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层……
所有的大门都长得一样不说，门上别说号码了，连个纸片都没有。
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一旁的郁清川见状也微微蹙起了眉心，“这层怎么都是一样的门啊？这能认得出来？他们就不怕走错吗？”
江湛却在此时突然停下脚步，低声对乔瑜和郁清川说道：“这层不用看了。直接去下一层吧。”
他的眸光微微闪烁，“这些屋子里，全都是死人。”
第276章 很多秘密
“死人？！”
郁清川低声喃喃道。
难怪……
难怪这些门都长得一样，因为里面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区分！
这一层完全就是一个大型的太平间啊！
可是……
“不对啊。”郁清川眉心蹙得更紧了，“太平间为什么要放在五楼？”
“而且……末世之后的尸体，如果没有研究作用，又为什么要保留呢？”
乔瑜此时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如果真的是毫无作用的尸体，研究院没必要将他们专门找个地方保存起来。
可如果有用，值得研究，又怎么会将所有门都设置成一样的？
所以这种情况，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些尸体的确有用，但一般情况下用不到。
乔瑜抿抿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等找到机会，这些尸体也要看一看。”
郁清川没接话，但也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三人又继续顺着楼梯往下走，来到了第四层。
四层的使用痕迹就比上面那几层多很多了，看起来应该就是研究员们平时常常用来实验或者研究的地方了。
只是可能因为临近交流会了，研究员们都被特令休息了，所以此时这一层也并没有什么人。
只是三人顺着走廊走了一圈，在每个房间外都驻足了一会儿，江湛也没有发现疑似样本库的房间。
于是三人只得继续往下一层走。
“真是奇了怪了。”郁清川跟在乔瑜和江湛身后，一边走，一边低声嘀咕道：“怎么感觉A市的研究员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通常来讲，样本库都会设置在既安全、又靠近研究员们的地方。
这样可以方便研究员取样，也可以方便研究员们更好的保存和保护样本。
郁清川之前是在H市研究院待过的。
无论H市还是G市，都是这样设计的。这几乎就是研究院的默认规则。
可A市研究院怎么就这么特殊呢？
乔瑜听了郁清川的疑问，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一番之后，才低声答道：“这种情况，我觉得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样本库中有可能会威胁到研究员们安全的东西存在，所以他们不敢放在身边。”
“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的样本库中有绝密的东西，普通研究员根本没有权限进入。所以必须要由特定的人员进行样本提取。”
乔瑜说到这里不由得抿了抿唇，视线转向江湛，“阿湛，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江湛思考了两秒，很快答道：“我可能更倾向于后者。”
“为什么？”乔瑜挑了挑眉，“因为五楼的太平间？”
江湛微微勾起嘴角，“知我者，阿瑜也。”
确实。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保护研究员，那就不会把太平间放在五楼了。
末世之后的尸体，都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即便有很好的保鲜技术，可以将尸体储存起来，不至于迅速腐烂。
那也不可能百分之百避免尸体上的一些病毒或细菌的传播。
这也是乔瑜和郁清川觉得将尸体放在五楼是非常不合理的原因之一。
“可如果是后者……”乔瑜抬起手，轻点了两下额头，“对我们来说，取样的难度可就又增大了。”
江湛轻柔地摸了摸乔瑜的头发，语气中带着安慰，“既来之则安之。”
“只要能确定样本库的位置，我们总会找到办法进去的。”
乔瑜点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沉重，“可如果是这种情况，那我觉得样本库很有可能并不在主楼。”
“我也这么想。”江湛又勾了勾嘴角，“但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那就顺便看完吧。”
“就算没有发现样本库，说不定还能有像太平间那样的意外收获。”
乔瑜看出了江湛眼中蕴含的深意，面上不由得划过一丝疑惑，但她没说什么，只是再次点了点头。
虽然江湛依旧面无表情，但郁清川跟着乔瑜他们时间久了，多少也能懂一些江湛的意思了。
江湛是一个很讨厌做无用功的人。
如果他没有发现什么，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其他的楼宇看看。
眼下既然决定要继续探查下去，那他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想到这，郁清川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这A市研究院……秘密可真多啊……”
乔瑜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郁清川的肩膀，“既来之，则安之。”
郁清川闻言，耸耸肩。
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三人很快又来到第三层。
这一层的使用痕迹也很多，几乎与第四层不相上下。
而且根据江湛的探查，发现这一层的活体生物要比第四层多出许多。
只是意料之中的，依旧没有发现疑似样本库的存在。
接下来的二层、一层，也如乔瑜所料那般，完全没有发现样本库。
但也正如郁清川所认为的那样，江湛的确不是一个会做无用功的人。
“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地下实验室。”
江湛站在一层最西边的研究室门口，目光锐利的盯着眼前的钢门，低声提醒道。
“你一进大楼就察觉到了？”乔瑜想起江湛在刚进入主楼时，隐约往西边看了一眼。
只是当时他没有说什么，乔瑜便也就不以为意。
“嗯。”江湛点点头，“我能察觉到大体的方向，但是这里的精神波动太杂，太乱，让我分辨不出具体是哪个房间。”
这感觉就像是在一个到处都充满了嘈杂噪音的大房子里，江湛需要在这些噪音里面找到他需要的那个声音，实在是有些困难。
于是便索性先放着，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找起了。
郁清川站在研究室门口，若有所思道：“地下实验室倒是并不稀奇，可是出现在一个基地的研究院……就有点儿意思了。”
“他们为什么要设置一个地下实验室？”
这里是研究院，A市所有的研究员都是在这里做事的，即便真有研究员像康教授和他那样接受乔瑜的委托，进行私下研究，也只需要在他们常用的研究室中单独开辟出一个屋子就好了。
为什么非得设置一个地下实验室呢？
第277章 从长计议
“不管怎么样，既然他们设置了地下实验室，那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乔瑜目光微沉，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这个地下研究室里精神波动很多、很杂。”江湛在此时插话道，“不排除这里就是样本库的可能。”
乔瑜和郁清川闻言，面上皆是一愣。
“把样本库设置在地下？”郁清川蹙着眉，语气中满是不解，“这是什么道理？”
“我还不能确定。”江湛继续说道，“只是可能。具体情况还要等我们去其他地方查看过后才能知道。”
乔瑜抿抿唇，“那就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现在他们行动受到限制，不方便直接进去查看。
只能将有问题的地点全部先记下来，等确认好样本库的位置之后，再一一进行查探。
于是三人便从主楼出来，去了南侧的另外一栋副楼。
A市研究院除了宿舍楼之外，一共有三栋用于研究工作的大楼。
——主楼和一南一北两栋副楼。
南侧的这栋副楼只有四层，三人依然直接来到了顶层，然后开始从上往下找。
不过一直找到一层，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别说样本库了，就连个有生命迹象的房间都没找到。
“这栋楼是不用来实验吗？”郁清川疑惑道，“怎么会一个活体都没有？”
可是看起来，这栋大楼也不像是不用的样子啊。
而且好多房间里面都是有实验器材的，那就说明这里之前绝对是用来实验的。
“也可能是实验体或者研究对象被搬走了。”
乔瑜前世也参加过一些交流会，很多研究院都会在交流会期间，将未完成的研究项目隐藏起来。
毕竟虽然基地之间会进行友好交流，但终究也还是存在着竞争关系的。
江湛起初没有说话，但走到一楼之后，他便径直将乔瑜和郁清川带到了一个研究室门前轻轻抬了抬下巴，“虽然这栋楼明面上没什么活体，但地下，也有一个暗地里的研究室。”
乔瑜和郁清川两人看着眼前的研究室，皆是一阵沉默。
怎么还有地下实验室？
这A市的研究院是天天在地底下搞研究吗？
也不嫌闷得慌？
“该不会，北侧那栋楼……也有一个地下实验室吧？”郁清川轻声问道。
“没有。”江湛微微摇摇头，“那栋楼不必去了，那里没有精神波动。”
乔瑜闻言，拉了拉江湛的衣角，“那阿湛，这里的精神波动跟主楼相比，哪个更多一些？”
江湛思考了两秒，“这两处实验室里的精神波动都很多，从数量上看，几乎不分上下。”
“而且都是动植物体混杂的。”
乔瑜闻言，微微抿起唇角。
“那该不会……这两处都是样本库吧？”郁清川眉心再次紧蹙，“那咱们到时候岂不是要两边都要查？”
一个小小的A市，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力物力，去搜集到这么多样本的？
这要是其中没点猫腻，打死他都不信。
乔瑜一直没有说话，但她心中所想几乎与郁清川大差不差。
通过今天的探查，乔瑜几乎能够笃定，A市之中，一定也有韩铭的手笔。
而且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韩铭在A市布局的时间，可比G市要早得多了……
“先回去吧。”乔瑜低声道，“反正现在也进不去，等咱们想办法把他们控制室的情况摸清楚了，再来讨论取样的事。”
“嗯。”
江湛和郁清川自然没什么意见，都点点头，然后便随着乔瑜一起回到了宿舍楼。
三人回去的时候，程斯年和罗蓁蓁还没有回来。
但江湛感应到了项恒和百里卓的精神波动。
他们也被安排跟乔瑜几人住在了同一层。
乔瑜和江湛将郁清川先送回了房间，随后才趁着周围没有巡逻的守卫，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只是刚进门坐下，便听到敲门声响了起来。
乔瑜第一时间就看向了江湛，眼神中带着询问。
江湛凑在乔瑜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项恒。”
随后才起身去门边将房门打开了。
项恒本来还担心江湛和乔瑜还没回来，只想着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房门竟然还真的打开了。
门后是江湛面无表情的脸。
项恒总觉得在面对江湛的时候，自己心里有些发怵。
具体原因他也说不清楚。
明明江湛平时都不爱说话，也不怎么出风头，天天就像个影子一样跟在乔瑜身后，与乔瑜寸步不离。
可是他就是觉得江湛这个人很危险。
他原先还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但是后来跟队员们讨论过之后，发现大家都有这样的感觉。
从那之后，项恒就对江湛这个人更加警惕了。
虽然他相信乔瑜他们不会害他，但是该有的分寸还是要有的。
毕竟江湛看起来可不是会讲情面的样子。
江湛侧身让开一条路，示意项恒进来。
项恒进门，发现乔瑜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他。
“项队长，请坐。”乔瑜冲他微微一笑，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项恒眼尖的发现，乔瑜所坐的沙发样式很新，布料也很干净，似乎并不是这个房间原来带的。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从善如流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江湛见他坐好之后，便也回到了乔瑜身边，在乔瑜旁边坐了下来。
“项队长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乔瑜挑了挑眉，轻声问道。
向恒也不跟乔瑜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乔队长，我想问一下曼曼的事情。”
“还有……关于褚亦的事情。”
其实关于褚亦的事情，他在跟乔瑜他们走散之后、来A市幸存者基地的途中就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但他并不确定，所以需要求证。
而且，他实在有些不理解，像褚亦这样的身份和地位，究竟为什么要背叛谢司令、背叛基地呢？
凡人之所为，必有所图。
那褚亦……
项恒抿抿唇角，“乔队长，褚亦他这次的目标……是康教授和沈教授吗？”
第278章 初步计划
“项队长，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聪明？”乔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笑着反问道。
褚亦的目标，真的是康教授和沈教授！
“乔队长过奖了。”项恒虽是被夸了，心中却丝毫没有被夸奖的喜悦，反倒越发沉重起来。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眼中带着一丝不解，“可他为什么要抓康教授和沈教授？他又是在为谁办事呢？”
乔瑜再次轻笑一声，“项队长，这个问题，我恐怕就没办法回答你了。”
“毕竟，我们跟褚亦可不是一路的。”
项恒面色微缓，“抱歉，乔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觉得乔瑜他们似乎总是胜券在握，仿佛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所以下意识地便问了出来。
乔瑜微微摇头，“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
“至于曼曼的事情……项队长你恐怕还要再等一段时间了。”
项恒闻言，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失望之色，仿佛这个答案已经在他意料之中了。
“没关系，多久我都能等。乔队长你们不必有太大压力，即便最后真的没办法成功解救曼曼，我也不会怪你们的。”项恒微微低下头，面上满是自责。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怪不得别人……”
乔瑜看着项恒面上的落寞之色，目光微闪，“项队长也不必如此自责，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怨不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