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许熹轻笑了一声,微微点了一下头,“嗯,好巧。”
这个男人并不经常笑,司绮大多数时候看到他,都是冷着一张苍白的脸,眼神毫无温度的看着这个世界的样子。
但笑起来真的有一种冰山融化的感觉。
骄矜的垂下眼睛,就轻轻的勾那么一点嘴角,连笑声都是从鼻腔里过滤后小气巴巴的只有气音,温润中带着些微的磁性,很勾人。
司绮径直朝他走过去,在他的轮椅前撅着屁股蹲下。
亲昵的趴在男人的腿上,乖巧的仰视他,
“许总,你鼻梁上的小痣真好看。”
许熹身体僵硬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他不自觉的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鼻梁,眼神下意识的往自己身后瞟了一眼。
司绮也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这房间里并不只有许熹一个人。
林秘书林丛站在身后的沙发附近,八风不动的,微笑着对司绮点了下头。
而另一位脸熟的黑衣保镖大哥则是贴墙站在角落,低着头装透明人。
啧,大意了。
“小林哥好久不见。”司绮站起身,从容的和林丛打招呼。
林丛飞快的扫了许熹一眼,一改之前的熟络,冷淡的回道,
“司小姐,叫我林秘书就行了。”
他走到许熹跟前,毕恭毕敬的汇报到,
“老板,东西我已经放在里面茶室了,我先出去了。”
“嗯。”
许熹又恢复了人前冰冷的模样,随意点了头。
*
林丛出了包间,司绮跟着许熹进了里面的茶室。
安保森严的房间里,专属的隐藏电梯被设置在书架墙的后面,下楼直通过海隧道。
来这间茶室的客人可以从黄浦江的对岸直接过来,非常好的掩藏踪迹,保证没有一个摄像头能拍到。
茶室很安静,只亮了一盏台灯。
书架后的电梯指示灯亮了起来,许熹等的人正在上来。
司绮看了一圈,主动到茶桌前跪坐,准备帮他们泡茶。
但许熹却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将司绮带到自己旁边的榻榻米上坐下,
“你不用做这些。”他面无表情的说。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句话,司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
电梯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名带枪的警卫。
男人大腹便便,穿着非常朴素,但全身都是上位者的威严,和指点江山的气势。
他叫许熹贤侄,许熹称呼他为钟叔叔。
两人面对面而坐,中年男人扫了一眼旁边的司绮,眼神询问。
许熹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只是端起茶桌上的茶壶,先给这位钟叔叔倒了一杯茶,接着给司绮倒了一杯,最后才给他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上。
中年男人了然一笑,“原来是自己人,那就没问题了。”
许熹敬了他一杯茶,
“听老头子说,钟叔叔最喜欢收藏油画,我偶尔得了一幅画,送给钟叔叔鉴赏鉴赏。”
油画送上,是本该被层层防盗玻璃锁在欧洲博物馆的珍品,毕加索巅峰时期的真迹。
中年男人眼神放光,也没有假客气,笑着收下了。
只是鉴赏,不算送礼,大家心照不宣。
中年男人非常满意许熹的态度,谦逊又识趣。
于是他也不含糊,直截了当的说,“关于杨浦区的发展政策不会变,但住建句那边却可以晚个半年再公布。”
......
两个男人一来一回的说着深奥的话,打着官腔太极。
司绮看起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坐着,手里捧着茶杯,低眉顺眼的喝茶。
但脚下的小腿却不安分的在使坏。
*
日式榻榻米的设计真的很玄妙,没有人能知道对面的人,被桌下掩盖着的部位在干什么。
是正儿八经的坐着,还是不正经的厮缠?
男人也有属于自己的绝对领域。
精英范儿的男人一身西装,坐下的时候只露出裤腿下一点脚踝的皮肤,十分性感。
此时,她的丝袜冰冰凉凉,丝丝滑滑,在许熹的绝对领域若有若无的扫过,激起一层酥麻。
又慢慢磨蹭回来,若无其事的喝茶,脚下却再次扫过。
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无聊消遣着,折磨着许熹。
.....
十几分钟后,茶桌边的两人结束了这场轻描淡写、不可言说的交易。
许熹依然面色不变,“那钟叔叔您忙,我就不虚留您了。”
他本来就腿脚不好,没有站起身来送客,对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招呼自己的贴身保镖拿上画,片刻都不耽误的便从隐藏电梯离开了。
直到书架慢慢恢复到原来的位置,许熹才终于放松了自己紧绷的身体。
转头看向旁边的司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冰凉的手在身下按住了她作乱的小腿,
轻斥声夹着宠溺,
“别闹。”
第62章 先生,我开始了哦~
保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去了,此刻估计小心翼翼的守在包间门口,面红耳赤。
司绮从茶室出来,走到中控台调暗了包间内的灯光。
沙发正前方有一方小舞池,她打开了流动的舞台灯,缓缓走到灯下。
轻声问道,“所以许总,现在我可以服务你了吗?”
许熹抬起右手,捏着自己的领带松了松,
“哦?什么服务?”
司绮走过去,暧昧的帮他抽出了领带,拿在手里抻了抻,
“脱衣舞呢,我们团长吩咐的。”
“是吗?”
“是的呀~”
司绮将手里的红色领带慢慢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但搭配着过分曼妙的曲线却别有一番诱惑。
她脸上的表情一变,一本正经的对许熹说,
“这位先生,可以借用一下你的轮椅吗?”
许熹看着她,眼里全是纵容。
司绮却已经坐到了他的腿上,“不愿意借的话,在先生腿上跳也是可以的呢~”
“好了,给你。”
男人主动投降,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
小舞池的灯光是暧昧的桃粉色,从上而下撒下来的莹白色光斑,象征着流动的请欲。
面前这张黑色轮椅,坚硬、冰冷,它时刻提醒着许熹,他有一个不健康的身体。
提醒他,是一个靠着无数的金钱和权力,才能活到现在的残破灵魂。
但此时,这张卑劣的轮椅却被像妖精一样的美人坐在身下,温柔轻抚,极尽缠绵。
仿佛它一点也不卑劣,而是什么值得赞美的东西。
*
司绮此刻侧坐在轮椅上,双腿高高的举起来,旗袍的裙摆从开叉处滑落,露出里面又白又长的线条绷的很直。
上半身躺在轮椅右边的扶手,仰头晃了晃垂到地面上的柔软秀发。
低沉的蓝调音乐从角落的音响蔓延出来,和她胸口呼吸的频率惊人般的和弦起伏。
她双腿在半空中交叉,坐了起来。
双手背过身去,像爱抚自己的情人一般,轻轻抚摸轮椅的椅身。
从柔软的颈撑摩挲而下,在坚硬的椅背上上下滑动,又灵活的一个转弯,攀上了两侧的扶手,盘旋轻抚......
司绮合着音乐轻轻扭动着身体,动作幅度很小,几乎就是在轮椅上厮磨。
但一双眼却从始至终直勾勾的锁紧了面前的许熹,仿佛她对轮椅做的所有动作,都是对他做的一样。
好像她现在并不是坐在轮椅上,而是坐在许熹的双腿上、他的怀里。
*
音乐的时长已经过半,所谓的脱衣舞娘却还没有脱掉任何一处衣服。
但包间里的气氛却已经足够火热,司绮又一个交叉腿,换了一个方向,背对着许熹坐在轮椅上。
因为轮椅十分宽大,她的双腿只能打得很开,才能塞进两边的扶手下方的空隙里。
旗袍的高开叉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不会束缚穿衣之人的动作。
轮椅上的美人身材简直曼妙极了,桃心蜜臀紧紧贴着轮椅的靠背,她的双手爬上靠背的后方,将它深情的抱在怀里。
精致的侧颜微微迷乱,靠在那沾染着许熹味道的颈撑上,回头半眯着眼睛看向他。
娇唇轻启,
“先生,我开始了哦~”
*
许熹靠坐在卡座沙发上,双腿打开坐着,半垂着眼睛看着她,眸色已然黑沉。
他不说话,只是视线往下滑了两分。
感觉到视线的温度,司绮的腰瞬间便软了下去。
她慢慢后仰,直到躺在身后的椅面上,开始解锁骨上方的第一枚盘扣。
第二枚。
第三枚。
......
深色的绸缎垂坠性极好,失去了扣子的束缚,立刻从险峰坠落。
层层堆叠在不盈一握的腰间。
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在桃粉色的光晕下更加润滑。
只剩下那条红色的纪梵希高定领带,堪堪遮挡一丝风情。
她半低着头,三分娇羞,五分诱惑,眼睑上的两排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就像许熹胸腔里过分快速的脉搏。
*
男人倏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无奈的低叹。
“怎么了吗?哥哥~”司绮软软的问他。
许熹平缓了呼吸,这才重新睁开眼睛。
但在次看见映入眼帘的风景,还是忍不住心神一晃。
他哑声道,“司小姐,饶我一命。”
司绮娇蛮的扭了扭,“什么嘛,可是人家舞还没有跳完。”
许熹再次垂下了眼睛,“但你知道,我身体不太好,恐怕不能体面的看完。”
不能体面的看完....
这么不禁逗的吗。
司绮坐了起来,终于听话的,缓缓将腰间的旗袍拉了上去。
接着,她走到许熹身边坐下,手轻轻搭在他的腿上。
坏心眼的作弄他,
“哥哥上次是怎么欺负人家的?只准州官放火,不准我跳跳舞呀~”
许熹转头看他,按住了司绮不安分的小手。
“上次也差点要了命。”他沉沉的说。
鼻梁上的红痣越发的鲜艳欲滴,司绮心神一晃。
“许总,是你要了我的命啊~”
*
眼看着就要一发不可收拾,许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空调出风口吹了吹冷风。
重新坐回那辆黑色的轮椅,又恢复了冷漠总裁的模样。
此时音乐也终于姗姗来迟的结束,包间里恢复了禁欲般的鸦雀无声。
“你几点下班?”他问司绮。
司绮取下自己脖子上胡乱绑着的领带,跨坐到轮椅上,认真的、缓慢的、帮许熹一丝不苟的戴好。
拿出包里的电梯卡晃了晃,这才开口回答,
“现在就可以下班了呢~”
“嗯。”
许熹清了清嗓子,好让自己的声音不会过分沙哑。
“走吧,送你。”
“只是送我吗?”她不满的问道。
许熹看她,勾了勾唇,
“哦?那你还想做什么?”
司绮凑到他的耳边,“中秋佳节,良辰美景,想和哥哥一起,圆圆满满。”
许熹的喉结不自然的滑动了两下,垂着眼将身上的西装外套扣好,下摆将尴尬遮掩。
哑声回答,
“好。”
第63章 维修花洒
这一晚,许熹没有回花雨村的小楼。
大概是觉得路程太远了,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他带着司绮回了自己在市中心的房子。
好巧不巧,竟然也在复兴中路上,和司绮的前婆婆、杜母家的那个小洋楼只隔了半个街区而已。
但同样是租界时期洋房,许熹这栋却还要大上很多。
三层的欧式风格,门口有值班室和警卫二十四小时工作。
洋楼外面是花园和喷泉,就算在夜里也一眼看出打理的非常精致。
高高的黄色围墙内侧是一排巨大的法国梧桐,将墙外路上的车声和人声隔绝得干干净净,闹中取静,是老钱作风。
这房子里里外外都是人,很明显不是一套随便买来放着的房产。
就像看出了司绮眼里的疑问似的,许熹低声介绍,
“是我自小住的地方。”
司绮回了他一个浅笑,却在心里腹诽:
有钱人真的有病,这么好的房子不住,非要去住乡下的小破楼。
*
许熹的卧室在三楼,他并没有搭电梯,而是破天荒的走了楼梯。
离开了清浊包间里那极致的暧昧氛围,出来吹了吹风,之前差点决堤的失控已经灰飞烟灭。
司绮跟着他上了楼,亲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又恢复了一身高高在上的冷漠。但她却看出了一丝故作镇静,低头勾了勾嘴角。
进了卧室,她轻轻关上了房门。
转身便问,“许总,你家里隔音好不好呀?”
许熹正低头松着领带,闻言动作一顿,没有回答。
他脱了西装外套,动作熟练的扯下了领带,看了司绮一眼却没有开口,直接进了内卧。
司绮自然跟了进去,见他准备往浴室走,两步上前拉住了许熹的手,
“哥哥,一起洗?”
许熹眼神一颤,垂眼看她,“就这么急?”
司绮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男人故作镇静下的一丝慌乱,心里很清楚,这位高高在上的许总,估计经验比她还少。
于是她突然起了坏心,踮起脚,凑到许熹耳边,
嘴唇擦着耳廓,轻声说了一句,“都怪许总,刚才看人家的眼神实在太色了,人家都已经.....”
最后几个字声音特别轻,轻到只有嘴边的那只耳朵能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许熹的身体微微一震,倏地转身进了浴室门,
“那就一起。”他低声说。
*
主卧的浴室大而宽敞,全套瑞士进口的劳芬陶瓷卫浴,一眼看去,单是这一个浴室的卫浴用品就不下百万。
淋浴房一般不会做的太宽敞,许熹187的成年男人,虽然身材并不算壮硕,纤瘦的线条下一层薄薄的肌肉,却也并不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