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作为后辈,吸取前辈们的意见,决定将这项技术与相关博物馆结合。诸位包含我在内的所有人,如今的好生活来之不易,每一寸透着阳光的空气之中,都曾弥漫过先烈的血雾。”
霍琴愣愣的听完这一席话,首先第一萌生的想法就是:宋杳在讨好上面。
她根本不是听进了前辈们的意见,也不是怕步子太大扯着蛋,而是率先讨好上面,那么未来渗透其他行业就轻而易举,如同有人帮她打算开方便大门。
但是变革博物馆,这意味着高投入低收入,博物馆大多数门票低廉,甚至有许多的博物馆是不需要门票的。长悦没那么多钱投入,其他的资本又不情愿做这种注定亏本的买卖。
虽然她们这些千金贵妇们也都是有钱人,可她们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她宋杳就凭借这几句话可蛊惑不了这些女人。
“以五年为期,合同签下,未来的长悦一定会让诸位盈利,且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收货。”
周围鸦雀无声,没一个人说话。
宋杳也并不意外,她眉头一挑,露出一抹略显温柔的笑意,“为此,我今天为各位姐姐们准备了一顿非常盛丰的晚餐。这也是今夜悦天盛宴名字的由来。”
“第一道菜,沙滩!美酒!海浪!巨灵敦牛排!”宋杳拍了拍手掌,
巨灵敦牛排是牛排之中顶级的顶级,一小块牛排售价上万。
但重点并不在牛排上,地面自动下沉,金色的沙滩柔软细密呈现,侧方入口处,一个个端着餐盘的侍者出现,他们都是男性,身穿黑白两色的围裙,面容是各式各样的俊俏帅气。
他们一个个朝大家走来,有人惊呼:“啊,这不是演员萧天?”
“田醒也在。”
打眼望去,侍者竟然全部都是娱乐圈的俊男,甚至每一个都是能叫得上名号的,有的虽然是十八线,但面孔无可挑剔。
他们一个个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风度翩翩站定在千金贵妇们的跟前,将牛排奉上。
除了围裙,上半身是光着的,下半身只有一条黑色的裤子,将身材极尽的展现,男性的荷尔蒙蓬勃愈发,眼神深情神态迷人。
一位贵妇表情有些恍惚了,她回神之后挑剔的选了起来,选了一位自己喜欢的,手指轻轻一指。
那位立马上前,温顺的垂首:“主人。”
影视作品中狂傲不羁的男人,此刻垂头讨好,温驯的如同收敛所有危险气息的兽类。
贵妇忍不住掩唇笑出声,去接牛排时,瞥见托盘边放着的合同,连笔都有。
“今夜还有压轴男嘉宾,供姐姐们开心。”
宋杳往后退去,隐形一般小时了。
取而代之的是平台下落,地面裂开,一个巨大的玻璃笼子从低下缓缓升起。
兰花的香味浅浅的往周围散开,笼中赫然立着一个男人,他的装扮跟外面的侍者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他没有围围裙,脖颈上带着一个粉色的铃铛项圈。
他慢慢睁开眼睛,紧紧捏着的拳头隐忍的放开。
笼子的门自动打开,音乐声悄然响起,他从台下上缓缓走下来,绕着这些高高在上的千金贵妇张开他尊贵的手臂,舞动身姿。
日前宋杳的模样还在记忆之中,她端详他一阵子,好言道:“陆大影帝,好心请你来赴宴,你拒绝了我,那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出场费就没有了哦。”
“不乖乖听话的话,以后你就不需要再混娱乐圈了。”
在资本的世界,娱乐圈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影帝算得了什么,高级一些的戏子罢了。
她的潜台词也很明显,不听话就封杀。
陆顷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屈辱的一天,可他的确无法反抗,只能顺从,期望这场宴会早日结束。
陆顷的面容出现,将现场的气氛点燃到了至高点,享受着男人们服侍伺候的女人们,各个尖叫欢呼着高举酒杯,无疑这是一场贴切的‘盛宴’
她们热衷于将这些平日里高贵的男人们玩弄于鼓掌。
有人不吝啬的在陆顷的裤腰边塞了一沓美金,戏谑的看他。
陆顷屈辱的眼睛微微泛红,他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苏幸,也期望她能来救他,可她此刻身边围着三个男人,她正玩的开怀,拿一瓶香槟灌一个,豪言道:“一口气喝完赏你五百万。”
那个被灌酒的他认识,是出道三年多籍籍无名的小演员,他正装的不胜酒力柔柔弱弱的依偎着苏幸。
苏幸瞥见了陆顷的实现,好笑的打量他一圈,朝他勾勾手指。
陆顷问自己:要去么?被她勾勾手指跟狗一般?
平时她捧着他,他都不乐意睬她一眼,如今……
宋杳收回看向陆顷和苏幸的视线,意味深长的嘱咐:“姐姐们注意安全,这是你们与我的秘密,没有监控没有录音,大家尽情玩乐。”
事实上,除了陆顷之外,其他男人都是自愿来的,能到这种名利场来,可以获得的收获也是难以估计的,娱乐圈也是一个巨大的职场,人人都想往上爬。
长悦提供给他们一个攀龙附凤的机会,又怎么会有人拒绝呢?
女人们不禁仔细看合同了,发现合同标注好了,如果五年之后投资没有得到盈利,长悦悉数返还。
这似乎只不过是一场五年的赌约罢了。
有什么不能赌的呢?
宋杳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俯瞰下方的众人,有了第一个拿笔签字的,第二个也就有了。
你瞧。
男人?取悦女人的工具罢了。
第50章 宋杳
上个世界,阿杳贵为影后,也数次险些沦为权贵的玩物。她也曾跟后辈们说过不止一次,美貌单出是死罪,没有自强的背景,越出名越惨。
美丽的女人,意味着脆弱,男人轻易能将她们的脖颈捏断,犹如漂亮的白天鹅,它的脖颈也同样纤细脆弱。
可她活了两辈子,还从未见过女人将男人当作玩物,尽是女人沦为男人的玩具。
到底为什么呢?
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女人们的道德感太强吗?是女人天性善良美好吗?
这些不都是好词吗?不都是美好的品质吗?
为什么好的东西却要被欺负被随意拿捏呢?
后来阿杳看开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风水轮流转,这些只是被欺辱的人无法反抗之下的自我安慰罢了!
就像是校园暴力之中,居高临下作恶多端的作恶者,她一路顺风顺水顺遂无忧;被欺辱的受害者陷入内耗、或抑郁或怯懦自卑,小时候在学校被欺负,长大了在职场被欺负。
作恶者以受害者的恐惧为食,自信狂长,敢于表达自己,赢得了更多的发展机会。
受害者被掠夺力量感,心理产上创伤,无法弥补也不可逆,一路下沉。
这似乎与动物界的弱肉强食也没什么区别。
这个世界上,本就毫无道理可言。
人不自强,无论给予你什么样的机遇,你都无法抓得住。
陆顷,是她送给苏幸的礼物。
隔日,听人说或苏幸并没有对陆顷做什么,苏幸将陆顷从人群之中救了出来,两人共度一夜却什么也没有做。
日次,崭新的合同上签下了苏幸的名字,她将投注给陆顷的资源悉数回收,再也不关注他了。
宋杳对这样的事情并不意外,她本身这样的安排,就是希望苏幸救世主一样出现在陆顷的眼前。
送给女人一具男人的躯体一点意思都没有,要送她一颗他的心才最有诚意。
而另一方面,苏幸见到陆顷对她求助的一面,发觉追捧着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有这一面,滤镜碎了,嘴里也没了滋味,对自己从前的伏低做小产生了厌倦,她开始回想从前无条件对他的好,他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拒绝她这个人,却不拒绝她给予他的东西,他享受着她的给他的一切,背地里却对她鄙夷无比。
只凭他一个人,能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就拿下影帝的桂冠?做梦。
要知道,演技好的人一抓一大把,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遇到适合自己的剧本,登临影帝宝座的。
宋杳品了一口红酒,愉悦的笑出声。
系统出声:【阿杳,你玩的好开心啊。】
阿杳瞥了一眼高楼之外的天空:别扫兴,我完成我的目标就跟你走。
系统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怀疑的,它只是忽然想起来上一个世界宿主玩弄那个歌手时讲的故事,其中提到了被抛弃森林深处的公主,虽然中间她搞了荤段子说什么‘爬树游戏’挑逗他,但重点显然并不在这里,扫描过她人生经历的系统知道,那段故事与阿杳的童年其实有一定的联系。
她的人生其实堪称狗血。
父母亡故,拥有唯一继承权的女人,被宗族的亲人为争夺权力偷偷抛弃,她在福利院长大,自力更生读书、考学、兼职养活自己,一路爬到权势的脚下,才荒诞的知道自己本该不必经历这一切。
她拥有堂堂正正的血脉又有什么用?亲情是个滑稽可笑的词汇,我一口说我们家当年并没有遗失的女孩就是没有,实在是无稽之谈!
在已经稳固的格局之下,多出来的‘原本拥有继承权的女婴’实在不应该存在。
于是她被扔进了马场里,就连活命都成了问题。
她费了多少的心机,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才终于从马场里逃出,也切实的成为了那匹‘跑的最快的马儿’,外祖父愿意接纳她,可代价是成为他的傀儡,她只是一个工具,万事都不能由己。
所以,她厌恶其他人替她做决定,也憎恨企图和她并肩而行的任何人,她一心想要走的最靠前,即便是孤单一点也没关系。
她厌恶男人,尤权贵圈层之中的男人。
她不会爱任何人,任何!
门被敲响了两下,随后打开。
一人进来。
宋杳偏头看去,对上陈沉的一双眼眸。
系统狠狠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有这么一个宋杳欣赏的男人。
陈沉无论在哪一个方面都很完美,就像是为了宋杳量身定制。
“听说你在宴会上只出席了半小时不到。”陈沉一来,就温润的问出了这句话。对上宋杳的视线,他又缓缓补充了一句,“就拿下了三十多份签约合同。”
这话重点不在合同,而在于宋杳只在宴会上呆了半小时不到,这说明她什么也没做,也没跟男星们过多接触。
宋杳开玩笑道,“不愧是长悦的股东陈总,在关心长悦发展上,任何一个股东都比不上您啊。”
“我并非关心长悦。”陈沉语气平淡,但他的眼眸是藏不住的灼灼然。
两人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一个在玻璃墙边坐着,一个在入门不远处立着。
宋杳收回脑袋眺望窗外,忽的嗤笑出声,陈沉没有懂她的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就听她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陈沉,你今年多少岁了来着?”
陈沉:“圣诞节来临,就20岁了。”
宋杳起身,放下了红酒杯,她今日穿着的是酒红色的长裙,裙摆如莲花一般,随着她走动的姿势步步生莲,姿态极为美丽,却又不失她的风格。
她离他很近,近到超出了正常的男女社交距离,她宁静的端详了他片刻,“我喜欢你的脸。”
陈沉的心脏瞬间漏掉一拍,他扯了扯唇角,忘了所有的语言,全副心神唯有近在咫尺的她。她喝酒了,气息中有一股淡淡的红酒的涩和酒香。
宋杳刻意的视线之下,观察得到眼前这男人下颚线微微的收紧,脸庞的僵硬,以及他紧盯着她不放的眼睛,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明明浑身散发着一股未知的危险,却悬而未决一般按兵不动,乖的不像样。
这般隐忍的男人,如果稍微挑逗他一下,他会立即破功。
宋杳笑意盈盈的忽的靠近,在他的视野之下轻吻了他的唇角。
果然,陈沉的神色晦涩不明起来,他的气息也愈发紧绷着,“宋小姐。”
宋杳看着他,“我没喝醉。”
问年龄那句,在这一刻充满了暗示。
紧闭的阀门被宋杳亲自打开,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可这水柱又偏偏克制无比。
两股水流交织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大的那一股渴求至像将小的那一股融入自己。
有趣的是头一次他发挥的不太好,咬着她的唇瓣说再来。
宋杳喜欢这种滋味,身心愉悦的感觉能让她暂时忘却周遭的一切事物,灵魂也仿佛浸入温和的深海,海浪席卷着她,带着她随波逐流一样摇摆。
他们身心契合,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这样推开一切事物一般的疯狂,持续了整整两天。
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睡觉,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床上度过。
这日午后时间,宋杳清醒了过来,陈沉看到她对镜面涂口红,她的整张脸精致无比。通过镜子里看到了他,她朝他一笑,“记得吃午餐,我先走了。”
陈沉倒是有些恍惚了,宋杳还是那个冷静理智的模样,就跟前两天迷醉迤靡的水下红色山茶花模样是假象一般,她的索取,抓着他背部的手,那样炽热温暖。
陈沉很快意识到,她并没有要恋爱的打算。
下楼之时,宋杳接到了黎星时的电话。
“…你是说,你对我的新项目很感兴趣。”宋杳按了一下电梯,望着逐渐往下沉的电梯。
黎星时说话时,没有商人才会有的假模假样,也不一句话拐三个弯,真诚如小狗,“上次你管我借钱,我没给你,后来长悦的发展远比我想的更好,总让我将功补过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