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娇妻万人迷——言梦叶【完结】
时间:2024-05-29 14:40:26

  膝盖支在沙发边沿,两手撑着沙发背,叶依兰一边说一边俯身靠近她。
  “我更不会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继续生活。”
  听叶依兰说到这儿,她总算明白了她今天来这儿拜访的真正意图。
  “你希望我和楚烨分开。”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仰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和她多么相似又多么不同。
  相似的是面容,不同的是神情。
  “那你会和他分开吗?”
  叶依兰问得很轻。
  “你就这么想我和他分开?”她不答反问。
  “我说了我不想伤害你。”叶依兰凝视着她道,“看你被他欺骗、利用,我于心不忍。”
  “这个理由的可信度,呵,你还不如说你对他余情未了。”她讥诮地说。
  “余情未了?”叶依兰轻笑出声,“如果我这么说,你就会乖乖离开他?”
  “我离不离开他,我自己会决定。”
  谁都不能替她做主,甚至是楚烨本人。
  她强硬且冷静的态度令叶依兰沉默了片刻,那对盯着她的眸子里浮现出丝丝复杂的光。
  “你真的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叶依兰喃喃的轻语声听着像自言自语,她还没搞懂她这句话的意思,佣人的声音便在背后响了起来。
  “太太,茶……”
  也许因为她和叶依兰现在的距离近得有些亲密,以为自己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佣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儿紧张。
  叶依兰镇定自若地起身,离开她身前:“茶我就不喝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公司。”
  叶依兰现在在楚氏任职,具体职位她忘了,毕竟昨晚家宴上,她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那些客套的寒暄她压根没在意。
  “对了。”在临走前,叶依兰微笑地告诉她,“阿烨今天不会回来了,他和我要去谈笔生意,晚上的飞机。”
  留下这句话,叶依兰就走了。
  她坐在沙发上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她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佣人泡的茶早就凉了。
  好苦啊,这茶。她想。
  那一晚楚烨果然像叶依兰说得那样没有回来。
  他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和她说自己要出差的事。
  “是嫂嫂她……”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起,“她和你一起去吗?”
  “没有,就我自己。”他语气自然地回道,“还有几个助理。”
  倘若楚烨和她实话实说,她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然而他却否认了和叶依兰一起出差的事。
  或许是发觉她声音里的低落,他关心地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拿电话的手轻轻颤了颤,她按住自己的手,不愿被电话那头的他觉察出异样。
  他温柔地安抚她:“我很快就回来。”
  那一晚她一个人躺在和他相拥而眠过的大床,原以为自己会难过地哭出来,然而她没有。
  她只是失眠了。
  就像等待考试结果的考生,她被一种难以控制的情绪包围着。她内心深处渴望会有好的结果,可同时她又非常清楚不会有了。
  是,她非常清楚会有怎样的“成绩单”。
  毕竟最难的不是欺骗别人,而是欺骗自己。
  她多么想相信他,相信他说她们不像;相信他说叶依兰没和他一起出差;相信他对她的爱毫无保留,她的这段初恋不是一个笑话。
  一个令她欲哭无泪的笑话。
  楚烨这一出差就去了一星期,那一星期或许是她迄今为止最难熬的一星期。不过就像“痛苦会过去,美会留下”,时间终究会抚平她心灵上的伤口。
  只要她下定决心。
  看着回来的男人一边脱下外套交给佣人一边微笑着向她走来,多么迷惑人心的笑容,她当初就是被他这副假面蒙蔽。
  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似无奈又似宠溺地朝她张开双臂:“不欢迎我回来吗?”
  是的,她不欢迎他回来。
  “我的太太,这是生气了?”他终于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可他似乎误解了她不高兴的原因,“我这几天实在太忙了,所以才没给家里打电话……”
  “楚烨。”她打断他的话,平静又冷漠地将自己思考了一星期的决定告知他。
  “嗯?”
  “我们离婚吧。”
  ***
  时间回到现在,转眼六年过去了。
  虽然已经摆脱了那段婚姻,但在她内心深处依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尤其当她照着镜子,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沈月总会想起那个男人把她当作替身这件事。
  “即便外表不是独一无二,你的灵魂依然无可替代。”沈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如果其他人也和你这么想就好了。”她苦笑了一声。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妹妹。”
  沈安的话令沈月有些感动,她伸手抱住了他:“谢谢安哥……”
  这六年沈安时不时就会飞来看她,照看她的生活,监督她的饮食,有时候她都会觉得沈安才是她的父亲,而不是那个远在莲城只会训斥她的男人。
  提到那个男人,她就想起一件事。
  “安哥,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和爸爸说了吗?”
  “你是说让我提醒他注意最近股市?”
  “对,就是这件事。”她之前听沈安说,她二哥沈静鼓动父亲收购其他公司股票,虽然她气父亲的蛮横霸道,但事关沈氏也事关股市,她不得不拜托沈安回去告诫父亲。
  “父亲他……”沈安欲言又止,他想起那次回家和父亲提起这件事时,沈静也在场。书房里,父亲直截了当地问他:“这话是不是阿月和你说的?”
  他知道隐瞒不了父亲,因为他对股票完全不感兴趣,而沈月自懂事起就在炒股方面表现出惊人的天赋。
  在她还没成年前,她就用挂在他名下的账户炒股,赚了不少钱。
  她说这是她的私房钱,是和他之间的秘密。不过这个秘密最后还是被父亲发现了,令他意外的是,父亲既没有批评他和沈月也没有收缴这笔钱,而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
  所以虽然提醒的话由他嘴里说出来,但父亲一眼就看穿是沈月教他说的。
  “是。”他只能承认。
  坐在书桌后边的父亲,看着他冷声道:“我的钱想投哪儿就投哪儿,你叫她少操这份心。”
  “爸,阿月也是关心家里……”
  “她要是真在乎这个家,当初为什么非要嫁给那个姓楚的小子?”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这茬,父亲就气得一拍桌子,“我对她这丫头不好吗,她却为了一个男人忤逆我这个爸爸!”
  “爸……”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沈静拦住:“哥,你就别气老爸了,没看他不喜欢你提起沈月吗?”
  和他还有父亲不同,沈静从来都是直呼沈月的名字,而不是叫她小名阿月。
  他看向自己这个弟弟,在他的劝说下闭了口。
  “哥你别太担心,咱们家大业大有的是钱,爸想玩,你就由他去嘛。再说了这里还有我看着呢。”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了解沈静的野心,也明白他一直想成为沈氏的接班人,正因为如此很多时候沈静都会故意哄着父亲,哪怕明知这么做有风险,只要父亲高兴,他就不会去阻止父亲。
  可即便他深知这一点,他也无可奈何。
  “安哥?”
  柔美的嗓音拉回沈安的注意力,从记忆里出来的他望向面前的沈月:“抱歉,我没能说服父亲。”
  闻言,她拍了拍沈安的背,仰头望着他:“没事,我早就猜到多半会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自打她一意孤行嫁入楚家那刻起,她和父亲的关系便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恶化了。
  父亲对她有着病态的控制欲,这使得他完全不能接受她嫁给另一个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来自一个父亲根本不会拿正眼去瞧的家庭。
  她的行为严重打击了父亲那颗高傲的心,以至于都过了六年,父亲依然耿耿于怀。
  “唉。”她轻叹一声,“早知道我就说反话了。”搞不好她说反话,父亲还有可能照她的想法行动。
  “阿月。”沈安握住她的肩头,忧心忡忡地问,“你为什么突然想提醒父亲,是不是你觉察到什么了?”
  “不是我觉察到了什么。”她严肃起神色,“而是到时间了。”
  “时间?”他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就好比吹一个气球。”她打了个浅显易懂的比喻,“当这个气球越吹越大,大到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爆掉也不稀奇。”
  “你的意思是股市会……”
  一周前就有大户开始陆陆续续撤退了,现在还留在场上的不是像她那天在酒馆里遇见的懵懵懂懂的新手,就是像父亲这种自以为是猎人的猎物,以及纯粹的…赌徒。
  等这些人回过神时,恐怕一切都晚了。
  她神情凝重地说:“如果这时候不尽早脱身,那就再也脱不身了。”
  “形势这么严峻吗?”
  “只怕比我说的还严峻。”她扣上因做身体检查而解开的衬衫纽扣,转身走向落地窗前。
  俯视着这座繁华又忙碌的都市,她的眸光黯了黯。这座城里的大部分人都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一无所知。
  “我…这就给爸爸打电话。”沈安转身去找电话。
  “你打给他,他也不会听。”
  她太了解父亲了。
  “那我打给阿静。”沈安拿起桌上的电话,照着旁边电话薄上记录的号码打给沈静。
  电话很快就通了,听筒那头响起嘈杂的音乐声和沈静慵懒的声音:“沈月?”
  “是我。”虽然沈安很奇怪为什么沈静会默认打电话的人是沈月,但现在他无心计较这些细节,“阿静,你能不能帮我说服父亲,让他赶紧把收购来的股票抛了……”
  “我说大哥啊。”听见沈安一开口就是抛售股票的事,沈静不满地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股市早收盘了。”
  “那你明天去和父亲说……”
  “哥,是不是沈月又和你说什么了?”沈静的语气听起来很不高兴,“你能不能别老是听她的话……”
  “怎么?我的话不能听吗?”电话从沈安手中到了沈月手里。
  突然听见她的声音,沈静微微一愣然后轻嘲道:“当然能听,但我怕大哥变成你的狗。”
  “那也好过成为你这样的野狗。”在和沈静的斗嘴中,她从来没输过。
  “沈.月。”电话那头的沈静似乎咬了咬牙。
  这时,一个女声从电话那头飘来:“楚总你怎么突然不喝了?”
  以为自己听错的沈月皱了皱眉,她刚想问沈静是和谁在一起喝酒,就听见沈静略带烦躁的嗓音:“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本来她真不觉得有问题,可沈静急匆匆想挂电话的举动令她起了疑。
  “沈静你和谁在一起喝酒?”
  “沈月你是我马子啊?”沈静声音里的不耐烦更甚了,“连我和谁一起喝酒都要问?”
  “沈静你……”
  不等她说完,他就挂了她电话。
  绚烂又昏暗的灯光里,沈静放下手提电话,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明明他们周围有着这么多莺莺燕燕,对方却视若无睹,仿佛那些歌女都是透明的空气。
  见他挂了电话,男人用温润如玉的嗓音慢悠悠地说道:“你和你妹妹感情真好。”
  这话说得风轻云淡,但沈静不傻,他听得出男人的弦外之音。
  “楚总你放一百个心。”沈静看碟下菜地笑道,“我对我妹妹的兴趣,远不如对您提的合作兴趣大。”
  “是吗。”楚烨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会听她把话说完。”
  “因为她是你前妻?”
  “不。”他微微摇头,“因为她说得对。”
  ***
  被沈静挂了电话的沈月,沉默了许久,久得让沈安都怀疑是不是沈静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阿月,你不要紧吧?”沈安关心地询问她。
  “没事。”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认为自己没事,可她的声音还是稍稍泄露了她的情绪。
  只要想到和沈静一起喝酒的楚总可能是楚烨,她的心情就有些平静不下来。
  也许是她想多了。毕竟她二哥和父亲一样,都对楚家还有楚烨不感冒。她不觉得二哥会无缘无故和楚烨喝酒,更何况她印象里,楚烨从不去那种声色场所。
  对,一定是她听错了。她在心底说服自己。
  “阿月,那现在怎么办?”沈安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要不我立刻买机票回去?”
  她没回答沈安,而是望向发出异响的窗外——一抹人影从她窗户上方的天台落了下来。
  “阿月!”
  反应过来的沈安怕她看见那残酷的一幕,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挡住她的视线。
  然而沈安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可她还是看见了那道下坠的身影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外套。
  她记得那天她在酒馆里遇见的年轻人穿的就是一件墨绿色外套。
  难道刚刚从楼顶上跳下来的人是……
  不敢再往下想的她一动不动地站在落地窗前。沈安温暖的手掌罩住了她大半视线,还好她今天不是一个人。
  还好。
  “哥。”她轻轻喊了他一声。
  “嗯?
  “你不用急着买机票了。”她幽幽地说,“它已经来了。”
  “什么来了?”他移开手掌,低头望向她苍白的脸。
  “股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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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软禁
  就像地震引发的海啸,只不过这次地震发生的地方是股市。
  但这场海啸依然席卷了全球。
  沈月眼睁睁地看着灾难在自己眼前发生,然而她却无力阻止。
  因为这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结果的事。
  股市有它自己规律,股灾对股民而言是灭顶的灾难,但对股市而言不过是一个周期的结束,另一个周期的开始。
  不过这次股灾的规模之大、影响之深、范围之远,超乎了她之前的预想。而更令她担心的是家里。
  先回去的沈安给她打来过电话,沈安说父亲气得住进了医院,他现在一直在医院里照看他。
  而沈氏集团群龙无首,沈静虽然试图代替父亲镇住场子,但父亲这次在股市上的决策失误给集团带来了巨大损失。
  沈静就是想给父亲善后,那也得有这个财力,或者说他愿意自掏腰包填补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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