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残忍道:“都被我搬空了”
“啊…好叭”
遥月冷静下来,也有些遗憾,就继续看这些武林秘籍了。
“我想要这本…还有这本!”
陆染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那两本秘籍分别是,《驭男十八术》和那本《合欢欲经》
“你确定?”
陆染挑挑眉,满心满眼都是震惊。
吓得遥月立马宝贝似的搂住秘籍,“你也想要吗?那我…”
“不了不了”
陆染连忙摆手,巧了不是,那两本恰好是她最不感兴趣的!
“你拿走,都拿走!”
“好叭,多谢,如果你想看,我到时候借你”
“大可不必”
陆染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除了秘籍,遥月也挑了两件神兵利器。
收到这些东西,他肉眼可见地高兴,一扫前几日的疲惫,
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你是不知道,小爷我这几日顶替你的身份,都快累死了!”
“哦?”
陆染笑笑,“我平日没觉得累啊”
“你还好意思说,在秋猎上你倒是出了风头,可苦了小爷我了!”
遥月忽然情绪激动,瞅着眼圈都泛红,受了好大的委屈。
“怎么了?难不成是我那继母又作幺蛾子了?”
“不是,你你那兄长!”
“兄长?”
陆染蹙了蹙眉,在脑中细细搜寻了一番,“你是说我堂兄?君玉昂?”
但不可能啊,这位大兄算是为数不多她在君家看得顺眼的人了。
“就是他!原来他叫这个名字啊!你是不知道秋猎过后,你武学奇才的名头算是打出去了,你那位兄长看我的眼神十分热切,三天两头,就把我拉到教武场,和他一块练武,虽说小爷我也是有武艺在身上的,但我可没你那力大无穷的本事,若非我称病,差点就露馅了!”
遥月说得嗓子都干哑了,忙灌了一大杯水。
“这样啊”
陆染笑了,目光灼灼,“太好了,以后我可以正大光明练武了!”
“你还笑!”
看到陆染的笑容,遥月嘴巴一瘪,幽怨得就要掉小珍珠。
搞得陆染连忙哄人,这遥月怎么比她还娇?
“你以为就这个吗?还有更麻烦的呢,就这短短几日,都城的王爷皇子怕是都给你下了帖子,不是邀请你去游湖,就是邀你去观花赏鱼,听说那些个个世家大族也都暗地里张罗着,想与你家结亲呢!”
“哦?”
陆染勾勾唇,手指摩挲着茶盏,“我竟这般受欢迎?”
“你还高兴得起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那些王爷一个也不能得罪,要么都去,要么都不去,所以邀约我全都称病给你推了,你可别怪我!”
“好兄弟,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说罢,陆染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唔~你轻点轻点!你什么力气自己心里没数吗?”
遥月嘴上抱怨,却没把她的手打开。
“不管怎样,这次多谢你了”
“就一个谢谢就完了?好没诚意!”
遥月眯着眼,摇着折扇。
陆染哪能不知道,对方这是在等夸呢!
“遥月公子真是神机妙算、聪明绝顶、全知全能、智勇双全、机变如神……小女子佩服!”
好一顿上天入地的夸,总算把遥月夸舒坦了,
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并表示,以后可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个遥月…”
陆染哑然失笑,也不由得想念起,另外三人,
他们性格迥异,却都曾随着她出生入死,都是过命的交情。
和谢九安那没良心的可不一样,哼!
陆染收敛思绪,就唤玉香进来伺候她沐浴更衣了。
屏风后面的耳房内,
热气袅袅升起,纱幔垂曳
陆染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桶内,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小姐,您病好了么?”玉香边舀水边忧心忡忡地问。
“好了,不碍事的”
陆染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浴桶边缘,
思考着下一步,
如今她已经和谢九安合作了,狗皇帝那边她不用操心,
至于沈衔青和君玉静这对狗男女,
杀了倒是容易,但是太便宜他们了,她要的是这对狗男女,尝一尝她的痛苦,失去拥有的一切。
要做到这些,比起杀了要更麻烦些。
但也更好玩儿。
君玉静现在,应该已经着急了……
陆染朱唇勾起,在朦胧的水雾间生出几分张扬与妖媚之感。
但那浑然天成的威严,又让人心生畏惧。
……
与此同时,
云墨阁上下一片寂静,
显得那鸟儿的哀鸣格外刺耳。
君玉静的贴身,丫鬟立在门口脸色苍白,
这几日不知是抓的几笼鸟了,
起初,她以为是小姐想养几只鸟儿解解闷,
直到……
那些送进去的鸟儿被小姐用剪得七零八落,血流了一地,她才明白,小姐不是用这些鸟解闷,
而是用它们来发泄。
但她想不通这几日小姐是怎么了?
从秋猎回来就不对劲了。
“来人!”
听到声音,那丫鬟收敛思绪,推门而入,
但看到眼前的画面,她还是呕得想吐,
那些鸟儿被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案几,污了小姐那字帖上娟秀的字迹。
“明日再送两笼鸟来”
“是…小姐”
丫鬟颤声回答,强忍着恶心,把鸟儿的尸体收拾了,带到院子后面去掩埋了……
第117章 嫉妒
君玉静坐回榻上,短短几日,她的小脸变得愈发苍白,身子也瘦弱了几分。
她轻声呢喃:“凭什么?”几个字。
凭什么君晚凝,就是能轻易得到她想要的?
不管是嫡女的身份,还是王爷的青睐。
而她苦读诗书十几年,还抵不上那君晚凝天生神力?
君玉静的杏眼染上了一片阴翳,
燃烧的妒火将往日的清心寡欲都毁了个大半。
她头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真是如刀割如火燎,让人发疯啊……
这君晚凝简直比那陆女将军还要讨厌,
但堂堂的云国第一女将都被她捏蚂蚁似的捏死了!
这君晚凝迟早也是她的手下败将,
只是棘手的是,这君晚凝日后定会被培养着做女将,入宫为妃便不太可能了。
和君晚华没了利益冲突,她那蠢长婶也吃了那么多亏,一时半会儿多半不愿再费力气对付君晚凝,这叫她如何再借刀杀人?
君玉静死死地拧着黛眉,双手撑在榻上,用力到指尖泛白。
就在这时,丫鬟战战兢兢地走进来,
“小姐,那茶铺又送了东西…”
“都说了多少次,那些东西不必送到我眼前来。”君玉静冷声道,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丢掉”
那丫鬟苦不堪言,虽然不知道这茶铺送来的东西是什么,
但从前小姐都是宝贝的紧的,不要人碰,如今却……
“等等”
君玉静忽然改了口,“拿给我”
“是…是”
丫鬟忙不迭把东西递过去,就落荒而逃了,
小姐真是愈发阴晴不定了……
君玉静熟练地打开那盒子,上面放着茶,底下的暗格却赫然放着一封信,
为了掩人耳目,她平日与沈郎通信,都是用茶铺做中转。
君玉静瞥了眼那信上的内容,
是首诗,无非就是写如何思念她,想取得她的原谅。
往常她欣赏沈郎的才情,也不过是基于对方的前途,
如今好好的一个状元郎,恶名缠身,
前途哪还像从前那般光明?
君玉静只觉得无趣,随手便准备将信丢到地上。
“真是没用的东西”
但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指尖一顿,
对了,她之前不是怀疑君晚凝喜欢沈郎么?
不管是落水朝沈郎呼救,还是深夜探望都说明了这点,
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搞得她也不确定了。
不妨……
趁机探一探她那二表妹的心思!
君玉静一扫方才的颓态,杏眼闪烁着野心,
她起身坐在案几前,
写着些什么,不一会儿,便唤人把信送到茶铺。
……
茶铺的人得了消息,当夜便把东西送到了沈衔青手上。
看到锦盒的那一刻,
沈衔青疾步走过来,低声呢喃,
“静儿终于肯理我了”
但拆开信看着,沈衔青心脏被一双无形的大掌攥着,笑容僵在脸上泛着苦涩,
原来她是有事吩咐……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静儿便开始对他呼来喝去,再无从前的仰慕和爱意。
但他不明白,为何静儿非要针对那君家二小姐?
上次及笄宴便是。
只是这未免太高看他了,如今君二小姐风头正盛,那些王爷都请不来,又如何会应他的邀约?
想是这么想,沈衔青第二天一大早还是拟好的帖子,差人送到了君府。
陆染应下了,
不知是有心人的运作,还是君家真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第二天,举城哗然,
这位君二小姐,拒了王公贵族的邀约,
竟独独应了沈大人的!
这可太稀奇了?
就连君父都着急地来过问此事。
“凝儿,你这是做什么啊?”
“怎么了?”
陆染眨眨眼,一脸的无辜,
搞得君父眉心突突直跳,想破口大骂,却又硬生生忍住来了,
如今他这个女儿是圣上和诸位王爷都重视的人儿,
他还真不敢像从前那般说重话,以免伤了父女感情,
但也不能什么也不说,眼睁睁看着女儿误入歧途。
“凝儿啊,你这不是糊涂吗?那沈衔青现在名声都臭了,再不是从前那个状元郎了,更何况他是已成过亲,哪里比得上风华正茂的青年才俊?”
“父亲多虑了,女儿可没有那个意思”
陆染微微一笑,
这坦然的话,让君父稍稍松了口气,“凝儿,就算你没有,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现在满城都是流言。”
“是不好听的,但总比得罪人好”
陆染笑靥如花,慢条斯理地反问,“父亲觉得前几日那些王爷的帖子女儿该应谁的?”
“这…”
君父沉默了,他自然也知道这事不好办,
怎么应君家都得罪不起,要么得罪王爷,要么得罪圣上。
“话虽如此,但凝儿你也该继续称病,何必应那沈衔青的帖子。”
呵,不应这戏还怎么唱?
陆染心中好笑,面上却道:“就算不应,女儿也算是得罪了不少人,此番应了沈大人的,他定会邀请诸位王爷,这样女儿才能有机会赔罪呀!”
闻言,君父被说动了,心中一琢磨,也是,
但他莫名觉得不对劲,
他怎么感觉,自己女儿在坑那沈衔青,
毕竟这可是把人推到了风口浪尖,
不过沈家得不得罪王爷,和他们君家无关。
想着,君父就摇摇头离开了……
但此刻的君玉静却不是这般想的,
她知道陆染应约,笑了几声,
倚在窗边,轻抚着手里的小鸟。
看来她那二妹妹,还真对沈郎有意思!
沈郎的皮囊和才情依旧诱人,
可惜了,被她捷足先登了。
君玉静忽然觉得这几日郁结在胸口的气,
一扫而空,
她终究还是压了那君晚凝一头……
宴会定在了十月初五,
大清早,陆染就梳妆打扮好,上了马车,
她倚靠在车内,懒懒地扫了眼烫金帖子上的字,
轻笑着念出了声,“呵,广福寺,吃斋饭赏枫叶”
这不是明摆着是一场鸿门宴么。
这广福寺,若她没记错,
在城郊的山上离都城很远,
虽说如今的时节漫山的红叶很美,
但重点是,去了那广福寺一日之内赶不回来,
所以他们要在那里留宿。
虽说是佛门重地,可谁又能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第118章 鸿门宴
除了陆染,
君家女子也都受到了邀请,
但君晚华称病不去,实际上是这几日心情烦闷,不想凑那个热闹。
除此之外,都城不少贵女和公子也受了邀,这宴会,注定热闹。
下了马车,
就见那金匾上写着“广福寺”几个字,有小沙弥在外候着,里面的古钟和佛像也刻着岁月的痕迹,
“施主这边请”
陆染颔首,由小沙弥在前面引路
“施主,有贵人打过招呼,给您安排本寺最好的禅房”
“多谢”
陆染心中对那所谓的“贵人”感到好笑,
反正沈衔青是没办法被这么称呼的,也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能打扰寺庙僧人的清修。
恐怕这帖子是沈衔青,定下宴会地点的另有其人,会是谁呢?
出了禅房,经过殿内的佛像前,
君玉静忽然提议,“妹妹,你我还是上一炷香吧”
“好呀”
陆染跪在蒲团上,
她从前不信鬼神,自己变成鬼后,
却不得不信,
就是不知,她这只鸠占鹊巢的孤魂野鬼,什么时候被佛祖超度?
希望,是报完仇以后……
陆染额头紧贴蒲团。
磕了一个头。
勉强算得上虔诚。
殿外就传来扰人的声音。
“竟不知君二小姐也信佛!”
陆染转头看去,
是瑞王,沈衔青还请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