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林云峰点头，江雅看出他有些局促，他不擅长应对自来熟。
“齐齐，你没和云归一起吗？”
“没有，我一般不和云归同路，除非云深不在。”
“乐齐齐。”
乐齐齐汗毛直竖，不敢转头，笑得僵硬地对江雅道：“我先去上个厕所，回头见。”
她脚步一动，一个包装熟悉的蛋糕就出现在她眼前，同时出现的还有云深，刚才还十分害怕准备逃跑的乐齐齐顿时不动了。
乐齐齐接过蛋糕，开启甜食控的幸福，云深冷着一张俊脸盯着她，像在盯着落入陷阱的猎物，只不过猎人的眼里藏着温柔。
江雅看着蛋糕，内心琢磨，有人会随身带蛋糕吗？
一般不会，除非……
她抬头看向林云峰，准备和他分享八卦，就见林云峰在上下打量云深，锋利的眼里浓浓的警惕。
江雅无奈摇头，自从上次她开了个玩笑，他就开始警惕她早恋，她不去想背后的原因，她有些怕答案。
沉迷蛋糕的乐齐齐恋恋不舍地吃完最后一口，突然问道：“对了，程翌没来？”
“他？”云深眯眼：“他来干什么？他和云归认识？”
“……”
乐齐齐沉默，她怎么忘了，程翌是云深的宿敌，云归通敌这件事云深还不知道。
暼了一眼缩头缩脑的乐齐齐，云深没她想得那么生气，他第一反应是可以让云归帮忙打听程翌的情报，说不定他一直没有能打败程翌，就是因为情报不足。
时间到了，他们四人随着人流进入会场。参赛选手早在他们之前进入会场，早早在后台准备。
后台处。
在一堆参赛选手中，云归依然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她静静地坐着，如玉肌肤藏在黑色晚礼裙下，露出优美的玉肩与挺拔的玉颈，如同月光下的湖边黑天鹅。
后台上，大多数人的眼睛都忍不住一再停留在她身上，为她的美。
依仗自家小叔名气进入后台的程翌坐在这只黑天鹅身边，和她一同享受众多目光的洗礼。
“他们是来参加比赛的，还是来看你的？”
“嗯…之前是为了参加比赛，现在应该是为我。”云归凑近程翌，语带笑意。
程翌摊手叹气：“孔雀小姐终归是孔雀小姐，就算看起来再怎么像天鹅，骨子还是孔雀。”
“你，想…”
“不过，我更喜欢孔雀，它比天鹅美丽多了。”程翌截过话头。
“算你有眼光。”云归满意点头。
谈笑的两人落入一位少年眼中，少年心中有些酸涩，他一进后台就被云归吸引住了，刚想上前和这位美丽的少女搭话，没想到多出一个碍眼的家伙。
这家伙肯定是要参加钢琴比赛，那就由他来打败这家伙，等他完成老姐的任务，拿下冠军，再来和这位美丽的少女搭讪。
拿定主意的叶姓少年干劲十足。
比赛开始了。
随着参赛选手一个个上台，评委的比分一点点给出，后台的氛围越来越焦灼。
终于轮到云归，她眨眼压下紧张，带上自信的笑起身走上台。她踏着掌声坐上琴凳，黑色裙摆微微晃动，一捧月光流泻而落，纤细白嫩的手搭上琴键。
琴音起，轻轻回荡在会场之中。
三个星期的特训结果在此刻展露，月色撩人，湖波轻荡，小船上放逐众人情绪。
月光渐渐归于平静，云归收回手，借着行礼，用裙摆擦去手心里的汗，再次抬头，她依旧骄傲自信。
评分宣布，她拿到了目前为止最高的99.2分。
和台下鼓掌的四人对上眼神，云归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后台，见到程翌，她伸出大拇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这是属于我们的成绩！”
“嗯。”
云归之后只剩三位参赛选手，恰好下一位就是叶姓少年，随着主持人报出他的名字——叶天成，云归与程翌的视线也落在他身上。
叶天成有些羞涩地快步走上台，程翌眼神低沉，抿了抿唇角。
“他应该就是叶丽雅的弟弟。”云归眼神慎重，内心的平静被打乱。
钢琴声响起，这是琴音，也是钟鸣。
“是钟，李斯特的钟。”
这一首钢琴曲出现在这业余水平的钢琴比赛上，简直是碾压，只能说不愧是专业级别的选手。
云归输了。
不用裁判宣判，她知道自己输了。
这是她第二次输，失败的滋味，和以前一样一点也不好受。
但让她更难受的是，她辜负了那一声声的必胜。
眼眶有些湿润，她拼命地想忍住，输了已经很狼狈，如果哭了那更狼狈，但泪水是忍不住的，它有着自己的意志随着失落不甘发酵而落下。
温暖带着皂香的拥抱接纳她的泪水，她听到程翌微颤的声音：“偷偷告诉你，我有选择性失忆症，所以尽管哭。”
她停止克制，痛快哭泣，将输了之后的不甘，奋斗失败的失落，辜负朋友的难受这些混杂在一起的悲伤，全部发泄而出。
“你说过，这份成绩是属于我们的，所以这份失败也是我们的，这份失败后的悲伤也是我和你的。”
程翌安慰的话，如一根羽毛轻轻拂落她心上悲伤的尘埃。
心底的悲伤渐渐消散，她蹭掉泪水低声道：“我们先走，去外面等她们，叶丽雅肯定在现场，待会儿她一定会来嘲讽。”
“好，我发消息给江雅说一声，我们先走。”
云归从程翌的怀里起身，看见被她哭湿的T恤衫，眼神飘忽：“你这个为什么会是湿的？”
程翌向外走去，看着云归微红的眼眶，沉吟片刻：“我记不得了，但据我推测应该是有人趴在我胸口睡了一觉，流口水了。”
“我才没有流口水。”
“那是什么原因？”程翌挑眉一问。
云归思索片刻，右拳捶左掌地道：“一定是你刚才喝水的时候，把水洒在了T恤上。”
“嗯……多半是这样的。”
钢琴比赛结束，第一名果然是叶天成，第二名则是云归，握着奖杯的叶天成羞涩地等待那名美丽少女上来领奖，他姐姐则两眼放光地在下面等待。
让他俩失望的是上台领奖的是云深。
领完奖，云深跟着乐齐齐三人走出比赛会场，人潮涌动，根本辨不清云归和程翌在哪。
“江雅，你问一下她们在哪？”乐齐齐紧紧地抱住江雅的手，凑在江雅耳边轻声细语地问。
江雅低头看了看手机：“嗯，她们说，她们说她们在前面的一家火锅店，叫王小二火锅店。”
一旁的林云峰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眼睛毫不掩饰地盯着江雅的手机屏幕，确定联系她的是云归才将眼神收回来。
“幼稚。”
江雅笑道，声音很轻很细，只有乐齐齐依稀听到了，但她不问，只要有云深在，她恨不得将自己隐身。
有了确切地址，四人很快就找到提早出会场，在火锅店吹着空调舒服的两人。
四人落座，乐齐齐在林云峰横插一脚之下，只能坐在云深边上，在她内心哀嚎之际，云深动作十分熟练地掏出一盒法式小蛋糕放在她面前，像经验丰富的猎人。
“怕你们当中有人不能吃辣，所以点了鸳鸯锅，我们把我们吃的份点好了，给，你们点菜。”程翌将菜单递给他们四人。
恢复状态的乐齐齐眼尖地提出疑问：“你的衣服湿了？”
云归心提到嗓子眼处，手蠢蠢欲动，想让乐齐齐永远闭嘴。
“有水洒在上面。”
程翌淡定地回答，但细心的人已经注意到云归微红的眼，而这细心的人就是除了乐齐齐以外的人。
没有人拆穿云归，也没有人问钢琴比赛的事。火锅端上来，配菜也到齐，众人开始涮火锅大业。
“首先庆祝我得了全市钢琴比赛的第二名，要知道我可是个业余水平，而且只提前三个星期做准备，就拿到了这么好的成绩。”
云归看向大家，笑着举起手中的饮料：“来，举杯，干一个！”
“干杯！”
杯子一同碰撞，相撞的杯口宛如花瓣，清脆的声音与窗外的夕阳相合。
“说的不要脸一点，第2名也是胜利，只不过胜利得不彻底，再走一杯。”云归乐滋滋地自我安慰。
其余几人不由得笑出声，林云峰举杯，凶厉的眼中满是欣赏地道：“就冲你这精神，就值得举一杯。”
“干杯！”
这一顿火锅，众人走了很多轮的饮料，脸上的笑也从来没有下过脸，云归心中的不甘与悲伤被火锅的热气一蒸，没有半分残留。
至于赌约的事，那就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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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做了第二轮核酸，第二更可能有，可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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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阳光下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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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早晨遵循时间的规律而至，云归在校园里晃，卡着早自习的时间踏进教室门口。
教室门口的高跟鞋声，对云归而言如同天籁，在暴龙老班的震慑下，她的处刑时间会晚上一个早自习。
她能感受到周围人的视线，和以往不同，有担心的目光、看好戏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目光等等。
云归面上淡定朗读，眼睛偷偷瞥向电子时钟，跳跃的数字在减少，她握着书本的手越捏越紧也不敢再偷看时间，此刻她能体会死刑犯的心情。
时间一点点流逝，早自习下课的钟声响起。云归暗自咬牙，与其磨磨蹭蹭惹出更大的嘲讽，不如干脆利落一点。
她将书本倒扣，主动站起身，越过周围看好戏的同学走向叶丽雅。
“这一场比赛我只拿到第二，是我输了。”
“云归，那你可要愿赌服输，现在去操场上面跑三圈大喊，当然你要是实在不想这么做，也可以。”叶丽雅站起身来，笑得像一只打着坏主意的猫。
“你要承认你各方面都不如我，还要立下字据为证。”
“不可能。”
云归挑眉拒绝，一字一句地道：“我是一个诚实守信的人，我宁愿接受惩罚，也不愿撒谎。”
“撒谎的人鼻子会变长的。”乐齐齐帮腔。
叶丽雅捏紧了手，愤怒地瞪视依旧骄傲的云归，这和她想得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