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悦兰不赞同,“你不是好男人?”
“不是。”
傅欲行很有自知之明,“而且,我有女人。”
姚悦兰被他的话怔住了。
“你不是跟琳姗分手了吗?”
“是啊。”
“那你还有什么女人?”
“我跟她,本来就没有关系。”
傅欲行解释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程家宏的,当初她父母要逼她嫁人,她找到我,请我帮忙。”
“……”
姚悦兰直接惊住。
“你竟然拿自己的婚姻当儿戏。”
“妈,你先别生气。”
傅欲行说,“我不是当儿戏,只是帮她保住孩子,本想着送她出国之后,就结束了。”
“可现在,她的孩子打掉了,你顾叔叔和顾伯母还跟我说,她跟程家宏已断了,想让你跟琳姗继续。”
“怎么可能,琳姗爱程家宏爱得死去活来,要不然怎么可能为了保住他的孩子,假订婚。”
“那你刚才说,你有女人,是谁?”
姚悦兰终于回到主题。
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傅欲行,似乎要从他脸上找答案。
傅欲行垂了垂眸。
不答反问,“妈,我要是跟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结婚,你会反对吗?”
“当然反对。”
姚悦兰不假思索地说,“我都不喜欢的女人,你娶回来不是存心气我吗?我不反对,难道还拍手欢迎?”
“等等。”
姚悦兰睁大眼望着自家儿子,“你刚刚说你有女人,现在直接过度到了结婚上,你直接告诉我,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
第80章 买他过敏的
“等我确定了一件事,再告诉你。”
傅欲行越是这样说,姚悦兰越是好奇。
“欲行,是不是对方不喜欢你,你要确定她对你有没有感情?”
傅欲行面上神色微变了下。
“不是这个。”
“算了,你不说我就等着吧,你要是没有喜欢的人,不妨跟小语相处试试。”
-
之后几天,傅欲行都没有再找宁栀。
宁栀忙着班上学生期末考试的复习,连手串都无暇去想。
直到周五这天下午傍晚。
宁栀离开学校的时候,碰见胡莲和她父亲。
对方问她覃易出院了没有。
让她帮忙带声好。
宁栀才知,覃易生病住院。
周六上午。
宁栀买着水果到医院,打电话问了覃易的房间号。
却在电梯门口碰见从电梯里出来的顾琳姗。
顾琳姗瞥了眼宁栀手里的果篮,不屑地说,“我不吃这种小店卖的便宜水果,你没必要浪费钱。”
宁栀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果篮。
又抬头,对上顾琳姗眼里毫不掩饰的傲慢,淡淡道,“不好意思,这不是给你买的。”
“你来看我,不是给我买的水果,难道买来你自己吃的?”
顾琳姗一脸嫌弃。
宁栀面不改色,“我不是来看你的。”
“宁栀。”
有人走来,顾琳姗压着满心怒火,紧盯着宁栀说,“你以为我稀罕你来看我吗?”
“你稀罕不稀罕都跟我没关系。”
见电梯要关上,宁栀忙按一下按钮,抬步进电梯。
顾琳姗回头,冲电梯里的宁栀说,“你害死我孩子的仇,我会报回来的。”
宁栀没理她,电梯门关上,顾琳姗的脸自眼前消失。
乘电梯到覃易住院的楼层。
宁栀走出电梯,就看见前面走廊上,覃易穿着病号服站在那里。
隔着十来米的距离,走廊上的光线又相对昏暗。
看不清他的五官和细微表情。
只看出他嘴角微微弯着。
宁栀走到他面前,才看清,覃易的气色不太好。
就连笑起来,都少了点平时的味道。
“学长,你吃哪种水果?”
进了病房,宁栀把拆开果篮,拿出里面的水果。
覃易已经躺到了病床上。
侧身看着她,眼里泛着几许暖意。
气色好了一点。
“就苹果吧,那里的水果刀。”
“好。”
宁栀点头,拿起一个苹果,削皮。
覃易随口问,“学妹,你是听阿启说的吗?”
汪启前两天来看他的时候,还跟他说起宁栀。
“不是。”
宁栀抬眸看了他一眼。
视线又回到手里的苹果上。
嘴上说着,“我昨天碰见了胡莲跟她父亲,是听他说的。”
覃易恍然地笑笑。
“原来如此。”
他看着专注削苹果的宁栀,“不过,我很高兴学妹你来看我。”
“……”
“学妹,你今天有空吗?”
“有空,什么事,你说。”
“在这儿陪我一天,行吗?”
覃易苦笑道,“我自己一个人,住院都要住发霉了。你要是有空的话,行行好,在这儿陪我说说话。”
“好啊。”
宁栀今天没有别的安排。
顾琳姗在医院大厅里,给程家宏打电话。
让他来医院接她。
被程家宏他没空,要找工作。
并且,说完就挂了她的电话。
顾琳姗气得呼吸不顺。
骂了句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又拨打傅欲行的电话。
手机响了好几声,傅欲行的声音夹着汽车喇叭声传来。
淡薄地一声“喂”。
顾琳姗突然就红了眼睛。
委屈地问,“欲行,你能来医院接我一下吗?”
“让程家宏接你吧,我这会儿没空。”
又是拒绝。
顾琳姗听得心肌梗塞。
吸了吸鼻子说,“我刚才在电梯门口碰见宁栀,她提着果篮不知去看谁的。我跟她说了几句话,给程家宏打电话,就晚了,他正在面试。”
“你在医院等着,我一会儿过去。”
傅欲行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变化,但似乎又跟刚才有些不一样。
“……”
顾琳姗捏着手机的力度紧了紧。
面上强挤出一丝浅笑,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声“好,我等你。”
傅欲行接完顾琳姗的电话。
便给江淮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刚到医院,江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傅欲行接起,便嗓音沉冷地问,“查到了吗?”
江淮在手机那头回答,“欲行哥,宁栀买着水果是去看覃少的。”
覃易?
傅欲行的脸色沉了一分。
冷冷地问,“他要死了吗?”
江淮的嘴角抽搐了下。
“覃易只是感冒,没有生命危险。”
“一个小小感冒就住院,他可真能耐。”
傅欲行不客气地吐槽。
江淮附和着,“我也这样觉得,还是欲行哥你才男人,覃易跟你比,就跟娘们似的。”
“……”
虽然江淮的比喻跟那些无良商家的广告词一样。
但傅欲行听着就是舒心。
走进医院大厅,江淮已经等在了那里。
傅欲行没声问,“他在哪间病房?”
江淮报了病房号。
傅欲行又问宁栀走了没有。
江淮说没有。
“欲行哥,你要去看覃易吗?”
“去。”
傅欲行眉目沉冷。
那神色,说是去探望病人,更像是去找人打架的。
江淮见他两手空空。
问,“欲行哥,要不要我去隔壁水果店买点水果?”
“他有什么吃了过敏的水果不?”
“他对芒果过敏。”
江淮想起刚才看的病历上的记载。
傅欲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去买十斤芒果。”
“……”
江淮以为自己听错了。
“欲行哥,是十个还是十斤?”
“我不差那点钱。”
“好,我去买,你等我一下。”
病房里。
覃易接了个电话,对宁栀说,“学妹,我可能有你妈妈的消息了。”
宁栀立即正了神色,水眸定定地望着覃易,“她在哪儿?”
覃易正要回答,病房门就从外面推开。
江淮提着一大袋芒果走在前面进来。
大声地说着,“覃少,这是我欲行哥给你买的芒果,祝你早日康复出院。”
傅欲行走在江淮后面。
宁栀回头看去,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四目相碰,她不着痕迹地垂眸。
傅欲行眸光暗了暗,自她身上移开,看向病床上的覃易。
“刚刚听人说覃少住院了,不是什么绝症吧?年纪轻轻地,你可不要太拼命,好好保重身体。”
傅欲行的话音落,宁栀不自觉地就蹙眉。
第81章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病床上,覃易的嘴角忍不住地抽了下。
傅欲行来探望在他意料之外,诅咒他绝症,倒是不意外。
至于买芒果这一点。
他只能说,傅欲行不愧是商场上杀伐果决的狠人。
连他这个病人都不放过。
想弄死的心,半点不掩饰。
“学妹,我对芒果过敏,晚上你回去的时候,都带回去。你要是吃不完,就带学校分给你们班上的小朋友吧。傅总的一片心意,我拒收不好。”
傅欲行听他这么说,嘴角划过一抹嘲讽。
“覃少还真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
覃易笑,“一般般吧,跟傅总比不了。”
傅欲行皮笑肉不笑地道,“过份的谦虚等同骄傲,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就对那些爱慕你的女生雨露均沾,不偏不向任何一个,但也不遗漏。”
覃易的笑终于僵凝住。
傅欲行这揭老底,且毫不留情,真是让人讨厌得很。
“傅总以前就对我那么关注吗?”
“不是我想对你关注,是你太受女生欢迎了,我记得,你当年的高考笔记,分给了不下十个女生吧。只可惜某人不懂珍惜,把你送的高考笔记扔了。”
“学长,你别听他乱说,我没扔。”
见覃易看向自己,宁栀忙开口。
还狠狠地剜了傅欲行一眼。
傅欲行面不改色,说得有鼻子有眼,“你没扔吗?我怎么记得那两条被你砸到的金鱼第二天就死了。”
“你少造谣。”
宁栀气得瞪着傅欲行。
傅欲行嘴角噙着冷笑,“我有造谣,你敢说没有把无辜的金鱼砸死?”
“我又不是扔学长的笔记砸的?”
“不是扔他的笔记是扔什么?”
“是扔你的书。”
因为他扔了她的笔记。
一怒之下,她就把他的书也扔进了水里。
结果,第二天死了两条金鱼。
傅欲行说,是她砸死的。
江淮和覃易完全插不上嘴。
江淮还好些,抱着欣赏的心情看戏。
覃易的心情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宁栀和傅欲行的争锋相对里,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微妙情绪。
傅欲行突然话题一转,说,“已经有了那个女人的消息,你的手串也有消息了。”
正跟他怒目相对的宁栀,“……”
像是拳出到一半,突然发现对面站着的不是敌人,而是亲人的情况。
拳头收不回来,也不能打到对方。
她的表情就那样僵住。
好半晌,才半信半疑地问,“你说的真的?”
傅欲行冷笑,“你很值钱吗?我有必要骗你?”
“我值不值钱,那要看对谁。”
宁栀不客气地怼回去。
病床上的覃易终于找到了机会接话。
笑着说,“学妹说得对,值不值钱是看对谁的,学妹在傅总你眼里或许分文不值。但在我心里,是无价之宝。”
“覃少这话对多少女孩子说过,估计你自己都不记得吧?”
傅欲行的手机在这时响起。
见是林木打来的。
他当着众人的面接起,沉冷地“喂”了一声。
林木的声音传来,“傅总,确定了,手串被阿枭卖给了泽少。”
“多少钱?”
傅欲行周身的气息一瞬间笼上寒意。
冷眸深沉地盯着宁栀。
宁栀被他盯得心尖微滞了下。
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手机上。
特别是他问多少钱的时候,直觉告诉她,是和手串有关。
“三千万。”
“知道了,你查一下他的账目,我要详细地。”
挂了电话,傅欲行问宁栀,“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宁栀为难的拧着眉。
她刚才答应了覃易,今天在这里陪他。
傅欲行从她犹豫地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眸色越发的沉寒,“那手串,我知道在谁手里,你若是不想再要,那就算了。”
他话音微顿,又对覃易说了句,“覃少,你好好养病。”
转身就走。
宁栀在傅欲行走到门口的时候,腾地站了起来。
对覃易道,“学长,我晚些再来看你。”
便追着傅欲行出了病房。
宁栀在走廊上追上傅欲行,问他,“
你刚才讲电话的时候问多少钱,就是指的手串吗?”
傅欲行转头,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
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宁栀压着情绪。
面前这个男人此刻就是大爷。
不能得罪。
她又问,“你说知道手串在谁手里,是真的吗?”
“嗯。”
“在谁手里?”
说话音,已经走到了电梯门口、
傅欲行停下脚步,眸色冷沉地盯着宁栀,“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上了车,我再跟你细说。”
宁栀眨了眨眼。
他的样子,不像是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