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秀芝的肚子可等不得了。”
“老头子,你确定白秀芝肚子里怀的是我们的孙子?”闫萍又一次问道。
“妈,我确定,秀芝从来不会说谎。”
姚军安:“董大山几个孩子都不是他亲生的。
有两个是偷偷抱回来养,说是他的种。还有两个,是他弟弟的孩子,过继到他名下。”
闫萍喜出望外。
这回是真的抱上孙子了。
“老头子,那吴仙姑也没说错,她说我最早明年最迟后年就一定能抱上孙子。
这样看来,也不是哄骗人把戏嘛!”
“你个驴脑袋,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若不是你,我们家至于被林家拿捏吗?”
“爸,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姚国柱急了。
“能怎么办?让林家把从咱们这拿回走的好处吐出来呗,还能怎么办?”
“老头子,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闫萍打起了精神。
“这次,你就安静待着,你一掺和,准保出事儿。
有我跟国柱就行了,你应付好张小娥。这房子先腾出来给他们,但是房契,能拖就拖。”
闫萍瘪了瘪嘴,嘴上答应,心里想的却是她也得做些什么。
绝不能让张小娥骑到她头上来。
姚军安拉着姚国柱去了里屋。
父子俩把整件事又从头到尾仔细琢磨了一遍。
“柱儿,林春桃跟你结婚以来有什么异常吗?”
“爸,她没什么异常。我不跟她睡觉,她就自己在边上躺着。最近也不在床上睡了,就在我房里的长凳上做了个小床。
夜里也很少跟我说话,她睡得比较早,夜里睡得也沉。”
“你的日记是怎么回事?”
“爸,这是,这是我自己排遣压抑的一种方式,你就不要多问了。”
“林春桃怎么知道你在写日记?”
“有时候她夜里醒过来,看到我在写东西,但是她从来没有问过。”
“再说说你跟白秀芝,如何认识的?她家情况怎么样?”
姚国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与白秀芝相识,以及白家遇到事儿,白运昌被投了大牢,白秀芝为了救白运昌,委身董大山,还有自己跟白秀芝搅在一起的事情都告诉了姚军安。
“爸,秀芝收集了不少董大山的罪证。咱们其实不必怕董大山,那些罪证都够董大山死十回了。”姚国柱想起自己与白秀芝的计划。
“你以为董大山是吃素的?他一个大字不识的大老粗,能稳坐革委会主任这把交椅,没有手段坐得稳?”
“可是咱们家的背景,也不比他差啊!扳倒了董大山,我可以顶上去!”
“你让我想想!”
第24章 姚家准备报复林家
“爸,还想什么想,我们家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如今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再想,如果这事被林家捅到董大山那,咱们可就没有喘息的机会了。”
姚国柱心急如焚。
姚军安一直沉默着。
“国柱,咱们不能跟董大山硬着干,得找个人,借别人之手。”
姚军安思索良久之后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闫萍:“老头子,董大山咱们动不了,林家,咱们分分钟可以让他们消失在丹江啊!”
姚国柱看着自己的母亲:
“对啊爸,让林家闭嘴不就好了。”
闫萍:“这事肯定是林家一起合伙搞的鬼。”
姚国柱:“这林春桃嫁过来,用的就是一出苦肉计。林家的好算计啊!”
他狠狠捶着桌子。
“怪不得那林春桃在我们家,任劳任怨,也从来不让我碰。”
姚国柱自己对马思晴提不起兴趣,如今却把屎盆子扣在了马思晴头上。
若是马思晴在这里,肯定要喷他。
“老婆子,钱准备好了吗?还有这房子,东西都不要了,咱们先搬走。”姚军安打定了主意。
姚国柱心下一喜。
自己的父亲总算开窍了。
一旦父亲出手,这丹江的天,恐怕都得变。
闫萍满是不服气。
“不搬不行吗?咱们在这里住了三十年,去了别的地儿,不习惯。”
“你还想惹出多大的事来?赶紧搬。”
“你们母子俩去准备,明天一大早搬到城西,远离林家,还有那个林春桃。
我去跟妈说一下,让她明天把嘴巴捂好了不要乱说话。”
姚军安去了自己那瘫痪了的母亲的房里。
“妈,国柱睡了董大山的女人,被林家发现了,现在林家要钱要房子。
为了国柱我只能答应了。所以明天我们会搬到城东的房子里。
委屈您了。”
“你说什么?国柱胆儿怎么那么肥?革委会主任的女人他也敢睡?
不是,我说你们夫妻俩是吃屎的吗?
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才来跟我说?
你们是想把我活活气死吗?
这让我死了之后怎么去九泉之下跟你爸交代?
是不是,是不是那个狐狸精勾引了国柱?
混蛋小子放着那么好的媳妇不睡,去睡别人家的女人?”
荣珍压着声音咆哮着。
“妈,现在那个女人怀了国柱的孩子,这件事必须得早点结束。
我们只能用钱堵住林家的嘴,然后再做打算。
儿子已经想好了,就委屈您一段时间。
您也不要骂骂咧咧,省得别人看我们家笑话。
这事要是捅出去,国柱可不是坐牢就能躲过的啊,这是,这是要挨枪子的啊!”
“我老婆子还没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说吧,赔了多少钱?”
姚军安:“妈,您别管了,我还想您多活几年呢。
我答应您,这赔出去的东西,很快就让林家吐出来。”
荣珍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若不是要守着祖上拼了命留下的那些东西,加上自己的身体不适合挪动,也不至于让姚军安在这丹江过了这么多年。
幸亏与另外两个儿子脱离了关系,送他们去了京城。
不然姚家的官运就要断了。
荣珍对自己的大儿子有亏欠,当年本该是他去京城任职,可是作为长子的他,被留在了丹江,换了二儿子去。
二儿子站稳了脚跟,又把她的小儿子也带挈走了。
只剩下姚军安在丹江照顾她,守着那些黄白之物。
“妈明天开始就做个哑巴,但是你务必要守住姚家。
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你要都收拾了。
实在不行,找你的侄子们吧。
他们也该为你做点事情了。”
“我知道了,妈。”
“儿啊,做人不能心慈手软,你就是太惯着你那媳妇了。
她虽然读过几本书,却不是太聪明的人。
还有国柱,也被她教得儿女情长。
这人世间,命重要,钱也重要,女人哪里没有?哪个女人不能生孩子?”
“我会再教育国柱的。”
“去,我的柜子里拿出那个铁盒子来。”
姚军安起身找到了盒子。
“里面的钱,你拿去吧。”
“妈,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盒子里安静地躺着好几沓十块钱的钞票。
“不要问,拿去就是了。
以后这些事情不要摆到我面前,我就想熬到能见你那两个弟弟一面,就去跟你爸碰头了、”
“妈,您肯定能活到一百岁的,我快退休了,我天天伺候你。”
“去忙活吧!早点收拾了这个烂摊子。”
“我知道了”。
姚军安看了看门外,此时已经傍晚,东北的天黑得早,挖东西正是时候。
于是姚军安转身离开了荣珍的房间,走到院子里。
在院子里东翻翻西找找,用小铁铲在脚下挖开了一小块地方。
姚军安小心翼翼挖着,生怕惊动了谁。
挖了半宿,两米深的地方,有一个木头盒子。
姚军安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盒子拿出来。
打开盒子之后,里面黄灿灿亮闪闪的,竟然全都是金砖跟银圆。
姚军安看着,舒了一口气。
“还好,东西都还在,赶紧转移个地方。”
随后姚军安把这处的坑填好,又把院子里的菜移了过来。
抱着盒子进了屋,把盒子锁在了自己的箱子里。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姚军安把自己的计划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这次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能留下把柄。
那就从张小娥给自己的两个子女改了出生年月这里入手吧。
第二天天蒙蒙亮,姚家人就带着简单的行李搬了出去。
荣珍很安静,不吵闹,被姚国柱弄疼了也没有喊出声。
这个见过风雨的女人,这一次异常安静。
其实她还是很喜欢那个才嫁过来几个月的孙媳妇的。
做事情麻利,也懂得体贴人。
荣珍骂归骂,心里赞扬过无数次马思晴。
可是她老了,不掺和年轻人的事,况且她的身子骨也不允许她操那么多的心。
她得好好将养着,再见见自己另外两个儿子,才能瞑目。
这座房子也在城东,姚军安想的是,离林春桃近点,可以打探情况。
不过这座房子院子很小,房间也只有四间。
厨房,正屋,加两个房间。
这样一来,闫萍跟荣珍一个屋子,姚军安跟姚国柱一个屋子。
房子虽然空置着,但是之前闫萍时不时会过来放点东西,所以房子扫扫灰尘就能住了。
忙活了半天,安顿好之后。
姚军安就出了门。
出门前姚军安交代了:“让国柱好好上班,你在家里照顾好妈,张小娥要是找上门来,把剩下的一千五百块钱给她。
警告她如果丹江县有一只蚂蚁知道国柱的事情,那么我们就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第25章 姚军安出手
姚军安安排完家里的事情,叮嘱闫萍跟姚国柱最近低调行事,尽量少出门。
又五次三番告诉姚国柱先稳住白秀芝,告诉白秀芝,年内姚家一定迎她进门,但是最近最好先不要见面。
姚国柱开心地点头,那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还愁这几个月吗?
姚军安离开了家,去了城东一排废弃的房子里。
他早上起来就给那人打了电话,约见面。
姚军安等了一会,那人姗姗来迟。
“姚伯伯,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那人把一个纸袋子交给姚军安。
姚军安抽出里面的文件看了看,道了声“谢谢,辛苦你了。回去替我向你父亲问好。跟他说,你的工作调动年内就会有消息。”
来人一听脸上露出惊喜。
“姚伯伯,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还有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
“帮我再查一下一个叫做林春花的姑娘,上个月有没有去过武镇白村。”
“好嘞姚伯伯,两日后给你回复。”
“嗯,你回去吧,以后我们都在这里碰面,最近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帮忙。我先说声谢谢了。”
那个后生连忙摆手:“能帮到您我很高兴,姚伯伯,那我就先走了。今日我要巡防城东。”
“嗯,去吧!”
随后,姚军安离开废弃屋,去了丹江唯一的矿场凤桥矿场。
林春华就在那里工作。
姚军安在第二天的深夜到了凤桥所在的安和镇。
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
这家旅馆有一部电话。
第二天早上,姚军安一大早就起了床。
姚军安翻出凤桥矿长杨助新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我是姚军安,我在镇上的迎宾旅店,302房间,你过来一趟。”
一个小时之后,杨助新出现在迎宾旅店。
“大伯,您怎么来了?”杨助新还喘着气。
“前些日子,你帮忙安排了林春华的工作,还有印象吗?”姚军安开门见山。
“有,我可太有印象了。这林春华,就不是什么好人。
在矿上已经跟好几个工人打过架争过工时。
还经常请假。
我正在想法子给您递信,结果您亲自来了。
大伯,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安排人来我这里,要先考察过对方的思想品德。”
“大伯做得不对,大伯给你道歉。”
姚军安语气软和,姿态也低。
把杨助新惊到了。
杨助新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想着自家老头子的叮嘱,连忙道歉:“大伯,我,我不是责怪你,就是那林春华实在是个孬人。”
“大伯已经知道了。助新,大伯现在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但是需要你帮忙做一件事。”姚军安压低了声音说。
“那可真是太好了。
需要我做什么,您说。”
姚军安把荷包里的一张纸拿了出来,递给杨助新。
杨助新一看。
好家伙,这林春华改了年龄啊,那就意味着他的真实年龄还不能来矿场做一个正式工人。
这就好办了。
姚助新高兴得连声道好。
“这是林春华的真实年龄,你想办法让矿场上的人看到,不过,不能是今天。
等我回去,一个礼拜之后,你再安排这件事。
到时候直接把他除名撵回去。”
“侄儿明白了。大伯,去我那坐坐?”
杨助新并没有问姚军安,为何他自己亲自安插进来的人,又要亲自毁掉。
当时说的是自己的堂哥跟林春华的姐姐结了婚。
这么快两家就闹掰了吗?
闹掰了也挺好,从林春华就可以看出那林家不会有什么好鸟。
林春华完全就是一个来混日子的。
叫他下矿井,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或者只肯干地面的活不想下矿井。
想着是自己大伯安排的人,杨助新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最近,好多矿工对林春华不满,但是又拿他没办法。
有哪个矿工多说了两句,林春华指定就是连珠炮骂过去。
碰着年轻一点的矿工多说了林春华几句,林春华直接就是扑上去干架。
杨助新把那张林春华的原户籍收好,又跟姚军安话了下家常,问了问荣珍的情况,就离开了迎宾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