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李純曦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心中满是无奈。
这杨蔓蔓明摆着是做了什么对凤青宁不利的事,若是凤青钰知道她的习惯,那他们两人便还能在众人找到她之前,先将人给找到后思考对策。
可现在看来,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人群。只希望见不到凤青宁,才是最好的结果。
“上官小姐这是何意?蔓蔓不大明白。”没想到上官岚珊也会出来横插一脚,杨蔓蔓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却还要强撑镇定的不解问道。
“你最好什么都不明白。”上官岚珊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不过可别怪无人提醒你,得罪了长公主,即便你是国舅之女,也依旧……”
后面的话,上官岚珊并没有直接说明。反正大家也都心中清楚,既如此又何须挑明?
“行了,还是先找到长公主再说吧!她今日多喝了几杯,也不知是跑哪疯玩去了。”
杨皇后不满的打断了这场闹剧,随即同众人一起往前走去。才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了凤青宁那件大红的外袍散落在地,在雪白的雪中尤为显眼。
“啊!”杨蔓蔓看到那外袍之后,再也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喊什么!”杨皇后的脸色尤为难看,让嬷嬷将衣服拾起,看向杨蔓蔓的眼中满是愤怒。
虽然他们没有证据,可杨蔓蔓今日作妖,定是在背后做了什么,故意给凤青宁颜色瞧的。
一想到这里,杨皇后立马便打算让人将其他贵女们先送回宴上,打算自己去找凤青宁。
谁知杨皇后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杨蔓蔓竟先担忧出声:“这……表姐的衣袍为何会散落在此?表姐人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本宫让你闭嘴!”杨皇后气急,抬手就给了杨蔓蔓一巴掌。
因为愤怒,杨皇后用了十足的力气。没一会的功夫,杨蔓蔓的脸便肿了起来。
杨蔓蔓只能捂住疼痛的脸颊,大气都不敢出。毕竟惹怒了杨皇后,她也没了一开始的从容。只低着头,就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让各位小姐们先回宴上,本宫想在这里透透气,留下李小姐就可以了。”
杨皇后甩了甩发疼的手掌,直接将所有人都支走,只留下李純曦在场好控制下场面。
听到杨皇后叫自己,李純曦立马走到了她的身旁,虚扶住了杨皇后的手:“臣女遵命。”
见李純曦已然听了命,其他贵女们自然十分识趣的打算转身离开。
“你们不在前院赏梅,全都跑到后院来作甚?莫不是,特地来找本公主的?”
凤青宁也不知是从哪出冒出来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显然不是她入宫时的那件。
见自己换下来的衣袍,正在嬷嬷的手里抓着,凤青宁撇了撇嘴,略带不满的看向一直捂脸低头的杨蔓蔓。
“怎么?这么兴师动众的,莫不是有人以为,本公主这般不识大体的在母后宫中乱搞?”
凤青宁的话很尖锐,自然是冲着杨蔓蔓去的。毕竟私相授受可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还在皇后所设的宴会上。
不过凤青宁从来不会畏惧这些没有做过的事,所以面对此事的始作俑者,自然不会姑息。
“干嘛不抬头看本公主?是在逃避些什么吗?”见杨蔓蔓迟迟不肯抬头,凤青宁便直接走了过去,抓住了她捂住脸的手冷声道:“方才,你不还理直气壮的吗?”
“臣女没有!”杨蔓蔓奋力的挣扎着,眼泪恰当好的涌了出来。
对此,凤青宁只是微眯着双眼松开了她的手,见人因为挣扎差点摔在地上,一脸的嘲弄。
“按照这个阵仗,若是本公主身后再出现个男人,会不会就已经将这罪名定下了呢?”
第97章 瞠目结舌
随着凤青宁的话音落下,她的身后还真出现了一名男子。在看到他后,众人脸色各异,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些什么。
“皇后娘娘。”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顾玄知一脸坦荡的朝着杨皇后行了个礼。
“晋阳候?你方才不是有事离了席吗?怎会出现在本宫寝宫的后院同宁儿在一起?”
杨皇后朝着顾玄知点点头,立马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让顾玄知好好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
“那是因为臣见长公主离开时的神色不大对劲,想着她或许是贪念雪景,所以才自作主张的跟了上去,果然看到长公主在玩雪。”
顾玄知一脸无奈的看向凤青宁,对于她不合时宜的行径,根本就没得任何办法。
毕竟在宴会开始之前,顾玄知不过是提醒了一下凤青宁不能随意踏雪,就被人给记恨上了的。
“披风是本公主自己拽掉的,衣物也是因为湿了外袍,随意丢弃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凤青宁不满的白了顾玄知一眼,随即看向杨蔓蔓,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
“哪里是湿了外袍?明明是公主想要躺在雪地里,奴婢没办法了,哄着她换了湿了裙摆的外衣铺在地上,这才没让人冻着。”
红羽适当的出现在了凤青宁的身边,见人的手掌还是凉的吓人,眼中的担忧越发明显。
“公主快将汤婆子拿好,等会莫要受凉难受。”索性红羽早让人准备好了汤婆子,顺势便塞在了凤青宁的手里。
这场闹剧很快便以凤青宁的贪玩画下了结尾,众人也都纷纷的回了宴上,除了杨蔓蔓。
她以身子抱恙为由,灰溜溜的离开了宫内。因为杨皇后的那一巴掌,许久都未出过门。
而凤青宁则是以宴会无聊,让顾玄知将自己送了回去。
回府的马车中,凤青宁烦躁的用香帕,一遍遍的擦拭着脖颈和手掌,好似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的烦躁不已。
顾玄知只是一脸心疼的看着凤青宁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动手阻止她,反而给她换了一壶又一壶的香茶擦拭。
眼瞧着都到了府门口,凤青宁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顾玄知这才伸手拦下了她。
“公主,已经到府门口了。要不回去后,让红羽准备浴汤清洗?刚好浸了雪,沐浴更衣去去寒气。”
“本公主现在只要一想到今日发生的事,就觉得晦气!”凤青宁气呼呼的丢了香帕,神色突然变得冰冷可怖:“那人你处理好了吗?”
“不过是个不知从哪来的小侍卫,杀了就杀了,不会也注意,也不会有人在此事上深究的。”
顾玄知点点头道:“殿下也无需这般过激,那人倒也算得上一表人才,只是……”
“得了吧!你当时看到本公主的时候,差点没当场就给人杀了,还好意思来劝本公主!”
凤青宁嫌弃的给了顾玄知一个白眼,心中的恶心感倒是因为他的打趣,消散了不少。
今日在宴上,凤青宁是真的着了杨蔓蔓的道,饮下了她下了催情药的酒。
因为酒是特意温过的,所以即便是凤青宁平日里最爱喝的酒,都没察觉到有半点不对。
等到那股子燥热浮上来后,凤青宁便已经扑入了一男子的怀中,将同人一起趴在了雪地上。
不过只一瞬,顾玄知便出现在了她的身旁,将人从地上捞起来之后,让李铭把那男人给带离了宫中,不知带到了哪。
而顾玄知则是极其熟练的将凤青宁带到了一处房内,喂了解药之后让红羽给她换了件衣服。
随即顾玄知才将凤青宁脱下来的衣服丢到了雪地里,营造一副极其容易被人误会的场景,等着杨蔓蔓的出场。
虽然凤青宁没吃一点亏,却还是觉得浑身脏的很,简直坐立难安。
“总有一日,本公主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一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凤青宁眼中的怨恨也越发的强盛,却不仅是因为这几次的陷害。
可奈何杨蔓蔓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凤青宁才会一直留着她。
不然就凤青宁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甘心被杨蔓蔓这样的人屡次陷害?
察觉到凤青宁的情绪,顾玄知立马无奈的道:“再等等吧,我一定会尽快为你找到那人的情报。届时,你也无需……”
说这话的时候,顾玄知的目光却是看向车窗的方向,似乎是要透过车窗,望进府内一般。他总觉得,凤青宁这般身份尊贵的人,如何都不该住在魏府这种地方的。
不过只要魏长旭的事情败露之后,凤青宁便会从这里搬出来,日后同他们便再无瓜葛!
想到这里,顾玄知的心情这才稍好了些许。
“本公主相信你!”凤青宁朝着人甜甜一笑,她自然不担心顾玄知的本事,也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些人便会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
凤青宁的心情逐渐变好,刚打算下车回府,却在起身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奇的看向顾玄知。
“对了,关于那件屏风,侯爷可仔细看过?可有觉得,这秋猎的彩头是否划算?”
关于自己的绣艺,凤青宁真的尤为在意。越被人所打击,她反而越想像众人证明自己的本事。
所以越发在意那件屏风的评价。
偏偏顾玄知什么都没说,好似没有见过屏风一般,这可让凤青宁给着急坏了,逮着机会自然是要问个清楚。
屏风之事,顾玄知虽然还有些许的印象。却还是因为事务繁忙,所以没能仔细查看过。
面对凤青宁的询问,顾玄知先是懊恼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认真道:“最近太忙了些,我还没来得及细看。不过今日得了公主提醒,回去一定好声端详。”
“好。”凤青宁得了满意的答复,这才笑吟吟的回了屋内。
等到凤青宁入了府,顾玄知这才回了晋阳候府。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拆了屏风上盖着的红绸。
可在看到屏风上的猛虎下山后,顾玄知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全然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来才好。
“殿下……这东西,莫不是长公主亲自绣的?”
第98章 你还能留多久
李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得这种程度的绣品,着实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可凤瀚澜却将其作为秋猎的彩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送给了顾玄知。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是个什么极好的东西,可现在看来,更像是凤青宁设下的一个玩笑。
拿到此物的人,即便再嫌恶这绣工都得碍于御赐的脸面,将其好生收着不能有半点损坏。
只可惜了这上好的黄花梨,加上最有名的雕工师傅做出来的屏风架子。简直犹如鲜花,插在了牛粪之上。
“好歹是她亲手绣出来的,将其放到本侯的寝卧去吧,本侯倒是觉得这绣案挺好的。”
顾玄知虽然诧异,却在片刻后缓和了过来。与上一次的面纱不同,这屏风可是花了凤青宁的许多心思的,他自然得摆在房内日夜看着。
虽然绣的丑了些,可顾玄知却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这场秋猎的彩头,自然也拿的值。
“侯爷对长公主还真是痴迷。”李铭一脸嫌弃,但还是将屏风搬去了顾玄知的寝卧。
见顾玄知有事没事,不是在凤青宁的画面前发呆就是在屏风前发呆时,更是一脸无奈。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家侯爷,对长公主情根深种呢?
看到屏风内容之后,顾玄知便派入去向凤青宁带了话,说十分喜欢秋猎的彩头。
而顾玄知的称赞,简直给了凤青宁莫大的鼓励,没两天功夫便将杨皇后的寿礼绣了出来。
因为梅花宴的事情,杨皇后今日的寿辰并没有再举办宴会,只是同皇子公主们吃完饭后,便就算是过了新年。
看着所有的皇子公主一件件的给杨皇后送上了礼物,凤青宁下意识的攥紧了手帕,心中有种没来由的紧张。
等到红羽将绣品递到杨皇后的面前时,凤青宁更是紧张的吞咽着口水死死的盯着她。
“宁儿真是有心了,只是母后不愿看你因为一副绣样而操劳的样子,所以下次莫要再绣了。”
杨皇后看着眼前的绣样,虽然不大好看,却还是忍不住的湿润了眼眶,拉着凤青宁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嘱咐着。
当天晚上,杨皇后便将凤青宁留了下来同她聊了许多。不过经过那日之后,凤青宁说什么都不愿再拿起绣针。什么女工刺绣,学不会的她也不愿再过多强求,不仅折磨自己也折磨旁人。
这个春季,凤青宁过的尤为快乐,她依照杨皇后的意思在宫内过的年。没有了魏氏一家人的烦扰,自然滋润。
等散了元宵之后,凤青宁这才回了魏府。面对上门讨钱的魏母,她倒是格外大方的丢了包银钱给他们。
高高在上的,活像极了施舍。
不过有钱拿,魏母可不管自己的处境够不够体面。拿了钱便一溜烟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拿出一些钱递给了自己身边的老妈子。
年前,凤青宁和顾玄知在马车中待了整整两刻钟的事情,可是有许多人都看见了的。
魏母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件事散播了出去。今日拿钱,自是要编成画本子送到酒楼给说书先生的。
一想到那些钱,全都花在编排凤青宁上了,魏母就格外的得意。
可就是些流言蜚语而已,凤青宁以前就不在意,现在也亦是如此。她压根就不去酒楼饭馆,也懒得管那些说书人会编排什么。
而凤青宁回府当日,便拿着顾玄知放下的消息,直接去了晋阳候府。数月来只得到了这个一点消息,她自然是要去问个清楚。
“公主来了?不过是一些小的信息罢了,公主无需这般急忙过来。”顾玄知见凤青宁来了,立马放下手上的笔动身迎了过去。
“对于本公主来说,只要有一丁点的消息都是要来求证的。”凤青宁笑着摇摇头,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后将信件拿了出来。
“信上所写的内容可否属实?那人若真在这处,我们自可找人围了院子将他给抓出来。”
玩了这么久的躲猫猫,凤青宁已经腻烦了。若是能早些解决,她自然不愿意再等待太久。
“不能完全确定。”顾玄知摇摇头后,回到了案边坐下:“只是说杨蔓蔓经常在那出入,魏长旭是否还在里面还未完全确定。”
“那还要多久?”凤青宁微微蹙眉,显然不大满意顾玄知的回答:“你,还能留在京城多久?”
这个问题,凤青宁原本在年前便想问问他的。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所以才拖到现在。
她很担忧顾玄知会突然回到封地,届时她便又会变成孤身一人,什么事都得自己亲力亲为,没有半点外力相助。
虽然凤铭冶也知道了这件事,但凤青宁打心底的觉得那人不靠谱,连喜欢的女人都不敢追,还能帮她些什么?
一想到这些,凤青宁便没来由的感受到深深地不安。顾玄知也看出了她的情绪,立马道。
“陛下说了,我最近办事深得他的心意。所以不急着让我回封地,至少今年都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