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不做妾——烟味【完结】
时间:2024-06-04 14:39:42

  她从没想过,清安会在成亲这一日,连揭盖头的力气也无。
  毁了,一切都毁了!
  成亲这一日新娘子自己揭盖头视为不吉,她和清安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楚妍已经从小周氏口中得知真相,她想要替母亲报仇,但母亲是何许人也?都在唐向晚手上讨不到便宜,何况是她!
  李静云不同,姐姐是德妃,自有法子整治唐向晚,一脸气恼的添油加醋:“静云,我听母亲说,今日男客会中毒,都是唐向晚的手笔。哥哥的症状比男客更重些,因为她恨你姐姐害她嘴巴溃烂,借此报复你。”
  李静云奋力将盖头揭了下来,一脸扭曲道:“唐向晚,只要我不死,她就别想过一天好日子。”
  楚妍心满意足的笑了,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让唐向晚吃不了兜着走,她坐等隔山观虎斗。
  李静云痛苦不堪,实在没有精力应付楚妍,推托头疼要歇息,下逐客令。
  楚妍叮嘱她早些歇息,明儿一早还要起来敬茶,便就走了。
  李静云哪里睡的着,坐在窗棂边暗自垂泪。
  李氏忙安慰:“我的好小姐,哪里有洞房花烛时掉泪的?快别哭了,不吉利。”
  李静云哽咽道:“清安没来,本就不吉利了。”又满脸忧愁的问:“清安他,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李氏叹息:“方才奴出去打听了,比楚四小姐说的还严重些,说人就离不开粪桶,整个人都虚脱了。”
  李静云忧心忡忡,那明日的敬茶,他还能和她一道出席么?
  她焦躁不安,若他明日不能出席…
  除了望门寡,从未听说新妇独自敬茶的。传出去,她很有可能成为盛京的笑柄。
  一股冷风从窗棂卷进屋内,淅沥沥的雨点从黑暗的空中洒落,沿着屋檐垂下,形成一片雨幕。
  李氏赶忙将窗户关上:“我的好小姐,天马上就亮了,快歇息吧!”
  李静云哪里睡得着?睁着眼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直到李氏推门而入,站在床头温言说:“小姐,该起来敬茶了。”
  李静云任由李氏替她更衣洗漱,紧张的问:“姑爷好了不曾?”
第70章 罚你禁足三天
  李氏一脸怜悯的摇了摇头:“姑爷恐怕不能陪着小姐一道出席了。”
  李静云脸色大变,屈辱的咬着唇,眼泪蕴在眼眶里,努力的不让它滑落。
  李氏心疼道:“府上的人都知道事情的缘由,没有人会取笑小姐。”又压低声音说:“小姐,奴听闻少夫人深得楚老夫人喜爱,你要趁此机会,博取老夫人的同情和可怜,不要让唐向晚独占鳌头。”
  李静云不愧是大家闺秀,很快回旋过来。看着镜子中双目红肿的自己,知道不能继续颓废下去:“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把我眼底下的乌青用胭脂水粉遮住,免得被人看了笑话。”
  李氏一叠声的答应,不仅把乌青遮住,更是把她装饰的娇艳动人。
  李静云胡乱吃了几口燕窝,便就去中堂敬茶了。
  此时屋内乌压压的或站或坐着一堆人,许多和小周氏不睦的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小周氏起身拉住李静云的手,柔声说:“真是委屈你了。”
  李静云笑的很得体:“母亲严重了,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谁也不想发生昨日的事。特别是大嫂,辛苦月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须得好好的感谢嫂子。”接过月儿递过来的茶水,走向楚老夫人:“祖母,请喝茶。”
  楚老夫人微眯着眼,李静云不愧是宰相之女,绕是心里不满,言行举止仍然端庄大方。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笑吟吟道:“你是宰相的嫡女,什么稀罕玩意都见过,我也实在不知送你什么好。这镯子是我出嫁时,我母亲送我的,不是什么稀罕物,你戴着玩儿。”
  李静云垂眸看向镯子,水头自然是极品,但和唐向晚的相比,有云泥之别。她接过镯子,立马就戴在手腕上:“祖母送的东西,都是极好的。”
  又端茶走到老侯爷跟前。
  当着众人的面,老侯爷自然不能厚此薄彼,给了唐向晚几间铺子,就给李静云几间。
  李静云又端着茶走到小周氏跟前:“母亲,请喝茶。”
  小周氏象征性的呷了一口,将茶杯随手放在桌面上,清了清喉咙道:“当着大家的面,我有一事要宣布。”
  唐向晚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等到敬完茶再说?
  看着屋中的女眷神色各异,小周氏很满意她的话带来的效果,慢悠悠的说:“我曾和晚儿做了个交易,她把清安和静云的婚事操持好,掌家之权交给她。反之,掌家权交给李静云。昨日的状况你们都看到了,出了如此大的纰漏,晚儿的能力,还不足以接管清远候府。”
  唐向晚坐不住了,本来昨日她就想提掌家之权的事,碍于清安泄泻的太重,唯恐老侯爷说她功利心太重,硬生生忍了下来。小周氏倒好,当着所有人的面,睁着眼睛说瞎话。
  顾不得在老侯爷面前装温柔:“母亲,昨日那些男客为何泄泻,莫不是要我当众说出来?”
  老侯爷的脸色沉了下来,尽管满屋的女眷都是自家人,那到底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多一个人知道,于清安的名誉总归不利,警告道:“晚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要有分寸。”
  小周氏得意的笑了,她知道公爹疼爱楚舰寒,却也不能放任唐向晚败坏清安的名声。何况掌持内宅和承袭清远候府不一样,就算是为了平衡他们兄弟,老侯爷对此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楚老夫人固然不满,老侯爷答应的事,她也无可奈何。
  唐向晚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掌家之权唾手可得,让她就此放弃,她怎能甘心。既然祖父不让她提楚清安,她就不提,把矛盾转移总没有问题:“事情的纰漏出在厨房,母亲何不把负责采买的管事和厨娘等人招来,既能问个清楚明白,也能还我一个公道。”
  毒是小周氏下的,采买的管事和厨娘已经被楚舰寒收买,她赌小周氏不敢把人叫来对峙。
  小周氏没想到唐向晚反应如此迅速,把战火东引,负责采买的管事和厨娘既然都有可能被收买,找他们来对峙,倒霉的无非是她罢了!
  公爹和婆母一向看不惯她,万一趁此机会收回她手里的权利,真是得不偿失。
  她做出妥协:“把他们叫来,万一他们不肯招出幕后主使者,免不得动刑。今日是清安和静云大婚第二日,不宜见血。”
  当着老侯爷的面,唐向晚不敢造次,退而求其次的问:“那么母亲,在事情明朗之前,就不能把掌家权交由弟妹了吧?”
  楚老夫人眼里划过一抹赞赏,唐向晚果然聪明,这次她肯定是得不到掌家权,但小周氏要把掌家权交给李静云,就势必要把男客泄泻的事调查清楚,小周氏不敢。
  小周氏为了保全自己和清安,只得从牙缝挤出:“此事暂且作罢。”
  李静云怨恨的看一眼唐向晚,她们之间的仇再也无法化解。等回门时,她一定会让爹给唐向晚颜色瞧瞧,让唐向晚连后悔的余地也无。
  端着茶,走到唐向晚的跟前,含沙射影道:“嫂嫂真是能言善辩,我若是有嫂嫂这张嘴,何愁被人欺负。”
  唐向晚想要接过茶水,李静云紧握着不放,滚烫的气息从杯壁传递到手心,她面不改色的说:“妹妹是宰相的嫡女,姐姐又是得宠的妃子,往那一站,别人奉承你讨好你都来不及,你不欺负别人,就阿弥陀佛了。
  再有一张巧嘴,谁还敢和你做朋友?
  可见老天爷是极为公平的,给了妹妹良好的家世,配上一张笨嘴拙舌,偏爱妹妹的同时,又让许多人得到了平衡。”
  李静云怒不可遏,努力的维持面部的平静,故意说:“嫂嫂别光顾着说话,这茶水刚从水壶倒出来,烫手的很。”
  众人顺着李静云的话看去,就看到唐向晚忽然打翻了茶碗,滚烫的热水有一半洒在李静云的手上。
  李静云眼中立时蓄满了眼泪,委屈道:“嫂嫂,清安不能陪我一道敬茶,我已十分难受,你何苦雪上加霜。”
  唐向晚火冒三丈,明明是李静云扣住杯底打翻了茶水,故意污蔑她是吧?好,反正大家都认定她是故意的,她不妨在让李静云尝尝被滚水泼脸的滋味。
  将剩余的茶水尽数泼向李静云的脸。
  李静云一时不妨唐向晚会忽然发疯,被泼了个正着,她遏制不住的尖叫:“好烫,我的脸,我的脸。”
  小周氏怒瞪唐向晚,拉着李静云急忙回了她的如意阁,一面大喊:“快请大夫。”
  屋内的女眷被这一幕惊呆了,就连楚舰寒也没料到唐向晚会忽然发怒,他撑着桌面起身,笑对着老侯爷凌模两可的说:“常言说一山不容二虎,这内宅女子的争斗,不像我们男子,都表现在明面上,也更叫人防不胜防。”又责备的看向唐向晚:“你便是受了委屈,忍着就是。你意气用事发泄出来,有理也变成没理。”
  楚老夫人接过话茬:“你啊,就是个缺乏教养的庶女,没有什么心计和谋算,只知道使用蛮力。我罚你禁足三天,已示惩戒。”
第71章 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老夫人这心,真是偏到爪哇国去了。这惩罚和没惩罚又有什么区别?屋内的女眷只抿嘴儿一笑,一个劲的夸老夫人罚的好。
  老侯爷是个男子没错,内宅女子间的尔虞我诈,他并非全然不知。唐向晚是个知进退的人,想必是李静云惹恼了她,她才发怒,还是忍不住交代:“纵然静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该拿热水泼她的脸。她父亲是宰相,你有清远候府庇佑,你爹在朝中和宰相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后你做事,要考虑的长远些。”
  唐向晚以退为进:“祖父言之有理,我这就去和静云磕头下跪赔礼道歉。”
  老侯爷摆摆手:“这次的事就算了,下次莫要如此。”
  唐向晚暗暗松了口气。
  …
  李静云得知唐向晚只是被罚了三天禁闭,看着镜中被烫红的半边脸,这口气怎么也无法下咽,气的把桌面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实在是欺人太甚。”
  李氏急忙阻止:“我的姑奶奶,你别急着发脾气,楚老夫人已经对唐向晚做出惩罚,你这般行为,就是对楚老夫人做出的决定不满。隔墙有耳,万一传到楚老夫人耳中,不知怎么厌恶你。你作为新妇,受了委屈唯有忍着,等回门那日,和老爷夫人告状,让他们替你报仇。”
  李静云硬生生的把恶气忍下,原本她是打算敬完茶后,就去看望楚清安,脸虽未起泡,整个都红了,唯有作罢。
  好容易忍到回门的那天,李静云和楚清安回宰相府后,就坐在王夫人的屋内垂泪,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样。
  王夫人对李静云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见的她掉泪,急道:“我的儿,你别光顾着哭,倒是和为娘的说说,你被谁欺负了。”
  “是唐向晚,她不仅毁了我掌管中馈的事,还用滚烫的热水泼我的脸。娘,我的脸到现在还疼着呢!”
  王夫人双眼喷火:“一个暖脚婢的女儿,竟敢欺负到我女儿的头上来了。看来上次你姐姐给的教训还不够,等会我就书信一封入宫,让你姐姐再给她点颜色瞧瞧。”
  李静云破涕为笑:“她那张巧嘴,在姐姐面前没有用武之地。”
  李延峰跨入屋内就听到她们母女的对话,不敢苟同道:“晴儿是德妃,三番两次宣唐向晚入宫,恐要招人非议。”
  李静云委屈的扁嘴:“难道爹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受欺负吗?”
  李延峰在她身边坐下,一脸疼惜道:“三皇子正在密谋大事,能成功的话,可以给唐向晚和唐家带来不小的打击。攸关朝堂之事,不便和你透露,你就等着看好戏。”
  李静云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什么事该打听,什么事该装聋作哑,她自有分寸,撒娇似地说:“女儿静候父亲的好消息。”
  李延峰怕李静云对掌持中馈之事操之过急,劝道:“你嫁入清远候府,和清安是长久的过日子,不要把眼前的得失看的太重。过生活是细水长流,偶然吃一吃亏,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损失。你锱铢必较,就会给别人留下强势又仗势欺人的坏印象。”
  道理李静云都明白,一想到唐向晚小人得志的嘴脸,她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冒:“爹,你不知道唐向晚是多可恶的一个人,女儿处处被她压一头。”
  李延峰捋了捋胡须:“正因如此,你才该避其锋芒,而非和她硬碰硬。老虎尚有打盹的时候,你何愁找不到机会将她一击溃败?做事一旦操之过急,就容易出乱子。你记住,你和她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一辈子,你有的是时间和她耗。”
  …
  唐向晚被禁足闲来无事,正坐在窗边绣帕子。至上次打了唐姝一个耳光,已经有许久没有她的消息。不知她现在,过的如何。
  楚舰寒处理完外头的事,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她眉头紧锁的拿着绣绷,手一动也不动,他好奇问:“有什么心事?”
  唐向晚道:“我只是有些奇怪,宋朝臣投靠了宰相,姝儿虽被我打了一耳光,按理来说,宋朝臣一定会让姝儿忍辱负重,在我操持清安婚事时来找我的麻烦,她没有动静,倒叫人觉着奇怪。”
  楚舰寒云淡风轻道:“唐姝倒是来过几次,是我怕她影响你的心情,没有让人通禀。她对你的怨恨,恐怕又加深了些许。”
  唐向晚拿针的手一顿,沉默半响才说:“恨不分轻重,多一分少一分并没那么重要,来日她和我清算,并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
  楚舰寒幽幽叹息一声,许多事唐向晚心里明镜似的敞亮,她也做的够冷情冷意。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岂有说割舍就能一下子就割舍掉的道理?
  到底留着唐姝是一个大的隐患,或许唐姝死,对唐向晚来说,才是一件好事。
  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楚舰寒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话看似没头没尾,其中必有深意,唐向晚放下绣绷,双手勾着他线条优美的颈脖,轻轻的咬着她的耳垂:“好哥哥,我们细说一番如何?”
  换做其他的事,楚舰寒知无不言,关于此事,他爱莫能助。
  他的沉默无声的回答了一切,唐向晚细细咀嚼他的话。放眼盛京,她所在乎的无非是瑶镜和唐姝。
  瑶镜是事外之人,她的事牵扯不到她。
  那么就是姝儿…
  若说是宋朝臣想要利用唐姝伤害她,楚舰寒没有必要对她隐瞒。
  唯一的可能,和靖安王府有关。
  但靖安王和姝儿无冤无仇,何以要害姝儿?
  莫非和唐姒有关?
  她瞳孔骤缩,难道说唐姒要借唐姝的手,毒害谢柔儿腹中的胎儿?
  她毛骨悚然,毒害皇子皇孙其罪可诛,谢柔儿又是靖安王心爱之人,万一牵扯到爹,她就要跟着受牵累。
  女子在夫家的立足根本,夫君的疼爱是其一,母家的势力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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