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开始刀人——梦日万【完结】
时间:2024-06-09 17:27:02

  两位小贵人闻言殷殷切切的声音更添几分绝望,皇后让她们喝还能找地方说理,陛下让她们喝,那她们在宫里还有什么指望。
  “你如今生了太子,凡事陛下都会给你脸面,何况是这等小事。”太后阴沉着脸,“陛下从前不让嫔妃喝避子药,你生了太子后就知道让人喝药了?”
  “母后疑心我,儿臣百口莫辩。”魏向晚委屈道,“不若母后去问问其他伺候陛下次数多的宫妃,看他们喝没喝避子药?”
  “这个别人的事,实在怪不到儿臣头上。”
  “哀家自然会去查。”太后看着魏向晚,“要是让哀家知道这里面有你的事,定不会轻饶。”
  魏向晚笑笑。
  出去时没有看那两个小贵人一眼,如此不知事,在宫里也没有出息了。
  魏向晚不知道太后会找谁来问,也不知道找的那些人会不会承认自己喝了避子汤,就算这件事是亓肇要做的,但是太后总有办法栽到她头上。
  魏向晚皱着眉头思考,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要不干脆找找太后娘家的麻烦,她后院起火,总管不了其他。
  人还未到长乐宫,小雪急冲冲赶来,“娘娘,长公主出事了?”
  “长公主出什么事?”
  “长公主去李家祖坟,把驸马的坟挖了。”小雪一脸震惊不解,“还逼问驸马母亲,躺在棺材里的是驸马吗?”
  “现在李家全部族人都在祖坟那,长公主府的人连滚带爬进宫,想要调兵去保护长公主。”
  “陛下呢?”魏向晚问。
  “陛下在无极宫还不知道。”小雪会知道是因为所有宫门那都收买了人盯着,但凡有异常都会先报过来。
  “那咱们就当不知道吧。”魏向晚笑说,太后才找自己的麻烦,现在也不会找她来当中间人,等亓肇处理完再来和她说,事情都有了结果。
  亓肇和朝臣正在商议国事,冷不丁了有人来传太后懿旨,让陛下派兵解救长公主。
  派兵?解救?
  等到亓肇弄清楚长公主干什么事了,他瞬间失语,“她去挖人家祖坟干嘛?”
  “陛下快些下旨吧,长公主等不得。”
  “该。”亓肇压制着怒气说,“她这会怕死了,早干嘛去了?”
  “人家李家有理由愤怒,要个说法。”
  “陛下,这个当口两边都不冷静,还是尽快派出人手解救危机,免得发生不可控之事。”萧正阳劝道。
  亓肇深呼吸两下,让禁卫军去四个侍卫,把长公主带回来。
  “四个怕是不够。”来传令的人皱眉。
  “那你要几个?朕派人去把李家人全杀了?就地掩埋?”亓肇怒问。
  来人不敢再说话,低着头倒退出去。
  萧正阳还要劝,亓肇伸手制止,“来人,去把李成阳召进宫。”
  李成阳就是现如今李家在朝官职最大的一位,也是李家的族长,驸马的伯伯。
  祖坟被挖,怎么也得给人一个交代,以示安抚。
  来带走长公主的人和宣召李成阳进宫的人是同时到的,李成阳并不在祖坟,但是他的随从是一直在。
  “就是公主,也没有随意掘人祖坟的道理,三郎从死到下葬,公主从未露面,如今却要来追问三郎尸首,三郎当这个驸马一辈子憋屈,到死都不能解脱。”李竹君神情激动。
  “活着的时候让他忍让,死了还要他为了家族接受此等大辱,家族若不能佑护子弟,凭什么称之为家族。”李竹君挥舞着手,“我今日就是死,也要为我弟弟讨个说法。”
  李父拉住儿子,“你不要闹,宫里请你大伯去了,一定会有个说法。”
  李竹君看着一旁悲痛枯槁的母亲用手捧土覆盖被掘开的坟墓,再看父亲,“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大伯还是要我们忍让。”
  “那我们就分宗,自此祭祀分过,族谱另起。”
  亓令月进宫不去庆寿宫,也不去无极宫,直直往长乐宫来,宫人拉不住。“殿下,陛下在无极宫不在长乐宫。”
  “殿下,太后在庆寿宫等你呢。”
  亓令月都不听,她甚至看到侍卫挎着的佩剑,冲上去抽出来,拿着手里,直直往长乐宫走。
  “殿下。”宫人几乎要晕过去,当初亓令月会被赶出宫就是因为打了皇后一巴掌,现在持剑闯宫,过错更大了。
  宫人连忙让人去庆寿宫告知太后。
  魏向晚心情还挺愉快,毕竟才烦恼怎么转移太后的视线,长公主就闹出事来解了燃眉之急,她逗弄儿子,一块点心足够他从这头走到那头。
  殿外传来惊呼声和阻拦。
  “殿下,未得通传,你不能再向前了。”
  魏向晚看向窗外。
  白露一脸惊慌进来,“娘娘,快躲躲,长公主提着剑来了。”
  魏向晚眉头紧蹙,立即指使人抱起太子,“同大公主一起,送到宝慈宫去,快。”
  “娘娘,你也先去宝慈宫躲躲吧。”白露跺脚,“奴婢看长公主那脸,带着杀性。”
  “你们快走,从现在起,一步不离太子。”魏向晚叮嘱,她走到大殿门口,有侍卫阻拦已经被亓令月割伤。
  他们不敢狠下手阻拦亓令月,只能拼着身上的血口子拦住不让她前进。
  “滚开,你们再拦着,本宫就把你们都杀了。”亓令月挥舞着剑。
  “你们不要拦她,让她进来。”魏向晚主动出去。
  宫女层层护在她身前,被魏向晚拨开。
  “娘娘。”
  “这次又是哪里得罪了长公主,长公主要在长乐宫喊打喊杀?”魏向晚丝毫不惧,她走到殿前站住,居高临下看着亓令月,“看来幽闭在长公主府对长公主来说丝毫没有作用,长公主脑子里就没有害怕两个字。”
  “你和孔妙珍认识?”亓令月剑指魏向晚。
  “至交好友。”魏向晚淡淡道。
  “驸马一直对我不理不睬,就是太子满月进宫后回去变了人,对我和颜悦色,可是你在其中说了什么?”亓令月问。
  “本宫和他能说什么?”魏向晚微笑,“本宫只会问他怎么还不死。”
  亓令月神色变了,“在庆寿宫也是你去给驸马叫的太医,后来驸马进来就自尽了,都是你逼的。”
  “你要真这么说,本宫也认了。”魏向晚下着阶梯,顶着亓令月的剑尖往前走,其余人紧张的围在四周,亓令月往后退。
  “长公主大费周章来长乐宫,就只想问本宫这些吗?”魏向晚反问。
  “李家祖坟里埋的真是驸马的尸首吗?”亓令月厉色问,“孔妙珍的尸首,是不是你重新埋葬了,现在在哪?”
  “这两个问题本宫都回答不了你,因为这些都不关本宫的事。”魏向晚看着她意有所指的说,“但是本宫知道,真正有姻缘的人,生不同衾死同穴。”
  “而没有缘分的人,得不到心,也得不到人,也就抱着名分自欺欺人。”
  “我杀了你。”亓令月气得昏头,大喊着挥剑刺向魏向晚时,被人抓住手,亓肇闻讯赶来就看到让他肝胆欲裂的一幕,他顾不得其他,箭步上前,抓住亓令月的手往后一甩,剑脱力落地。
  亓肇狠狠一巴掌扇在亓令月脸上,让她受不住力摔到地上。
  “皇帝。”太后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也尖叫出声。
第85章 处理
  三方人马把长乐宫殿前空地占据的严严实实,太后走到女儿跟前,怒目瞪着亓肇,“哀家的女儿,她父亲都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陛下何故动手?”
  亓肇紧张检查魏向晚,“没有哪里受伤吧?”
  “你是不是傻,有人提着剑来找你你也出来,你不知道找个地方躲?”
  魏向晚托着他的手臂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我得出来啊,这样才能让人带着太子他们走。”
  亓肇想起长乐宫里还住着太子,再看见躺在地上依旧一脸怒容的亓令月,没忍住又上前踢了一脚。
  太后拦在亓令月身前,“哀家在此,陛下都要对长公主喊打喊杀,那哀家百年后,还能指望陛下护着她吗?”
  “她今日敢持剑闯长乐宫,明日就敢持剑闯无极宫,她今日敢杀皇后,明日就敢杀朕。”亓肇激动到破音,“如此谋逆之人,朕护着她干什么?”
  “护着她来杀朕吗?”
  太后佯装镇定,“陛下不用拿大帽子压她,谋逆?她只是一个女子,谋逆来做什么?”
  “只是和皇后的一些小误会,姑嫂间争执难免动真火,她也没有真正伤到皇后。”
  “要等真伤到皇后朕才能处置她吗?”亓肇冷笑,“只怕太后到时候又另有说辞。”
  “太后眼里只有长公主是人,但是朕护不住妻小,枉为男儿。”
  “是她。”亓令月手指着魏向晚,“是她逼死了驸马,她还偷梁换柱藏起了驸马的尸体。”
  “现在李家祖坟埋的根本就不是驸马。”
  “你又在胡说什么?”太后低声喝令她闭嘴。
  亓令月看着一脸无辜的魏向晚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和孔妙珍是好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孔妙珍报仇。”
  魏向晚回以精湛的演技,她微微睁大双眼,仿佛不可置信,“我在闺中和妙珍确实有来往,但是妙珍是意外死的。”
  她往后退一步,潸然落泪,“难道妙珍的死不是意外,而是长公主所为。”
  “你装什么!”亓令月爬起来冲着魏向晚面目狰狞,“你明明什么都知道,所以你要为那个贱人报仇,是你杀了驸马。”
  魏向晚倒在亓肇怀里,“臣妾不知道长公主什么意思,一会说臣妾杀了驸马,一会又说臣妾偷了驸马的尸体。”
  “可是这些臣妾都不知情啊。”
  亓肇搂着魏向晚,指着亓令月骂道,“朕看你是彻底疯了。”
  “驸马死的时候,朕也在场,朕清楚听到驸马说厌恶你,宁愿死也要摆脱你,你自己干的那些个脏事,以为人死了就没人知道了吗?”
  “来人啊。把她绑了,送到宗人府去。”
  “你敢。”太后犹如母鸡护雏一般拦着亓令月,“哀家看今日有谁能动我儿!”
  “亓令月持剑在禁宫行走,是大逆不道。”亓肇冷冷看着太后,“太后要护着这大逆不道之人。”
  “她只是。”太后非常艰难的承认,“她只是因为驸马过世,悲伤过度,以至于神志不清,神志不清的人她干什么她自己不知道。”
  “她没有伤害到皇后。”
  “皇帝,还请你看在她是我唯一的生身骨肉份上,宽恕她这一次。”
  亓肇喘气声很大,魏向晚担忧地看着他,知道他心里恨极,想要处理亓令月,但是太后都这么哀求,他把不准。
  不知道该不该不管不顾的处理她。
  好在此时宝慈宫来人,解了困局,“陛下,太后娘娘,太皇太后要长公主过去。”
  太后立即先行一步,带着亓令月一起。
  亓肇迟迟未动。
  魏向晚摇晃他的手,“陛下,我们也去吧,麟儿和元昭也在宝慈宫呢。”
  亓肇过去的时候,太后正在太皇太后面前哭诉,“母后,儿臣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是不忍看她受苦,陛下要真的关她,那就关我吧,我愿意替女儿受苦。”
  亓令月不在。
  显然太后也想到亓令月那个脾气,怕她在太皇太后面前乱说,反而让事情更糟。
  亓肇进去后直直跪下,魏向晚跟着跪下,他倒是没说什么一定要处置亓令月的话,但是他的态度也很明确。
  如果连持剑闯宫这样的事都能大事化小,他这个皇帝当的也太憋屈了。
  太皇太后也明白,她叹气,“令月这事确实做的过分,不处罚她一下,她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母后。”太后着急喊道。
  太皇太后瞪了她一眼,之前一味惯着她纵着她,闯出祸来知道急了。亓令月现在的嚣张跋扈,她这个娘得负一半责任。
  “但是她毕竟是太后唯一的骨血,先帝所留子嗣也不过就是你们三人,若是将人落到宗人府,那就太难看了。”太皇太后做主,“令月因为驸马过世,悲痛难忍,心神俱裂,以致做出持剑闯宫这样的疯事。”
  “便命她在皇觉寺修灯侍佛,清净内心。”
  “母后。”太后捏紧帕子,“要清净内心,也不一定要去皇觉寺,在长公主府收拾一个院子做佛堂,她在长公主府闭门思过也是一样。”
  “那去宗人府给她建个佛堂可好?”太皇太后问,做了这么大的错事,想一点处罚都不受就平事,哪那么容易。
  亓肇不起身,显然对这个判罚并不满意。
  “皇后抱着太子回去吧,方才不明所以送到这来,张嘴就要哭,幸好让元昭哄住了。”
  “你把元昭教得很好。”太皇太后夸赞。
  魏向晚低头应是,她扯扯亓肇的衣袖,“太子日渐威重还需陛下借力。”
  亓肇最后不甘不愿的起身,向太皇太后和太后告辞,出门看到元昭搂着要哭脸的太子,心里难受,将太子抱起离去,魏向晚在后面牵着元昭的手。
  太后看着一家四口的背影暗恨,“不是亲生的,当真就是心狠。”
  “你也知道不是亲生的。”太皇太后看他,“亲生的儿子随便你怎么作,血缘亲情是斩不断,这不是亲生的,就是个面儿情,他愿意孝敬你,你就是至尊皇太后,他要是不愿意孝敬你,你也就是个死了丈夫只能依靠儿子的老寡妇罢了。”
  太后面上青红交织。
  “陛下不会永远长不大,他是帝王,他的剑不是用来吓唬人,是要见血的。”太皇太后不明白,“你若有个亲生的儿子,你闹你争还有个由头,你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教她如何和上位者打好关系,还让她处处和陛下对着干。”
  “你能活多久?”
  “你能护多久?”
  “等到令月闯下弥天大祸,全天下都要她死,你护不护得住?”
  太后摇头,“不会的,月儿不是那样的人。”
  太皇太后冷哼,“那可不一定,听说陛下到的时候,她还在对皇后喊打喊杀,陛下说的没错,今日敢持剑对皇后,明日就能刀逼无极宫。”
  “哀家是不明白,她要造这个反干什么用?”
  太皇太后拉着太后说话这功夫,亓令月已经被送出宫送到皇觉寺去,等太后想起来已经晚了,“送到皇觉寺让她冷静冷静,别整天她老大皇帝老二的。”
  “你等到事情无法回转之时才来后悔,那就迟了。”
  太后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亓肇抱着太子回到长乐宫没撒手,顺着惯性在殿内转圈走,生把太子给摇睡着了,魏向晚拍拍他的肩,把孩子接过去放到他的小床上。
  “李家人还在无极宫等着,陛下先去处理了,不要让人家干等着。”
  “这么一个处理法,我去和人家说什么?”亓肇生气,“长公主进皇觉寺静心,这事就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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