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巴迪环球快车”今天中午13时由申城国际机场飞往香岛。】
每个网友都仿佛福尔摩斯化身,最先出现的猜测是斯家因为纪氏绯闻向纪怀山发难,纪斯年和纪怀山先后赶回斯家。
网友:“娘家就是女人的底气。”
网友:“糟老头子坏得很,以为大小姐没人撑腰吗?”
网友:“盲猜纪氏和斯家联合发表辟谣声明,挽回股价,吃瓜群众散场。”
纪斯年随意浏览着手机里网友的留言,一面拨通客厅的座机要了两杯女士安神茶。
回书房之前,他发送语音:“火扇的不够旺。”
几分钟后,有一条爆料横空出世:
【纪怀山乘坐“庞巴迪环球快车”今天傍晚18时由香岛国际机场返回申城。】
网友哗然。
网友:“这么快就回申城了?是斯家没让他进门吗?”
网友:“该!”
网友:“既然选择出轨,就承担后果吧。”
网友:“纪怀山养出一个比纪斯年年龄还大的私生子,是完全不把斯家放在眼里了吗?”
“知情人士”贴出一张纪赫中学时期的照片和信息登记表格。出生年月那一年赫然是1994年12月,而众所周知,纪斯年是1995年初生人。
在除夕爆料出来的纪赫完整履历中,纪赫的生日是1997年。
那么,纪赫究竟是哪年出生的,到底又是谁更改了他的出生信息呢?
第一种猜测,是纪赫并非纪怀山的骨肉,何芝华为了瞒天过海篡改记录。
第二种猜测,则是纪怀山坐下私生子比婚生子还早出生的荒唐事,这种可能对纪怀山的形象和纪氏全盘影响最大,可是可能性也最大。
这样大的资本帝国,纪赫想要染指,亲子鉴定是唯一的敲门砖。
纪怀山的风评一降再降,有纪氏涉足的境外股票一降再降。
所以,这一次‘纪氏资本’的官方辟谣的【严正声明】来的很快。称多个网络平台发布和传播针对‘纪氏董事’的虚假言论,其内容纯属恶意造谣,易引发社会公众对‘纪怀山’本人的误解及恶意评价,严重侵害了纪怀山先生的名誉权,造成‘纪氏’股票极度动荡。
‘纪氏’将保留所有追究权利。
紧跟着第二封【严正声明】也出来了。
指责网友随意曝光纪怀山与纪斯年的私人行程,侵犯隐私权,同样保留追究权利。
一番操作将网友的逆反情绪彻底逼出来。
满屏都是质问:“早干什么去了?”
网友更是把最近大半年纪斯年的所有私人新闻都整理出来,‘纪氏资本’官方号从未为纪斯年发言过。很多人开始猜测纪斯年是否已经失去集团‘太子’之位。
因为早上纪斯年自曝恋情而降低的商场阴谋论猜测刚刚退去,便卷土重来。
至此,‘纪氏资本’和纪怀山本人遭受最大公关危机。
纪斯年有条不紊地操作着欧美市场自己手上非以‘纪氏资本’名义所持有的股票,另一面安排着不见硝烟直取人心的舆论战。
突然听到客厅里有动静,他走出书房,听见许知意在用固定电话问酒店要止疼药。
“怎么了?”纪斯年问。
“施施,施施那个……不方便了,疼得厉害。”许知意一边说,一边摸了下早先送来的安神茶杯壁,“凉了。”
纪斯年肉眼可见紧张和心疼起来,慌忙往主卧里进,被许知意拦下来。
“在卫生间呢,女孩儿的事你不方便。”
“嗯。”纪斯年顿了下,问,“缺什么?有什么我安排人去买。”
“叫了,酒店会送上来。”
话刚落音,门铃响起来。许知意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两包卫生棉往主卧里送。
纪斯年蹙着眉,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打电话。
许知意出来时,听到纪斯年对着电话讲:“红糖酿蛋,我记住了,谢谢陈姨。”
纪斯年进去把奈施施打横抱出来,坐在沙发上。
许知意识趣:“我还是回我的酒店吧,好多东西没带。”
“知意,”纪斯年搂着奈施施,声音听不出情绪,“这几天乱,你就住这里吧。那边的客卧你随意挑一间,缺什么叫人送。”
许知意没有过多犹豫,点头,挑了一间带卫生间的客卧住下。
“很疼吗?”他的手掌带着炽热的温度,掌心隔着睡裙贴上她的小腹。
“嗯。”奈施施可怜巴巴,纪斯年看她疼得嘴唇都白了。
他对这方面的知识一直知之甚少,现在更不知道能为女孩儿做些什么。
“帮我揉揉,会好很多。”纪斯年便听话,顺从地一下也不敢懈怠帮她揉着。
“都怪我,今天让你太折腾了吧?下午又吹了风。”
奈施施难受得嘴角不自觉向下扯,摇头:“没有,我以前也会痛经。”
“去看过吗?”纪斯年问,“要不要叫医生来?”
“不要。”她的拒绝脆生生的。“看了,是体质原因,没有什么好办法的。”
“只能少受凉,多滋补,或许可以缓解。”奈施施笑了一下,“可是就算完全照做,有时候还是会特别疼。”
纪斯年更加自责,经过这半年的相处,他该对她的生理期有一定了解的。
可是他非但没有,今天下午还让她吹了那么久的冷风。
看纪怀山今晚的操作,他下午实在没有必要跟纪怀山太多废话。
不过都是对牛弹琴。
纪斯年的指令,酒店向来动作很快,红糖酿蛋送上来,纪斯年一勺一勺的喂到女孩的嘴巴里。
奈施施已经和纪斯年有了默契,不时像幼鸟一样长大嘴巴等待投喂。
一勺一勺深红的液体喝进去,她的脸上真的多了血色。
“止疼药,要不要吃?”
奈施施摇头:“不了,我担心会产生依赖性,现在已经好多了。”
纪斯年拿着柔纸巾擦她头上细密晶莹的汗珠:“你难受就吃,其他都是我的事情。我让药企的研发团队为你准备最好的止疼片。”
奈施施‘噗嗤’一声笑出来:“痛经而已,很多人都会有的,哪就需要研药团队了?简直是用牛刀杀蚂蚁。”
“施施,不要这么说。你的事,都是大事。”
今天晚上,他身上的乌木味道很淡,她几乎要鼻尖贴着他的颈部肌肉才能闻到。
一起盈入鼻腔的还有他膨膨胀胀的肌肉气息,奈施施觉得是荷尔蒙的气味。
第80章 给我睡裙
奈施施是被抱坐在纪斯年的怀里睡着的,他浑身都是热的,宽大的居家服将奈施施的小手小脚都包起来。
靠在他的颈窝,她的发丝都热成了潮乎乎的。
纪斯年把人抱进屋里放在床上,拿热毛巾仔仔细细地擦了。折回书房取了自己的东西,又到主卧把女孩拥在怀里。
“渴,又热又渴。”奈施施蹙着眉,踢了一下被子。小腹上的热水袋动了,她去扶,意外地竟抓着一只宽大手掌。
女孩睡眼蒙眬睁开眼,模模糊糊看见身侧的好看男人。
他半靠在床头,一只手环过她的脖颈搭在她的小腹上为她暖身。由着她枕在她的胸膛上,酣然大睡。
奈施施挪了挪身体,仰起头,见他为了不让亮光影响到她,用手肘支着把手机举起来,好看的手指忙碌地操作着。
察觉到女孩的动作,纪斯年埋头吻了吻女孩的额头:“吵醒你了吗?”
“没有,”奈施施毛茸茸的脑袋摇一摇,乌软的头发糊到纪斯年脸上。他一缕一缕地把作乱的发丝拨顺移到女孩耳后,竟然觉得这真是一项温柔又有趣的工作。
她愣怔了一会儿,抬眼才看到一副薄薄的金丝框眼镜只在他的鼻梁上。因此他眼尾那颗难以察觉的小痣躲藏在镜腿之后影影绰绰。
奈施施又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纪斯年就是古老的异事传说中走出来的男狐狸精,蛊惑着她在他怀里失去所有理智。
只得动情。
她不困了,虽然小腹还是闷闷的不舒服,她直起身声音是刚睡醒的糯糯:“还没见过你戴眼镜。”
纪斯年叹着气笑了一声:“抗疲劳的。”他细长的手指捏了捏鼻梁,露出温润的骨节,摘下眼镜。
“别摘。”她伸手挡了他的动作,“我喜欢你戴眼镜。”奈施施撒娇。
纪斯年很受用,把手机扣到床头柜,翻过来覆身把女孩压在身下:“好受点了?嗯?”
奈施施点点头,伸手描绘男人深刻浓密的眉形:“你很累吧?这些事,很棘手。”
“习惯了。”纪斯年干涸的嘴唇印在她的鼻尖,把人拦起来,“就像战场。‘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关键是要有敏锐的洞察力来把握每一个时机。’”
“所以,现在对你来说,是战时。”奈施施扬着头,睫毛颤颤,玉颈纤纤。
纪斯年喉结滚动几遭,声音低哑:“还算不上,这只是看起来网络中声势浩大,实际相对而言,虚无缥缈。”
“那我能做些什么?”
他又埋头,看怀里晶莹剔透的人儿。纪斯年的心都化成了一汪温泉,还需要她做什么?
“做一条悠哉悠哉的小咸鱼。”纪斯年炽热的唇压下来,突然就明白了为何有人‘金屋藏娇’。
若得阿娇,造金屋以贮之。
可奈施施有正事想说,小拳头胡乱往纪斯年身上招呼。却被他的大掌拉着,按在肩膀两侧。
她透过金属边框的透明镜片,鸦羽般的睫毛扑簌簌颤抖了几下。
奈施施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想纪斯年对她用了美男计,而她,中计了。
她闭上眼,迎合他的辗转和掠夺,鼻息交错,和他纠缠。因为知道自己现在这情况他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奈施施比以往都要大胆。
她用小小的贝齿轻轻咬男人分明的唇线,听纪斯年带着情欲的呜咽。
奈施施的小手攀上他的衣领,手指划过他的肌肤与棉麻衣领的交界,试探着去解纪斯年居家服上整齐系着的扣子。
纪斯年的动作停下来,结实的手臂稍一用力就支起一段距离。他挑眉,玩味地盯着女孩纯净的眸子,感受她的动作。
随着她的手往下,一颗,两颗……他领口的位置顿时一空。紧接着奈施施仰着脖子像小猫一样,两只小手攥着他的衣领两角用力,虽然这力道对他完全没用,可他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将两人间的距离再次压近。
女孩柔嫩的唇,寸寸吮咬纪斯年山峰沟壑般凛冽凸显的锁骨。又往上游走,尖尖细细的牙齿咬上他的喉结。
纪斯年眼眶猩红,用手臂捆住她的后颈把人推回床垫。他吻得很重,冲关破隘,奈施施呼吸都被掠夺,舌尖发疼。
奈施施只觉得心脏缺氧,像撒了火种。纪斯年的手重重一捏,把她脑袋中的弦也捏断了。
气氛氤氲升温间,奈施施小腹的不适加重,一股暖流溢出来。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大事不妙,推开纪斯年就往卫生间跑。
进去了十几秒,又推开门可怜巴巴地望着躺靠在床上,手臂搭在额头捏着眉心的男人。
“怎么了?”纪斯年翻身下床,走过来问,“不舒服吗?”
毛茸茸的小脑袋摇了摇:“你帮我叫一条睡裙和内衣过来。”
“……好。”
奈施施眨了眨眼睛,用眼神瞄着纪斯年的大腿:“你裤子也……脏了。”
“啪”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卫生间门被关上。
纪斯年错愕地看见自己浅灰色家居裤上大腿的位置留下一小块血污,原地呆了几秒,内心觉得好笑。
刚刚那情状,两个人在被窝里像连在一起的连体婴,也是难免。
他走到客厅打电话,吩咐完到主卧朝奈施施喊了一声:“马上送来,别着急。”听见女孩乖乖喏喏带着胆小的“嗯。”
纪斯年又返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
没多大一会儿,奈施施听到纪斯年隔着门温柔道:“施施,衣服送来了。”
毛茸茸的小脑袋又探出来,接过他手里的一团衣物,余光瞥见他竟然还穿着刚刚那条裤子。
“你怎么不换衣服?”
“一起送来的,马上去换。”
“奇怪。”女孩脸颊粉圆,“你的洁癖去哪了。”
不见了,有她在,纪斯年哪里还有洁癖。申城的套房早就没有了商务和克制的氛围,全部被她堆满了粉粉暖暖的各种东西。
现在看来,香岛这边也快了。
不过,他喜欢。
他还觉得可爱、温馨、巴不得。
纪斯年笑了,脸上浮出难得一见的痞笑,朝卫生间的门微微用了一点推的力气:“要不要我进去帮你?”
“不用了!”“啪”一声,卫生间的门再一次被惊慌失措地关上。
折腾完一遭,两个人的困意都没有了。
再回到床上,奈施施直直地抵着两个厚厚的靠枕靠在床头,坐得端正。
她倒是很适合这种复古的西派的风格,穿着米白色的薄纱泡泡袖睡裙,一派天真无害的样子。
纪斯年见到她抿抿嘴唇,两处脸颊的小梨涡,细白的小手拍了拍另一侧的枕头,一本正经道:“你来,我有事情给你说。”
纪斯年全部照做。
“我想公开亮相,先从网络上开始,运营我的社交账号。以后,如果有需要或者有机会,我也可以接受线下的娱乐项目。”
男人英俊的眉梢动了动:“你想真的出道?”
“对。我喜欢唱歌。虽然我不习惯面对大众,但是我可以慢慢学。”
纪斯年明明记得,几个月前,她对许则匀和许知意说的是:“没有这个打算。”于是他问:“为什么?”
奈施施没有秘密:“我想赚钱,让‘清松实业’重新开工。”
纪斯年脱口而出:“我的都是你的,你不用考虑钱的问题。”
可是女孩的神色却不容商量:“其他的,我可以不矫情,接受你给的。但是‘清松实业’,我要用自己赚来的钱盘活。”
她的眼眸又明又亮,让满屋子的华贵装饰都失去颜色。
“所以,你选择‘电气自动化’这个专业,也是为了你们家的工厂?”
“是。”奈施施的手抓住纪斯年的手,“我爸爸说,实业兴邦。工厂是很好的事业,对工人、对市场、对我们,都好。”
纪斯年了解过奈松远在世时‘清松实业’财务状况和经营理念。
求稳、求精,工厂管理理念走在前沿,安全生产也做得很好。不夸张地说,奈松远完全可以成为一名‘实业家’。
但是因为‘清松实业’当初是拖斯遇的门路和纪氏合作,所以纪斯年前些年一直认为它是父亲的资源,所以不曾给予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