
  “那你应该去医院。”对方这样回答。
  “那算了。”
  司绮垂下了眼睛,声音陡得消沉下去。
  她靠在流理台边,受伤的左腿曲着,低着头盯着流血的地方皱眉,无从下手。
  刚才在外面光线太黑不觉得有什么,此刻进来站在灯光下,才显现出她一身衣服的单薄。难怪一进门,两个保镖就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了。
  从许熹的角度看过去,司绮单薄的背心下面明显没有穿内衣,被头发流下来的水打湿了大半,布料下水滴的形状分毫毕现。
  雾里观花,比开门见山更有视觉冲击力,因为人是有想象力的。
  下方,雪白的大腿上开了一朵鲜血绘成的花,莫名的诡异鲜艳,却又散发着一丝诱惑。
  许熹眼神一闪,转身进了电梯。
  双眼沉沉看不出情绪,终于还是低声对司绮道,
  “自己上来。”
  *
  二楼全都打通成了一整个开阔的套件,司绮从楼梯走上来,右转过一组木雕山水画屏风便是书房。
  考虑到许熹坐在轮椅上弯腰不太方便,司绮看了一圈,进了书房。
  将急救箱放到了最北面那张棕色的大办公桌上,自己则在办公桌边缘靠坐了半个屁股。
  右腿踩在地面支撑身体,左腿抬起来搭在办公桌边缘。
  要不是为了处理伤口,这姿势看起来倒像是在拉筋。
  许熹的轮椅移了过来,高度刚好合适。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复杂,大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坐在这里。
  绵软的纱布吸满了冰凉的消毒酒精,被坚硬的镊子夹着,猝不及防的贴在温热白皙的皮肤上,轻轻打圈,将伤口上的血污缓缓擦干净。
  酒精的刺痛从伤口的边缘钻进皮肤里,司绮放在臀边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桌沿,仰起了头。
  许熹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即手下用力,趁她不背的时候迅速的夹出了伤口里的那片碎玻璃。
  “啊-”
  *
  异物被拔出,发出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司绮倏地盛大了双眼,情不自禁的仰头发出一声惊呼。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疼痛,让听到的人也随之一抖。
  拔出了玻璃,失去了硬物的阻挡,鲜血便止不住的往外流。
  好在腿上那片玻璃并不大,插得也不算太深。
  淤血渐渐流尽之后,便被男人用一层洒了药粉的医用纱布止住了。
  白色微黄的药粉轻轻碰在伤口上,给还没从上一波痛感里缓过来的司绮,带来第二波酥麻难耐的疼痛。
  靠坐在桌案边缘的身体一抖,失力的往下滑。
  许熹立刻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上抬了抬。
  手上传来一片细腻柔滑的温热,陌生又熟悉。
  是司绮的腰。
  他淡然的收回手,放回身侧。
  冷声道,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包。”
  轮椅往后退了半米,远离了眼前的大白腿。
  正要转身,刚才搭在书桌边缘的那条腿却忽然勾住了轮椅的扶手,让他按不了键。
  “怎么?”许熹抬眼问。
  腿从扶手上滑落,蹭过他的双腿,踩在轮椅的边缘上,
  司绮的眼角还带着一抹湿痕,柔声撒娇,
  “哥哥,伤口好疼。”
第22章 锚定转移
  司绮一向对别人的情绪十分敏感,虽然只是短短的接触了两次,但她依然敏锐的捕捉到了许熹对她的特别。
  高高在上的男人,从生下来便在权力和金钱的顶端。
  因为身体不好,性格更加敏感阴翳。
  他看起来平时应该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身边的保镖连抬眼看他都不敢,就连最亲近的人,那位照顾他生活起居的阿姨,也小心翼翼的看他脸色说话。
  但就这样的他,却对司绮有着莫名其妙的纵容。
  察觉到这一点,司绮心里更有了谱。
  她才懒得去探寻这份纵容从何而来,她只想打蛇随棍上。
  趁热打铁,然后赖上他。
  *
  娇滴滴的美人泫然欲泣,嘴里说着疼,眼睛小心翼翼、软软的看着自己。
  许熹叹了口气,
  “给你吃一颗止疼药?”
  “不要,”
  司绮摇头,“止疼药起作用还需要半个小时呢,可是现在就好疼~”
  “那你想怎么样?”他无奈的问。
  这一幕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大概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但司绮绝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她做作的歪头想了想,将自己手上的腿往许熹脸前送了送,
  “哥哥帮我吹一吹。”
  许熹忍俊不禁的低笑了一声,“药不管用,吹一吹难道就好了?”
  “是呢~哥哥吹一吹嘛~”
  疯了,他这是在做什么!?
  理智和教养在身体里叫嚣着拒绝,但许熹还是低下头去,在贴了医用纱布的伤口处,轻轻吹了一口气。
  和呼吸的时候鼻间吐出来的气息完全不同,吹出来的气冰凉很多。
  夏末的室内本就燥热,虽然有中央空调在运作,但人的身体依然维持着较高的体温。
  微风带着凉意拂过被痛觉麻痹的皮肤,周围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现在呢?”许熹低声问。
  司绮咽了咽口水,颤声回答,“好一些了,哥哥,再吹一吹。”
  “好。”
  男人的嗓音不再清润,带上了一丝微微的沙哑。
  他俯下头去,再吹了吹。
  *
  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拉进了很多,司绮摸了摸轮椅的扶手,看着眼前的大长腿,忽然开口问道,
  “哥哥,你的腿怎么了?”
  许熹眼神一闪,抬眼看她。
  司绮继续问道,“那晚在清浊门口,你明明好好的站着,怎么会需要轮椅呢?”
  她的眼神里一片见底的清澈,里头出了单纯的好奇以外,并没有别的东西。
  许熹面无表情的回答,“懒得走。”
  “哈?”
  司绮怎么也想不到会答道这样的答案,嘴唇微张,一时呆在那里。
  “呵,”
  男人看了一眼她的傻样,轻笑出声。
  那张像藏在晒不到阳光角落里、阴冷冰块一样的脸,终于绽放出了不一样的风景。
  眼里的笑意融化了薄唇的寒凉,和鼻梁上的红痣交相辉映,晃得司绮看入了迷。
  “哥哥,你过来一些。”于是她对许熹说。
  男人将轮椅往前移动了一米,回到了刚才包扎上药的位置。
  司绮的左腿也被带动着向上折了起来,将那惊心的逆天腿长展现的淋漓尽致。
  色眯了心窍,她俯下身,在许熹的鼻梁上印下了一个轻吻。
  跳舞的人身体柔软的不像话,她的臀还靠坐在书桌边,一只腿几乎对折,但腰也能塌那么下去。
  连许熹都忍不住往后多看了一眼。
  *
  “哥哥有没有听说过锚定转移?”
  司绮坐直了身体,但受伤的左腿依旧留在轮椅上。
  因为刚才的靠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约等于零。
  低声说道,“大概就是将注意力锚定在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以达到转移注意力、减轻疼痛的效果。”
  “哦?”
  许熹往后靠了靠,好整以暇的看向司绮,眼里带着笑。
  司绮手指点了点自己大腿上受伤的地方,
  “伤口还是很疼呢~哥哥试试这个办法吧~说不定会很有用~”
  许熹的手指也点了上去,在医用纱布的边缘打了个圈,
  “要怎么做呢?”他问。
  此时的声音已经彻底变得沙哑,听得司绮心痒痒的。
  她抬脚,放到了扶手上,和面前男人专注的四目相对,
  “哥哥的腿不好用,难道手也不好用吗?”
  “只要让别的地方受到比伤口这里、更大的刺激,不就可以了吗?”
  许熹眸色黑沉,在眼前的腿上慢条斯理的扫了一遍,
  “锚定转移啊.....”
  “哪里?”他问。
  司绮闭上眼睛,“自然是....离伤口越近越好...”
  “哦....这里吗?”
  “....”
  司绮已经咬紧了下唇,说不出话了。
  *
  在安静的午夜,紧闭的空间里。
  浴血的妖精终于在引诱圣僧的过程中,不小心掉进了自己编织的陷阱里。
  许熹的腿脚不好,但手确实没问题,灵活轻盈。
  ......
  直到司绮挣扎着说不觉得疼了,许熹才住了手。
  房间安静了下来,却陷入了更暧昧的拉扯中。
  鼻间萦绕着一股神秘的香气,许熹垂着眼睛一直都没有往前看过。
  但十指既然能连心,也能连接五感。
  右手将摩挲到的所有细节早已都传送到了大脑,如今的低头垂眼,也不过就是欲盖弥彰罢了。
  香味好像越来越浓,顾不上操控轮椅了,许熹倏地起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司绮也依然维持着紧闭双眼的姿势,直到面前的男人离开,她才红着脸睁开了眼睛。
  前方卧室的卫生间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她抬手捂住了心跳过快的胸口,从书桌滑倒在地。
第23章 还回去
  本来就已经深得不能再深的夜了,忙了一天的许熹又经过刚才那一遭的考验,难免疲惫。
  但.....
  梳洗一番,换了一身睡衣,花了比平时多出许多的时间,才从卧室出来。
  司绮早已经不在书桌处了,她半倚在书房窗边一组米色长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头往里靠在沙发靠背上,已经睡着了。
  手机还亮着灯,掉落在手边的地毯上,看来不久前还在使用。
  左边大腿歪歪扭扭的缠了几圈绷带,大概是怕压到,搭在沙发扶手上。
  因为姿势极度扭曲不舒服,她紧紧皱着眉。
  许熹虽然自小不爱和人交往,性子凉薄,但眼前的女人和他之间明显已经超过了正常交往的界限,不可能放任不理。
  他已经做不到像从前那样清心寡欲了。
  放轻了脚步走到沙发面前,许熹弯腰伸手,看起来像是要将她抱起来。但在碰到司绮身体的前一秒,动作停滞在半空。
  他后退了两步,脸上是别人看不懂的复杂。
  瞥了一眼身后卧室的床,最终还是回去关掉了卧室的灯。
  重新坐回了轮椅上,男人驱动轮椅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处理公务。
  前方沙发上的身影在睡梦中蜷了蜷,他后知后觉的看向沙发顶部的空调出风口。
  许熹拿起遥控器,将温度调到27。
  室内的温度仿佛一瞬间上升,男人因为身体构造差异,本来就更加怕热。
  他平静的扫了一眼沙发上的女人,终于还是选择解开了自己睡衣领口的扣子,继续专心工作。
  *
  早晨六点,生物钟突然在脑子里打响了铃。
  许熹倏地睁开眼睛,惊讶的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撑着头在电脑前睡着了。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睡在窗边的司绮也惊醒的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的视线自然的对在一起,莫名的,一时都没有说话。
  司绮率先移开视线,起身推开露台的门,轻手轻脚的朝楼下看了一眼。
  外婆的房子火已经灭了,但还冒着浓烟。
  大门口围了二三十个村民,村长也在,记忆中那一家子人也都到齐了。
  她露出一个冰冷的笑,转身回到房间内,拿起沙发上的手机,低头发了两条消息。
  再抬起头来,脸上已经堆起了人畜无害的微笑,对办公桌后的许熹软软的道,
  “哥哥,能借我件衣服蔽体吗?”
  她的态度非常自然,一点也没有扭捏。
  又将昨夜的事情心照不宣的存了档。
  面前的女人坦坦荡荡中有带着名正言顺的亲昵,一声哥哥喊得十分顺口,顺口的令被这样叫的人都感觉不出任何问题。
  许熹收回视线,“你自便。”
  仿佛默认了这个称呼。
  “哥哥你真好~”司绮径直去了衣帽间。
  大概才搬进来不久,男人的衣帽间十分空荡荡,只有一整排衬衣和一整排西装,以及中间的陈列柜里的一整排的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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