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妮娅眼巴巴地看着他。
“好吧好吧，你戴吧。”杰森认命的弯下了腰。
谁让他女朋友会打直球还爱撒娇呢。
谁让他吃软不吃硬呢。
蝙蝠侠让提姆重点关注红头罩，所以提姆这些天一直都留意着杰森的动向，之前夜翼对红头罩紧追不舍的那段时间，提姆在其中也出了不少的力。
他在蝙蝠洞一边处理蝙蝠侠留下的工作，一边开了个小窗口围观了一下这对小情侣。
“噗……咳咳咳”
提姆眼疾手快地拿开了面前的资料，顾不上检查这些他辛辛苦苦加班完成的工作。
提姆只想揉揉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这个戴着可爱发箍，还是蝙蝠耳朵发箍的男人，真的是杰森吗？是那个拳打黑面具，脚踢企鹅人，一门心思想搞死小丑，还时不时跟蝙蝠侠的红头罩吗？
提姆“咔咔咔”的截屏，然后保存在了十几个加密文件里，最后又分享到了家族群里。
迪克：“哇哦，杰森这是出去约会？怪不得他这段时间火气很大，可能是那些罪犯们打扰了他们的甜蜜时间？”
迪克，你心里没数吗迪克，最打扰他们的不应该是你吗？
迪克并不觉得，他找杰森可都是在夜巡的时候啊。
提姆：“你不觉得惊悚吗？他居然戴蝙蝠耳朵！”
达米安：“陶德笑得可真恶心。”
迪克惊恐：“小D，你不是还在上课吗？”
达米安：“TT，那些弱智课程我早就学会了，还有，格雷森，我可是有十一个博士学位的人。”
提姆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够，看看迪克就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连达米安都比他淡定，要知道他刚刚可是喷了蝙蝠电脑一口咖啡。
阿福：“看来杰森少爷很喜欢这个女孩子，他们相处得也很好，也不知道杰森少爷什么时候能带人回来。”
阿福暗示某个老父亲。
布鲁斯：……
布鲁斯假装没看见。
他们查到的阿妮娅的资料不是很齐全，但是大致也都有。这很正常，普通人的资料不可能太详细，在哪儿上学在哪儿住过很容易就能查到，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再往细的查就很困难了。
更何况阿妮娅以前还是生活在意大利，那是个□□合法的城市，大大小小的组织乱得不行，就算是蝙蝠侠，在不能保证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他也不会贸然去接触他们，能查到那些就已经是极限了。
既然暂时查不出阿妮娅有什么不对，蝙蝠侠对杰森的恋情也不会说什么。
但不管是杰森还是蝙蝠家的其他人，都知道他绝对还是会暗戳戳继续查阿妮娅的。
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因为他是蝙蝠侠嘛。
既然杰森是做了攻略的，阿妮娅就完全听他的了。
他们两个在游乐园玩儿，更多的像是一个圆梦之旅。
哪怕是旋转木马这样的项目，杰森也陪着阿妮娅去玩儿了。
虽然有损他硬汉的形象，但是他连蝙蝠耳朵都戴了，坐旋转木马而已，这有什么。
等到了那些比较刺激的项目，杰森再三确定阿妮娅怕不怕，要是害怕他们就不玩儿了。
阿妮娅有些疑惑：“杰森，不会是你害怕吧，那咱们就不玩儿了。”
杰森没好气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你要是不怕，那我们就去玩儿。”
他一个整天在哥谭房顶上跑酷的人，怎么会害怕这些。
还不是看的攻略上面说，要让女朋友玩儿一些她害怕的项目，比如恐高就去过山车、怕鬼就去鬼屋，说那是增进感情的绝佳机会。
虽然杰森也想跟阿妮娅感情加深，但他可不想用这么没品的招。
这么热的天气，玩儿点自己喜欢的不好吗，非得把女朋友吓坏了才好吗？又累又热又怕的，杰森可舍不得。
既然阿妮娅说了要去玩儿，杰森就姑且相信她是真的没关系了。
说起来他们玩儿了大半天了，他的体力本来就好，所以也没觉着雷，但是看着阿妮娅瘦瘦小小的，身体素质居然也好得很。
阿妮娅是真的不觉着过山车有什么可怕的，她玩儿信仰之跃都没有怕过，更何况是这些游戏。
对普通人来说，游乐园里刺激的项目可不少，但是对于他们这种经常在生死边缘游走的人，这些都不够看的。
跟着大家一直尖叫的阿妮娅觉得自己的情绪有点儿上头了，果然大家一起玩儿才有氛围，她都被感染的想要挑战一下自己了。
“杰森，我们去鬼屋吧。”阿妮娅跃跃欲试地看着那些情侣们商量着一起去打卡鬼屋，她也想去。
杰森这次是真的相信她不怕了，看旁边刚从过山车上下来的人一脸惨白的样子，再看阿妮娅脸色红润，还兴致勃勃地想挑战鬼屋，他也就放心了。
“走吧。”
工作人员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小灯，真的是很小的一个灯，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就看不清了。
阿妮娅一开始兴致还很高昂，但是等到了里面，四周一片漆黑，阿妮娅就忽然安静了下来。
杰森牵着她的手，有些疑惑：“怎么了？”
阿妮娅摇头：“没事，我们继续走。”
杰森不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听她的声音不对，就有些着急：“阿妮娅，是不舒服吗？”
阿妮娅想打死三分钟前那个膨胀的自己，瞎逞什么能啊，说什么要来鬼屋啊，她害怕啊呜呜呜。
从远处传来哀哀戚戚的哭声，阿妮娅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虽然知道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但是架不住她害怕啊。
她愧对那二十年红旗下社会主义的教导啊！
她就不应该进来，幸亏她的武器都没带在身上，要不然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反应过度就难搞了。
一个披散着头发的人头“咚”的掉了下来，剩下的半截身子还在上面，阿妮娅不害怕这个，但是为什么她脖子那里的冷风飕飕的啊。
顾不上自己在杰森心里的形象了，阿妮娅扑到杰森怀里的速度比她杀人还要快上几分。
“呜呜呜，杰森，有东西在我后背上，他还吹气。”
杰森这才知道阿妮娅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原来她怕鬼啊。
杰森既无奈又好笑，用抱小孩的姿势托着她去看她身后有什么。
“阿妮娅，是吹冷风的机器。”杰森拍拍她让她自己看。
阿妮娅把头埋在他的颈间，说什么都不看。
她就不应该脑子一热来鬼屋的，就算有男朋友陪着没那么害怕了，但是万一自己没控制身体的惯性记忆出手伤人了呢。
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杰森怀里待着吧。
虽然杰森没想着用攻略里的方法，但是到最后居然还是阴差阳错地做到了。
杰森就这么抱着往前走，阿妮娅叨叨着二十四字真言，她相信没有哪个鬼不怕这个。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知道害怕以后就不要去了，听到没有？”出来之后杰森第一时间教训她。
错了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她以后再也不会去作死了。
第11章
◎渣男◎
“喝点儿水，”杰森把杯子递给她，“缓缓再走。”
阿妮娅其实已经没事儿了，她只是那一瞬间很害怕，过了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但是她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我们接下来去哪玩儿？”
“还要玩儿吗？”
就算不害怕了，也得饿了吧，他们这都走了一天了。
杰森的攻略上也就剩下一个摩天轮了。
“那我们就去吃饭，晚上有灯的时候就去做摩天轮好不好？”
“行。”
游乐园的饭不能说难吃，但也称不上好吃，只是填饱肚子罢了。
“我们应该对他们的要求低一点，”阿妮娅挑起了一筷子有些被泡软的意面，“总不能让餐也做出五星级大餐的水准。”
两个人都不是养尊处优的人，有条件就吃点好的，没条件什么也能入口，这里的饭还算不上什么。
他们都有过吃不上饭的时候，也都有过难以想象的痛苦。
不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也好好长大了。
虽然不敢说自己成为了一个多么好的人，但是他们觉得自己过得都还不错。
阿妮娅虽然从小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但是也有院长妈妈无微不至的关心；虽然遇到了末世吃了不少苦，但是也有国家护着她长大；虽然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生命，但是也有了自己的奇遇；虽然在刺客的世界很辛苦，但是她遇到了一个视为父亲的人；虽然系统不太靠谱，但是他是真的很喜欢也很照顾她；虽然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但是她也遇到了许多很好的人，也遇到了杰森。
杰森更不用多说了，他似乎只有在被布鲁斯收养的那几年才是真正的快乐过，其余的时候，世界仿佛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把他推入深渊。
他甚至被亲生母亲亲手送到了小丑手里，被那个疯子活生生地打死。
他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要让他活过来呢，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还不如就永远地停留在那里，不用再来面对这一切。
他从坟墓里爬了回来，又重新走进了这该死的人间。
不过命运对他似乎也不坏，杰森想，还是有人愿意喜欢他的。
但是杰森又不确定，阿妮娅在了解了真正的他之后，还会不会喜欢他。
还会不会愿意喜欢这样糟糕的他。
“杰森，听说在摩天轮的最高点许愿会实现的，对吗？”
阿妮娅的声音打断了杰森自厌的情绪，又恰到好处地安抚到了他。
“是在最高处接吻的两个人，会永远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坐上摩天轮之后，杰森说：“但是我不信。”
他不相信这种传说。
说到底，杰森根本没有得到过什么好的结局，他也不相信电影里那种近乎圆满的完美落幕。
他现在干的事情，算是他的职业吧，就已经决定了他不会有太好的结局。
要么轰轰烈烈地死在战场上，要么悄无声息地死在不知道哪个角落。
退休仿佛是梦里才有的事情，他们等不到的。
但是阿妮娅相信。
阿妮娅虽然也经历过了诸多苦难，但她遇到的那些对她意义重大的人，让她现在还像是一个孩子。
不是说她不成熟，是她知道黑暗却愿意相信光明，是她现在仍然能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以及从未改变过的明朗和快乐。
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会是“刺客。”
阿妮娅说：“我信的。”
外面七彩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明明灭灭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脸上，阿妮娅的神情十足的温柔。
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那一刻，小小的空间仿佛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的心跳和阿妮娅的声音，“杰森，我相信的。”
他们两个离得很近，杰森甚至能闻到她头发上橙花的味道，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显得燥热了起来。
阿妮娅转头看向他，笑了一下，“杰森，我想吻你。”
仿佛只是为了告知一声，还不等杰森反应过来，阿妮娅就贴上了他的唇。
只是嘴唇对嘴唇，两个人还睁着眼睛互相注视着对方，丝毫不像是成年人该有的吻。
杰森低笑了一声 ，反客为主地按住了想要离开的阿妮娅，手从她的后颈向上，阿妮娅的身体下意识地紧绷了起来。没有给她留下反应的时间，他们的唇瓣又贴合在了一起。
不像是刚刚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杰森明显要用力很多，阿妮娅绷起的身体早就不知不觉间软了下来。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气喘，杰森双手捧着她的脸，额头与额头相贴。
“阿妮娅，我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阿妮娅很不喜欢杰森这么说，搞得她眼光好像很差似的。
“我也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啊，喜欢你，追求你，等着你回头走向我。杰森，选择你是我的事情，但是你既然回应了，就不许总想着逃避。”
“我尽力？”
“真的吗？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听听他犹豫的语气，阿妮娅才不相信他能做到。
“那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杰森笑着问道，“我性格暴躁，脾气不好，还爱记仇，这些都是真的，总不能不让我说吧？”
那只是他自己说的，阿妮娅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眼里的杰森，会害怕她不开心特意抽时间陪她，会记得她小小的遗憾，带她来游乐园，会时刻注意自己是不是害怕，虽然也会气急败坏地说她两句，但那也是为她好。
阿妮娅觉得杰森哪哪儿都好，至少到现在一直都是。
“我不允许别人说我喜欢的人不好，包括你自己，杰森。”阿妮娅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如果你让我忘记刚才的那些话。”
阿妮娅不高兴地瞪着他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现在，杰森，吻我。”
杰森从善如流地低下了头。
这里不愧是哥谭啊。
被打扰的阿妮娅面无表情。
为什么毒藤女要来游乐园呢？这里又没有植物。
杰森动作熟练地把阿妮娅塞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阿妮娅听到他明显压抑着愤怒的声音：“阿妮娅，你躲好。”
“你去哪儿？”阿妮娅拉住他问道：“你要去毒藤女那里？”
杰森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绿色的眼睛仿佛被点燃了似的，“别担心，我只是去疏散人群。”
杰森不由分说地拉开了阿妮娅的手，逆着人流往前跑。
她的男朋友太有正义感了，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阿妮娅叹了口气，也准备去换了衣服帮忙。
她的脚步一顿，不是吧，不只是毒藤女？
阿妮娅转过头，看到了扛着锤子的小丑女，她梳着两个辫子，头发却有三种颜色，脸上带着神经质的笑容。
“就是你了，小姑娘。”她的笑容有些扭曲，“但是你也不要怪我，谁让蝙蝠侠不肯让我去见我的布丁呢，我只好想办法让他带我去了。”
阿妮娅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流了下来：“你的布丁？那是你男朋友？”
小丑女被她的眼泪震住了，阿妮娅觉得应该是没人敢在她面前反问。
“是，就是我男朋友，你知道吧，就是小丑，他是我的小南瓜。”小丑女仿佛来了兴致，开始跟她大倒苦水：“这些天新闻上都在说我的布丁被杀了，但是我不相信，他一定是被蝙蝠侠秘密囚禁起来了，我得找到他。”
阿妮娅感动地直点头：“那你一定很爱他吧，为了你们伟大的爱情，我愿意配合你去威胁蝙蝠侠，只要你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