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乱跑,即使爷爷没有履行诺言,他也准备好了Plan B。
“如果,我是说如果,爷爷的人真来强攻,我书房里有一条密道,可以直通外面。”承衍洲拉着言听的手,带着她一起进入了他平日的绝密重地。
言听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量着这间书房,乍一看,和普通的书房没有什么明显区别,但她知道其实里面机关重重。
承衍洲带着她来到了一排巨大的书架前,拨开了角落里的这套《资治通鉴》,里面竟然有一个很隐蔽的机关,承衍洲用指纹在感应按钮上一按,书架瞬间启动翻转——
里面是一条黑漆漆的路。
承衍洲扶着言听的双肩给她指引:“喏,如果真有紧急情况,你只要顺着这条通道走,到尽头的时候会有武器、手机和一部车,出发之后联系手机里的联系人,会有人前来接应你,护佑你的安全。”
“不要跟我爷爷有什么语言交流。我怕他会制造一些误会,或者使什么手段让你产生冲动的行为。总之,跑为上策,知道了吗?”他又补充道。
言听点了点头。“你用你的指纹,那我怎么解锁啊?连一个输入密码的地方都没有。”
承衍洲轻咳一声:“你的指纹也可以。”
言听惊讶的眼神投向他:“我的?你什么时候取了我的指纹?为什么要取了用到这上面?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言听迫切地想知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承衍洲貌似有点不耐烦解释。“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好了。”
承衍洲把书架位置挪回原位,拉着言听欲走,她挣脱了出来。
“来都来了……”
“你不带我参观一下吗?”
“听说你的书房大有玄机。”
承衍洲低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偶然听你和别人说的。”言听别扭地承认。
“呵,你监听我够早的啊。”承衍洲出言淡淡讽刺,但没有什么明显的恼怒情绪。
“行,看吧。”
言听也没客气,左翻翻,右瞧瞧。
她很敏锐地发现,这个书房几个角落的装饰上根本不是摄像探头,应该是微型机枪,隐在办公椅后方的墙面中,一般人难以察觉。
而且在巨大的办公桌前,有一个奇怪的卡槽,如果言听没猜错,必要的时候这里可以灵活升降一层防弹玻璃,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弹幕”。
包括刚才那条暗道,不是处处玄机又是什么?
“你藏得够深的啊。”言听感叹。
“你不也是?就你那个巴掌大点儿的贫民窟,不也藏了不少宝贝?”承衍洲也不跟她藏着掖着了。
“你早就知道?”
“废话,你一撅屁股我就……”承衍洲意识到这话再说下去就粗鄙了,及时打住。
言听瞬间红了脸啐道:“你说什么呢!”
“你还知道害羞?”承衍洲低沉的声音传来,让他这间书房原本肃穆的氛围,一下子变了味儿。
周围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承衍洲慢慢地走到言听面前,双手搂住她的纤腰,低下自己的头,抵着她的:“嗯?说话,言听。”
言听的脸很热,确切地说,周身都很热。
“说什么啊?”本来平平常常的一句话,被承衍洲这么一逼,完全变了调。
他成功地卸下了言听的清冷气质和所有伪装。
承衍洲没有任何犹豫就吻上了她清软的唇,掠夺走她的呼吸和不自觉溢出口的轻吟。
宽大的办公桌上,一对纠缠不清的男女,做着极尽亲密之事。
承衍洲后来把她翻转过去,细细地吻着那片纹身,小心翼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你不觉得很好看?”
“我……我又……看不到。”言听好不容易才把这几个字串联起来?
他真恶劣,没轻没重的。
“等下给你看看我身上的,丑死了。”承衍洲“抽空”抱怨着。
“你又……看不到。”
“你能看到。”
“言听……言听……”后来承衍洲只是下意识地不断呢喃着她的名字。
“回答我。”他发了狠。
“我在。”
“叫我的名字。”
“承衍洲。”
“不够。”
“承衍洲!承衍洲!”言听快被他给搞疯了,求饶似的叫喊,声音在承衍洲听来是那样的悦耳好听,一直听不够似的。
“叫我「阿衍」。”
言听感觉有点过于亲密,叫不出口。
可明明他们现在做着的是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
承衍洲见她“不听话”,于是开始变着花样地惩罚她。
他带着她站了起来,但她根本站不稳,要两手撑着办公桌的桌沿儿才行。
但承衍洲有心使坏,把她的双手打掉,害的言听只能把手绕到背后抓着他的腕。
“言听,你这个「听」,是不听话的「听」吗?”承衍洲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引得她的身体对他缴械投降。
“阿衍……阿衍,阿衍!”她一遍一遍无意识地叫着,身体彻底娇软沦陷。
承衍洲终于满意了,最后低吼一声,紧紧地抱住了她,一起伏在办公桌上。
画面缱绻又香艳,二人的喘息久久未能平复。
他从背后就这样一直抱着她,还恶劣地评价:“刚才你叫得挺投入的,以后就这样,太勾人了。”
但只能勾他。
言听此时已经进入了圣人模式,对这些淫言秽语完全屏蔽掉了,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你起开,我要去冲个澡。”
“等会儿一起去。”
“为什么要等会儿?”
“所以你不排斥一起去?”承衍洲很鸡贼地抓住了她的语言漏洞。
“……”
“因为,我还想第二轮啊。现在洗,等下又要洗一次,好麻烦。”
言听还没来得及反驳,唇,再一次被他狠狠封缄。
第四十四章 言听受伤了
承衍洲临行前告诉言听,这次出差时间不会太短。
Thomas并非善类,又是去人家的地盘虎口拔牙,和承老爷子这个交易难度系数其实很高。
“等我回来。”这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本来言听想说一句:“注意安全。”
最后想想还是作罢。
自打承衍洲离开之后,言听还真就乖乖听话,每天带着李显在濮园老老实实待着。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期间承衍洲鲜少联系她,偶尔彼此发消息也就是互报一下平安。
后来承衍洲的消息越来越少,就像消失了一样。
但承衍洲说让她等他回来,言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他。
等啊等啊,等来的不是承衍洲,而是他的爷爷承觐运。
这只老狐狸能突破濮园层层安保闯进来,言听倒也不稀奇。
毕竟这些人在阻挡承觐运的人的时候,估计也不敢动真格的。
李胜看到李显的时候,面目狰狞,李显下意识地就躲在了言听身后。
“您这么擅自闯进来,合适吗?”言听镇定地应对。
“哈哈哈哈哈哈!老夫可许久都没有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了,当爷爷的来孙子家做做客,还需要闯?”承觐运的嗤笑声穿透力很强。
“您所来为何事?”言听冷冷问道。
她现在已经和承衍洲站在统一战线上了,自然要和承觐运划清楚河汉界。
“当然是为了你啊。”承觐运声音森冷,凌厉地看着她。
“承衍洲不是已经跟你达成协议了吗?你这是要单方面撕毁契约?”
“你没发现阿衍自从去了北非,就和你的联络很少吗?”
确实是这样,莫非……他出了什么事?
言听的秀眉高高蹙起,心里也浮现了不好的预感。
“你也担心我那个傻孙子?看来,你们现在还真是情投意合了啊?”
“你把承衍洲怎么样了?”言听本能地紧张问道。
承觐运笑了。漫不经心地摸着客厅里长势喜人的龙鳞春雨叶子,“阿衍是我的亲孙子,我还能害了他不成?”
“但孙子不听话,我这个做爷爷的,总要出手教训教训才是,小树不修不直溜啊。”
“你都做了些什么?”
承觐运今日耐心很足:“Thomas其实是我的长期战略伙伴,我们怎么会切割清楚呢?叫阿衍去,不过是一记调虎离山,他以为他一走我会动你,不,我是会同时动你们俩。”
“他去和Thomas谈判的第一天就被控制起来,面壁思过了,直到他想通为止。”
“而濮园所谓的安保,有一些我的人,我想要进来很容易的。”
“你抓我做什么?”
承觐运向前走了两步,意有所指地说道:“既然撞破了我的秘密,那就只能成为我的秘密了。”
承觐运这次竟然都没拿言听母亲相要挟,很奇怪。
他忽然面露凶光,透着肃杀的冷气:“我给你五分钟的考虑时间,乖乖跟我走,可以少吃一些苦头,阿衍他现在救不了你!”
言听听到这些话,不禁心里凉了半截,眼下形势对她十分不利。
可是言听从来都是不服输的性子,不战斗到最后一秒,就不能下定论。
言听和承觐运为首的这群人对峙,下意识地紧紧护住了李显,盘算着如何迅速带着他撤退到承衍洲的书房。
她默默地摸向了后腰上的枪,回身小声对李显说:“等会跟着我,见机行事。”
李显没有说话。
言听正打算在五分钟考虑时间之内主动出击拔出枪来的时候——
忽然感觉到后腰一凉。
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着李显,以及他插到她身后的那把小刀。
这一凉,原来是冰刃入肉的瞬间感觉。
但多年的训练让言听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记肘击将李显砸翻在地,然后迅速拔出那把刀,一个飞刀掷出去,方向是承觐运那里……
承觐运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瞬间拦截住了,并在他周身形成了一个保护圈。
其他人一拥而上和言听短兵相接。
受了伤的言听武力值大打折扣,那把枪也被李显扯到了地上,她渐渐落于下风,倍感吃力。
那些人的拳头和飞腿招呼在她身上的越来越多。
言听瞅准时机,一个翻身滚地,重新捡回了那把手枪,当即开枪震慑他们。
那群打手一时间被唬住了,言听就是趁这个时机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赶紧跑到楼上书房。
“给我抓住她!”承觐运一声怒吼,打手们一拥而上。
李胜直接开枪,击中了言听的小腿,但他也没落着好,被言听一枪打到了右大腿,当即倒地。
言听拖着受伤的身体赶紧跑进了书房,从里面挡住了那些人。
她快速输入了指纹密码,启动了书架的开关。
在那群人破门而入的一刻,在承觐运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关上书架的那一刻,言听又用枪打伤了几个打手,在一片哀嚎声中与他们隔绝。
确认暂时安全的那一刻,言听滑坐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开始后知后觉地剧痛。
流了不少血。
幸好今天她穿的是牛仔衬衫,里面还有一件白T恤。
言听毫不犹豫地把里面衣服脱下来,将已经浸血变红的“白T”撕碎包扎伤口止血,然后又赶紧穿上牛仔衬衫,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这条幽暗的隧道真的很长,言听感觉一直走也走不完。
亦或是因为受伤身体太过虚弱有点撑不住的原因,几次她都险些摔倒。
好不容易熬到出口处,她终于见到了隐隐的光。
按照之前承衍洲的嘱咐,她找到了一把满膛的枪,一部手机和一辆车。
言听拨出了手机里唯一的那个电话号码……
对方很快接通,是个有点沧桑的男声。
言听简单地说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想要寻求一些帮助。
对方说自己现在不方便出来接她,给了言听一个地址,让她开上这部车去这个地方等他。
言听挂了电话就火速上车启动,幸好受伤的是左腿,不耽误右脚踩油门和刹车。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开到了指定的地方。
其实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言听就发现了:这地方离承觐运的老窝——陶然居,非常近。
第四十五章 自投罗网
这栋别墅有种欧洲古堡的感觉,隐于一片密林之中。
言听开着车直接闯了进去,满身是血地下车,坚持着走到别墅大门口的时候,她再也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等言听再醒来的时候,看天色已经是泼墨状了。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正坐在她床头前的椅子上,言听第一反应就是警惕着准备攻击。
“别怕言听,我是承少爷的人,你给我打过电话的。”对方赶紧张口解释。
言听大脑快速反应,这才放松下来,痛感这才传遍全身。
“我已经帮你把子弹拿出来包扎好了,散步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不要牵动到伤口才是。”
言听点了点头。“谢谢,请问您怎么称呼?”
“你叫我张伯就好。”
“好的张伯,请问您知道承衍洲现在怎么样了吗?”言听撑起身子问。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宽松如病号服的白衣白裤,整个人一顿。
张伯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哦,这是别墅里的女佣人帮你换的。”
言听点了点头,又说了声“谢谢。”
“放心,承少爷自己会想办法脱身的。你就在这好好养伤等他就好。”张伯给她吃了一记定心丸。
只是张伯没说,这需要多久。
言听等到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了,也没有承衍洲的消息,她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言听看新闻上说,承建集团新进掌门人承衍洲在北非遭遇绑匪绑架,目前尚在谈判中,双方陷入僵持状态。
言听猜这一定是承觐运放出来的消息,目的是让她彻底死心,把她逼入绝境,进而向其屈服。
每次言听找张伯打听承衍洲消息的时候,张伯都一边给她“定心丸”,一边又不给确定消息,让她更加心慌,担心承觐运等不及开始对母亲下手。
言听决定不等了,主动出击。
黑夜如斯,她开始行动了!
言听先是驱车回了濮园,悄悄潜入地下室,带上自己那些装备,全副武装准备夜探甘城洞。
言听当然知道这有些螳臂当车,也知道自己胜算不多,但比起坐以待毙,她更习惯化被动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