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芙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只好说:“是小时候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
里斯托元帅看着她,久久不言,最后叹了口气,“那你自己都这个情况,就更不该……”
“老师。”戎邃打断他。
“如果是同一只异兽的话,恐怕只有芙黎能够治疗您。”
……
那日之后,芙黎常常为了给元帅治疗,而跟着戎邃前往军塞。
携手进出几次之后,军塞众人就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了。
暗地里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自然而然也就消停了。
毕竟,谁也没那个胆子去抢3S级的人。
最后一次治疗结束,芙黎从禁闭室出来,暮色微微下沉,她看见了一道等在门外还忙个不停的背影。
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正想从后偷袭,却被男人一个回眸抓了个正着。
戎邃挑眉,伸手将人揽了过来。
靠近了,芙黎才听见他接着通讯,另一头不知道是哪个帝国的人,说着芙黎听不懂的语言,但戎邃却能用对方的语言沟通。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帅,芙黎见多了,早就免疫了。
可今天又不一样。
她旁听了一会,虽然还是听不懂,但就是觉得戎邃的发音和嗓音有些黏,又带着点鼻音,有种说不上来的性感,又莫名的色气。
就很适合那种时候……
思绪直接偏离轨道,芙黎在某一个瞬间被自己惊醒:“!!!”
芙黎!
你在想什么!
你变色了你知不知道!
“……”
戎邃的通讯又持续了一段时间,他边和对方沟通,边带着芙黎朝军塞外走。
直到坐进车里,他才和对方切断了通讯。
察觉到身边人一瞬不瞬的视线盯紧了自己,戎邃偏头送了个眼神给她:“怎么?”
芙黎没回答,而是提了个让戎邃百思不解的要求——
想听他用刚刚那种语言叫她。
戎邃关了通讯器,单手搭在操作指示板上,侧过身问:“为什么?”
芙黎系好安全带,看着他的眼眸好似坠了星光,“因为好听呀。”
而且,是戳中xp的好听。
戎邃对上她的视线,狭长的眼眸眯了一下,心底的阴暗恶劣陡然疯涨,被他严严实实地藏匿在那副蛊人的皮相之下。
他掀唇笑了声,“回家再说。”
芙黎没听出异样,欢快地答应了。
但到家之后,她却发现事情的发展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进门之后,所有的大灯都没开,只有幽暗昏黄的壁灯亮着,芙黎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一个转身——
四目相对时,她突然就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险”。
心如擂鼓,但还是镇定地问:“怎么不开灯?”
戎邃不疾不徐朝她走来,慢条斯理将衣袖翻折,露出一截小臂,上面青筋微浮,却又不突兀,恰到好处的悍利漂亮。
他停在她面前,能明显感觉到她微微收紧呼吸,轻笑了声道:“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个氛围。”
若隐若现,朦胧不清。
最是暧昧。
也最适合这一声——
“mychini(宝贝)。”
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勾人的鼻音,完完全全致命吸引,正中少女的红心。
耳膜仿佛被人用绒毛轻扫了下,又酥又痒,还无法招架。
脑海里炸成了一片一片的,失了智一般。
呼吸骤停的一瞬间,她的思绪乱七八糟。
啊啊啊啊啊!!!
这渣男音太好听了呜呜呜……
她就是色!再来亿遍!她可以!!!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吻上了,戎邃轻轻撕咬着怀里的人,又覆上去深深亲吻,最后才问:“喜欢?”
“很喜欢……”她声音软得无力,但加上了个程度词又很有说服力。
戎邃一笑,又在她耳畔压低了声音叫了一次。
芙黎整个人满足得难以形容,她闭眼用手勾他,又主动仰起头去纠缠,模糊间想起了件事问:“出发的时间是不是定了?”
“嗯。”戎邃大掌探入,沉声回道:“下一个公休日。”
芙黎仿佛被火撩了一般,一寸寸烫了起来,她却还分心算了下时间。
脑子乱乱的,她算不出来就问:“还有几天?”
戎邃不想分心回答,他的吻开始偏移,落在她的颈间,又觉得不过瘾般咬了上去,惹得人气息都颤抖起来。
吻在向下。
温度,却在向上。
第065章 可恶,一点都没有了
两人的气息充斥在整座房屋里,期间戎戎出现了一次,被两人不受控制外溢的精神力吓得找了个角落猫了起来。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雨,屋外湿了一片。
雨丝飘进窗,屋内也湿了一片。
终究,理智占据了上风,戎邃偃旗息鼓。
充斥在四周的精神力实在吓人,有她的,也有他的。
做装饰用的摆件散了一地,狼藉一片,像惨遭洗劫一般,放肆得过分。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伸手将自己的衬衣先盖在少女身上。
周身的热度突然降了下去,芙黎睁眼,看见了要离开的人。
她软绵绵地伸手拉住他,衬衣向一旁滑了下去,白皙无瑕的皮肤上,斑驳交错触目惊心。
“你干嘛去?”她问。
“要不要帮你……”
绵软无力的嗓音,似沾了蜜般甜腻,又羞怯得尾音轻颤。
不敢对视的目光落在那凸起的喉结上。
她看见了自己的牙印。
她记得自己咬上去时,又羞又气。
此时,理智回笼后,心下才暗暗庆幸,还好明天是公休日,可以不出门,可以不被人看见。
好半晌,这方天地里都没有响起戎邃的回答。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芙黎也不敢抬头看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贴过去抱他。
在这方面,她的经验就一个字——无。
下一步要做什么,她其实并不知道,大脑是空白的。
在她即将试探到理智底线的边缘时,温度燎热的大掌扣住了她。
芙黎垂着眉眼,烧人的温度在脸上,又蔓延至耳后,让她没有对视的勇气。
然而下一瞬,她就被捏着下颚抬头,撞入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眸里。
她看见了无穷无尽的渴求。
可耳边,却是男人温柔拒绝的低哑话语:“不用,我喜欢的方式你接受不了。”
芙黎似懂非懂眨了眨眼,问道:“那你……怎么办?”
难道就、就不管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怎么想,就怎么说出口了。
一片昏暗的寂静中,少女嗓音软腻着出声:“万一坏……”
声音落在耳畔,芙黎自己都惊了一下,连忙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可该听到的意思,戎邃已经听到了。
他看着慌乱垂下视线的少女,轻笑着吻住她的耳垂,在她不受控地晃了晃身子时说:
“放心,不会。”
……
逸散的精神力实在太多,芙黎泡过澡,擦着头发出来,还能感觉到特别浓厚的精神力。
嗯,哪哪都有,就是精神海里没有。
她拖着步子走进客厅,一眼看见矮脚桌上丰盛的……
这个时间,应该算是夜宵了。
以及,席毯而坐的男人。
芙黎踢掉居家鞋,光着白净的双脚才在地毯上,在男人身边坐下。
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很自然地犯懒,接着不自觉撒娇:“累。”
戎邃将她还滴着水的长发拢到身后,一边擦一边面不改色说:“该累的人是我。”
芙黎无语凝噎,但享受的人是她,她又理亏,只好用湿漉漉的头发蹭他:“适可而止吧,戎先生。”
她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
“哦,求着要的时候叫老公,现在不要了就是戎先生。”戎邃淡淡瞥了她一眼,话里话外听着都是不满。
衬得她像个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用完就扔的渣女。
芙黎:“……”
她不想争这种颜色不对劲的论,换了个大佬坐姿,“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肯闭嘴?”
戎邃沉默着将她的长发擦至半干,才道:“黎黎,你陪我去吧。”
去哪儿?
芙黎偏过视线,猜测道:“星系联盟大会?”
戎邃最近的出行任务就这一个。
“嗯。”戎邃将餐具递给她,示意她边吃边聊。
芙黎确实饿了,往嘴里先塞了一口,沉吟着咽下,眼眸一转突然说:“可是,我已经答应元帅了耶。”
“答应什么?”戎邃眉目一凛。
天天同床共枕的人,同进同出的人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戎邃突然开始思考,他最近是不是太忙,疏于对芙黎的关注了。
芙黎继续吃,回答道:“也没什么,就是让我休息几天再帮忙治疗他的副官,你知道的,还是3S级的……”
这和去星系联盟大会并没有什么直接关联,但……
“?”戎邃难得露出了一抹迷惑的神色。
他眼眸微眯,瞳孔深得像是窗外无垠的夜色,半晌问道:“那我呢?”
芙黎:“什么?”
戎邃:“你管别人,不管我?”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委屈,但芙黎一扭头对上那双沉冷的眼,却突然笑了起来。
她吃得差不多了,想着马上要休息不打算吃太饱,恰到好处地在这时放下餐具,支着下颚看人。
她无辜地问:“不是你不让我管你的嘛?”
话落又伸出另只手去拽着男人浴袍上的系带,在指尖打转玩弄。
她控诉似的:“你不信我,我说我可以先治疗一部分,你又不准,那我只能……唔。”
接下去的话,戎邃知道自己不爱听,索性以吻封缄。
有点儿凶。
芙黎闭着眼想,吃醋的男人果然不能惹。
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戎邃指腹摩挲着那被肆虐后盈润饱满的红唇,眉眼半垂道:“黎黎,我很自私的。”
自私到,只想独自占有她。
芙黎环住他的腰,侧耳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回应:“我知道啊。”
“你连戎戎的醋都吃,怎么可能不吃其他人的醋。”
戎邃伸手掐着她的后颈揉捏,轻哼了声问:“那你还敢答应老师?”
“我没答应啊。”芙黎猫在他怀里偷笑。
戎邃眉梢一挑:“嗯?”
他手指的力道重了几分,捏得芙黎有些酸爽。
她轻嗯了声,解释道:“元帅的副官没事,也没有要我帮忙治疗什么人,我就是觉得你不能再拖了,但是直接说你肯定又不同意,只好换个方式,曲线救国。”
戎邃手上的力道又轻了,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没有接话。
芙黎被他捏舒服了,却没听到回答,半晌才试探道:“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
“好。”
戎邃这会倒是答得很迅速。
芙黎抬起头,面色一喜,作势就要起身:“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禁闭室。”
时间还不算晚,反正明天公休日。
戎邃却将人按回怀里,“你确定你还有精神力?”
芙黎:“……”
可恶,一点都没有了。
第066章 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一直到睡觉前,芙黎都在埋怨戎邃,害得她没有精神力治疗他。
戎邃却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顺便将某只蹦上床的小肥猫提起来,丢到床下去。
“是你先勾.引我的。”
芙黎在黑暗里睁大了双眼,“你最好是在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戎邃闭着眼,舒舒服服搂着怀里香香软软的人,嗓音带上些困倦的哑:“宝贝,你知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不可能,我没有。”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是吗?”戎邃用一种完全拿捏的语调,以退为进:“那我道歉,以后你不开口求我,我绝不碰你。”
芙黎:“……”
她将脸埋起来,闷声道:“你好烦啊。”
戎邃在黑暗中低声笑了起来,话是这么说,可他忍不住,薄唇落在脸侧,落在锁骨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哪儿都可以。
细细密密的吻,温柔缱绻得让人沦陷。
芙黎以为自己占据了上风,“你看,你根本忍不住。”
真男人从不逞口舌之能,戎邃大方承认。
他似乎对她的耳珠格外怜爱,唇齿轻咬上去,问:“那你让不让?”
“我有说不的权力吗?”芙黎躲他。
戎邃手臂在柔软的腰肢上一收,不让躲也不让逃,“有,选择权在你。”
“但决定权在你?”
“我没说过这话。”
“那你先放开我。”
“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你先回答我,我才能放开你。”
“……”
芙黎深刻地认识到,她错了,她不该一上头就又和这人争这种颜色不对劲的论。
不仅争不过,还会把自己也赔了。
周遭沉默了下来,两人的呼吸似乎都均匀了。
芙黎以为这个话题应该埋葬在逝去的昨夜了,却没想到第二天睡醒,还会有旧事重提的这一幕。
她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戎邃正回房。
四目相对后,房间里响起了一个轻轻软软的字音:“抱。”
芙黎满心期待被抱个满怀,却见男人止步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昨晚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没有回答我。”
所以,他不会过去。
芙黎对他这时而恶劣的秉性简直又爱又恨。
行,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芙黎才不管他什么问题,几步走到人面前,径直往人怀里钻,直接将人推到了门上。
沉闷的一声响,戎邃背抵在门上,被怀里的人蹭呀蹭呀蹭个不停。
报复般抱够了,芙黎当即翻脸,摆出渣女秉性,退步转身,起步走——
走回到某人怀里了。
一个吻落下来,黏腻得难舍难分。
结束时,戎邃又在她唇上点了两下,笑她:“这里,只有亲的时候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