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边安静下来了,时笙其实就有点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但看着喻文州抱着吉他,一步步的朝她走过来,最后坐在她身边的时候。
她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
dal rumore del mondo(从世界的喧嚣中)
dalla giostra degli attimi(从瞬间的旋转木马中)
dalla pelle dal profondo(从皮肤的深处中)
dagli miei sbagli soliti(从我平时的错误中)
dal silensio che ho dentro(从我拥有的内心里的寂静中)
.....
volevo dirti che ti amo(我想告诉你我爱你)
volevo dirti che sei mio(我想告诉你‘你是我的’)
che non ti cambio con nessuno(我不会让任何人改变你)
perche'a giurarlo sono io(因为发这个誓的人是我)
.....
本来围在歌手那边的人全部都围在了两人这边来。
但是时笙的眼里没有全世界,只有喻文州一个人。
她用一只手撑着脸,静静的看着唇角始终带着笑意的喻文州。
生活从来都不枯燥,总有人会在不经意间制造小惊喜。
全篇不说爱你,但处处都是将你放在心上的小细节。
一曲结束,喻文州重复了那句volevo dirti che ti amo。
“回家吧。”他又道。
时笙点点头,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回了歌手那边。
喻文州把吉他还了回去,拨开人群往外走去。
“州州,刚刚那首歌,是你第一次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对吗?”时笙问。
虽然她听不懂,但是她的记性还不错。
刚刚听了一会儿,就隐隐约约觉得是听过的。
喻文州点头,“是。”
时笙望着他,“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刚刚重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吗?”
“volevo dirti che ti amo,我想告诉你我爱你。”
他的声音磁性又温柔,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宠溺。
时笙心跳有些过速了。
原来,喻文州这么早就对她告过白了。
“可以教我说那句话吗?”时笙问。
喻文州笑,“只用学后面那一点点就好了。”
时笙点头,见他用手指了指自已的唇,随后一点点的发音教她。
时笙学的仔细,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往外蹦。
“ti”,“a“”,“mo”。
“ti amo.”
虽然简单,但时笙总觉得自已学的就是和喻文州的不一样。
她有点生气,“算了,不学了。”
喻文州直接笑了出来,“嗯,不学了。”
时笙轻哼了一声,更较劲一样,转头对他说:“我爱你。”
很多情况下,难以启齿的话好像用另一种语言说出来就会很顺畅,这种现象被称为母语羞耻。
可是表达对恋人的爱意,没有什么事羞于启齿的。
第169章 骗子
时笙依旧有点头晕,两个人在路上走的很慢。
在车上坐好了时笙才猛地想起来,“州州你喝酒了,不可以开车!”
喻文州看着义正言辞的小姑娘哭笑不得。
“我没有喝酒,喝了酒的是你。”他无奈的回答。
椰林飘香虽然听起来像椰汁,但也是名副其实的鸡尾酒。
十五度的度数对于时笙这种喝rlo都能喝晕乎的人来说,也算是高度数了。
时笙一脸震惊,“你没喝酒?!”
喻文州非常确定点头,“我喝的椰汁,你喝的椰子味的酒。”
“骗子。”时笙小声开口。
刚刚都不给她说她点的是酒,幸好她只喝了两杯。
喻文州笑着侧身过来给她系了安全带,“那想想你是骗子的谁吧。”
“哼。”时笙气呼呼的转头不理喻文州了。
到家的时候楼下已经没有人了,也不确定是不是都睡了,两个人都是轻手轻脚的上的楼。
时笙一进房间,抓起睡衣就冲进了浴室。
如果喻文州没听错,是还有一声门上锁的声音。
他笑着摇了摇头,看样子小丫头的酒量渐长啊。
刚刚还说头晕,结果回来跑的比兔子还快。
只是这样子就好像突然回到了才领证的那段时间。
时笙是睡觉锁门、洗澡锁门,完全就是像防狼一样防着他。
比起喻文州,时笙在浴室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惬意了。
放着歌、泡着澡,还一边回忆着今天见到阿浔的事情,感觉是随时都可以笑起来的程度。
时笙在里面磨蹭了很久,但也正是因为待得太久让她有所松懈。
她收拾好去开门,结果只是推开了一个门缝,喻文州就从外面挤了进来。
他揽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抵在了门板上,门就这么顺便被锁上了。
要不是喻文州护着她的头,时笙的后脑勺就直接磕上去了。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在他手臂上使劲拍了一下,还不忘抱怨:“你干嘛!”
喻文州勾起唇角并没有讲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两个人贴的很近,近到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的小绒毛,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灼热,这时候言语显得有些多余。
他一只手托住她的脸,缓缓的将唇贴上了她的唇瓣。
起初的吻还是温柔又克制的,但是随着喻文州逐渐加重的呼吸,吻也越来越深入。
终于在时笙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松开了她。
“生理期结束了吗?”他贴在她的耳边问。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边,时笙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喻文州托着她的脸,让她直视着他。
“嗯?”他唇角微扬,挑眉发出了这声疑问。
时笙咬着唇不说话,喻文州就伸手拂过她的唇边。
时笙偏了偏头,只是转移话题道:“你还没有洗澡。”
喻文州忍着笑意,“那你陪我。”
说完,没等时笙反应过来,喻文州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被放进浴缸的那一刻,刚刚残留的水渍将时笙的睡衣再次沾湿。
丝质的睡裙水渍本就散开的很快,没一会儿时笙都觉得睡裙几乎全都紧贴在了身上。
喻文州俯身摸了摸她的发顶,“等我一下。”
语毕,他站到了花洒那边去。
看着他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落地,时笙红着脸撇开了头。
随着脱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结束,随即耳边就传来了水声。
因为闭着眼睛,时笙只觉得自已的听觉在无限放大。
甚至于她觉得自已还听到了沐浴露泡沫炸裂的那点噼里啪啦的声音。
“笙笙?”没过多久,喻文州开始喊人。
时笙闭着眼睛,“嗯嗯。”
他转过身就看到缩成一团的时笙,他笑,“帮我去柜子那边拿下毛巾。”
时笙抿唇,想了想还是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她抬手挡着眼睛,贴着墙边一步步的往柜子那边挪。
“在柜子左边最下面那层。”喻文州继续开口。
时笙听他这么一本正经,丝毫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
但将柜子打开,随着她的眼神看到最下面那层,时笙的脸一下就烫了起来。
哪里来的什么毛巾!
亏得刚刚有些人还那么一本正经的忽悠她。
她都不知道喻文州到底是什么时候在浴室里藏了这种东西。
“笙笙,怎么了?”喻文州适时出声。
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时笙猛地把柜子门关上,作势就要推门出去。
但喻文州的反应总是比她快一步。
被喻文州从背后抱住的那一刻,她立刻感受到了他身上灼热的温度。
时笙知道今天晚上躲不过,但是现在还在浴室,她真的不习惯。
时笙转身,可怜巴巴的望着喻文州:“回房间好不好?”
喻文州笑着反问:“这里不是房间?”
她继续撒娇,“老公,去床上好不好呀~”
喻文州俯身将柜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随即说:“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时笙抬手就准备去开门。
结果连门把手都没碰到,直接被喻文州扛了起来。
他带着她几步就走到淋浴那边,没有给时笙任何反应的机会,喻文州直接打开了花洒。
水从头顶落下,时笙只得往侧边躲。
喻文州没有拦她,只是片刻后他也跟着贴了过来,道:“我还没洗完。”
嘴上明明说着要继续洗澡的话,但手却是放在时笙的身上的。
喻文州是发现了,每次到后面时笙都是哭。
他笑着拂去她眼角的泪,“别哭了。”
时笙现在又气又累,吸了吸鼻子骂他:“骗子。”
喻文州笑而不语,随即开口:“是要现在洗澡还是待会儿洗?”
“当然现在啊。”回答完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抬眸看到喻文州危险的眼神,时笙想都没想就想跑。
只是浴室的地太滑,偏偏她还腿软。
喻文州扯过一旁的浴巾,裹在她身上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说好的在床上的,我说话算话。”两个人滚到床上的那一刻,他贴在她的耳边说。
第170章 你还有形象?
结束的时候时笙的眼皮都在打架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喻文州摸了摸她汗蹭蹭的后背。
时笙眯着眼睛打哈欠,“好困呐。”
喻文州笑,“我说待会儿再洗,你看是不是还可以节约一次洗澡的时间。”
要不是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时笙是真的想瞪喻文州。
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
见时笙不动了,喻文州笑着将人抱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他给时笙吹头发,吹风机那么吵的声音也没见她睁一下眼睛。
时笙去烫了卷发以后,喻文州还专门去网上看过卷发怎么吹头发的教程。
现在一点一点的卷起来吹虽然麻烦,但对喻文州来说也是一件新奇的体验。
摸了摸时笙柔软的发丝,喻文州只觉得自已的心都软了。
他暂时把时笙抱去了飘窗那边,然后快速去找了新床单来换。
换好后,他又小心翼翼的将已经睡过去的小姑娘抱到了床上。
他刚刚躺好,时笙就翻身往他怀里钻。
喻文州笑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宝贝晚安。”
时笙嘴巴动了动,也不知道是真的在说话还是在说梦话,反正喻文州也没听清。
第二天是喻文州的闹钟先响的。
他起身去关手机,转身就看到小姑娘的眉毛都蹙在一起了。
但是今天是时笙拍毕业照的时间,收拾打扮总是需要时间的。
喻文州捋了捋她的头发,趴在她的耳边轻声喊人:“宝贝起床啦。”
时笙瘪嘴,眯着眼睛抱怨,“我好困。”
其实她下一句是想说,都怪昨天喻文州折腾那么久。
喻文州似是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于是快速道歉:“我的错,我的错。”
时笙抬手挡住了眼睛,“就是怪你。”
喻文州笑,“怪我,但是今天拍毕业照是不是得美美的去?”
对女生说到美不美这种话题总是奏效的。
时笙手撑着床要起来,喻文州在旁边拉了她一把。
时笙坐起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叹了一口气。
她耍赖,对着喻文州道:“走不动。”
喻文州无奈,先站下了床,然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时笙抬手揽在了他的脖子上,又将头埋在他脖颈处蹭了蹭。
两个人一起站在镜子面前洗脸刷牙,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喻文州摸摸她的发顶,“我去看看。”
时笙点头,微微侧头看着喻文州出去。
喻妈妈看到喻文州来开的门,瞥了他一眼问:“笙笙呢?”
“在洗漱。”喻文州回。
喻妈妈这才把手里的裙子递了过去,是昨天给时笙买的那条白裙子。
昨天他们两个小的是去玩儿了,回来以后她先把新裙子拿去洗了,就为了今天时笙可以穿。
“谢谢妈,辛苦了。”喻文州笑着对喻妈妈开口。
喻妈妈看了她一眼,“别谢我,你对笙笙好点比什么都强。”
喻文州无奈,他总觉得这话像是丈母娘对女婿说的,而不是亲妈对着儿子说的。
这算不算是从侧面证明,时笙才是他们家的宝贝。
喻文州回到浴室,时笙刚刚洗完脸。
见她疑惑的抬头,喻文州笑着说:“刚刚妈把你昨天买的新裙子拿过来了。”
时笙点了点头,“那我今天就穿那条。”
时笙先出了浴室,把喻文州一个人留在了里面。
裙子放在床上了,时笙过去拎着裙子走到了穿衣镜前。
裙子洗过了,摸起来比新的更柔软了,还带着洗衣液的香味。
时笙刚刚把睡裙的肩带拉下来,镜子里就出现了喻文州的身影。
明明有心理准备,但被他从背后抱住的那一刻时笙还是没忍住颤了一下。
喻文州忍着笑,手揽在他的腰上,然后将头抵在了她的肩头。
时笙只能双手挡在胸前,生怕随便动一下睡裙就掉下去了。
时笙不说话,喻文州也不动,两个人就这么站了至少一分钟。
“我要换衣服。”时笙开口。
喻文州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嗯,你换。”
时笙耸了耸肩,“你再抱紧点,我都能晕过去了。”
喻文州还真的就又缩紧了自已的手臂,“晕过去我给你换。”
时笙叹气,喻文州一个堂堂京大教授,到底是怎么越来越无赖还幼稚的。
喻文州见她一副生无可恋脸笑得不行。
“不逗你了,先换吧,我去看看早饭做好没有。”
语毕,他真的就松手出去了。
时笙看着喻文州的背影,有点怀疑他怎么突然就这么配合了。
但是一想到自已昨天晚上又掉坑里的事情了,喻文州出去她也跟着去把门关上了。
喻文州走到楼梯口,本来是准备回去杀个回马枪的。
结果传来的就是门上锁的声音,还怪清脆的。
喻文州无奈的摇头,他家小姑娘不止酒量见长,最近心眼就见长了。
他走到楼下,长辈们已经在餐桌那边坐着了。
“笙笙呢?”喻老爷子问。
“在收拾,今天要回学校拍毕业照,可能要久一点,你们先吃吧,我等她。”
喻老爷子明显是反对这个说辞的。
“那饿到了怎么办,什么都没吃饭重要,你把早饭给笙笙端上去。”
说完,喻老爷子起身亲自去厨房拿了空的碗碟。
随后把餐桌上的东西每一样都夹了点放进去。
喻文州看着喻老爷子的动作忍不住摇头,他家以前是绝对不允许不上桌吃饭的。
果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别偷吃,全是笙笙的。”将托盘递给喻文州的时候,喻老爷子没忍住叮嘱。
喻文州无奈,“爷爷,我在你心里到底什么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