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后,他疯了——她山【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06 23:04:57

  江晚轻笑,抱着雪球站起,“送信也要几日呢,无妨。”
  墨竹一想也是,让秋心收拾碗筷,自己转身去准备笔墨。
  吹干墨迹,江晚小心装到信封递给了墨竹,“要快。”
  捏着手中颇有几分厚度的信封,墨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看到江晚兴致勃勃的样子到底没多说,笑着应下转身离开,“奴婢这就去。”
  江晚笑吟吟地挠了挠雪球的毛下巴,等过了一阵却有些疑惑地看向书桌,不解皱眉。
  正思索着,秋心在外头轻声说道,“王妃,卢姑娘求见。”
  江晚原本微皱的眉心拧得更厉害了,“卢明珠?”
  “是。”
  她有些诧异地起身打开门,“她找我做什么?”
  秋心尴尬摇头,“卢姑娘没说,只说求见王妃。”
  江晚略一思索,抱起雪球柔声问道,“雪球,要不要见,这样,你动耳我就见她,眨眼就不见,嗯?”
  雪球不常动耳,可偏偏她话音刚落,还未眨眼便抖了好几下,倒令江晚一时没了借口。
  无奈点了点雪球圆滚滚的脑袋,搂着猫往外走,“带路。”
  秋心忍下笑意追了出去,引着她往待客厅行去。
  卢明珠正不安喝着茶,她不大确定江晚愿不愿意见,可她实在没了主意。
  她又抿了口茶水,压下心中的不安,闺中密友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何这般抗拒,反倒纷纷来劝她别错过宋鹤安这等年轻俊才。
  正想着,听到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多时就见江晚走了进来。
  卢明珠忙放下茶盏,起身行礼,“王妃。”
  江晚随口应了声,直接问道,“你找我有事?”
  卢明珠面上微红,尴尬点头。
  江晚叹了口气,无奈抱着猫坐在她旁边的椅上,“卢姑娘,我想你是知道我不大喜欢你的,你有什么事是非见我不可的吗?”
  卢明珠眼眶顿时红了,可到底忍住没哭,只哑着嗓子说道,“王妃,她们都劝我嫁给宋鹤安,我真的不想嫁。”
  江晚闻言,没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才看向她轻声说道,“卢姑娘找我又有何用,你是卢氏家主之女,你的婚事自有父母长辈做主,我一个外人又能如何?”
  卢明珠被她问的愣住,鼓着脸半天不吭气。
  找江晚确实没什么用,她又不可能插自己的婚事,更不可能给自己什么好脸色。
  可今日聚会被闺中密友劝了半天要知足,她实在难受的紧,便半途离席前来找江晚,至于找江晚到底能做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
  江晚看她半天都不说话,清了清嗓子想要送客,“卢姑娘,若你只是为此前来,我确实无能为力,还是请回吧。”
  卢明珠便哭了起来,很是委屈,“我就是不想嫁人,为什么都要逼我啊。”
  一哭就半晌没停,断断续续的,哭一阵说一阵,魔音入耳般,很是洗脑。
  江晚拧着眉听她说着,觉得虽是含糊不清,不过好歹能拼凑出点什么有用的言语。
  等她哭累停下,原本漂亮的眼睛肿得跟杏子一样,面上妆也花了,螺子黛和口脂混合着糊了一脸,很是狼狈。
  江晚叹了口气,让秋心带她去洗把脸收拾下,免得回府卢家人以为自己把她怎么着了。
  等人离开,她才松了口气开始思索卢明珠断断续续说出的废话,想来她并非不想嫁给宋鹤安,而只是单纯不想嫁人罢了。
第61章 有孕
  卢明珠回来后眼睛还肿着,秋心贴心递来一块冷帕子,“卢姑娘消消肿吧。”
  卢明珠折了折只敷了一面,另一只眼看向江晚,虽见她神色淡漠,心中却依旧带着说不清的隐晦希冀。
  江晚轻叹,打发了秋心,才压低声音问道,“你可是心有所属?”
  卢明珠沉默着摇头。
  江晚垂目摸着毛球,低声问道,“那你为何不想嫁?”
  卢明珠扯动唇角,小声说道,“嫁人有什么好的,我们这样的身份,嫁的人也大都身居高位,有几个愿意从一而终,我爹娘也是恩爱过的,如今他们……”
  江晚心中也难受了起来,可到底还算能稳住心神,轻声反问,“你同宋鹤安相处过,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卢明珠略一思索,红着脸垂目,“除了那癖好,旁的倒也无可指摘,可日后谁说得准。”
  江晚眉心微拧,想到那日看到宋鹤安追出来,试探着问她,“你发现那癖好后,他可说什么了?”
  卢明珠脸更红了,连带肿着的眼尾都泛红,微不可闻地喃喃说道,“说并非故意,日后不会再……”
  江晚面色微红,轻咳一声打断,“他既如此说何不试试,你身为卢氏女,下头有旁支小辈待嫁不说,还与北地不少世家有姻亲,家中定然不会放任你。”
  看她眼含泪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据我了解宋家门风颇为清正,宋鹤安也是同龄中的佼佼者,他若真的……倒也算得上是良人,至于日后,你嫁的是宋家又不是皇家,过不下去和离就是。”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震得卢明珠缓了许久,旋即眼睛亮了起来。
  江晚便不再多说,端起茶盏轻抿送客。
  卢明珠讪讪起身,轻声道谢,“今日多谢王妃开导。”
  看她沉默着垂目喝茶,抿了下唇行礼离开。
  总算打发了人,江晚抱起雪球回了内室,软在榻上看着头顶装饰,心中不住思索着自己日后又该如何。
  天色渐晚,秋心进来点燃烛火,她才发现墨竹似是还未回,不由轻声问道,“墨竹还没回来?”
  秋心应了声,“王妃可是有何吩咐?奴婢去吧。”
  她拧着眉坐起,不甚安心地说道,“就是觉得她去了太久,你带人去找找吧,不过送封信去驿站,哪里用得了这么久。”
  秋心点头应下,快步离开,不多时却见二人一同走了回来。
  墨竹提起手中的糕点给她看,轻笑着说道,“奴婢记得王妃喜欢吃这家的糕点,便绕了段路去买,不想那家铺子今日格外人多,就回来的晚了一阵,平白累得王妃担心。”
  江晚轻嗅着油纸包溢出的香气,这才觉出饿来,起身吩咐她们准备晚膳。
  拆开糕点吃了一口,却觉得过于甜腻,“这家铺子可是换了糕点师傅?”
  墨竹布置碗筷的手微顿,面不改色地笑着说道,“好似确实来了新人,许是他做的,不合王妃胃口?”
  江晚放下糕点,坐到桌前饮了杯茶水,方才压下令她反胃的甜腻,“今日的格外甜,回头拿去外头给那些小儿吧,他们喜欢吃这些。”
  墨竹笑着应下,眉宇间却泛着淡淡忧愁。
  夜里。
  墨竹看着逗猫的江晚,轻声叫道,“王妃。”
  江晚应了声抬起头,看她面色不大好,温和说道,“是不是今日太累?早些回去歇着吧。”
  墨竹摇头,凑近她小声说,“其实今日奴婢还去了医馆。”
  见江晚愣住,抿了下唇在她耳边继续说道,“那老大夫听奴婢说了王妃症状,猜测许是有孕了。”
  江晚这才想起自己月事确实推了有十来日了,不由抬手摸向平坦小腹,眼中满是茫然。
  雪球见她不再跟自己玩,喵喵叫着跳到她怀里,小心绕过小腹。
  可惜主仆二人都被这消息震住,一时顾不上它的小动作。
  江晚过了许久才回神,压着嗓子说道,“明日去外头找个大夫瞧瞧再说。”随后轻笑,“今日辛苦你了,去歇着吧。”
  墨竹看她神色如常,起身行礼离开。
  江晚躺在床上辗转许久才算睡着,只觉没过多久就醒来,眼下还挂着淡青。
  缓了缓神起身更衣梳妆,不多时就带墨竹出门。
  那老大夫轻搭在她腕上,花白胡须微颤,眉眼低垂,认真把了许久脉门,才缓声说道,“夫人这似是喜脉,只是月份尚小有些浅显,再有月余应当就明显了。”
  江晚笑吟吟地收回手,“多谢。”
  老大夫又摸着胡须说,“我观夫人脉象似是心绪不稳,不知是为何?”
  江晚依旧轻笑着,“这孩子来的突然,有些没想到。”
  老大夫了然,本着医者仁心还不忘轻声嘱咐,“孕妇心情至关重要,无论如何夫人要想的开些,否则便容易烦躁,于母体和胎儿都不好。”
  “那请您开几副补身方子吧。”
  说罢,起身让墨竹等着,自己往外去了。
  这医馆不远处,是广恒的一处善堂,里头尽是不满十岁的孤儿,如今正跟着长者学习修整木条,想来这就是日后他们的谋生之路。
  她看的入神,索性在路边的石上坐下,托腮认真看着。
  那个最外头小姑娘似是发现了她,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她生的白净又穿着漂亮衣裙,不由心生羡慕,随后垂头继续着动作,可余光还时不时瞥着。
  江晚察觉到她隐晦的眼神,轻笑着垂下双眼,久违想起前世那些已经模糊的记忆。
  幼时别的小伙伴都被人一一领养,自己却总被用各种理由退回,又重新挑了旁人带走,次数多了,妈妈们也不再管她,只是叮嘱她好好读书,日后好好活着。
  福利院人来人往是常态,直到最后一个熟悉的伙伴被人领养,她才猛地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换了一批人。
  她原以为自己并不在意,可经年之后,才发现那时遗留的不安已经刻到了骨子里,纵然装扮的再好,也难掩内心,连到了这异世竟也没能改过来。
第62章 如何安排
  墨竹向来是善解人意的,见她托腮沉默坐在那处,便也跟着凑了过去安静陪着。
  苦涩的药材味随风飘起,江晚才回过神,“你来了。”
  墨竹见她看来,笑眯眯地说道,“奴婢一直在。”
  江晚没忍住笑了出来,好似除了去世多年的爹,墨竹是第一个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不安的,那时候她就经常对自己说奴婢在,奴婢一直在,不想竟也说了这么多年。
  “回吧。”
  “是。”
  另一头。
  赵知行此番回京只带了年轻大臣,一路疾行,不过十来日就回到京城。
  顾不上回府,他带上那几位大臣直奔皇宫,至于曹副将,连城都没让进,直接安排去了军营督促工匠再制批黑火药。
  元景帝听闻他们回来,便把奏折朱笔一扔,让人进来。
  看赵知行面上糙了不少,不由奇怪,“你怎么丑成这副模样了?”
  赵知行闻言轻咳一声,“北地风沙太大,儿臣又一直在外奔波,有碍观瞻实乃正常。”
  元景帝实在不想看他,又要听他述职,无奈捏着鼻子让他们落座。
  这一坐,就是深夜。
  元景帝也实在累了,趁他们转身出门,忙起身揉了揉后腰。
  赵知行摸着鼻子让众人先走,自己则落在最后,眼见众人离开,又回了头,“父皇,儿臣有事找你。”
  元景帝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摆手赶他出去,“明日再说。”
  赵知行反而上前几步,追着他往里走去,“此乃家事,正适合夜里说,父皇可是要沐浴,儿臣正好新学了一手推拿,按一按保管你明日活蹦乱跳。”
  元景帝懒得跟他扯皮,自顾自地让人伺候着脱衣进了浴池。
  刚合上眼舒服靠在池子,就觉得水微微波动,睁眼一看赵知行也钻了进来,不由无语,“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知行轻咳一声,“儿臣给父皇按按。”
  元景帝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过身趴在池子边,“有话就说,不然就滚出去。”
  赵知行笑着给他捏肩,清了清嗓子说道,“儿臣这不是找到人了,来跟您老人家商量下怎么对外说。”
  话音刚落,就听到他呲笑一声,歪了歪头显然是不想听了,赵知行手下用力,换来一个怒瞪。
  赵知行忙说道,“父皇此处经络不通,得用力按按。”
  又按了几下,他继续轻声游说,“江晚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出去吃不饱穿不暖的,早后悔了,儿臣此番回来,哭着喊着求我带她回来跟父皇道歉,可儿臣一想,她这么不像话,让父皇晚了这么久抱孙子,就狠狠拒绝了她。”
  元景帝已经懒得给他回应了,哭着求着回来?怕不是说反了吧?
  赵知行看他不出声,沉默趴着仿佛已经睡沉,手下越来越慢,“儿臣这么多年来也没做过什么荒唐事,在朝堂也算是个人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此事江晚错了,可她如今腹中已经有了儿臣的骨肉……”
  感觉指下的肌肉微绷,他勾了勾唇继续说道,“若江晚回不来,儿臣的孩儿落地就没了娘,又摊上儿臣这么个不着调的爹,爹不疼娘不爱的,当真可怜。”
  元景帝终于没忍住笑着骂道,“你也知道你不着调。”
  旋即侧过身正色问道,“江晚当真怀了?”
  赵知行当即点头,“自然是真的,已经有了孕吐之兆,想来儿臣刚找到,教训她的时候就怀了。”
  元景帝微微拧眉,若真是这般,想来已有三月,是该想个法子让人合理回来了,再晚些等肚子大了,路途奔波到底是不方便。
  想到此处,看向眼珠直转的赵知行,沉声问道,“说说你怎么想的?”
  赵知行抬指蹭了下鼻尖,“儿臣都听父皇的。”
  元景帝应了声,神色淡漠,“既然听朕的,去母留子。”
  赵知行当即瞪大了眼,不满说道,“父皇怎么能这样?”
  元景帝呲笑,眉宇间带上属于帝王的凌厉,“若非她是你的妻,朕先治江晚一个欺君之罪。”
  赵知行登时不干了,不管他是不是在恐吓自己,直接搬出了已逝多年的先后,“她腹中那可是母后的长孙。”
  元景帝眉头紧锁,眼看就要暴起,却看到他胸前的那道伤,那是当年他去建武查案时留下的,若非江晚之父,说不准就折在了那里,那般重的伤,便是如今已近十年,数不尽的舒痕药膏赐下去,依旧还留着浅浅的印子。
  原本的怒气渐渐淡了,说到底他们也只是闹个别扭,江晚能瞒天过海,也算她的本事。
  赵知行看他拧着眉瞪自己许久,摸了摸鼻尖开始耍赖,“反正儿臣就要江晚,何况满京也就她受得了我这个脾气,您看着办吧。”
  元景帝抬手揉向眉心,再次问道,“说吧,你准备怎么做,别跟朕打马虎眼。”
  赵知行见他气消得差不多,又殷勤地凑了过去给他捏着肩,“时人喜好求仙问道,儿臣就想着以仙人之名,不如就用上天感动于我们情比金坚,又因着父皇还想抱儿臣的龙孙,所以又赐了江晚一命,这个理由父皇觉得如何?”
  元景帝侧目看去,见他满脸认真,不由无语,“你莫不是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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