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罗裳—— 贪吃饼饼【完结】
时间:2024-05-29 23:17:23

  她不忿地福了福身,刚要离开,就撞上钱氏挑着灯过来。
  “吵吵嚷嚷什么呢?玉梅,你怎么在外面?二小姐睡下了?”
  玉梅又赶忙福身,“回二夫人的话,二小姐身子不爽,便早些睡了。”
  玉梅本想用这话打发钱氏,没想到钱氏愈发来劲,“不爽?可是冻着了,这孩子,我就说她今日穿得薄吧。”
  说罢,钱氏就要往洛莹莹屋里赶,半道又被玉梅拦下,“二夫人,小姐好不容易才睡着,您要是惊醒她,她怕是后半夜又睡不着了。”
  钱氏执意,“我放轻点脚步不就好了。”
  玉梅无奈地吸了口气。
  钱氏见状,走出两步又退了回来,环顾四周,见无人,便压声问道:“你这么怕我做什么?难不成见鬼了?”
  “夫人,这佛堂圣地,鬼哪进得来啊。”
  “那便是莹莹出事了,说,你家小姐怎么了?”
  玉梅知道瞒不住了,便带着哭腔道:“小姐醉酒了,趁着我去打水的时候跑了出去,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又不敢声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第95章 她的初试云雨早在他的计划中
  “不中用的玩意儿,怎么能由着小姐胡来!”
  骂归骂,钱氏也束手无策。
  这普宁寺的寮房分布的本就零散,加上玉梅已经找了一圈,都没见人。
  又不能声张。
  钱氏这会儿跟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两样。
  ――
  夜晚的寺庙静谧无声。
  又值深冬,少了鸟啼和虫鸣声,反倒让人觉得空旷摄人。
  哭声幽幽从同心树下传来。
  洛邢林手里拿了个木牌,面色淡然地朝树下走去。
  见到蜷在地上的娇美人,他略带惊讶地喊了一声“二姐姐?”
  洛莹莹手里也攥着跟洛邢林同样的木牌,这是普宁寺的同心牌,只要将两人的名字刻在上面,再用红绳绑至树上,便能求得佛祖庇佑二人恩爱长久。
  或许只是个噱头,但不少人仍觉得普宁寺求姻缘灵验,不惜走这一趟,只为系一个同心牌。
  但这同心牌也不是谁都能求。
  普宁寺供应木牌有限,必须用五十遍经文来换。
  洛莹莹为得这一木牌,临出发前把自己关在房中三日,将五十遍经书一气呵成地抄完。
  当僧人把木牌交于她手中时,她方才觉得自己真是傻得可怜。
  她能刻谁的名字呢?
  那个人本就是她心里不能提及的秘密,难道她要光明正大地刻在木牌上,将自己的心公之于众吗?
  不行。
  她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听见熟悉的声音,洛莹莹扬起头,对上洛邢林那双澄澈的眸。
  毕竟是堂兄弟,血缘连着根。
  两人有几分相似也是自然。
  洛莹莹醉了酒,再加上哭了许久,扶着树干站起来的时候腿脚猛地一软,差点向后一跌。
  她微醺着眼眸,仔细打量着洛邢林的五官。
  手指情不自禁地抬了起来,微凉的指尖点在他的额间、眉间、鼻尖,直至下巴。
  洛邢林面不改色,微微一笑,“二姐姐真是糊涂了,莫不是把我当大哥了?”
  洛莹莹浑身一抖,一阵冷风袭过,竟把她生生吹清醒了。
  她猛地从洛邢林怀里弹出来,面色赤红,“三弟弟,我刚醉了。”
  “情到深处难自已,弟弟理解。”
  洛邢林当着她的面,仰头在同心树上寻了个位置,将自己手里的木牌挂了上去。
  夜色漆黑,洛莹莹只能顺着浅薄的月光看清洛邢林的轮廓,全然瞧不见他脸上的神情,更别提他挂在树上的木牌。
  “三弟弟是有心上人了?”
  洛莹莹后知后觉,他刚刚挂的是同心牌。
  洛莹莹自认为二人交好,在府里几乎无话不谈,为何她会不知他的心上人是谁?
  没成想洛邢林会反过来问她,“我的心上人是谁,二姐姐难道不知吗?”
  洛莹莹刚想脱口而出“她怎会知”,突然一顿。
  若是能见得了光的心上人,怎用得着入夜偷偷摸摸?
  洛莹莹瞪大了眼,“你?”
  洛邢林淡淡一笑,“我一直以为二姐姐知道。”
  洛莹莹吸了一口凉气,突然觉得从头到脚都彻骨心凉。
  洛雁。
  又是洛雁。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府里一个二个的男人都要围着她转?
  先是大哥,后是三弟弟。
  还有她那个一母同胞的七弟弟。
  洛莹莹攥紧手里的木牌,突然有种多余的感觉。
  她同洛邢林怄气,“你又同我明说过,我怎会知?不过三弟弟这会儿也不必同我细说了,我没兴趣。”
  说罢,她刚要走,却被洛邢林扯住手臂,“二姐姐怎的就生气了?我同二姐姐一向无话不谈,并无半分隐瞒二姐姐之意,我尚以为,二姐姐会帮我。”
  洛邢林语气软下来,就像狐狸尾巴一般在洛莹莹心头挠了又挠,一时间,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我怎么帮你?难不成你还想从大哥那里把人抢回来?死了这条心吧。”
  虽有些气话的成分在,但她觉得自己说的也在理。
  洛邢林却将话题抛到她身上,“二姐姐说着让弟弟私心,可二姐姐呢?不也一样?”
  说罢,洛邢林指了指洛莹莹手里攥着的那同心牌。
  “二姐姐还未刻字,难道是不打算求了吗?”
  洛莹莹狠狠地咬着后槽牙。
  她怎么求?
  出了这普宁寺,她便是皇后亲封的三皇子妃。
  她要是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旁边却不是三皇子的名字,要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怎么办?
  “嗯,不求了。”
  洛莹莹随手一丢,将木牌扔在同心树下。
  洛邢林见她满脸郁闷之气,便问了句:“二姐姐可是尝了弟弟的酒?那桃花酿可是弟弟好不容易才买来的。”
  洛莹莹想起还有半坛,被自己丢在那青石子路上。
  便随口说了句:“不妨我们俩把剩下的分了?”
  洛邢林欣然应允,“成啊。”
  ――
  夜三更,月光被乌云吞噬,垂挂在同心树上的木牌被冷风吹得砰砰作响。
  雪花夹杂着细雨毫无征兆地落下,从青石子路上、到门阶上,飘零入屋,与木椅摩挲,最后竟在塌上生出一朵红梅。
  ......
  洛莹莹再次酒醒时,以至天明。
  待她睁眼那刹,四肢和腰酸得要命。
  撕裂的痛感从两股之间蔓延开来,令她浑身一颤。
  掀开被子,发现不着寸缕的自己,洛莹莹第一反应便是躲起来。
  可是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昨晚?
  她隐约记得三弟弟说,他屋里还有酒。
  她同三弟弟回来,见洛屿泽屋里还亮着灯。
  她鬼使神差地推门而入,突然被一道黑影压在床上。
  她想要挣扎,却起不来身。
  只能由着那人卸光她的衣裙、首饰,最后将她吃抹干净。
  换做旁人,她肯定会抵抗。
  但要是他,她甘愿在这场美梦中无限沉沦。
  与她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洛邢林点了根沉香,摊开掌心的本子,用毛笔将其中一页的人名划去。
  无趣。
  未经床笫之事的人果真就跟个木头一样。
  洛邢林的心腹端了碗参汤进屋,似乎已习以为常,“三少爷,您补补吧。”
  洛邢林倒也没拒绝,直接一饮而尽。
  “您昨晚是不是太心急了?那可是皇子妃......”
  “皇子妃怎么了?皇子妃难道就不食人间烟火了?我只是让二姐姐提前少些痛楚,等到新婚之夜,三皇子进去的才顺利啊!”
  听者震惊。
  他从小便跟着三少爷一起长大,最是清楚三少爷是个怎样的人。
  表面看着清风高洁,实际上就是衣冠禽兽、寡廉鲜耻。
第96章 她敢爬床,也敢多勾搭一人
  “喂,醒醒。”
  穆青云一巴掌拍在洛屿泽脸上。
  洛屿泽不耐烦地瞪了穆青云一眼。
  怎料人就急了,“你昨晚占了我的床,害得我只能跟我的长随挤小床,这会儿都快到用膳的时间了,我好心叫你,你还白我。”
  洛屿泽挑了半边唇角,不作回应。
  无奈,穆青云只能自己先净手,等洛屿泽洗漱、规整完仪容,小米汤都凉了。
  穆青云吐槽道:“你还真是遇到什么事都不急。”
  洛屿泽轻笑一声,“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急,只是急的时候你看不到。”
  “咳咳。”
  穆青云虽然还未娶妻,但也能分辨出他所说的一二。
  他瞬间涨红脸,指着面不改色的洛屿泽一声唾骂,“不正经,吃完快去找你的美妻娇妾去!”
  ――
  天还没亮,洛雁就要早起去烧经。
  这是洛大夫人交于她的任务,她可不能出岔子。
  烧完经,又在殿前祷告一遍出来时,恰好又碰见无灯师父。
  她照旧同他行了个礼。
  无灯师父似乎打算常住这普宁寺,竟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
  他这次倒没同洛雁再说什么“孽缘”“因果”的话,而是非常平静地问了句:“施主可有求咱们寺里的同心牌?”
  同心牌么?
  洛雁当然听说过这普宁寺的同心牌最灵。
  只是想得一同心牌就要抄写五十遍经书,她哪有空?
  算了,反正求来也是求个念想,她是没办法明着把她和洛屿泽的名字刻上去的。
  毕竟还是主母在前,要是被主母知晓了,说不定会多想。
  但要让她求来刻上沈思琼与洛屿泽的名字,她又大度不了,求来也无用。
  洛雁摇摇头。
  没想到,无灯师父竟然从自己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块木牌,递到洛雁跟前,“贫僧同施主有缘,这木牌便赠予施主吧。”
  洛雁只顾着拒绝,一时口不择言,“师父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话音刚落,她便意识到自己犯的蠢,刚想解释,只见无灯师父又冲她行了个礼,“贫僧已是出家人,了却红尘身后事,用不得这同心牌,施主就别推脱了。”
  洛雁也不好意思再扭捏,收下这同心牌。
  同心牌一牌难求,她占了这便宜确实不安。
  回去路上,她小心翼翼地揣着这木牌,指腹不停地摩挲这牌面,内心软成一汪春水。
  就在这时,她突然捕捉到一抹豆绿色的残影,下意识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见洛莹莹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似乎并没瞧见她。
  紧接着她便一路小跑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洛雁离她的房间还有一定距离,却刚好能在窗前瞥见她进屋的身影。
  昨晚她的丫鬟不是说她身子不爽利吗?
  起这么早出去做什么?
  洛莹莹魂不守舍地坐在塌上,只觉得浑身不适。
  玉梅刚给她烧了汤婆子,紧接着她便差使玉梅去烧水。
  一身酒气,要是被人嗅出来了实在不像话。
  玉梅哭着找了整晚,甚至连寺庙后山的狗洞都找了,愣是没看见半抹人影。
  幸好洛莹莹一大早就回来了,不然要是闹大了,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钱氏那也是整夜难眠,毕竟她的房间跟洛大夫人挨着,稍微有些动静隔壁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她是哭也不敢哭,急也不敢急,愣是把自己憋到天明。
  听到玉梅过来报平安的消息,她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到去隔壁屋喝早茶的时候,洛大夫人还是一眼瞧见她眼下的淤青,“二弟妹昨晚没休息好吗?”
  刘氏捧着茶盏呵呵一笑,“想必二嫂是激动得睡不着吧。”
  钱氏蔫蔫道:“只是昨晚用多了茶而已。”
  刘氏偏要再多嘴一句:“二嫂可别在现在累垮了身子,等回府,要你应酬的日子只会多不会少呢。”
  洛大夫人突然将举着杯盏的手停在半空,继而缓缓落下。
  钱氏真是好命,生了个女儿被选中当了皇子妃,日后便是王妃的亲娘,想得一诰命岂不容易?
  要是二房得了诰命,她却什么头衔都没有,这洛家当家做主的岂不就要换人了?
  这怎么成。
  洛大夫人不愿将这管家的权让出去,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打压钱氏,便暗戳戳地点下面的两个人,“我虽一直在府里吃斋念佛,却免不了要应付一些人情世故,二弟妹要是有何处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就成。”
  来问她,岂不就要让她出面。
  到时候外面的人也能分出来这洛家究竟是谁说的算。
  钱氏道了声“谢”,便沉默着用完了茶。
  三人刚打算散,青儿突然闯了进来。
  刘氏饶有兴致地拉着钱氏又坐了下来,非要再看一出戏。
  洛大夫人不满地扫了眼青儿,见她今日难得打扮得素净,似乎是因为着急,头发只是简单一挽。
  神色匆忙,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洛大夫人开口,“到底出什么事了?”
  青儿面色灰白道:“大夫人,刚寺里挂起一阵大风,吹落了好几个同心牌,妾无意间捡到一个,看见上面的字,眼前差点一黑。”
  “幸好没旁人注意,妾便揣在怀里拿回来了。”
  说完,青儿迈着小步子上前,将同心牌奉上。
  洛大夫人本无兴致这些琐事,但当她垂眸瞄了一眼同心牌上刻的名字时,霎时瞳孔一震,“荒唐!”
  紧接着,同心牌到了钱氏手中,她虽然也被惊了一下,但事不关己,连忙又将木牌交于刘氏手中。
  刘氏本就是好事的脾性,早在刚刚就坐不住了,待木牌到了她手中,她先是看了一眼,紧接着便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疯了吗?”
  洛大夫人板着脸,端着家中掌事主母的架子,没好气地开口,“三弟妹,林哥儿一向是个安分守己的孩子,怎么能做这糊涂事?”
  刘氏立马将木牌丢在地上,好似一块烫手山芋。
  “大嫂这话说得是不是太绝对了?您亲眼所见这牌子是我家林哥儿挂的吗?这上面不还有一个人的名字吗?万一是她呢!”
  洛大夫人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用眼神警告她闭嘴。
  刘氏却不依不饶,“她敢爬泽哥儿的床,勾搭上我家林哥儿又有什么奇怪的?我家林哥儿又不比泽哥儿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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