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品格——闻歌起舞【完结】
时间:2024-05-29 14:42:50

  静默,两个人呼吸声清晰可闻。
  谢嵘淡淡开口,但是十分有份量:“希望雷胜能够承担起他们家小公子今天带来的后果。”
  雷胜就是苟毅家的公司。
  “你什么意思?”苟毅身体有些发抖,伸手要去抓谢嵘的胳膊,被对方轻松躲过。
  谢嵘的耐心到了极限,他并不想跟蠢人对话,转身离开。
  “好,我说!”苟毅在背后道。
  谢嵘的脚步微顿。
  “视频是殷回给我的。”
  谢嵘嘴角微微上扬,像讽刺:“猜到了。”
  那个人精向来不做好事。
  “他说你四天前说了车祸,还说你为了女人从帝都追到A市……”苟毅喘了一口气。
  “还说那块地包赚不赔,只要你今天过来搅局,就有可能会考虑和雷胜合作?”谢嵘道。
  苟毅瞳孔微微放大:“……你怎么知道。”
  谢嵘又笑了一声,忽然换了个话题:“刚毕业?”
  “……是。”
  “学的什么?”
  苟毅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计……算机。”
  谢嵘:“金融这行水深的很,这么明显的抬价行为你都看不出来,多学着点吧。”
  苟毅扯他的胳膊:“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那块地。”
  “……什么。”苟毅脸上涨红,他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他!
  “那块地华懋价压的很低,殷回不痛快自然是要找些人把水搅浑了想涨价,可是你要知道,这地在我手里只赚不赔,不代表在谁手里都一样。”
  说完转身就走,独留苟毅愣在原地。
  谢嵘从厕所出来,就看到一脸一脸担忧的周司丞迎上来。
  “你没事吧?”
  “……啊?”
  周司丞道:“刚刚有人说男厕有两个男人在调情,你没事吧?”
  “……”哪个没长眼睛的说的?
  “呀!你这脑袋怎么了?!”
  谢嵘摸了摸后脑勺,都是血,应该是刚刚撞到瓷砖边沿磕出来的。
  “没事,刚刚在地上摔了一跤。”
  “怎么能没事呢!这么大的口子!要赶紧去医院!还有哪里伤到了?”
  谢嵘看着周司丞一脸担忧的模样既心疼又安慰,他的心里腾升起了幸福的泡泡,可是转念又很恐慌。
  她的照顾起源于对车祸的愧疚,如果知道他已经恢复记忆了,是不是就代表……他们两个人又要回归到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了?
  三个月的假期休完后她甚至会提出辞职……
  NO!
  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永远也不要让周司丞发现他已经好了的秘密,这样他就永远能留在他身边!
  谢总裁觉得自己的想法无比阴暗,可是无所谓了,只要能够和周司丞在一起。
  这么想着,谢嵘觉得自己又行了!
  另一边,周司丞觉得谢嵘这一摔一定……病的更重了!
  不然为什么这货会捂着满头是血的脑袋还笑得那么灿烂无比?
  飙车赶来的sala也是同样的想法,好好的总裁怎么说傻就傻了?
  医院。
  三楼尽头的急诊室里,谢嵘平躺在病床上接受着CT检测。
  周司丞和sala则焦急的等在门外。
  谢嵘受伤的后脑勺已经包扎完毕,精密的仪器在谢嵘头顶照了又照,医生面上的表情从疑惑到了然。
  谢嵘被人从CT机里推出来。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病例单:“谢嵘是吧,刚刚对你的颅内进行了检测,原本淤积的颅血已经散了,没想到你滑了一跤还因祸得福,恭喜了。”
  谢嵘眼睛盯着他,半点也没有高兴的意思。
  “还有什么问题?”医生被那眼神盯的浑身发毛。
  谢嵘转头看了外面一眼,隔音门的中间是一块透明玻璃,周司丞担忧的站在外面。
  “你需要多少封口费。”
  “……啊?”医生手一抖,字都差点飞出病例单。
  谢嵘淡淡:“这么说吧,我不希望外面的人知道我恢复的事情,需要多少封口费。”
  “这……”医生为难的看了一眼门口的周司丞,和对方眼神碰了个正着,“我不知道患者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我有原则,不能……”
  一张卡丢在医生面前。
  “患者你别这样!我说过的,我很有原则!”医生差点站起来,他不允许自己的职业素养被人质疑!
  “这里面有一笔钱,够你在滨江海域买一栋别墅。”
  医生欲要把卡塞回去的手打了个急转弯:“这这这……”
  “华懋控股知道吧。”
  “知道啊。”医生道,那算是A市最大的地产大商。
  谢嵘:“我开的。”
  医生:“……”
  谢嵘打了个哈欠:“我记得你们医院华懋也有投资,所以你应该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好的总裁,我一定守口如瓶!”医生就差站起来敬一个礼了。
  周司丞站在门外听着他们张着嘴你一言我一语,心里像是有八张大鼓在敲着。
  隔音玻璃阻碍了一切声音,但是看他们的动作周司丞也能猜出些他们的对话。
  谢嵘从CT机里推出来,医生面色凝滞:“谢先生,之前出车祸已经让你的脑内有淤血,这次二度重创,恐怕……”
  谢嵘盯着他,眼神惊恐:“神马意思?”
  “就是说,您的时日不多了。”医生被那眼神盯的悲从中来,又一个生命即将从这世上消失。
  谢嵘转头看了外面一眼,隔音门的中间是一块透明玻璃,自己担忧的站在外面。
  “可不可以不告诉她。”
  “……啊?”医生手一抖,字都差点飞出病例单。
  谢嵘眼神灼灼:“求求你了医生,我不希望外面的人知道我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事情,需要多少封口费。”
  “这……”医生为难的看了一眼门口的周司丞,和对方眼神碰了个正着,“我不知道患者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我有原则,不能……”
  “求求你了医生,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保密,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可以!”谢嵘声泪俱下就差跪下了。
  “好吧。”医生为难但是最后还是决定说一个善意的谎言。
  ……
  门被打开,医生摘了口罩出来,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反正一看……就知道是装的。
  医生是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哭是他答应谢嵘要装的像一点,笑是突然多了一栋滨江别墅他下辈子可以躺平了。
  “谢嵘怎么样?”周司丞强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那么多血,不可能没事。
  她知道医生后面要说的一定是反话。
  “他没什么事。”
  周司丞自动翻译:他有事,很有事。
  医生咳嗽一声:“你们别担心,谢总……不,患者他颅内的出血情况已经止住了,除了智力还停留在三岁以外,没有其他并发症状。”
  那就是除了智力障碍之外并发症十分严重了!周司丞紧握双拳,咬紧牙关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那什么时候颅内的血会消散?”周司丞最后问。
  “大概……”刚刚没和谢嵘商量到这个问题,医生现场乱编:“可能应该或许……三个月?”
  周司丞只觉得两眼一黑。
  谢嵘他……真的只有三个月生命可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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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脑补达人·司丞
第11章
  一零年的夏天,燥热,蝉鸣不休。
  帝都高属院的小巷子口,几个男生在打架。
  他们穿着帝都一中的校服,斜挎的背包甩在身后,青白相见的校服挽在手臂上,露出刚纹上去的蝴蝶纹身。
  他们是一中的混混,专门找各式各样的巷子堵人收保护费。
  一般能住的起身后这个别墅区的大多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有钱人家的小孩在他们眼里优点很多,比如弱不经风,比如胆小怕事,被恐吓后往往都愿意拿钱摆脱问题,反正他们钱多的是。
  这次被堵的男生戴着黑框眼镜,后边的书包沉甸甸的被扔在角落里,死活不肯把那一千块钱交出来,他们打算给电颜色瞧瞧。
  高一时期的谢嵘还没有长个,站在他们跟前比他们还要矮半个头,但是气势却不弱。
  “到底给不给。”带头的花臂少年没有多少耐心道。
  “不给。”谢嵘没有丝毫客气,他是有钱,但是不傻。
  “不给可就要挨拳头了?!”
  “……”
  谢嵘挨了一拳,脸上立刻青了一片,黑框眼镜掉落在地上,被施暴者一脚踩碎了。
  疼,但是更屈辱。
  谢嵘咬着牙想要冲过去还手,被其他两个帮凶锁住了肩膀,挣扎向前。
  “哎呦哎呦,还生气了,哈哈哈哈。”少年的笑声带着讽刺,脚下的眼镜碎片被踩的咔嚓响。
  谢嵘的行为被他们看作是濒死的鱼最后的挣扎,除了徒增笑点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常常游离在帝都的各个富人区作案,有的被欺负的小孩家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有较真的。
  费心费力找了他们一个月,可最后又怎样,大不了就是在局子里呆几天,口头警告一下。
  谁叫他们都未成年。
  “想好了啊!”少年打了个响指,有小弟递过去一支烟。
  打火机刺啦一声,烟被点着,烟蒂通红。
  少年凑近谢嵘的脸,在离他的脸只有两毫米的地方慢慢的滑:“这脸生的真好看,要是多个烟头印一定更好看……给不给?!”
  脸颊疼的他想闭上眼睛,但是他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不。”
  “有骨气!”那人呸了一声。
  烟头倏然凑近,谢嵘能够感觉到那发烫的温度。
  “啪嗒”一声。
  一个沉重的书包甩过来,精准的砸在少年拿烟的手臂上,谢嵘只感觉那滚烫的烟头擦着脸颊飞出去,落在地上,烟蒂砸出了亮晶晶的火花星。
  然后是书包砸在地上的沉闷响声。
  几个人都被吓一跳,谢嵘转头去看,小巷子口背光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孩。
  马尾随意的绑着,有几缕碎发不听话的从耳边滑下来,宽大的一中校服外套系在腰上,身影纤细。
  她很高挑,双腿笔直,很有气势。
  以至于在场的人都被这个漂亮女孩吓愣了一下。
  女孩皮肤白皙,眼睛又圆又大,像两颗圆滚滚的黑葡萄,她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打了个哈欠:“你们还有两分钟。”
  “什么?”
  “我刚刚报警了,你们还有两分钟可以逃跑。”
  “……”
  隔了一会,那个少年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他妈谁?!”
  “哦,认识一下,我叫周闲。”
  “爱管闲事的那个闲。”
  “……”
  管你闲不闲的!少年想也没想就要来抓人,只听对面女孩淡淡道:“一分钟。”
  几乎同时,耳边响起警车鸣笛声。
  “操。”
  “大哥,我们先走吧!”
  ……
  几个人慌慌张张的逃跑了,女孩去把书包捡回来,拍了拍书带上的灰尘。
  “能站起来吗?”
  “……能。”
  谢嵘冷静了一会,道:“谢谢。”
  “不客气,都是邻居。”女孩笑笑,转身往高属院跑。
  谢嵘追上去,心脏怦怦乱跳:“我……我叫谢嵘,回首峥嵘尽,连天草树芳那个嵘。”
  “好,”女孩笑笑,“我叫周……”
  “我知道,”男孩打断她,“周闲,对吧。”
  朗朗的笑声,女孩圆圆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夸张的像是做鬼脸,“你这人真逗,你还真以为我叫周闲啊。”
  “……啊?”
  “我叫司丞,周司丞,宝剑印秋水,司丞耀彩虹那个司丞。”
  ……
  回忆结束,旁边浓重消毒水的气息围绕,谢嵘微微低头,看着半蹲在自己身边,长大后的周司丞。
  还是那个皮肤白白的,眼睛圆圆亮亮的姑娘,一点都没变。
  “谢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周司丞眼含担忧。
  “没有。”谢嵘从病床上站起来。
  谢嵘轻轻的伸出手,周司丞立刻握紧。
  “丞丞。”
  “嗯?”
  “我饿了,我们回家吧。”
  周司丞点头,“好,我们回家,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跟我说。”
  还要三个月的时间了,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她都会尽量满足他,周司丞一路上这么想着。
  还是那个大平层,如今已经是傍晚,落日的余晖洒在厨房里正在做饭的周司丞身上,给她镶了一层金边,像在发着光。
  谢嵘坐在客厅的长椅上,目光一刻不动的落在周司丞身上。
  sala站在他身后正在包扎伤口。
  外敷的药一日两次,淡黄色的药膏挤在手心里,黏糊糊的,sala正要糊在谢嵘后脑勺上就听对方忽然开口:“你是怎么做事的。”
  “……”
  是在跟她说话吗?
  sala有些迷幻了,她低下头看着谢嵘的眼睛:“总裁,您是不是最近又看什么电视剧了?”
  自从谢嵘变成三岁智商以后,sala也算是做足了功课,比如知道三岁小孩最有好奇心,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模仿别人。
  于是她顺理成章的以为刚刚那句是电视剧里里的哪句台词。
  “sala!”声音很轻,但极具威慑力。
  sala手一抖,黏糊糊的药膏飞溅到谢嵘短硬的头发上,一向镇定的总裁秘书此时慌张不已:“总……总裁?您记起来了?”
  谢嵘只是短暂的“嗯”了一声。
  “您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不会是从她开始抢他玩具的时候就记起来了吧,sala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重要。”谢嵘不想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开口继续责备:“殷回那块地皮拖了这么久还没有签合同,是觉得华懋非要那块地不可?”
  他的声音冷淡又严肃,让sala不由打了个冷颤。
  “是我的责任……”sala低头。
  谢嵘脖子放松的往后仰,双腿交叠,手指则在桌面上有节律的敲,一下又一下。
  “跟股东会联系,今天开个紧急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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